24.Chapter 24
雖然萬分嫌棄這個看起來相當不符合我溫柔端莊淑女水平的鑰匙扣, 但好歹是跟勝己交往後收到的第一件禮物, 我還是勉強將它掛在了書包上。
這種行為還引來了京治複雜的視線。
「你喜歡這位?」他問我。
我眨眨眼:「你也看雄英體育祭嗎?」
京治答:「太出名了就看了幾眼……還以為你們女孩子更喜歡第二名的那位轟君呢。」
我回憶了一下第二名那張令人印象深刻的俊臉, 毫不猶豫地說:「我也很喜歡第二名的!」
等勝己有空跟我視頻的時候,我發現他臉上的創口貼又換新了。
……天吶,這種反反覆復的受傷, 他真的不會毀容嗎?
沒等我擔憂完勝己的臉, 他已經一本正經地問我:「禮物收到了沒?」
我點了點頭,答道:「收到了。」
他挑著眉毛看著我, 裝模作樣地輕咳了一聲。
哥們, 你真是太做作了!
我無語地拿起手機, 給他展示了下我可愛粉嫩的書包上那個格格不入的辟邪鑰匙扣。
「看, 多麼顯眼, 你就是我所有掛件里最閃亮的那顆星。」
他哼哼唧唧地臉紅了紅,隨即立刻反應過來:「?我怎麼感覺你在諷刺老子?」
「幹嘛呀, 我說實話你又不相信。」
「……行吧,不跟你計較。」
勝己一邊說著一邊翻開了練習冊,開始瀏覽題目寫作業。
我趴在桌子上看了會他明顯的睫毛,和隱沒在睫毛下專註作業題的紅眸,百無聊賴地問:「我們什麼時候見面呀?」
他的筆微微一頓:「怎麼?上次見面不是一副我是洪水猛獸的樣子嗎?」
「哎呀,我都花了幾個月做了心理準備了。」我將下巴杵在桌上嘟著嘴,「而且就算是電子寵物也有感情了。」
勝己撇了撇嘴,事到如今他已經可以接受電子寵物的說法了, 可見一個人被念叨多了總會放棄反抗的。
他又寫了幾排字, 頓住筆尖, 遲疑著說:「……我補習完可能我們也見不到面了。」
我瞪大眼,滿腦袋問號。
勝己抬眼看了眼我的臉色,清了清嗓,淡淡說道:「學校戒嚴了,現在任何人即使休息日都不能出去,除非有嚴重的事,需要寫申請表……沒有從前這麼好通過了。」
我有點詫異:「戒嚴?為什麼?你們學校又出什麼事了嗎?」
「是社會又出什麼事了!白痴!你從來不看新聞的嗎?!」勝己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因為歐爾麥特退役,犯罪分子活動更加猖獗,就前幾天的事情,我們學校幾個學生協助職業英雄營救活動,現在全躺醫院裡。職業英雄還犧牲了一位,雖然說活動也算是成功了……」
勝己磨了磨牙,發出憋屈不滿的哼聲:「……那些傢伙在進行校外活動的時候,老子就只能去該死的補習……」
我看著他緊繃的下頜,說道:「誰讓你不及格呢。」
「啊——?!你說什麼混蛋!老子宰了你啊!」
隔著手機的威脅已經對我完全不起作用了,我向後一靠,看著手機屏幕里勝己那張倏然放大好幾倍的凶神惡煞的臉,移開視線吹口哨。
「混蛋!看著我!你有本事再說一遍!」勝己一副要鑽進手機屏幕里跟我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你他媽是要上天了是怎麼的?!」
我看著他青筋直蹦的臉,敷衍地向他擺手:「冷靜,冷靜。」
「冷靜你個大頭鬼!你看不起誰?!」
「……沒考及格不是事實嘛——」
哐嘡一聲。
對方切斷了視頻。
……這傢伙。
真是受不得氣。
而且最近越發囂張了。
我回撥過去,剛剛接通就被掐斷了。
再回撥,就已經是關機狀態了。
我:???
這臭小子有毒嗎?!屁大點事情鬧什麼脾氣?
廚斗深月:「我想抱怨一下,能夠容忍男方年紀比自己小的女孩子,都是天使嗎?」
皆川由紀:「對呀,我覺得我超天使的呢。怎麼啦?跟男朋友吵架了嗎?」
廚斗深月:「我已經被他掛電話甩臉子對待習慣了。剛剛撥電話回去居然關機了!我憑什麼要受這種委屈?!」
皆川由紀:「哎呀小深月是在撒嬌嗎?」
廚斗深月:「……」
廚斗深月:「由紀,你男朋友不是也比你小嗎?會莫名其妙生氣然後不理你嗎?」
皆川由紀:「不是男朋友呢,只是心上人哦。他嘛,經常被我惹生氣,不過一般不會不理我。」
皆川由紀:「嘻嘻,畢竟我倆也沒交往,他又確實喜歡我,萬一他生氣過火了我跑了怎麼辦?雖然有時候會鬧點小脾氣,不過都還好,挺可愛噠。」
廚斗深月:「……聽老人一句勸,千萬不要交往。交往之後你就是放在冰箱里過夜的水果蛋糕了。」
皆川由紀:「……」
皆川由紀:「對了怎麼不見小香奈?」
飯島香奈:「感情問題我孤家寡人就不參與了,沒資格。」
廚斗深月:「還沒和好呢。」
在苦逼群里隨意聊了幾句,我被拒接的氣就很快過去了。
甚至開始幫勝己找理由。
仔細想想,他確實是處在不甘心的情緒里,是去進一步激怒他的我不太好吧。
畢竟他是一點就著的性格。
皆川由紀:「不過小深月什麼時候跟男朋友見面呀?異地的話很辛苦吧,也很容易冷淡下來……還容易被戴綠帽!」
廚斗深月:「……」
廚斗深月:「!!!」
飯島香奈:「節哀。」
廚斗深月:「QAQ不是吧!!」
我頓時充滿了危機感。
畢竟我個人覺得我跟水原麻衣奈是兩種類型的女孩子。
我覺得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從人類的心理學來說,得到的一般都不懂得珍惜。
從這傢伙居然以關機拒接我電話這一行動來看,我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經比一開始輕了不少了。
而我考慮了很久發現我居然無能為力?!
……果然得想個辦法見一面嗎?
我將腦袋磕在桌上,長嘆一聲。
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辦法啊!勝己君!你為什麼要考雄英啊?!
趴在桌上自艾自憐了半天,我撐起腦袋開始檢索最近新聞。
剛剛勝己不是說他們班上的同學受傷住院了嗎?也不知道是哪幾個……
五分鐘之後,我坐直腰,盯著那一小串雄英學生名單出神。
綠谷出久……是我想的那個綠谷出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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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英居然讓你們這些半大孩子去跟敵人對剛,到底在想什麼?!」我一邊跟出久通著電話,一邊在超市買食材,「……我知道你們志願當英雄的人都天賦秉異,但是你們年紀也太小了吧!」
電話里傳來出久靦腆而訕訕的笑音:「我們只是協助,實際主要是職業英雄行動的。而且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馬上就可以出院了,只是需要再觀察幾天……」
我頓了頓:「引子阿姨知道嗎?」
「……小事而已,沒有跟媽媽說,怕他擔心。」出久語氣局促,「不如說深月姐居然知道這件事我也有點出乎意料,雖然有出新聞稿但是媒體沒有大肆宣揚,不特意去搜索的話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剛好看到而已。」我輕描淡寫地帶過,問道,「那你豈不是沒有人去看你?我能去看看你嗎?」
「誒——?!」
當天下午,我抱著一保溫杯的骨頭湯,被擋在了出久住院的醫院頂樓。
眼前的人大概是英雄助理之類的人,禮貌地告訴我頂樓普通人不能隨意出入。
直到出久出來將我帶進了病房。
他穿著病號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因為要隔絕可疑人員,所以管得比較嚴。」
我將保溫杯放在桌上,揭開蓋子毫不介意地招呼他:「沒事,本普通老百姓表示理解。誒,你要不趁熱過來喝?」
出久湊過來嗅了嗅,連連點頭,從床頭櫃摸出個碗,眼巴巴看著我盛了一碗遞給他。
他稀里嘩啦地喝掉一碗,又遞給我給他盛了第二碗,羞澀地讚歎道:「深月姐手藝還是那麼好。」
「好說好說。謝謝誇獎,其實我覺得我最近進步了。」
病房門被篤篤敲了幾聲,隨即被擰開,一個紅頭髮的男生大大咧咧地進來了:「喂,綠谷,相澤老師帶來的作業你做了沒有……」
他的話剎住,有點茫然地與扭頭看他的我對視了一眼。
這男生看上去傷勢比出久還要嚴重,手上脖子上都是繃帶,臉上還貼著創口貼。
但是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是體育祭騎馬戰上跟勝己一組的切島銳兒郎君呢!
他急忙道了句歉,要退出病房的時候被我叫住了。
「切島君也來喝一碗?」我笑著問他。
十分鐘后,兩個小男生並肩坐在病床上,喝下了最後一口骨頭湯,暖洋洋地呼了口氣。
我見保溫杯已經見底,便蓋上了蓋子。
切島君這才反應過來:「哦!綠谷,是你的姐姐嗎?!湯超好喝啊——我是切島銳兒郎!多謝款待!」
出久這才想起還沒介紹:「是鄰居姐姐。」
「廚斗深月。」我對他笑道,「叫深月姐就好了。」
「深月姐!」他立刻大聲喚了一聲。
「……」我嚇了一跳,隨即笑著應了一聲。
出於長輩的母愛心理,我又多了幾句嘴讓他們照顧好自己。
所幸兩個孩子看起來都是乖寶寶型的(也有可能是吃人嘴短),一直正襟危坐聽著我嘮叨。
長篇大論完后,我便抱著保溫杯告辭,兩人很體貼地送我到電梯口。
「我倒是很想經常來看你們呢。」我看了眼走廊上的英雄助理們,「但是感覺有點給你們添麻煩……」
出久笑道:「深月姐不用擔心我們啦,我們這周就會出院回學校了。」
切島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看著還未上來的電梯層數,我的手指颳了刮保溫杯外壁,遲疑地問道:「對了,出久,勝己還好嗎?」
出久啊了一聲,點頭:「小勝很好的!」
「深月姐還認識爆豪嗎?」切島笑著露出一口白牙,「那傢伙可精神了,整天上躥下跳的!我們會轉達問候的。」
「……」我無奈地笑起來,「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是隨口問問,不用特意轉達啦……」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我急忙走進去,轉身向他倆揮手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