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自殺
劉工老滿臉懷寬慰的表情，發出一陣呵呵呵爽朗的笑聲。最後斜視陳錦和常嫣，那眼神分明是在看兩個跳樑小丑。
張慕哼了聲道，
「常總，你老公疑心病可真重。你工作帶家屬本來就不好，還在工作場地指手畫腳的，是不是有瀆職的嫌疑。」
陳錦這個時候眼睛瞪的比雞蛋還大，懷疑今晚自己最近用眼過度，是不是視力出現了問題。
聽到這話，他依舊沒有眨眼睛，尷尬笑道，
「其實我不但是常嫣未婚夫，也是她的私人助理，所以才會在工作上給她一點小小的建議。」
而常嫣這個時候愣愣看著打開的保險箱，根本就沒聽到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眼前兩米多高的保險箱里，一層一層碼放著數不清的金疙瘩。大大小小的塊狀金黃色，在燈下光彩熠熠，晃地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最上面那隔，齊齊整整碼放了幾排嶄新的人民幣，目測肯定有五百萬左右。
工地產出的沙金成品，和剩餘用來發工資的資金，全部都在保險箱里放著。
常嫣半天之後才長長嘆了口氣，今天自己是枉做小人了！
陳錦這個時候也感覺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別人公司內部的事情，自己跑過來裝什麼福爾摩斯？
現在搞得這尷尬，自己還好，常嫣可怎麼面對這些人？
尤其是那個還沒照面的曹步蟾！
而這個時候，劉工的電話突然響起。劉工接通后說了幾句放下，抬頭道，
「常總，賀總說了，他走之前和曹總一起，把現金和黃金都放進了大保險箱。」
曹步蟾的稱呼被他換成了曹總，臉上的表情也輕鬆愉快了很多。
看起來，曹步蟾信譽的挽回，對他來說，無疑就是找回自己知人識人的自信。
張慕這個時候更是一臉嘲笑盯著陳錦。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無比蔑視，比說一百句傷人話都來的直接。
「這個，要不我們先弄點宵夜吃吧……」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陳錦拔腿就往外走，一邊拉著那兩個剛出去的工人問哪裡可以弄到吃的。
常嫣紅著臉撥通總公司李總電話，把情況做了詳細彙報。
片刻之後，她又打電話給各個地方銷案，說的口乾舌燥。
放下電話后，她已經累的嘴唇發白。喘著氣對張慕和劉工說，
「也許這是個誤會，你們再聯繫一下曹總，希望他路上安全。」
張慕瞪著被切開的公眾保險箱大門道，
「項目資金共同監管，是最初就做好的約定。這個保險箱是需要雙方人員都在場的時候，才能打開的。現在我們把它切割開了，曹總回來之後，常總你說我們怎麼解釋？」
「這是我的責任，讓我來給他解釋。」
常嫣彷彿為了發泄心裡的鬱悶，狠狠蹬了一下腳繼續道，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曹總回來了給我打個電話。」
劉工點頭出去了，常嫣也跟著走出金庫。張慕出來后又順手嘭一聲關上了鐵門，把金庫鑰匙等等一股腦交給常嫣。
最後他又瞪了陳錦一眼，冷哼一聲，趾高氣昂地走了。
陳錦心裡鬱悶，坐在指揮部的椅子上發獃。
本來就是自己兩人判斷失誤，張慕瞪這白眼他也只有生生受了。
常嫣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道，
「也不能怪你，這事太巧合，我也是那麼判斷的。」
陳錦愣愣望著河谷里的燈光，突然撓著腦袋道，
「這事不對頭啊，曹步蟾錢都花光了，哪裡來的錢突然就把所有帳都還了？他沒有後續資金，後面旅遊區的建設肯定會退出。他不是為了這個河谷里的黃金，又是為了什麼？」
說到這裡，他站起來看向常嫣，
「而且他還清借款，就是這幾天的事。沒有動那些黃金，他的錢是哪裡來的？」
河谷里寒風習習，兩人站在高處的指揮部前面，四目相對，腦子裡亂成一團麻。
「只要這裡的資金沒事，他私人的事，我們就不要管了吧……」
常嫣抬頭看向高地下的燈火，有些沮喪道，
「從我們現在簽的合作協議上看，就算他中途退出，我們也沒有辦法約束他。他還可以分走一半的黃金和成品沙石。」
陳錦站到她身邊，不解道，
「你們怎麼會簽這麼沒溜的合作協議？」
常嫣自嘲地笑了笑，指了指腳下的員工宿舍區，張慕和劉工就住在那裡。
「之前我不太清楚，今天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協議條款對相互的限制很寬鬆。曹步蟾做出了很大讓步，把後續利益絕大部分給了宏泰。這應該是張慕和劉工，對曹步蟾人品信任的基石，但也給了他半路抽錢脫身的出口。」
說到這裡她搖頭苦笑，
「不到兩個月時間，完全沒預料到的短期利潤點出現了。兩邊都賺了錢，對曹步蟾來說是個完美結局。他那邊的後續資金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宏泰可背了個大包袱。」
「是啊，設想和現實差距很大的，我反正不看好你們宏泰公司開發這個山谷。指定賠錢。」
陳錦重新坐下，掏出正在震動的手機。
屏幕上是唐小鏡的來電，摁上接聽鍵，話筒裡面傳來唐小鏡的甜美的聲音，
「陳錦哥哥，龍耀叔叔今天來我家。說張揚那個死胖子下午六點半畏罪自殺了，杜家姐弟被取保候審。」
「哦，好事啊。這種社會毒瘤早就該死了。」
陳錦對天道之眼的預示能力現在已經沒有一點懷疑。這玩意簡直就像閻王的索命令牌。
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只要頭上出現漆黑氣團，時間一到，必死無疑。
「爸爸讓我提醒你，張揚死了，會有很多人活下來，這些人其中就包括杜家姐弟。」
唐小鏡幽幽說完這話，便掛了線。
合上電話，他眉頭微皺，訕笑自語道，
「這兩姐弟應該吸取一點教訓了吧，再作惡，張胖子就是榜樣。」
常嫣隱約聽到一點通話內容，湊過來道，
「張揚這麼快就死了？怎麼死的？」
陳錦點頭，
「自殺！你還覺得他無辜嗎？」
常嫣臉色微變，長嘆一口氣道，
「他如果這麼快就死了，杜家姐弟倆就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