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爭鋒
被吼的夏侯虎頭一甩,面目直接面對李之遙,眼裡快要噴出火來,
「臭婊子,你沒看到我送你那個東西嗎?你是不是馬上就想身敗名裂?」
大庭廣眾之下,這話實在是太出格刺耳。頓時台上台下鴉雀無聲,眼看拍賣現場就要演變成潑婦罵街。
陳錦心裡咯噔一下,夏侯虎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那個紅色鞋跟,很可能會讓李之遙萬劫不復。
「呵呵……」
李之遙微微仰頭,臉上一片默然,居然發出幾聲無所謂的冷笑,
「夏侯虎先生,我剛才說的很明白。為了維護宏泰集團的利益,我可以做出犧牲。包括——身敗名裂!」
「你給老子再說一句,信不信讓你出不了這個門口!」
夏侯虎被這通搶白,完全失去理智了,居然摔開椅子準備往台上沖。
現場一片嘩然,而一個身影已經早幾步搶到台上,直接把準備往台上翻的夏侯虎推了個踉蹌。
「宏泰的保安吶?李之遙你們的安保措施也太差了。」
這聲音讓處於發懵狀態的李之遙清醒過來,看了眼發出聲音的人有些失神,
「陳錦,你什麼時候來的?你來這幹什麼!」
陳錦鼻子都快氣歪了,順手搶過她面前的話筒,又朝往台上沖的夏侯虎腦袋上敲去。
夏侯虎已經陷入了狂暴狀態,被推攘后又繼續往台上沖。但陳錦居高臨下,這一話筒敲過來他又不能不讓,再次退了幾步。
和他一起來的幾個保鏢已經搶到他面前,扶住後退的夏侯虎。
同一時間,宏泰里裡外外的保鏢也衝到了台邊,眼看拍賣現場就要變成群毆現場。
第一排四個座位離檯子只有四米距離,這個時候兩邊的保鏢對峙,幾乎站滿。
夏侯虎甩開扶著他的保鏢,直接把外套脫掉,手一揮,
「你們幾個愣著幹什麼,把台上推我那小子給老子打殘。其他人誰敢攔給我往死里弄。」
他這話剛一說完,眾人只看到他身體猛往後退,直接倒退撞進了台下第二、三排椅子。看熱鬧的人被撞的七倒八歪,而他本人摔倒在地,頭髮亂成了雞窩。
那四個保鏢中間出現了一個瘦弱老人,正是坐在第一排的唐正河。
沒人看到他怎麼走到對峙的兩派人中間的,現在就看到他那個瘦弱的人影站在那裡,突兀又扎眼。
台上握著話筒的陳錦用力揉了揉眼睛,關切道,
「唐三叔,你老別站那裡,別被誤傷到。要注意安全啊,大叔。」
這個時候,幾乎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唐正河身上。他一個人站在是個保鏢中間,臉上罩著層寒霜。
聽到陳錦這話,他回頭對陳錦微微擺手,
「你是幫人鑒定貨物的,站在台上裝什麼英雄好漢。快下來,幫宏泰看場子是保安的事。擔心我做什麼,你那瘦不拉幾的身子骨,才要注意安全吶。」
陳錦手裡話筒啪嗒一聲掉地上,有些發懵道,
「三叔,你老還是別逞……」
他這話還沒說完,站在唐正河身邊的四個保鏢已經開始動手。
「敢動我們虎爺,你個老不死的活膩了。」
離唐正河最近那個保鏢最先動手,罵出口的同時,砂鍋大的拳頭已經衝到唐正河面門。
眾人一聲驚呼,都沒想到四個腰大膀圓的男人,居然會對一個老人家動手。
陳錦更是一個箭步跳下檯子,揮著話筒就朝那保鏢腦袋上砸了過去。
「嗷!」
他身邊的唐正河半點事沒有。
那保鏢一聲驚呼,話筒直接給他開了瓢,血順著額頭直接流到鼻子上,滴滴答答往下落。
陳錦手裡拿著話筒,砸到保鏢的腦袋,人卻被唐正河推回了台邊。唐正河一手抓著那保鏢的手腕,又順勢一轉。
這輕描淡寫的轉手一送,彷彿沒用什麼力氣,那保鏢直接又摔倒了剛站起來的夏侯虎腳下。
眾人又是一聲驚呼,用力擦眼睛。
這一切只是發生在四五秒時間之內,現場又定格了。
三個保鏢現在離唐正河最近,偏偏完全沒反應過來,也是一臉懵。
但是大家這個時候總算鬧清楚了一件事,剛才夏侯虎是被這老人摔出去的,因為手法幾乎一模一樣,都是被摔進觀眾席,四仰八叉。
時間很短,但自己這邊人被打是事實。剩下的三個保鏢也是窮凶極惡之輩,不等夏侯虎發話,分三方圍住唐正河。
還沒等他們動手,夏侯虎終於站定看清眼前人,頓時額頭冒汗大喊,
「都別動手,給老子退回來。」
三個保鏢硬生生收住拳腳,退到夏侯虎身邊。那個滿臉是血的保鏢站起,抹了一把血,
「虎爺,咱們難道就這麼算了?」
「啪!」
夏侯虎轉身一記耳光甩在那保鏢臉上,
「你眼瞎啊,什麼人都敢動!」
眾人心頭提到了嗓子眼,有些人完全沒搞懂夏侯虎這是玩哪出。忍不住為形單影隻,站在夏侯虎五人面前的唐正河捏了一把汗。
但是現場還是有少半人心裡是雪亮的,這些人反而為夏侯虎,暗裡捏了一把冷汗。
一邊被那個高大保鏢拱衛著的杜如齋微微擺了擺頭,輕聲對杜天愛道,
「這個夏侯虎的保鏢,是想害死主子啊。」
而這個時候,陳錦又搶回到唐正河身邊,手裡捏著話筒,怒視對面的夏侯虎道,
「三叔叔,沒事,我讓李之遙報了警。等會動手你往後面跑,我拖住他們。」
看到這一幕,杜如齋深深嘆了口氣,又低聲對杜天愛道,
「天宇要是有這陳錦一半機靈,我也不用這麼擔心了。這小子揣著明白裝糊塗,但這份心意,即便是裝的,誰又不會喜歡。」
杜天愛輕哼一聲道,
「我看這小子是真傻,那保鏢比他還傻,敢和唐三爺動手,簡直是嫌命長。」
說到這裡,她轉眼看向身邊那個高大的保鏢,
「你打得過唐三爺嗎?」
那保鏢微微皺眉,
「我連他怎麼動的手都沒看清,上去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老人功夫已經到了化境,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什麼門道。那個年輕人只怕是真沒看出來。」
他們這邊幾句話說完,那邊台前夏侯虎已經走到了唐正河面前,頭低的只能看到自己腳面。
這個狂傲不羈的男子,終於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
「三爺,我手下狗眼無珠,求您老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