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疼

  舞台上的所有表演者歡呼著謝幕，觀看晚會的大一新生們心滿意足的三三兩兩結對離去，會場漸漸只剩下晚會的主辦方—學社聯的學生幹部們。


  在眾學生幹部都為晚會的順利結束而舒口氣時，很少有人注意到蘇昕祐卻依舊眉頭緊蹙。


  周圍是一片輕鬆愉悅的氛圍，熱烈的喧鬧聲此起彼伏，讓男生落寞的身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彷彿是存在於另一個世界的墮落天使。


  這一天對蘇昕祐而言，比一年更長，他的心臟一片片的被撕碎，他的血管一寸寸的被捅裂，平靜的表面下是彈林箭雨折磨般的痛楚。


  雖然一直處於遠遠的距離，但簡凌汐的目光從未自蘇昕祐身上移開。他俊美落寞的臉龐，在會場投射的鎂光燈下，分外刺眼，那一抹深沉如午夜湖水的雙眸，映出的儘是傷痕，如針扎般刺進了簡凌汐的心臟。


  簡凌汐看得到蘇昕祐的傷痛，或者說她感受得到他的傷痛，源自那個人的傷痛。


  他不知道，這一年來他所經歷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正如他不知道，這一年來，她每天都比每天更喜歡他一樣。


  直到顧曉蔓拉著簡凌汐竄到蘇昕祐面前，他才又被拽回到了這個鬧騰的世界中。


  「可以啊。」蘇昕祐答應的似乎沒有一絲猶豫，點著頭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明媚的像初盛的日光，足以迷倒萬千少女，引得學社聯新進的大一小女生們幾乎集體「哇」出了聲，放眼望去儘是被蘇到的花痴模樣。


  在兩個女生面前，蘇昕祐盡量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笑容標準的幾乎都可以以假亂真了，卻讓簡凌汐看的生疼。


  「只是我得事先說好了，你們去呆一會兒滿足下好奇心就好，然後我會叫個朋友送你們回來，去了別亂走，少喝酒，注意安全。」蘇昕祐又擺出他照顧學妹的細心模樣，溫柔的讓人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想說好。


  「知道啦，不會讓你擔心的」，顧曉蔓已經掩飾不住興奮了，開心的握了握簡凌汐的手。


  簡凌汐其實也是竊喜的，想到第一次去酒吧，居然又是和蘇昕祐一起，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概率啊，如果人品守恆定律存在的話，即使付出期末掛科，還要重學補考，亦或是心愛的自行車被偷，每天只能怒走30分鐘上課她也願意。


  簡凌汐也開心的笑了起來，只是笑過之後，又想到蘇昕祐此時心底的痛，不禁的又難過的皺起眉來。


  和學社聯的其它幹部簡單的道了別後，三人離開了會場。


  蘇昕祐叫了專車，車到的時候，他給後座的兩個女生開了門，並把手抵在上門框處，怕她們磕碰了頭頂。


  之後他坐進副駕的位置，將頭輕輕的別過車窗，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點了一根狠狠的吸了起來。


  黯然神傷的臉龐映在玻璃窗上，與窗外燈火輝煌的背景涇渭分明。


  顧曉蔓一路上嘰嘰喳喳的給簡凌汐囑咐著一些她不知道從哪裡看來的注意事項，簡凌汐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顧曉蔓的話，心裡全部是前坐男生，心疼卻無力。


  「生生燈火，明暗無輒，看著迂迴的傷痕卻不能為你做什麼，我恨我，躲在永夜的背後，找微光的出口。。。」


  錄音機里播到的這首歌像極了簡凌汐的心情，還未放完，車就停下了。簡凌汐抬頭望去，一片耀眼的霓虹燈中，冷色酒吧的招牌赫然矗立，閃動著迷離耀眼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