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洞房花燭
秦九認識他這麽久,對他最是了解,看了看他剛接好的手肘,疼得泛白的臉色到現在都還未完全緩過來,不忍看他再繼續擔心,便道:“放心,她現在安全得很,這會,她應該正和雲霄在一起。”
“他也來了?”穆天玄有些意外。
“嗯。”秦九悶聲回著,刻意不去想這會雲霄與孟如一獨處的情景,道:“狼毒也混進來了,等再晚些,他就會想辦法過來為你重新易容,天亮的時候,你就可以以客人的身份從這裏出去。”
穆天玄一聽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心裏頓時鬆快了好多。本想再問問孟如一的情況,但一想,有雲霄親自出馬,她的安危根本輪不到他操心。
雖然很有些不是滋味,不過知道她不會有危險,心頭懸著的大石總是落下了。
隻要她沒事,其它的,等大家出去了再說。
孟如一離開舞台之後,便被帶到了一處房間,二話不說便要替她寬衣沐浴。最後,她還是以害羞為名,好不容易才將他們打發了出去。
洗了澡,換上了他們給她準備的衣服,這才又被人領著,來到一處三層的彩樓前。
她之前住的那棟小樓是專供新人居住的,而眼前這座彩樓,才是專門接客的地方。
兩個小廝將她帶到二樓一間廂房,打開房門,告訴她,今晚她就這住裏了。
孟如一走進去打量了一番,屋子裏點著紅燭,貼著喜字,有些器具上還搭著紅紗,與她身上的絲質紅衫相映,不知道的,怕不得以為這裏是洞房花燭夜。
再往裏走,一道珠簾隔出了一間內室。
挑開珠簾,一張足有兩米多寬的大床映入眼前。
床上鋪著紅色喜被,罩著一頂紅色紗帳,紅燭映照下,很有些曖昧氣氛。
床旁還有一張小圓桌,桌上擺著美酒和幾盤瓜果,看到那對銀色酒杯,孟如一突然想,那該不會是用來喝交杯酒的吧?
果然不愧是風月場所,還挺懂得氣氛營造的,也怪不得那些男人會對此流連忘返。
正想著,身後突然傳來了開門聲,很快,門又被人合上,並落下了門栓。
緊接著,便有腳步不急不徐朝屋內走來。
是他。
孟如一聽著熟悉的步伐聲,心竟像是被人握住了一般,變得有些緊張。
看來,這場景帶入感果然太強,這洞房花燭夜的錯覺都出來了。
孟如一忙拍了拍臉,好讓自已清醒一點。轉過身時,雲霄正好已到了門口,珠簾挑起,朝她看過來。
剛才在舞台後麵聽到他的聲音時,孟如一心裏便已經抑製不住歡喜,此刻終於看到他站在她麵前,那種喜悅之情更是有些難以言喻。
就像在荒蕪的沙漠裏行走了一天一夜,終於遇見了綠洲一般。
雲霄也沒有料到花爺所說的驚喜竟然會是這樣,屋內的裝扮已是讓他心底漾起一絲異樣,看到眼前一身紅妝的孟如一時,鳳眸中的色澤不免又加深了幾分。
雖然她現在還是一副青蔥少年的模樣,但清澈的眼眸和燦爛的笑容細看之下還是能尋著一點她的影子。
身陷這種境地,也就她還能笑得這麽開心。
“有沒有受傷?”雲霄問。
孟如一搖了搖頭,一直懸在心裏的話急急的問出了口:“你不會真的給了花爺一萬多兩銀子吧?”
剛才競拍最後的價格是多少來著?一萬六千二百兩?
雲霄沒有想到她見到他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道:“不然呢?”
“嗬!”孟如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可是一萬六千二百兩啊,尋常百姓一家子一個月的花銷都還不到一兩銀子呢。
看她一副被人掏去了心肝的模樣,雲霄不免覺得好笑,道:“花的又不是你的銀子,你急什麽?”
“怎麽不是我的銀子?這筆帳我以後不得還你嘛,畢竟你是為了救我。”孟如一哀歎道:“我還以為,最多花個一兩千頂天了,誰知道花爺那麽黑,底價就是兩千兩。不過,你也太土豪了吧?做什麽一開口就是一萬兩?這麽多錢,都夠給我塑個金身了,白白便宜了他們。”
雲霄有些無語:“你就把自已想得這麽廉價?”
孟如一立刻昂首道:“我當然是無價的,是他們不值。”
她倒還自有一套歪理,雲霄就著床沿坐了下來,道:“既是如此,你該早些出來才是。”
孟如一也隨他坐了下來,道:“你一開口就是一萬兩,我都懵了。本以為就這麽拍板了,誰知道歐陽逍又跑出來搗亂。”
提到歐陽逍,孟如一語氣裏多了幾分調侃,道:“說到底,還是你惹來的風流債,你要不搶了人家的心上人,人家也不至於跟你死磕到底。”
雲霄看了看她,道:“你介意?”
“我當然……”孟如一差點脫口說了實話,好在理智讓她懸崖勒馬,轉而道:“我當然沒什麽好介意的,介意的人是人家歐陽逍。”
雲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才道:“我與她本就沒有什麽,不過是借著聽琴下棋之機,向她探聽些消息罷了。”
他這麽一說,倒像是刻意在跟她解釋一般,孟如一心裏一暖,又覺得自已會不會又腦補過頭了,忙定了定神,道:“罷了,我又沒說要賴帳,你不用解釋的。隻不過,數額巨大,我可能會還得慢些。”
想到自已來這個時空至今,一分錢還沒賺到不說,一夜之間還負債一萬多兩,孟如一覺得自已的人生充滿了淡淡的悲桑。
雲霄眉頭輕蹙,他幾時說過要讓她還錢了?不過,看她這般認真的模樣,他突然興起一抹想要逗逗她的興致。
“你若真要還,其實也快。”雲霄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覆耳過來。
孟如一不明所以,朝他靠近了些。
雲霄貼近她耳邊,道:“伺候我一晚上,這筆帳便一筆勾銷,如何?”
孟如一隻覺耳根一酥,整個臉頃刻紅了,心髒都險些停跳。
“你、你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