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嘴的正確管教方法
那些個臣子臉上一陣火燒火燎,要當著滿朝文武以及官眷的麵去向一個小丫頭片子道歉,這老臉也算是丟盡了。
可是,皇帝都發話了,誰又敢不從呢?
眾人隻得恬著臉拱手作揖,便要向孟如一行禮致歉,身子才彎了一半,便聽得雲霄悠悠的道:“且慢。”
眾人隻覺頭皮一麻,他們已經豁出一張老臉不要了,他還想怎麽樣?
雲霄目光如劍,掃向那位為首的劉大人,道:“方才劉大人說,京都滿城皆是聖女失節的流言,我昨日在長春樓也的確有所耳聞,原本還未在意,現在看來,此事並不簡單。從今天的事便可以看出,一段市井流言便可以左右我朝這麽多官員的立場,若說無人在背後操作煽動,我想絕不至於如此。”
皇帝並不笨,隻消寥寥數語,已夠他腦補許多。
他能容得臣子之間勾心鬥角,卻容不得他們愚弄自己。散布謠言,誤導民心,這股風一旦消長,就是一大隱患。
“惡意散布謠言,詆毀陷害朝廷官員,確實罪不可恕,此風不可長。”皇帝眉目一橫,道:“太子,這件事朕便交予你來調查,務必好好整治整治京都的風氣。”
穆天玄早看不慣那些官員的言行,揚聲應道:“兒臣遵旨。”
“皇上。”一直冷眼旁觀的皇後忍不住插話了,道:“這樣未免太小題大作了吧?本宮知道,國師大人不滿聖女被詆毀,這事澄清了便好,卻也不必鬧出那麽大陣仗吧?難道要把那些說閑話的百姓通通抓起來?如此,往後老百姓豈不是連話也不敢說了?”
皇後一語便將國師的話歸究為護短,算是把底下許多人壓在心裏不敢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皇帝倒是沒有苟同她的話,道:“流言蜚語與民聲民意是兩回事,今日若縱得他們隨意編排朝中要員,他日怕不是要連你我都逃不過那些蜚短流長?如此,我皇室的威嚴何在?何況,若是有人故意策劃,更不能姑息。”
被他這一駁,皇後臉上硬是繃住沒顯露什麽,隻是笑了笑,道:“皇上所言也有道理,可您卻是忘了,這是在酒宴上,這些事留著上朝時說不行嗎?瞧把那些個夫人小姐們嚇的。”
說著,又對雲霄道:“都說國師大人出了名的護短,您這一急,看把皇上也給急的。”
看似隻是一句玩笑的輕嗔,卻暗示雲霄為了替孟如一出頭,何嚐不是在左右聖意。
麵對她的言語影射,雲霄淺笑道:“娘娘說笑了,同為女子,想必您也能感同身受。被人汙蔑有失名節是何等重大的事,此事若無一個說法,她今後要如何做人?更不要說坐下來靜享美食了,您說是不是?”
皇後被他這一聲反問,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行了,此事已定,明日起,太子便著手調查,爭取盡快給聖女一個交代。”皇帝出麵打著圓場,末了,看向雲霄,道:“愛卿,那占卜的事……”
雲霄回道:“明日。”
皇帝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皇後提醒得對,正事便到此為止,大家抓緊用膳才是當務之急,都入席吧。”
隨著皇帝這一聲,出列的大臣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有那善於應對這種場麵的臣子立刻站出來一番敬酒致詞,尷尬的氣氛倒也慢慢回溫。
不過,眾人大多各懷心事,這場酒宴並沒有持續太久,便早早散了。
直到坐上了回府的馬車,孟如一這才重重鬆了一口氣,歎道:“這場鴻門宴可算是結束了,今天真是好險,差點我就被皇帝搶去做兒媳婦了。”
雲霄側眸掃了她一眼,道:“你還知道怕?我早說過,讓你離皇室的人遠一點。”
“是,國師大人教訓得是。”孟如一滿心受教的模樣,末了,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置信,道:“我本以為隻是太子一時興起,別有所圖而已,想他也不能把我怎麽樣,哪知道皇帝會突然賜婚。”
說到這裏,她微微正色了幾分,道:“其實,你大可不必站出來替我辯解的,反正關於我的流言已經夠多了,若這能讓皇帝改變旨意,我巴不得流言來得更猛烈些呢。”
“不得胡言。”雲霄輕斥著打斷她,道:“你難道不知道什麽叫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有時候,流言是可以殺人的。”
“我明白,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孟如一嘀咕著罵了一句,想到那些大臣的言詞嘴臉,憋在心裏的那口惡氣終究還是爆發出來,道:“這就是我不想留在這裏的原因,一點人權都沒有。去他的貞節操守,不過就是一群種馬用來控製和荼毒女人的陰謀而已。”
雲霄還是頭一次見她如此暴躁,用詞之粗獷更是讓他為之一怔。
反正也沒旁人,孟如一卻是毫不避諱,又道:“皇帝也是腦子有問題,前腳剛讓我給他治病,後腳就要我做他兒媳婦,他就不想想,我要是嫁給了太子,他就不怕我提前送他歸西,好早日……唔?”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
“你可知你這張嘴實在是有欠管教。”雲霄欺近她,低聲警告著。
孟如一正處於憤憤不平中,拿眼神回望他,表示自己又沒有說錯。
看她還渾不知錯,雲霄眯了眯眸子,氣息微重了一分,忽然撤開了手。
孟如一正要長舒一口氣,眼前陰影忽然傾輒而來,她連反應都來不及,便被人重重封住了唇。
因為太過意外,孟如一甚至還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明白他怎麽就吻上來了。
直到被他近乎蠻橫的抵開了牙關,肆虐般吮咬,腦子裏才恍恍惚惚有些意會。
國師大人這是身體力行,用最直接粗暴的方法在向她實施他的“管教”。
他身上獨有的清洌氣息隨著呼吸融入她的身體,在他唇舌攻勢下,孟如一很快便無法正常思考了。
許是那股君子之風已經牢牢刻入了他的骨子裏,即便是他強勢霸道時,也依舊保有一絲節製的溫柔,非但未讓人心生反感,反而引誘著她一點一點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