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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把小生和老五放了……」


  「你猜錯了。」余嗣久掃了一眼秦敖,「他要的並不是咱們眼中的位置,他這些年一直想要的,是幹細胞核心密碼本技術。而對方和他交換的條件,就是咱們的文件。」


  「所以他幾十年的匍匐,為了一個核心醫學技術而已。」


  「他要用幹細胞重生技術,再造一個人。那個人的血型是O-RH陰性血,這些年上官一族都在全球找O-RH陰性血的人,前段時間他找到了,所以才會讓我找秦呂林,將計劃提前,拉傅擎蒼下馬。」


  余嗣久看向傅擎蒼,男人目光深邃,一貫看不清他的神情。


  看著傅擎蒼,余嗣久眼神薄涼,兩個人對視幾秒后。


  他淡淡開口,「猜到了嗎?生兒就是O-RH陰性血,今天在醫院,她給秦呂林獻血,以為自己是O型血,醫生檢測出來,她是O-RH陰性血。上官鄭航要用O-RH陰性血的人祭天,抽干她的血,過渡到另一具再造的活生細胞體內。」


  「冷月抓了秦立,用秦立威脅生兒。他們是一個戰隊,曾經生活在一起十幾年,有很深的家人感情,生兒不會放任秦立不管,就算知道前方是烈焰懸崖,她也會去拚命。」


  「我不知道上官鄭航把生兒帶去了哪裡,所以來鴻園找你,一起商討。」


  傅擎蒼斜目看向白洛,眼底黑沉得厲害。「讓宋之遙定位名片。」


  秦敖緊皺著眉頭,看向余嗣久。「上官鄭航是你父親,他這些年做的事情,尤其是私底下交往的文件,你有沒有備份?」


  男人轉過頭。


  「有備份,交給我,我上交給國家。讓他背上罪名,法院會派特警抓捕,到時候他行事不便,打亂他的計劃,拖延時間。」


  余嗣久搖了搖頭,「他行事謹慎,幾乎沒有任何證據。就算有,挖出來也都在去世的余致遠身上,身處監獄的上官霆身上,以及身為帝都城市長秦敖,你的身上。他早已把罪名以及相關的文件機密,簽署人改成與他合作的人。」


  「一來,若你們背叛,他有把柄。二來,東窗事發之時,他能輕易脫身。」


  白洛:「你爸好無恥!」


  余嗣久目光不偏,冷淡開口:「我父親是余致遠,我姓余。」


  轉念又說:「唯一留下證據的,是當年被冥王阿茶和阿七盜走的青銅蛇魚。裡面存有有關上官鄭航來往書信,大致可以作為證據遞交,能將他定罪。至於證據力度大小,從他那年覆滅冥王戰隊的決定來看,應該小不了。只是,那尊青銅蛇魚現在不知去向。」


  白止從樓上走來,將畫面接到液晶電視上。


  「爺,宋之遙已經定位夫人隨身攜帶的名片,精裝定位晶元顯示,夫人在移動中。應該是在車裡,車速一百五十碼左右,看這目的地,好像是嶺東森林地帶。」


  白洛:「嶺東森林地帶,類似亞馬遜原始森林,且西南方是大面積的雪山峭壁。雪山後方几公里,臨近太平洋斷層,一不小心就能喪命。」


  余嗣久:「那個地方溫度低,適合實驗。且幹細胞再生,重組成一具屍體后,將另一個人的新鮮血液過渡到屍體里,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


  秦敖看向傅擎蒼,在他起身時,先一步喊住他。「傅爺,你先走還在軟禁期間,如果出了鴻園別墅,將會被有心人上告,在未調查清楚之前,罪名會更大。」


  「且呂林無法給您作證,否則會連累他,讓外界知道他與上官鄭航合作,涉嫌偷竊國家機密文件,栽贓。」


  白止:「Costle集團是投資最大的私人企業,國家特批准准許翻閱盛大集團生物工程內部的密碼本,而印尼國與Costle集團也有合作,看過他們國家密碼本也不奇怪。同時與兩個國家交往,作為一個商業性集團,很普遍的事情。」


  「十幾年來國際都清楚,Costle集團不參與任何一國的內部交流,且獨立於其他國家,駐紮北歐金融中心。只要對外公布,爺是Costle集團總裁,一切的證據都將不是證據。通敵賣國不存在,偷竊密碼本更加是荒謬。」


  溝通兩國是一個商業性集團該有的事,就不存在通敵賣國。


  印尼國的生物工程負責集團Restart,與本國的盛大集團一樣,早已將內部的密碼本給此項工程國際最大投資方Costle集團總裁看過,若那位總裁偷竊自己看過的密碼本,豈不是腦子有問題?

  秦敖:「白止,你雖然是Costle集團僅次於總裁之下最大的股東,但也不能讓那位總裁退位,將位置給……」


  客廳里,隨著秦敖未說完的一句話,徹底安靜下來。


  心照不宣的,大家似乎都猜到了某一個確定的答案。


  **

  車程一個小時后,餘生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溫開始下降。


  在後視鏡里看了一眼冷月的面容,她的腦袋就有了發昏腫脹的感覺。


  迷藥!


  這一點她清楚,將人帶到目的地,肯定是要弄暈了帶過去。所以她也不擔心冷月給她下毒,對方將她引誘過去,肯定是看中她某些東西,絕不會讓她死。


  餘生在昏倒前,將傅擎蒼的那張名片塞進了口袋。


  「……」


  略昏暗的房間,鼻尖縈繞著一股山茶花的香氣。


  餘生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裝進暗灰色的天花板,玻璃窗是透明的,上面好像鐫刻著某一個花樣。


  她的視線太模糊,看不清那是什麼樣式。


  身子有些無力,腦子還是昏沉不堪。


  看窗外的亮光漸弱,約莫估計車程近十個小時。


  餘生撐著被子慢慢坐起身。


  這是一張較為老舊的床,大概是五十年前的花雕木床,一般是用檀木做成的,用來當新婚的床。


  她掀開被子正要動腳時,腳腕突然傳來一陣刺心的痛,如同幾千根針同時扎進她的腳踝,將她的腳筋緊緊拉扯在一起那般疼。


  絨毛被子掀開,昏暗的燈光下,餘生看清了自己的腳踝。


  腳踝踝關節的地方,有一圈血絲,血跡未乾,應該是不久前動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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