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沒錢的魔教長老

  「你是正道哪派的弟子，不怕我送你下地獄嗎？」


  曲洋身為魔教的長老，那可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雖然為人正直，年老之後以琴為伴，消磨了一身殺氣，但認真起來，殺意瀰漫，依舊讓人心顫。


  林平之剛剛坐下去，他本以為來的只是個普通的琴師，哪知竟然是個可怕的高手。


  那眼神，落在人身上，立刻便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驚慌的站了起來，手掌握緊了長劍，緊張至極。


  林秋何懼之有，只是緊張「絕對防禦」會消耗能量，能少動手便少動手，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立刻便擺出一副笑臉，說道：「長老別緊張，我來給長老介紹，這位打通任督二脈的少俠，是福建福威鏢局的少東家林平之……」


  「福威鏢局被青城派滅了門，何以來到了衡山！」


  曲洋的聲音依舊很冷，林秋甚至看到他那寬袍大袖之中，手掌微動，兩根銀針反射出一點光亮。


  黑血神針，這是魔教的成名暗器。


  「我知道，我知道！」小丫頭曲非煙聲音清脆，說道：「之前聽爺爺說林震南被余滄海抓了，青城派位於川中，這位哥哥一定是想要救父母，這才到了衡山，接下來可能要去川中。」


  「賓果，小姑娘分析的很正確……」


  林秋正準備伸手摸摸曲非煙的小腦袋，曲洋冷哼一聲將曲非煙護在身後，說道：「非非，江湖險惡，不要輕信人言。即便這位少俠真是林平之，那你又是誰？我曲洋十數年未殺人，看來今天要破例了。」


  林秋悻悻的收回了手，對著林平之道：「這位老丈，是日月神教的長老曲洋，驚不驚訝？害不害怕？」


  林平之雙腳微微發顫，日月神教的大名如何不知道，能止小兒啼哭。因教中之人行事詭異，多造殺孽，故被江湖中人稱之為魔教。


  魔教長老就在面前，便是他昨夜已經貫通了任督二脈，在江湖上也算是二流高手，也幾乎膽寒。


  人的名樹的影，林平之也只是個剛入江湖的普通人。


  「長老！」林平之終於憋出兩個字，規規矩矩站著。


  林秋搖頭暗嘆，說道：「我么！一個生意人，不摻和你們正邪爭鬥，只安安心心做生意，你若是不信，離開便是，若是不怕，便坐下來吃點，保證你捨不得離開。你們隨意，我去做菜！」


  沒多久，林秋便端出了一個砂鍋，裡面還「咕嚕咕嚕」冒著氣泡，香氣撲鼻，引得小女童曲非煙不住的咽口水。


  野雞燉靈菇。


  野雞是在山林里抓來的，沒什麼稀奇，個大肥碩。靈菇卻是天才地寶，林秋也不給林平之省錢，直接最貴的走起。


  越燉越香，聞之便口舌生津，腹中轟鳴。


  諸天食材，在這低武的世界根本就是無解的存在。


  「爺爺，真的好香啊！」曲非煙從魔教長老的身後探出了小腦袋，睜大了雙眼看著那熱氣騰騰的砂鍋，靈魂都似乎被勾走了。


  林平之拿著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看著曲洋道：「長老，要不您來嘗嘗？」


  「哼，這裡沒你的事，吃飽了便滾！」曲洋並沒有離開，倒要看看究竟有什麼鬼名堂。


  林秋笑笑道：「快點吃，吃飽了去練劍，你那些銀子省著點能吃個三五天。」


  「那我吃了！」


  最後林平之看了曲非煙一眼，小姑娘的表情實在是太豐富了，那眼饞勁幾乎要將砂鍋都給吞了。


  林秋很想笑，林平之每吃一口，小姑娘便深吸一口氣，氣鼓鼓的，生氣至極，也可愛至極。


  「嘶……好想吃！呼……那是什麼味道！呀……流口水了……」


  林秋清楚的看到曲洋嘴角抽搐了一下，為了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說道：「曲洋長老，要不你老點份吃的？我真的只是個生意人。」


  「爺爺，爺爺……」曲非煙拉著曲洋的衣角，朝著林秋開口道：「來份他一樣的！」


  「咳咳，那便來一份他一樣的……」


  「好嘞，稍等。要不先來壇酒水解解渴，三兩銀子一壇……塞北的梨花白，絕對值這個價！」林秋立刻便推銷起來，令狐沖和田伯光雖然愛酒，但在蘊含靈氣的美食麵前，再美的酒水也淡然無味，所以後廚也還剩下五壇梨花白。


  「梨花白？倒是好酒，就是……罷了，來一壇吧！好久沒嘗嘗塞北的烈酒了。」說著，曲洋從腰間摘下一個酒葫蘆，搖了搖，裡面已經空了。


  曲洋自酌自飲……


  曲非煙眼巴巴的看著林平之，時不時的扭頭看著后廚忙碌的林秋。


  「喂，你打通了任督二脈？」


  「恩，昨晚吃了掌柜的寶貝通的……」


  「喂喂喂，你這話有歧義啊！什麼叫吃了我的寶貝？說話要經過腦子……」


  林平之不明所以。


  「味道怎麼樣？聞起來極好，不會吃起來平常吧！」


  「龍肝鳳腦都不換。」


  就在林秋準備下鍋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撩開卷席，說道：「長老，有句話還沒問，這份野雞燉靈菇你要什麼價位的？野雞不要錢都可以，這個靈菇就有點貴了。」


  曲洋喝酒很慢，小口微嘬，聽到林秋這話，面色不虞。


  我堂堂日月神教的長老，難倒連一份小雞燉蘑菇都吃不起。


  大手一揮，說道：「和他一樣的！」


  「好嘞，一份一百二十兩，您老慢點喝，快的很呢！」


  「一……一百二十兩？」


  曲洋的手就像帕金森綜合征般抖了幾下，連酒都灑了半碗。


  「非非，你那還有多少錢？」曲洋低聲道，表情有些凝固。


  小姑娘打開荷包數了數，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說道：「爺爺，只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三兩的碎銀子……」


  「掌柜，你先等等，你那還有什麼價位的小雞燉……不對，你一份野雞燉蘑菇竟然買一百二十兩？你怎麼不去搶？」


  曲洋將桌子拍得啪啪作響，吹鬍子瞪眼，心中一團火熊熊燃燒起來。


  老夫相信了你，你竟然在逗老夫玩，真當老夫魔教長老是花錢買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