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攻心戰術
傭兵們卻都起哄起來,一個個揮舞著右拳,不停地叫著“古德”“奶死”,唯恐我和美隊打得不夠精彩好看。這根本就是一支人心渙散的傭兵隊伍,可說是從組建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失敗的。
美隊估計也感覺到了這些,下手更狠。我能猜得到,在他看來,今天若是不能把我好好教訓一番,今後是更加不會有人聽他的了。而我想方設法削他的麵皮和權威,為的也就是這個,讓傭兵們看不起他,這樣他的命令就不會靈光了。孫子兵法說的,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從心理上打擊敵人的氣焰,要比直接和對方肉搏要高明得多,特別適用於力量對比懸殊的時候。
不過講真,美隊這個大塊頭這麽快就沉不住氣首先動手,這就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無所謂,照殺!
由於隔著一棵碗口粗的鬆樹,即使是美隊這樣的肌肉猛男也不願意跟鬆樹硬碰硬,出拳飛腳之時大大不便。我倒是無所謂,仗著身體靈活,跟他耗著。肌肉猛男又怎麽樣,再大的力氣,打不到我也是沒用。
又遊鬥了一陣,美隊始終沒打到我,在一旁看熱鬧的傭兵們開始說起其他話來。我雖然聽不懂,也聽出了裏麵嘲弄的語氣,自然是譏笑美隊中看不中用。
美隊更是怒發如狂,大吼一聲,猛地聳身向我這邊跳來,顯然是打算直接繞過這棵礙事的鬆樹弄死我。我看得真切,滑步閃開,將右手握著的子彈尖頭那一端狠狠朝美隊背上戳去。鈍是鈍了點,但在我的大力運使之下,彈頭還是刺入了美隊的背部,一股血箭飛濺而出。
旁觀傭兵們看得真切,一切拍手大笑,口哨聲呼呼亂響,顯然是見到了血,興奮了起來。至於是誰的血他們是不會關心的,隻要不是他們自己的就行,管他是誰的?
美隊大叫一聲,在地上打了個滾,雙腿沒頭沒腦地向我飛踢過來。我退開幾步,笑道:“美國隊長,你已經輸了,你服不服氣啊?”
文瑜則驚叫一聲:“你怎麽把他打傷了?你這樣子跟他直接鬧僵,沒好處的!”
我笑道:“沒事,他不敢把我怎麽樣的。”
美隊從地上爬了起來,瞪著那雙狼一樣的綠眼睛惡狠狠地怒視著我。我洋洋得意地看著他,聳了聳肩,將右手手心放在嘴邊叭地親了一下然後甩向他,做了個飛吻,還挑釁道:“來呀,你來打我啊!”
傭兵們又是一陣拍手大笑,竟然為我喝彩起來。以小勝大的好戲,他們估計是見得少吧!
文瑜急得又是一陣頓足:“唉,你真是……不知道怎麽說你才好!”
一片喝彩聲中,美隊再次撲上前來,決心要挽回輸掉的麵子。背上那一下不至於要得了他的命,但麵子可說是丟盡了,再不拿點真材實料出來,真的是沒人看得起他了。
我仍然不跟他硬碰,就是閃避。美隊雖然撲空,卻仍是虎吼連連,黑著臉向我追擊,拳腳上風聲更盛,但就是打不到我,枉費力氣。
再打一陣,美隊仍然沒打到我,旁觀的傭兵卻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那個毛子用鼻音非常重的英語說了幾句什麽,美隊氣得渾身發抖,卻還是拚命忍了下來,轉身大踏步走開。
文瑜翻譯給我聽:“那個毛子是說,要臉不要?那麽大個打一個小個子,打了半天都沒打到,還被人家打傷了。再纏鬥下去,臉麵隻會丟得更大!”
我笑道:“這樣最好。我也不想繼續打下去,畢竟是要完成任務的嘛!”
這當然不是我的真實想法。有一個會說中文的矮冬瓜在隊伍裏,始終是個禍害,得盡快想個辦法弄死他,也省得他跟傭兵們串通。這小子多半就是他們老板安排過來的“中國通”,做翻譯和聯絡的。今天已經把他們的氣焰削得差不多了,見好就收為好。現在就殺人的話,事情立即就會起變化。
文瑜想過去給矮冬瓜包紮,我又拉住了她,搖了搖頭,使了個眼色,低聲道:“沒有必要!”
隊伍收拾了下,白馬給矮冬瓜包紮好了腦袋上的傷口,黑牛則給美隊包紮。傭兵們笑談著,看向我的眼光和看向美隊的眼光,已經大大地不同了。看向我的多了份尊重,看向美隊的,則多了幾分輕視。相信武力解決問題的傭兵,自然也崇拜武力。
美隊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個變化,默不作聲地伸手向之前對好的方位指了指。傭兵們繼續行進,一路上笑談不已。我和文瑜仍然走在中間,傷了腦袋的矮冬瓜自己遠遠跟在後麵,不敢再靠近我。
不過我不認為這是怯懦。這矮冬瓜陰著呢,一定是在動歪腦筋,想辦法挑動傭兵和我幹架。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順著方向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天色更黑,不打手電都看不清道路了。美隊發下命令:“尋找地方宿營,在這裏過夜。”
當下無話,眾人打著手電分散尋找宿營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一塊相對平坦的草,足夠7個人宿營。各人各做各事,很快就生起了火,文瑜煮了一鍋咖啡,加熱了罐頭,分給眾人吃。
其餘人倒也沒什麽事,就是分到黑牛那邊的時候,黑牛伸手摸了一把文瑜的屁股,色眯眯地笑著說了幾句什麽。文瑜用英語回敬了一句法克,氣呼呼地丟下東西走回我這邊,對我說道:“這個黑牛真討厭!”
我點了點頭:“我也看見了。不用怕,除非我死了,否則他們不會敢動你的。”
文瑜歎氣道:“所以你就不能死,你死了我肯定會受這些人的欺負。”說著又歎了口氣,三口兩口吃掉自己的飲食,換了襪子爬上吊床躺下。
我坐在火堆旁,冷眼看著矮冬瓜和美隊。這倆家夥正坐在一起小聲說著什麽,憤恨的目光不住地向我這邊掃來。難為這小子腦袋受了那麽重的傷,居然還能這麽有精神說話,難道是我小瞧了他?
不過我也懶得多想。這倆小子要想害我的話,無非就是兩個辦法,一是背後打我黑槍,二是讓我去做送死的事情。但在進入古墓完成任務之前,他們基本上是不敢的,畢竟他們都沒有對付鬼怪的經驗,還對我有所依賴。這也是我敢肆無忌憚的原因。
我對著他們那邊冷笑幾聲,回到自己的吊床躺下,暗地裏將工兵鏟放在手邊。他們暫時不敢殺我,但也要提防他們給我苦頭吃。把工兵鏟放在手邊,他們不過來也就罷了,敢過來的話,我揮起工兵鏟就削了他們的腦袋。
美隊忌恨我,自然是不敢要我守夜的。我半夢半醒地睡到半夜,文瑜突然走到我身邊,悄聲叫我:“喂!起來一下,陪我走遠點,我……我要解手。”
我一下坐了起來,摸了摸腦袋,見到守夜的正是大黑牛,目光還不懷好意地向文瑜這邊掃來,難怪文瑜不敢自己去解手。曆來強-暴案件最難的就是脫褲子,這女的要是自己脫了褲子,那大黑牛自然就省事多了。
我應了聲好,右手提著工兵鏟,左手打著手電,陪著文瑜走到一百多米開外。山勢陡峭,這裏地勢低了不少,回頭已然看不見宿營處的火光。我見這裏有不少灌木叢,便對文瑜道:“就在這裏吧。你放心,我不會偷看。”說著走開一段距離,背對著她,點上了一支煙。
煙還沒抽到一半,我忽然看見,在我麵前不遠的地方,猛然冒出了一雙綠油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