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終於發現你了
狼眼手電的強光照射下,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酒桶側麵的那些腳印相當的奇怪,就是四個帶著泥水的髒汙的小點,像是一個有著四個尖尖的爪子的動物。不過也難說,也可能是像小雞那樣,有一個“腳踢”在比較高的地方,不會留下腳印。
這絕對不會是人的腳印!
而那些流淌下來留下痕跡的酒水,依然沒有幹透,就像是之前不久剛留下的,源頭是在最上麵的一隻酒桶,難怪香氣那麽濃鬱。
所以,最上麵的酒桶,被不知什麽東西打開了?所以酒香四溢?
酒精是會揮發的,而這裏的酒香還這麽濃鬱,酒水又沒幹,這些現象是不是說明,就在不久之前,有一隻不知什麽東西,打開了上麵的一隻酒桶?而地上那些被砸爛的酒桶,是不是也是它的傑作?
這會是什麽東西?為什麽要砸爛酒桶?為了喝酒嗎?
那麽,這竟然是一個喜歡喝酒的奇怪動物?它和滿船海員的死,有沒有什麽直接關係?
這些腳印通往高處的酒桶,並且隻有上沒有下的,那麽它會不會就藏身在酒桶之中?
我和文瑜打了幾個手勢,小心地又退開幾步。這裏是倉庫最裏麵,裏麵還有不少空木桶在地上礙事,並且遠離門口,可以說是死路,我們隻能是向門口那邊退去。
看看差不多了,文瑜將箭搭在弦上,拽滿弓,瞄著最高處那個橡木桶,右手猛然一放。正所謂弓開如滿月,箭去如流星,那支二兩重的長箭突地一下插在那個橡木桶上,穿破桶壁而入。
就在那一瞬間,橡木桶裏猛然傳出一聲淒厲的嚎叫,桶身劇烈顫動起來,從碼垛堆的最上麵骨碌碌地向下滾去。裏麵必然是有東西,可能還是活物!
我們雖然做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那聲慘叫時,仍然免不了一陣心眩神搖。那聲音實在太刺耳太難聽了,既像是一個高音喇叭發出的最高頻聲音,又像是有人猛力拉著二胡發出的尖叫。我小時候有一個叔叔就會拉二胡,一邊拉一邊哼著《梁山伯與祝英台》,雖然絕對不會是大師的水準,但在兒時的我聽來那就是天籟之音一般的動聽。現在聽到這聲音,我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這麽尖利難聽的拉二胡的聲音!
我早已把子彈頂在膛上,但那個橡木桶在滾動中,我也無法確保一定能命中。就三發子彈而已,沒有命中的把握或者不到萬不得已,我不能開槍。
文瑜又搭上了一支箭,但也沒有發射。而那個橡木桶在地上滾動了一陣之後,猛然發出一聲大響,破裂開來,碎裂的木板和裏麵的酒水四處飛濺,露出一個渾身黑黝黝的東西,隻是臉部通紅,就像是猴子的屁股,頗為醜惡。那東西仰著一張紅臉四處張望了一陣之後,看見我們,便對著我們齜牙咧嘴,發出尖利的嚎叫,顯然是極為憤怒。這家夥也是焦躁之極,隻嚎叫得兩聲,便四肢著地,朝我們飛奔而來,速度相當迅速,就跟一隻獵豹差不多。
我們顧不上去細看那東西,各自動手。我預判那東西的速度,朝它砰地開了一槍。我的本意是想打臉,但這家夥的奔跑速度過快,我這槍沒能打中臉,似乎是打到了屁股上。那東西又是一陣尖利的嚎叫,身子頓了一頓。文瑜手中的弓弦響動,一支箭直直命中那東西的胸腹之間。那東西連遭打擊,顯然更是憤怒,隨手將箭拔掉,叫聲更加的尖利刺耳。隻是這東西不知道是生命力特別頑強還是皮特別厚,連挨了這三下都沒有倒地,隻停頓了一小會,便凶猛地向我們撲來。
我們和它的距離並沒有多遠,這家夥很快就奔到了我們麵前,伸出長長的爪子向我撲來,帶起一股難聞的酒氣,就像是以前見過的醉漢身上的酒氣那般難聞。這應該是證實了之前的猜測,這是一個喜歡喝酒的家夥,看見這裏有這麽多葡萄酒,就躲在這裏麵喝葡萄酒,甚至還鑽進酒桶裏麵去喝。這家夥的形體並不太大,就是一隻猴子大小,臉部看起來也像猴子的,但沒有尾巴,屁股也不是紅的,身上也沒有毛發,黑黝黝的,手電照上去時還似乎閃著一絲亮光。至於傷口處有沒有流血倒是沒有看清。
這家夥來勢太凶猛,伸出的爪子看起來也相當尖利,指甲相當的長。那一瞬間我也看清楚了,這家夥的爪子,就像是一隻孩童的手掌,但隻有四個手指,看來這就是腳印隻有四個點的原因。
對這樣迎麵撲來的尖利爪子,我當然不想被它抓傷,當即向後疾退,飛起一腳踹在它肚子上。那家夥身子也沒多重,被我這一腳踹得怪叫一聲,向後倒去。但它的動作極為敏捷,在地上打了幾個翻滾,立即又跳了起來,齜著牙瞪著眼向我發出尖叫。
文瑜的弓上搭著一支箭,似乎想射箭,但又似乎有些不忍心,畢竟對方實在太小了,就是一個小猴子一樣的動物而已,況且也不能就此判斷是不是這個小家夥殺死了全船的海員。她對我叫道:“老嚴,想辦法活捉吧!實在不行再打死!”
我說了聲好,大踏步走上前去,主動發起進攻。但對於怎麽對付它的爪子,我一時沒有好辦法,就把手槍插回兜裏,摸出了傘兵刀。爪子再鋒利,總沒有傘兵刀尖利吧?
那小家夥見我迫近,卻也不再向我進攻,反而轉身向後逃去。我見狀大喜,叫道:“這家夥怕我!哈哈!看來也就是長得醜罷了!”
文瑜叫道:“笨蛋!你打著手電,這裏地勢也對你不利,它要是逃走你不好追的!”
我叫道:“那就關門!關門打狗,關門捉猴,關起門來慢慢捉!”
文瑜抱怨道:“這個又不是猴子!算了,我去關門!”
那小家夥身子小而靈活,地上雖然有很多圓圓的橡木桶,但對它來說似乎完全算不上障礙,在上麵跳躍如飛,轉眼間就奔過那些空桶,跑到了最後麵,倏地順著艙壁竄了上去。我吃了一驚,心想我可爬不上艙壁去,能爬上也沒有卵用,速度太慢。我眼睛四下一掃,見到地上那些破碎的木桶塊條,便將刀收好,隨手撿起一片,用力朝那小家夥的背上丟去。
啪的一下,木片正好打中那小家夥。小家夥再次尖叫一聲,不過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樣掉下地來,繼續往上爬。我隻好繼續向它投擲木片,如果木片扔完了它還沒被打下來,那我隻能開槍了。
正在此時,一陣急促而忙亂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還夾雜著一陣相當不祥的聲音,就像是有許多堅硬的小東西敲打在金屬上麵的聲音。走向門口打算關門的文瑜大聲叫道:“又來了兩個!大的!”
我這下子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小家夥不是自己在這裏浪,而是有“家長”陪同的,隻是不在一起而已。這家夥剛才叫得那麽尖利而高亢,就是因為在呼喚它的“家長”?
我叫道:“快關門!我們不能腹背受敵!”
文瑜立即丟棄手裏的弓箭,搶過去推動艙門,打算從裏麵關上。隻要氣密門緊閉,外麵那兩個家夥應該是沒有地方進來的,起碼是一時找不到通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