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教育

  張若雲望了望自從見到小楊家人後便一聲不吭的陳江南，覺得很奇怪，就問道：「你怎麼變啞巴了？」


  陳江南說道：「我搞不懂為什麼你一定不要她把孩子生下來。」


  張若雲眨了眨眼睛，說道：「嘿，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沒讀過書上過學嗎？沒人跟你講過嗎？」


  陳江南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打小父母走得早，沒錢念書呢！」


  張若雲說道：「行啦！我也就跟做下計生普法知識吧！你知道咱們中國現在有多少人口嗎？」


  陳江南搖搖頭，張若雲答道：「13億啦！」


  陳江南茫然地問道：「13億很多嗎？」


  張若雲被他氣得不行啦，氣呼呼地罵道：「當然多啦！你這個傻子！真該好好讀書啦！要不然會被時代拋棄的！」


  「我下學期就去念！」陳江南被她說得臉發熱得厲害。


  「你這麼大個人，還跟著那些穿開襠褲的小朋友讀書？你別逗了！」張若雲格格笑起來。


  陳江南見張若雲笑起來的時候，臉蛋就像綻放開來的鮮花，煞是漂亮！眼睛不由地看直了！張若雲注意到陳江南出神地盯著自己，不禁地又是得意又是害羞，罵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陳江南見她笑起來的時候像一朵鮮花，臉板起來的時候卻是另一番美，一時間被她兩種截然不同的美麗吸引住了，好會才說道：「你還沒跟我說計生普法知識呢！」


  張若雲說道：「你太笨了，我就簡單點跟你說吧!我問你，假如你有一塊地，你如果只生一個兒子，這塊地是不是就全給他？」


  陳江南點點頭，又聽張若雲接著說道：「假如你生二個兒子，你的地是不是要對半分？再如果你生了五個，六個，那你的地是不是就越分越小？」


  陳江南不假思索地答道：「那當然了。總不能讓他們說我偏心吧！」


  「那你想過沒有，如果你生多了，你的地分得越少，那你的兒子靠什麼過活？那如果大家的兒子都過不去了，你想他們會怎麼辦？或者餓死或者去偷去搶，這兩者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是不是就會給社會帶來不安？」


  陳江南笑道：「我明白了。唉，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那是你沒讀書，現在就是像你這樣沒文化的人太多了，所以才搞得我們工作難做！」張若雲毫不留情地說道。


  陳江南今天連著被她罵沒文化，也不好受，看著張若雲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突然說道：「要不你教我念書吧？」


  張若雲看他一眼，說道：「沒空！你呢，還是去小學跟那些娃娃從頭開始讀吧！好的，我走了！」說完，跨上自行車走了。「沒文化？」陳江南被張若雲時不時露出的那種鄙夷眼神刺痛了，他暗下決心，來年一定要去讀書。既然要讀書，免不了又要找鐵柱了。因為什興村的情況跟別村情況有點不一樣。本來按照縣有關部署，原則上是一個村委會只能設立一所小學校的。但南聖村委會人口太多，以至於學校教室根本不夠用，在這種情況下，鐵柱主動請纓跟鄉領導打報告說自己村有幾間空房，可以騰起來做教室用，於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什興村小學就這樣建立起來了，鐵柱把這個小學當成是自己一項政績來抓，對小學倒是捨得投入！學校這些年辦得有聲有色，什生村的村民看到這一點，也為了方便省事也把孩子送到這裡，所以什興村小學人數是越來越多，大有和南聖村委會小學平起平坐之勢！什他便起身去鐵柱家的時候，看到他在吸煙。一聽說陳江南要上學，頓時睜大一雙眼睛上下打量陳江南，良久才暴發起爽朗的笑聲：「好啊！難得你有這份心，我一定支持！唉呀，我也是老了，腦袋生鏽了，要不然還真的想去念念書啊，現在真是做什麼都要識字，什麼種瓜種菜，沒文化也不行的！人家一畝種幾百斤，咱們才幾十斤！差距太大了！」


  陳江南懶得聽他念叨，就問道：「那什麼時候開課呢？」


  鐵柱說道：「再有一個半月就開始了！今年上級對我們村工作很支持啊，聽說還特地派來一個專職教師！」


  「以前沒有老師嗎？」陳江南不知道專職老師是什麼，所以傻傻地問道。


  「有啊！不過那些老師都是同時負責咱們村委會學校和咱村學校的，兩頭跑，有時候上課也不準時，就為了這個啊，我都三番二次找領導，好不容易才解決了。」鐵柱微笑著說道，顯然他對自己做的這事頗為得意！


  「嗯！要不咱村的人都說你是好村長呢！」陳江南這段日子時常跟鐵柱出去混，也懂得恭維別人了，一句話說得鐵柱渾身輕飄飄的，骨子裡舒暢舒暢，看陳江南就更順眼了。又聽陳江南問道：「咦，這段日子怎麼沒見到阿嬸？」


  「她回娘家了！」鐵柱說道。


  陳江南「哦」了一聲，想想也沒什麼事了，便起身走了。


  路過鐵柱家雜貨店的時候，看見桃花正托著腮幫不知道在想什麼，便進去打趣道：「嫂子，想鐵頭哥呢？」


  桃花正在發獃，被陳江南差點嚇得魂都飛了，又聽他提到鐵頭，氣不打一處來，罵道：「誰想他了？」


  「那是不是在想我啊？」陳江南笑道。


  「你？毛都沒長齊呢！有什麼好想的！」桃花不屑地說道。


  「我長沒長齊，你怎麼知道？你看過啊？」


  「我呸！你有本事把褲子脫了叫大夥來驗證下！」


  「我很害羞的，大夥一來，我小弟沒準嚇得就縮沒了，我覺得啊，還是讓嫂子你一個人驗證就好！」陳江南笑道。


  「滾你的！小心我把它割下來喂狗！」


  「別！嫂子，我都沒嘗過女人味呢！」陳江南故意驚叫道。


  桃花露出淺淺的笑容，自打胡芬走後，她每日站在雜貨店裡，天天聽著村裡人打情罵俏，久而久之，她臉皮也變厚了！說話也不像以前那麼害羞了！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從一個純情的小姑娘變成一個風情萬種的小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