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蒼蠅盯蛋

  張力能上上下下打量了桃花一遍,嘆氣道:「也不知道鐵頭是咋想的,像你這麼漂亮的老婆也懂得憐花惜玉,要是我啊,重活都捨不得讓你來干。」


  桃花雖然明知道張力能說的是玩笑話,但卻說到了她的痛處。她瞥了張力能一眼,嘆口氣道:「他要是像你這麼想就好了。對了,你也老大不小了,為什麼不討一個媳婦?」張力能笑嘻嘻地回答道:「我不急,如果要找,我也要找你這樣的,如果找不到,那我就情願不找了。」


  桃花瞪了張力能一眼,故作生氣地罵道:「說什麼糊塗話呢,沒有一句正經,我又有什麼好?」張力能故意扳起了表情,認真地說:「桃花就是好,人漂亮,還勤快,是男人都會喜歡的。反正我就是不服氣,憑什麼鐵頭能討你這麼好的媳婦,偏偏我張力能就討不著?」桃花一聽張力能這話還是不著調,將身子一扭說道:「不理你了,從來都沒有一句正經話。」說完,轉身走了。


  張力能在桃花的身後站著,目送這樣一個細皮嫩肉的美婦人走遠,心想,可惜了一個美人,卻落到鐵頭手上,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晚上,鐵頭不知道又死到哪裡喝酒了,剩下桃花一個人躺在床上也失眠了,聯想到白天女人們洗衣服時的情景,愈發感覺自己的孤單。她想如果此刻給她一個男人,哪怕不那麼英俊帥氣,只要有精壯的身體,能夠肆意地在她的身上折騰一番,她也認了。


  這樣想著,越發的睡不著。不知怎的,腦海里居然閃過了張力能嬉皮笑臉的表情,她不禁想到張力能年輕有錢,長相也不錯,口才也好,也懂體貼,如果能有這樣一個男人做老公這輩子也值了,聽他語氣好像有點喜歡我,可惜我已經嫁人了,如果他早回來一點,我會不會喜歡他呢?桃花胡思亂想著。


  俗話說蒼蠅不盯無縫的蛋,張力能摸准了桃花的心思,隔三差五地找機會往桃花身邊湊,不是幫她干點這兒,就是幫她弄點那兒,時不時還悄悄給她買禮物。開始的時候,桃花都好意拒絕了,就是怕人看到了說三道四。可張力能似乎很有手段,說桃花你不用多想,我平時與鐵頭從小玩到大,向來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幫助你就是幫助他。同時,張力能在人前也把分寸拿捏得很好,故意與桃花說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讓人們覺得他和桃花的關係與別人無二。張力能平時就是一個性格外向的人,無論對誰都愛開個玩笑,而且為人也熱情,誰家有個大事小情,他都願意到場幫忙,而且由於他帶動鄉親們養鵝的事,讓很多人對他很有好感,所以鄉親們誰也沒有對他和桃花的事情多想。


  可張力能自己心裡清楚,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一直琢磨著怎樣才能把桃花勾上手。他知道桃花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不能莽撞行事,否則搞不好容易逮不著狐狸反倒惹了一身騷。好在鐵頭經常在外面亂來,回家也不懂得關心老婆,桃花難免會寂寞,這就讓他有了可乘之機。思來想去,張力能決定還是先從語言入手,先真一半假一半的挑逗挑逗她,試試她的態度。


  這一日,張力能又背著手踱步來到了桃花的門前,見桃花正在那石階上曬土豆乾,在那兒瞅了半天,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幹活啊?鐵頭呢?」


  桃花正貓著腰往那秸稈帘子上擺放新切的土豆片,沒注意張力能來。她聽到張力能的聲音,抬頭瞪了張力能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要他幹什麼,沒他我又不是活不了。」


  張力能嘿嘿笑了起來:「沒他是能活,遇到啥重活之類我就能幫著干,可是別的事情你咋解決呢?」桃花疑惑地問:「別的事情?啥事情啊?」張力能故意將下身一挺,做了一個下流動作:「那事情啊!」桃花這才恍然大悟,拿起一塊土坷垃向張力能打去,嘴裡罵道:「你個天殺的,再胡說八道,小心爛掉你的嘴丫子。」張力能哈哈笑著跑開了,一邊跑還一邊說:「桃花,你要是不嫌棄,我幫你解決吧,保證不比鐵頭的水平差。」桃花干瞅著嬉皮笑臉的張力能毫無辦法,攆又攆不上他,只能撿起地上的一塊塊土坷垃,使盡全身的力氣朝張力能打去。張力能在遠處「嘿嘿」地笑著,儘管桃花打他,他卻一點也不生氣,因為他從桃花的態度里感覺到,她絲毫沒有厭惡他的意思,

  這男人和女人之間如果總開這種玩笑,難免會弄出一些非分的想法來。桃花雖然嘴裡罵著張力能,但他的話也時不時地在她心裡泛起一陣陣漣漪,畢竟身邊還沒有一個像張力能一樣健壯的男人。桃花想,如果真的和張力能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這樣想著,桃花心中不禁有些羞愧,她知道自己萬萬不能做那樣的事情。


  張力能似乎看透了桃花的矛盾心理,這到嘴的肥肉怎會輕易放棄,雖然中國有句俗話叫做「朋友妻不可欺」,可這對風流成性張力能來說是沒用的,要知道他在外面混的時候,床上沒有一天缺女人的,如今回到村裡,也憋了好久了,現在有一個白嫩豐腴的女人,他怎麼肯放過?

  終於天賜良機,這一日桃花騎著自行車去鎮上趕集,走在半路上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桃花來不及躲避,不一會就被澆了一個落湯雞。偏趕上農村的路都是土路,遇到雨水就都變成了泥,自行車的輪胎被糊死了,簡直是寸步難行。桃花推著車子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依然是走走停停,她不時地用那木棍清理一下車輪上的泥巴,可走起路來依然費勁兒。頭上,那雨絲毫也不見停的意思,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天色暗了下來,桃花心裡十分著急。再加上那車後座上趕集買來的東西著實不輕,有幾次桃花都扶不穩,連人帶車滑倒在路邊的溝里,弄得一身的泥巴。那一刻,桃花都有哭的念頭,心中咒罵那該死的鐵頭,撇下她一個人在家裡,要不下這麼大的雨,好歹能來接接她。


  正在鬱悶無助的當口兒,忽然遠處一個人穿著雨衣,徑直向她走了過來,定睛看時,卻發現是張力能。張力能二話不說,走到她的跟前,推起自行車就往前走。桃花一溜小跑地跟在後面。倒是男人有勁兒,那自行車被張力能推得直打滑,在那泥地里鏜出了長長的一道溝,卻依然阻止不住張力能前進的速度。


  終於到了一棵老榆樹下,桃花望著有些氣喘吁吁的張力能,不好意思地說:「歇歇吧,讓你推了半天,怪累的。」張力能聽話地將自行車靠在了老榆樹旁,然後和桃花一起在樹根下坐了下來。雖然下了半天的雨,別處早已是濕漉漉的一片,但由於這棵老榆樹年頭已多,長得是遮天蔽日,所以樹榦下卻乾爽得很。


  張力能歪頭看了看桃花,只見她一身的確涼襯衣早已被雨水淋濕,裡面的內衣都清晰可見,那飽滿圓潤的身子暴露無遺。只是由於剛剛摔了兩個跟頭,那身上臉上都沾滿了泥巴,雨水和汗水流淌在一起,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模樣甚是滑稽。


  桃花發現張力能正直勾勾地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一邊擦著臉上的泥水,一邊說:「你看什麼呀,剛才摔了兩跤,你不要笑話。」張力能嘿嘿一笑,將頭轉了回來,沒有說話。這時有一陣風吹了過來,桃花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感覺有些冷,不自覺地將雙肩抱緊。張力能像想起什麼似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桃花披上,桃花不披,他就死死地按住桃花的肩頭不放。無奈,桃花只得將那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由於那衣服剛從張力能的身上脫下來,還帶著他的體溫,頓時桃花覺得由身到心都暖暖的。


  雨依舊沒有要停的意思,兩個人望著外面的雨幕都不說話,似乎都在期待著要發生什麼……


  此刻,張力能的心頭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痒痒的,他雙眼盯住桃花的後面,看著那豐滿圓潤的身子就在眼前,恨不得一口吃下去。他張開雙手,想要將桃花摟在懷裡,卻沒有那個勇氣。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了,心臟就好像要從胸腔里跳出來。聯想到日日夜夜對桃花的冥思苦想,張力能知道如果錯過了今天這個機會,恐怕今後再也難對她下手。想到這裡,張力能決定豁出去了,即便是碰到了釘子,也要試一試運氣。


  於是,張力能就用一隻手搭上了桃花的肩頭,桃花警覺地回頭問道:「你要幹什麼?」張力能被桃花問得很沒有底氣,尤其桃花的眼神仿如一把利劍一樣,想要洞穿他的心裡所想。張力能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我……我想問你還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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