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無恥

  「我走了，席子你自己清理一下。」宋如思指了指席子上激戰後遺留物，臉騰的紅了。陳江南涎著臉說道：「你就不能留下陪我嗎？」


  宋如思嗔道：「你不怕再被人逮住嗎？」聽宋如思這麼一說，陳江南乖乖地不說話了。本來陳江南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李琳琳，跟她談談宋如思的事情，不曾想他正在吃晚飯，就看到走進來二個男人，走在前面一個年近中年，肥頭大耳，跟在他旁邊的稍顯年輕，肥的男人一看到他就問：「請問你是陳江南嗎？」


  陳江南看他的樣子猜想他肯定是為了野豬的事情而來的，於是就說道：「是的，你是來買野豬的？」


  肥男人連連點頭，說道：「是的，是的！」說完，他遞一支煙給陳江南，陳江南笑道：「我不抽煙的。」


  肥的男人遞給陳江南一張名片，陳江南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食客來餐飲連鎖管理有限公司，胡忠發產品部經理，陳江南把名片收起來，微笑道：「原來是胡經理！您好！」


  胡忠發又對陳江南介紹他身邊的人是銷售部的許強，陳江南又跟許強打了個招呼。


  胡忠發笑道：「我是從報紙上看到你的廣告，所以過來看看。不知道你現在方便領我們去看看你的養殖基地嗎？」


  陳江南說道：「方便啊，走。」


  陳江南應付這些採購商也有些經驗了，他一邊走一邊介紹野豬從捕獲到飼養再到繁殖，說的頭頭是道，胡忠發聽的連連點頭。


  正走到半途，斜面走出一群鵝，陳江南一看原來趕鵝的人是譚美琴，不由問道：「咦，今天怎麼是你放鵝，春花嬸呢？」


  譚美琴說道：「她昨日扭到腳了，在家呆著呢。」


  陳江南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接著他趨勢就跟胡忠發說道：「胡經理，不知道對我們村的鵝有沒有興趣，我們村的鵝也全是放養的，這肉啊非常實，口感很好。」


  胡忠發笑道：「只要價格合適，都可以考慮，都可以考慮。」


  陳江南笑道：「胡經理放心，價格我肯定給你最優惠，我看你的公司這麼大，鵝的需求量應該也是挺高的吧？」陳江南聽都沒聽說過這個公司，不過他知道好話誰都愛聽，反正拍馬屁又不用他出一分錢，怕什麼！果然不出所料，胡忠發聽到陳江南這麼一說，臉上都笑得綻放的跟花一樣，他說道：「呵，我們公司現在在全國有81家連鎖店，可以說每個省份都有我們的店。別說是你們村的鵝，就是再多幾個村，我們也吃得下。」


  陳江南沒想到自己在報紙登的一篇廣告，竟然會吸引如此重量級客戶，頓時笑道：「胡經理真是豪爽！那咱們就先看看野豬！」他知道胡忠發是被自己的野豬吸引過來的，所以他倒也不急著推銷鵝，這也是他的如意算盤：先以野豬為誘餌，把老闆的胃口吊起來后，再拋出將鵝打包出售的條件！


  陳江南帶著他們兩個人進到山谷，對胡忠發介紹道：「這就是養殖場了。」


  胡忠發連連稱讚道：「不錯，不錯！不過像你這樣放養，平時是怎麼管理野豬的？」


  陳江南說道：「這也沒什麼好管理的，我就定期檢查一下野豬有沒有生病就行了。」


  胡忠發說道：「你是我所見過的養野豬的人中最休閑的。你這裡面真的有200多隻野豬？」


  陳江南說道：「當然啦！」


  胡忠發說道：「陳兄弟，你看這樣，咱們可以簽個協議，只要是你這裡出欄的野豬我們公司按照市場價全收了，你看怎麼樣？」


  陳江南笑道：「胡經理，實話跟你說，我這裡的野豬那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在你之前，都有好多老闆跟我訂了野豬，他們出的價格也很高，都是按照市場價往上浮動的。」


  胡忠發以為陳江南嫌價格不好，於是他說道：「那你說個價格吧？」


  陳江南看到火候要到了，於是慢條斯理地說道：「價格這個倒在其次，我剛剛已經跟胡經理說過了，一定給你們家最優惠價格，不過……鵝呢，不知道胡經理有沒有這方面的需要？」


  胡忠發一怔，他這次過來是受總經理的委託過來談野豬的，像鵝這種東西，天天都有不下數百人到公司來推銷，所以相對來說他並不需要，可是聽陳江南的意思好像不買鵝就不賣野豬，於是他說道：「實不相瞞，兄弟，我這次得到的授權是買野豬，鵝不在我這次的任務範圍，要不，咱們先談野豬的事，至於鵝的事咱們下回再談！」


  陳江南說道：「那不行，要談就一起談。這樣吧，你先回去跟你們總經理報告，再回來談也不遲。反正我的野豬還沒有到要賣的時候，你說呢？」


  胡忠發說道：「好的，不過，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野豬，這樣我回去也好說一些。」


  「這簡單……」陳江南說道，「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抓一隻來給你看看。」


  「抓？」沒等胡忠發反應過來，陳江南已經快步向密林奔去，胡忠發看了看許強，問道：「我沒聽錯吧，他說他去抓野豬？」


  許強笑道：「說不定他是故弄玄虛，有意去欄里拿一隻出來給我們看也說不定。」


  胡忠發說道：「嘿，這個等他拿來我一看就知道是不是純种放養的野豬了！」


  就在他們兩個人討論的正歡的時候，陳江南已經提著一隻野豬走了出來，胡忠發和許強看到陳江南手上提著的野豬，眼睛都睜得大大的，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個子普通的陳江南！

  要知道一隻成年野豬重達60公斤，陳江南提著一隻野豬如若無物倒在其次，關鍵是他們都知道純種的野豬性情暴躁、個性兇猛，發起狠來時，就連老虎、獅子它們都不放在眼裡，可現在這隻野豬竟然乖乖地由著陳江南提著，一動不動，如若不是它的眼珠子在轉動，都會以為這是死豬，或者是病豬！


  陳江南手上這隻野豬 體軀健壯，四肢粗短，頭較長，耳小並直立，尾巴細短；上犬齒外露，並向上翻轉，呈獠牙狀；毛看去剛硬而稀疏針毛，憑經驗他們知道這是真正野生的野豬！65胡忠發走到跟前，想仔細看看這隻野豬是不是受傷還是什麼地方被制住了，竟然這麼「乖巧」時，一直乖乖地野豬突然沖著他尖嚎一聲，猝不及防地他身子一個趔趄，險險摔倒在地，陳江南趕緊說道：「小心！」


  胡忠發心有餘悸地站在距陳江南二步遠的地方，仔細打量野豬一會後，又給它拍了幾張相片后，才對陳江南說道：「可以了。」


  只見陳江南剛把野豬放下地，那隻野豬就尖叫著向密林深處奔去，胡忠發佩服地看著陳江南，翹起大拇指，對陳江南說道：「兄弟，厲害啊！單是這一手捉野豬的功夫，就讓人刮目相看。」


  陳江南淡淡一笑：「雕蟲小技！怎麼樣，野豬還可以吧？」


  「不錯，不錯！」胡忠發說道，「我見過不少所謂的野豬，不過像這種純野生的還是第一次，說實話，現在很多市場上的野豬都是拿野豬和家豬雜交後放養的，那口感比起這種還要要差了許多。」


  陳江南說道：「既然如此，你就趕緊回去和總經理商量吧，你可以說我嫌麻煩，所以想把野豬和鵝一起打包賣，問他同意不同意。」


  「好，好」胡忠發連聲說道，「那我就先走了，一有消息我就回復你！」


  「行，不過你快點啊。我可不一定要留給你的。」陳江南說道。


  「知道，知道。」胡忠發說著，就跟在陳江南身旁出去了。


  陳江南想到他們開車過來，正好自己要去鄉里，於是就問道：「胡經理，我想搭你的車去鄉里，可以嗎？」


  胡忠發說道：「可以，可以。」


  結果是宋如思也要送她兒子回去，於是他們就一齊坐上胡忠發的車，向鄉里出發。


  陳江南坐在車裡，路過什嶺村口的時候，看到那裡停了一輛寶馬跑車，胡忠發笑道：「哪個傢伙竟然把跑車開到這裡來了，唉，這麼好的車拿來跑這種馬路，也不覺得心痛嗎？」


  陳江南認得那個站在寶馬旁邊的青年人正是孟洛，這個時候他來到這裡，目的很簡單，就是過來接張若雲的，果然他遠遠就看到張若雲走出來，然後上了孟洛的車，陳江南心中沒來由地掠過一絲酸楚，他拿出手機，撥通張若雲的電話，誰曾想剛響過二下就被張若雲掛斷了，陳江南接下來打了四五次均被張若雲掛斷，耳邊響起的是溫柔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忙，請稍候再撥！」


  陳江南打到後面，心灰意冷地不再打了。


  直到鄉政府大門前，看到張若雲和孟洛下車，兩個人竊竊私語聊了一陣，孟洛開車走了，陳江南拜託胡忠發送宋如思母子到縣裡后，他下車，快步走到張若雲面前，看到她平日溫柔的臉蛋上彷彿覆蓋了一層冰霜，見到他眼睛都不正眼瞧一眼，冷冰冰地說道：「讓開！」


  陳江南說道：「若雲，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嗎？」


  張若雲說道：「讓開！」她竟是不肯對陳江南多說一個字。


  陳江南閃到一旁，讓出一條路，說道：「你是不是喜歡孟洛了？」


  「關你屁事！」張若雲罵道。


  「我不准你喜歡上別的男人！」陳江南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憑什麼？」張若雲不甘示弱，盯著陳江南問道。


  「就憑我是你的男人！」


  「無恥！」張若雲低低罵了一聲，徑直向前走去，陳江南跟在她後面。走了幾步，張若雲終於忍不住回頭罵道：「你能不能別跟著我？」


  「我有跟著你嗎？我來找政府有事啊。」陳江南笑嘻嘻地說道。


  「有什麼事？」張若雲好奇地問道。


  「養豬場的事啊。」陳江南當然不敢說是為宋如思的事而來。


  張若雲原來一直好奇為什麼會有那麼大老闆找到他，不過現在跟陳江南鬧翻了，她也賭氣不問。張若雲一言不發，走到辦公室就進去坐了，陳江南只好怏怏不樂地來到李琳琳辦公室，看到李琳琳正在埋頭處理文件，走到她跟前，李琳琳一看是陳江南，問道：「咦，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陳江南很乾脆地說道：「我有個事想找你幫忙。」


  「什麼事啊，說吧！」


  陳江南就把宋如思的事情從頭到尾說出來了，李琳琳看了看他，說道：「你是以這個要脅宋如思順從你的？」


  「暈，你別亂說，好不好？」陳江南情急之下叫道，「她如果是這種人，她早就順從她的局長了，幹嘛順從我？我又不帥！」


  「你這個倒是實話！」李琳琳笑道。


  「你到底幫不幫啊？」陳江南問道。


  「我幫你，你要怎麼謝我啊？」


  「隨便你說什麼，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去做。」陳江南說道。


  「好的，我可記住了。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我有什麼事需要到你，你不要推辭才好。」


  「我是那種人嗎？」陳江南說道。


  「好吧，這個事並不難辦，等我想個法子跟王禮孝談下就行了。」李琳琳頗有自信。


  陳江南看李琳琳答應了，覺得再呆在這裡也沒有意義，就說道：「那就拜託你了，我回村了。」


  「這麼快就走？」李琳琳說道，「要不留下一起吃午飯，我叫上若雲！」


  陳江南想剛才張若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心依舊火辣辣地痛，他說道：「可以啊，就怕她不想出來見我！」


  「你不試下，怎麼知道？」說完，李琳琳給張若雲打電話，約她提出中午一起吃飯時，得到的回答是她中午已經有約，不能跟他倆吃飯了。


  李琳琳掛斷電話，無奈對陳江南苦笑道：「她中午還有工作要忙，沒空吃。」她不敢說張若雲約了人，生怕更會刺激到陳江南。


  陳江南腦子裡清楚得很，張若雲哪是工作忙，分明是要跟孟洛約會，他心裡很不好受：「那我走了。」


  李琳琳想跟他聊會，可急切間找不到留下他的借口，只能睜睜睜著看著陳江南走出去。


  陳江南走到外面時，可巧看到張若雲就站在走廊向外眺望，神色嚴肅，不知道在想什麼。66.當陳江南走到她身邊時，她突然冒出一句：「你很聰明嘛，懂得用領導來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