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出頭
「呵，這些老闆也太不懂事了，什興村離縣城遠而且交通不方便，讓人速度怎麼快。」
「嘿，你這話可說到我的心坎了，不過書記現在暴怒中，我也懶得跟他分辨，他愛罵就由他罵去吧。」胡局也算是聰明人，他現在算是有些明白了：「你難道是為這事打電話來的？」
「是的，據我了解，事情本身並不像案宗說的那樣。」李琳琳說道。
「我的好妹子，你可別為難我了，如果是別的案子，我還可以通融通融，但現在這個事已經捅到老大那兒了，而且你也知道，今年是我縣項目推進年，老大本來就為項目推進速度慢不滿，這個時候你再去為他們說情，那不是把自己的臉往灰上貼嗎？」胡局連聲說道。
李琳琳一想也是：「現在林樂東正在氣頭上，去找他只能是自討沒趣，看來只能等這個事再緩緩才行了。」於是說道：「我明白了，謝謝你了。」
「嘿，我都沒幫上什麼忙，謝啥啊。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你老丈人啊，只要他一出口，還怕事情不成嗎？」胡局給李琳琳指點迷津。
李琳琳苦笑一下，暗想：「這個老丈人一向自忤清高廉政，況且陳江南又不是什麼親戚，讓他幫一個犯罪嫌疑人疏通關係可比登天還慢。」她只能應付道：「好的，我明白了。那先這樣吧。」
掛斷電話，李琳琳站在走廊，望著遠處青山綠水，想到陳江南，就想到那一夜兩個人的瘋狂纏綿，陳江南瘋狂的衝擊帶給了她無限的快感。本來她和張開軒的性生活也還算和諧，可自從和陳江南好過後，現在再跟張開軒一起，頓覺索然無味了，這可正應了那句話：「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李琳琳面對陳江南的束手無策之際，整個什興村此時卻亂成一團，吵成一團，村裡隨處可見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談論最多的就是這件事。
對於陳江南、鐵柱父子三人等十多個人被拘留，村民各有說法，各有觀法，有喜有悲，但感覺上來說對陳江南還是報以同情和支持的態度，一致認為他是冤枉的是被鐵柱帶壞的；對於鐵柱父子三人來說，可就是冰火二重天了，拍手稱讚的也有，沉默支持的也有，像鐵柱被關，最高興的當屬王大力了，眼看最大的競爭對手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公安機關拘留，他現在連做夢都笑出聲來，他也不指望鐵柱被關上一輩子，他要的只是公安機關給鐵柱隨便定個罪名就好了，他想一個背負污點的人還有什麼資格跟自己競爭村委會主任？
所以在公安機關讓他錄口供時，他先是一一列舉了鐵柱父子三人在村裡的各種惡行，來證明鐵柱三個人有「前科」，隨後話風一轉，說到鐵柱那天打電話有意讓他帶上人前往工地去找老闆論理，順便賺點零用錢花花。這一來，鐵柱等人聚眾鬥毆的事件算是坐實了。
於此同時，也不知道是誰先傳出來的，隨後這條消息傳在整個什興村傳開了，都說：「陳江南是個老實善良、勤奮向上，他率先致富不忘家鄉人，身懷武功維護正義。」
還說「陳江南這一被抓，是冤枉的。」
但更讓什興村人著急的還是陳江南被抓了，村裡人養的那麼多鵝怎麼辦？準備往哪裡銷？還有鵝飼料是否還能正常供應？在這種情緒的不斷感染下，也不知道是誰喊道：「鄉親們，咱們可要為了陳江南討個公道啊，一定要辦法讓他出來，咱們不讓放過一個壞人，但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是不是？」
「對，是這麼個理兒。」
「媽的，孟洛這個資本家前面打死了我們村人，現在又抓走了我們村人，我們什興村如果不出頭，日後怎麼出門見鄰里八村的人！」
於是乎什興村的男女老少全都聚集起來了，都準備去鄉政府請願一定要放了陳江南，可沒等他們走出村口，聞風而來的王大力就攔住了去路，他說道：「鄉親們，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不過你們一定要冷靜！」
「冷靜個毛啊，王書記，你到底要幫哪邊，你說吧。」
王大力見說話的是自己村的李鐵華，皺了皺眉頭，說道：「鐵華，你怎麼跟他們湊一起了。」
李鐵華說道：「書記，我現在在什興村上班，你不知道嗎？書記，陳江南大哥被抓走，我要失業了，你管不管啊？」
後面的人跟著一起起鬨，王大力說道：「陳江南的事現在縣公安局還沒有定論呢，現在縣裡面給他的罪名是聚眾鬥毆，你們這麼一往縣裡去告狀，那不正好給人以口實嗎？你們心裡想幫他，實際上卻是害他啊。」
村民聽到王大力說到這話，滿腔的熱情頓時化為烏有，每個人竊竊私語，均覺得王大力說的有道理，李鐵華說道：「書記，你是咱們村委會的書記，那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王大力說道：「我勸你們啊冷靜一下，在村裡慢慢等著，我相信公安機關一定會給他一個公道的。」
「公道個屁，」說話的人是董明輝，他是董明禮的堂弟，他本來就已經對堂哥董明禮父子半夜在家被人砍死已經一肚子氣，只是苦於沒有得到村裡人的支持所以選擇了隱忍，但前幾天自己的表嫂又被工地的保安打斷了腿，這讓他們董家人無可遏制的憤怒，他們巧妙地利用了陳江南在村裡的威望，挑起了全村人對陳江南的同情，想利用他們達成自己的願望！5.眼看就要成功之時，卻被王大力三言二語壓制下去了，他有點急了，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質問王大力。
王大力先是看到董明輝眼中冒出的火花，接下來看到不少董家人混在村人里，喊得最大聲的也是他們一夥。
這一瞬間，他有點懷疑什興村群情洶湧的情緒是他們挑起的，這讓他起了警惕之心，他問道：「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村裡人有目共睹，」董明輝冷笑道，「孟洛指使人打死我堂哥，公安局不抓。我堂嫂被人打斷腿不抓，憑什麼去抓陳江南？據我掌握的消息，他都要被定為聚眾鬥毆罪了，你還讓我們等。鄉親們，我們再等下去，陳江南可要被判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