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顧此失彼
鐵柱站在高高的台上，看到下面的人群情涌動的樣子，也頗為得意，在這刻他體驗到了權力帶來的快感，他希望著自己有朝一日不只站在這個舞台，而是站在村委會主任的舞台對下面的人訓話，到時候，相信下面的人更多！
他清了清嗓子，拿起擴音器，喊道：「好了，各位兄弟姐妹，大家靜靜！聽我說完，你們回去再討論。」
頓時下面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鐵柱很滿意這種效果，他說道：「鄉里的正式文件已經下發了，對於這次危房改造，上級每戶補助費用是五萬元整！」
「嘩！」下面聽著的人情不自禁發出一聲長長的驚嘆聲，顯然他們都被這個數字吸引住了。
只聽鐵柱繼續說道：「要拿到這個錢不難，只要大夥齊心協力，在未來近半個多月內湊夠二萬元資金，交到鄉政府，就可以了。」
二萬元換五萬元，這種無風險快速賺錢的方法誰不想要，可是一聽到這話，明顯人群中就感覺有種泄氣的感覺，因為二萬元對他們來說，確實有點困難！
鐵柱對於村民出現的這種情緒，顯然已經成竹在胸，想到這裡他不由把感謝的目光投向站在人群里的陳江南，心想如果沒有他，自己村人只好看著眼前的肉包子被別人拿走了，於是他喊道：「大夥不要泄氣，只要你們照著我說的去做，每個人都可以交錢搞房子。」
「什麼啊？你倒是快說啊！」本來心情低落的人一聽鐵柱竟然還有方法讓他們抽房子，頓時迫不及待就喊道。
鐵柱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后，說道：「我們村不是有好多人領養鵝苗了嗎？大夥可以用鵝苗作為抵押，去銀行貸款。」
「他們能貸給我們嗎？就這幾隻鵝？」
「應該沒問題，到時由我們村小組，村委會給你們出證明，就可以了。」鐵柱說道。
聽到鐵柱這麼一說，下面聽的人個個洋溢著笑容，不約而同給鐵柱鼓起掌來，鐵柱直說道：「大夥先別高興，這次危房改造，還有要求，就是因為這次危房改造，縣裡是實行整村推進，所以要對全村進行規劃設計，它除了要求每個村進行危改的人必須要達到85%以上的外，還要求每個參加危改的人要絕對服從規劃，服從安排，也就是說可能在建房的過程中，要佔用到你們的私地，或者要砍伐到一些樹之類值錢的東西時，你們必須無條件聽從，是無償的，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散會到就到趙雄那裡簽名畫押！好了，大家抓緊時間準備吧，今天的會就到此為止，大家散會。」
大家都對鐵柱的行為感到奇怪，因為在他們印象中，鐵柱是一個很表現慾望強烈，喜歡短話長說的人，平時一個芝麻大的事都能讓他說上前半天，這下倒好了，這麼重要的事他竟然短短几分鐘就說完了，大家都意猶未盡，想著他能傳遞更多的信息呢，誰知道他一說到散會，人就走了，任村民在下面怎麼問，他都不理。
搞得下面的人一陣起鬨：「這村長不會是要趕去喝酒吧？」
「喝酒有這麼急嗎？我看是肚子鬧騰，準備上廁所吧？」
「我看不對，他這麼心急火繚的樣子肯定是想女人了。」
大夥越說越開心，不時爆發出歡樂的笑聲，這也是大夥聽到危改的消息，特別興奮，所以才有心情開這個玩笑，可他們沒想到，還真讓他們猜中了，鐵柱這麼急結束會議，真的是想女人，不過不是想他的老婆，而是想何清玲了。他昨晚一個晚上，想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女人，可是何清玲沒有手機，他想聯繫也聯繫不上，他這個時候才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有給她買一個手機，害得現在都聯繫不上，幸好自己還知道她住在哪裡，要不然就算明天上去都找不到她人了。
可是當他來到縣城時，一問才知道這兒已經人去樓空，他焦急了，一問服務員也是搖搖頭，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好撥了孔東亮的電話，此時的孔東亮正大大咧咧四肢張開享受何清玲小嘴的服務呢，這幾天他感覺自己就像活在溫柔鄉一樣，快樂無比。何清玲就像是一個溫順賢良的老婆一樣，對他的要求是有求必應，讓他過足了大男人的生活。
他正在興奮中舒服中，突然被刺耳的鈴聲打斷，感覺很不爽，尤其一看是鐵柱打過來的電話時，更氣不打一處來，鐵柱雖然在什興村是個說一不二的實力派人物，不過在孔東亮眼裡也不過是個土包子而於，以前跟他談得來，還給他三分面子，可是自從他在和何清玲聊天中確定鐵柱確實對她有意思后，就對他不客氣了，他傲慢地接過手機，聲音拉得長長的說道：「喂，什麼事啊？」
鐵柱也感覺孔東亮的語氣跟往常不大一樣，可是現在他也去猜是什麼原因了，他問道：「孔法官，我想問你，你知道清玲在哪裡嗎？」
孔東亮不經意瞥了剛被自己折騰的何清玲一眼，得意地哈哈一笑，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啊，好了，我正在開會。」說完，不等鐵柱回話就把手機掛斷了。
鐵柱心情好不懊惱，他懷疑孔東亮肯定是知道何清玲下落的，可是他卻不肯告訴自己，不過他卻拿他沒有辦法，眼看唯一知情的孔東亮守口不說，何清玲又沒有手機，偌大的一個縣城，要找也無從找起，鐵柱也只能打道回府。
人家說屋漏偏遭連夜雨果然不假，鐵柱在縣城撲了個空，不但找不到何清玲，反而在孔東亮身上碰了一鼻子灰，就在他失望回到村裡時，發現更讓他苦惱的事，原來有一些村民拿著村小組、村委會蓋過章后的養鵝證明去到農村信用社貸款時遭到了拒絕，理由是：「誰能保證你家的鵝會不會死？」也就是說原來鐵柱原來說的方法不頂用了，這讓村裡好多人一下從天堂跌回地面，好不失落。他們正聚在一起討論呢，一看到鐵柱從外面回來，一擁而上，把他攔住了，把事情跟他說了。
鐵柱一聽，也有些急了，可是他也知道要讓自己去做銀行的工作，是沒用的，關鍵還是得讓鄉政府出馬，而讓鄉政府出馬的人必須得讓陳江南出面不可，於是他找到了陳江南，此時的陳江南正跟七公籌備入新房酒宴呢，原來他一出來就被七公逮住，跟他說道新房都建成那麼久后，一直沒辦酒席，這不合祖制，所以非要讓他趕緊把這個補了不可，陳江南雖然覺得事情挺多，不過被七公這麼一說，也只好暫且把別的事放下，跟七公商量謀划起來。
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籌備這種事，剛開始還是興緻勃勃，但沒過一會，就感到頭昏腦脹，思維跟不上，可是看到七公對自己的事那麼上心，他也不好意思離去，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鐵柱出現了，一把拉住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
陳江南馬上站起來，對七公說道：「七公，這個事就交給你去辦了。如果有什麼需要人出去購置的，你就跟阿杏嫂，李鐵華他們說，我已經跟他們交待過了。」
七公也頗識大體，知道貸款這件事的成敗直接關係著全村的民生問題，於是趕緊就對他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陳江南長舒一口氣，對鐵柱說道：「你載我去鄉政府吧？」
鐵柱爽快地答應了，他把陳江南送到門口，陳江南就對他說：「你先回去吧，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的。」鐵柱走了。
陳江南慢悠悠走進政府，路過張若雲辦公室時，看到她已經被農戶里三層外層包圍起來了，那些農戶個個手中都拿著銀行小票，看來都是過來交危房改造資金的，這個就讓陳江南產生了緊迫感，他趕緊三步並作二步走到李琳琳房間。
看到李琳琳正聚精會神地看材料，不由笑兮兮走到她桌子前，敲了敲桌子，他無聲無息地走進去突然敲桌子，倒是把李琳琳嚇了一跳，她神情先是不大高興，待抬頭看到進來的人是陳江南，這才轉怒為喜，問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姐姐啊，這麼久沒看到你，有些想你了。」
「看我？多半是看張若雲吧？」李琳琳含笑道。
「真的是來看你的。」陳江南笑嘻嘻地說道，他搬過椅子就坐在李琳琳對面，仔細打量著這個好幾天沒見到的親愛女人。
她還是那麼漂亮，那麼性感，陳江南目不轉睛地著她，心中有股說不出的疼愛和憐惜。
「好了，你這個小子，我領情了。怎麼樣，你的錢交了沒有？」
「我的房子剛蓋好，又要搞新的啊，我一個人又住不完。」陳江南叫道。
「人家是覺得房子少，你倒好，倒嫌房子多，如果你覺得一個人住不完，那就送給我。」
「那好啊，我同意。」陳江南笑道。
「對了，合同給你看。」陳江南遞過合同，李琳琳接過來笑道：「真有你的，現在才給我。」
陳江南說道：「我覺得合同沒什麼問題，所以才懶得給，反正我知道你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