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被欺負

  張東賀被陳江南揪住衣領,正緊張的要命,唯恐陳江南真的將他給玩死了,此時那魂才稍稍回來了點,立即尖聲道:「警察同志,你們來的正好,快把他給抓起來。」


  中年警察說道:「兩個人都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黃巧麗看到警察要把陳江南帶走,不樂意了,說道:「你們警察如此隨意抓人,會不會太兒戲了點?」


  中年警察看了黃巧麗一眼,說話的語氣一成不變,冷硬的道:「這點你放心,今晚的事情,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人民警察的職責,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


  「說的真好聽,可我憑什麼相信你?」陳江南有點不耐煩了。


  中年警察大聲道:「你這是要拒捕嗎?你剛才的所作所為,我可是親眼看的一清二楚,還想狡辯?」


  「你確定真看清楚了?」陳江南戲謔的問道。


  警察冷哼一聲,不置可否,陳江南則是一笑,「你不說話,就表示沒看清楚對不對?要不這樣,我讓你看的更清楚一點。」


  說著話,陳江南朝張東賀笑了笑,那笑落在張東賀的眼中,說不出的邪氣凜然,還沒反應過來,陳江南就一腳踢了過去,就聽咔嚓一聲,張東賀的右腿沿膝蓋部位斷裂,痛的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在地上不斷翻滾著。


  對於張東賀的死活,陳江南自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也不管中年警察那噴火的眼神,淡淡說道:「好了,現在看清楚了,我們走吧。」


  他說的隨意之極,好似不是被抓走,而是去警局做客一般。


  黃巧麗伸手要攔住,陳江南淡然說道:「麗姐,你回去休息吧,沒事的。」


  中年警察倒吸一口冷氣,看向陳江南的眼神,多了幾分凝重,緩緩揮手,沉聲道:「帶走!那個人叫救護車送他去醫院」


  直到陳江南被警察帶走,黃巧麗趕忙掏出手機打電話。


  車子在警局門口停下,中年警察率先下車,拉開車門,沉聲道:「下來。」


  陳江南莞爾一笑,大喇喇下車。


  審訊室內,陳江南坐在椅子上,面對坐在對面的兩個警察。


  警察說道:「我叫胡德民,警號9702,擔任本次審訊員。」介紹完自己后,他攤開本子,沉聲問道:「姓名。」


  「陳江南。」陳江南淡淡的道。


  胡德民直接問道:「陳江南,今晚發生在藍晶酒吧的事情,你有什麼要說的?」


  「你都看到了。」陳江南回道。


  「意思是,你認罪了?」胡德民緊接著說道。


  「認罪?」陳江南莞爾一笑,「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胡德民不容置疑的說道:「我們當然會查清楚,這點不用你來教我。」


  「那就查清楚了再來找我。」陳江南揮揮手,頗為無趣。


  胡德民冷哼一聲,卻也知道再問下去也是徒勞,陳江南絕對是不會配合自己的,只得打消了繼續審訊的主意,收拾本子起身就走,他一走,陳江南跟著起身,胡德民立時問道:「陳江南,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回家睡覺,難不成警局為我準備了宵夜不成?」陳江南不以為意的說道。


  「宵夜?」胡德民冷冷一笑,「陳江南,我想你還沒弄清楚今晚事情的性質是什麼,聚眾鬥毆,惡意傷人,這是要背負刑事責任的,你根本就不可能這樣輕易離開。」


  陳江南眉頭皺起,緩緩問道,「我什麼時候能走。」


  「等事情都調查清楚了,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不過你最好是做好心理準備,未必是好的交代。」說著這話,胡德民說道。


  陳江南哪會看不出來胡德民幸災樂禍的心思,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說道:「那我就等你的交代就是了。」


  胡德民冷笑一聲,「來人,將他帶入拘留室。」


  兩個守在外邊的年輕警察走了進來,一左一右抓住陳江南的手臂,拉著他往外邊走,陳江南手臂輕彈,震開兩個警察的手,咧嘴一笑:「不用,我自己會走。」


  胡德民被陳江南若無其事的樣子激得有些上火了,大聲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帶走。」


  凌晨時分,五湖市郊外一處莊園依舊燈火通明,人影憧憧。


  一道高大的人影,迅速穿過一大片庭院,腳步匆匆進入主別墅區域,進入客廳,客廳裡邊已經坐了不少的人。


  來人大步跨入,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事情查清楚了。」


  「說,到底怎麼回事?」坐在正位上的老人一眼掃過去,緩聲說道。


  老人極為精瘦,臉上皮膚如同風乾的橘子皮,即便是坐在寬厚的椅子上,依舊佝僂著腰,顯得如風中殘燭,只是這一開口說話,那渾濁的眸中迸射出來的兩點利芒,卻是犀利之極。


  來人被老人一眼看心中一顫,額頭上的汗水流的更快,不敢有一絲隱瞞,也不敢有任何添油加醋,原原本本將發生在藍晶酒吧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人靜靜聽完,冷聲一笑:「沒想到五湖那麼多硬扎了,竟然連阿豹都失手了,看來這回咱們要想得到寶貝可不容易啊。」


  那人不敢回聲,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老人一揮手,道:「你先出去。」


  那人不敢有任何停留,立即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老人這才說道:「都說說吧,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自然是要討回公道,莫要以為我們張家的人是好欺負的。」立即有人洪聲回應,這人正是張東賀的父親張波。


  隨著張波開口,客廳內,響起了七嘴八舌議論的聲音。


  老人一一聽在耳中,表情未有任何變化,而是朝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年輕男人問道:「慶國,對此事你有什麼看法?」


  張慶國和張東賀是親兄弟,不過不同於張東賀在家族中一直都遊走在邊緣,不受重視,他是張家重點培養的嫡系子弟。


  相比較於張東賀而言,他個性冷靜大氣,功夫也是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甚至連老一輩的都非他對手,張家所有人都對他寄予了極大的希望,就是連張老爺子,也是對他多有倚重。


  聽到老人的話,張慶國淡淡一笑,說道:「我贊成父親的話,無論對方是誰,他竟然敢惹我們張家的人,這個面子必須找回來,不然以後咱們張家還怎麼立足於世間?」


  張慶國的意思,也就是張老爺子的意思,他之所以故意問張慶國,為的就是考驗一下張慶國在處理這些問題上的智慧,張慶國的回答,讓他很是滿意。


  就又是說道:「具體該怎麼做?」


  張慶國毫不遲疑的道:「陳江南是怎麼打斷東賀的腿,我們就怎麼打斷他的腿。請爺爺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安排下去。」


  「新來的,大家好好照顧照顧。」伴隨著哐當的鐵門推開的聲響,一個警察用力將陳江南一推,推進了拘留室內。


  拉開的鐵門關上,走廊上的光線倏然被阻隔,室內變得昏暗起來,眼前視線渾濁,空氣之中,飄散著各種令人作嘔的奇異味道。


  陳江南微聞一口,鼻子就是微微一皺,輕聲苦笑。


  不過對此陳江南也沒有太多的不適應,畢竟他進拘留所也不是一次二次了。


  關門的聲響驚動了拘留室內的幾個人,有人低沉的笑了笑,旋即有人從床上爬起身,朝他走了過來。


  「喂,新來的。」來人抬起下巴,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朝他問話。


  陳江南自然明白剛才那警察話里的意思,不用深想也知道是胡德民在背後耍花招,他看了走過來的人一眼,這人光著上本身,露出一身橫肉,身上紋著龍的紋身,五大三粗,看上去很是兇惡。


  當下眉頭一皺,不悅的道:「滾!」


  那人桀桀一笑,樂不可支,朝著其他人說道:「喲,兄弟們聽到沒,他這是叫我滾呢,還不趕緊過來照顧照顧他,免得他以後不懂規矩的胡說八道。」


  其他人一聽他的話,就都是哈哈大笑起來,伴隨著笑聲,立時又有四個人圍了過來,前後將陳江南包圍在中心,一個個摩拳擦掌。


  陳江南頓覺好笑,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就會有紛爭,小小一間拘留室,也會將所謂的規矩分的這麼清楚。


  他目光一掃,將各人的反應一一收入眼底,抬手輕輕一推,推在紋身男的肩膀上,淡淡說道:「我叫你滾,你最好是滾遠一點比較好。」


  紋身男身材不高,卻非常健壯,站著像是一個矮木墩,他看到陳江南伸手推他,嘴角就是浮現起一抹玩味的笑,等著看陳江南出醜。


  在他看來,像陳江南這樣的小白臉,哪裡有什麼力氣,等到陳江南推他的時候,他稍稍一用力,就能讓陳江南摔一個倒栽通。


  哪裡知道陳江南這一推看似全無力氣,他整個人,卻是蹬蹬一連後退數步,頓時臉色一變,不可思議的看向陳江南。


  「練家子?」紋身男詫異的道。


  陳江南懶的跟他廢話,直接尋了一個床鋪躺下,眾人見他一臉不在乎的模樣,都是有些發愣。


  「民哥,整不整?」有人輕聲在紋身那耳邊問道。


  民哥冷哼一聲,低喝道:「少廢話,當然整,往死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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