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分析
伊夢長嘆的道:「這就是我們要做的工作了。」
梁光道:「伊隊,我相信你的分析判斷,郭雄一定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伊夢點點頭。
伊夢剛剛從審訊室出來,一臉無精打採的沮喪。
梁光迎上來問道:「伊隊,怎麼樣了?他招了嗎?」
伊夢搖搖頭,一旁跟著一起從審訊室出來的吳宗慶罵聲的說道:「這個混蛋比郭雄的嘴巴還硬,我真不明白他把罪名扛下來真的就這麼有價值嗎?難道死他都不害怕?」
梁光道:「他當然不怕死,殺一個李虹是死,再承認連環殺人案也是死,多承認幾個殺人的罪名不會增加他的死亡次數,他會害怕嗎?」
伊夢長嘆的道:「馬占魁是不會開口了,看來我們想從他這裡取得對案子的突破是不可能了。」
梁光道:「難道不能轉換一下審問的方式嗎?」
梁光道:「我們從昨晚到現在,已經輪番審問他四遍,換過很多的方式,都沒有用。」
梁光看著伊夢,道:「嚴隊,如果馬占魁自認就是殺人兇手,這一次我們可要輸大了。」
伊夢道:「沒辦法,那也只能這樣了……」
梁光毛躁的道:「市局只給我們三天的時間,這未免太急躁了。」
吳宗慶道:「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因為市委給到局裡的壓力很大,這個案子在社會上的影響極壞。如果再不給市民一個接待,估計政法委那邊都說不過去了。」
伊夢道:「我看目前的情況,按照老套方法審問是行不通了,梁光,馬上集中局裡的審訊專家下午開會,必須要在今天拿出一個審訊的方案出來。」
梁光小心翼翼的說道:「伊隊,我有一個提議,就是……就是離譜了一點。」
伊夢一愣,道:「只要是對案子有幫助的,你都不妨直說。」
梁光道:「可不可以用心理催眠術進行審問,通過心理專家把馬占魁催眠了,在催眠中讓他說出真相。」
吳宗慶道:「法律中講究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就算有口供,也不可能入罪。再說催眠這種事情根本不能做法庭上的證詞。」
梁光道:「我們讓馬占魁說出真相不是需要他上法院作證,而是把馬占魁招供的錄音給郭雄聽,擊破他的心裡防線,到時候不怕他不招供……再說了,如果把馬占魁催眠,搞不好還可以獲取一些有用的線索。」
伊夢點點頭,道:「我看這個可行。你馬上安排一下,把市裡最好的心理催眠專家過來。另外下午那個專家會議還是要召開,我們要做兩手準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梁光高興的道:「好,我馬上去辦。」
伊夢親自主持的專家審訊會成了最無趣的煩躁的搶功會,各抒己見,結果就是沒有統一的意見,都是各有一套獨特的方法。所謂的獨特審訊,卻也是伊夢都清楚也用過的三板斧。
兩個小時的討論,沒有任何結果,伊夢都懶得去聽,借故離開了。
梁光還真找來了一個心理催眠專家,可這個專家更加令人氣憤,馬占魁是給催眠了,但是催眠之後就睡著了,別說審訊了,叫都叫不醒。
心理專家得出的結論是馬占魁的排他性很強,擁有很強的自我防範意識,因此很難被催眠。說完拍拍屁股便離開了,留下尷尬的梁光站在原地。
梁光看著伊夢,道:「對不起,伊隊,我找來的人幫不上忙。」
伊夢微笑的鼓勵道:「幹嘛要說對不起,這又不是你的錯,其實你的建議好的,就是這所謂的專家太蒙人了。」
梁光道:「那我去再找一個心理催眠專家……」
伊夢道:「不用了,我看五湖市沒有什麼能人。」
梁光尷尬的道:「那……那我們怎麼辦?」
伊夢長嘆的道:「我看沒轍,只能先對郭雄起訴,罪名就是對韓珍珍意圖強姦謀殺未遂。然後用一個拖字訣,慢慢再從他身上找答案。」
梁光急切的道:「可是如果那邊把馬占魁定案了,我們根本沒有時間。」
伊夢道:「定案就定案吧,他能定案,我也能翻案,只要鐵證如山,不怕郭雄能逃出法網。」
梁光道:「這說得也是,眼看春節就來了,市裡都等著結案放假呢。」
伊夢道:「唉……今年這個春節,我看不過也罷。」
梁光道:「伊隊,不致於這麼嚴重吧,不就是一個案子嗎?」
伊夢道:「春節放假的治安才是最要緊的,今年我肯定要值班。」
梁光道:「伊隊,你犯不著這麼賣命啊,我看你應該學習一下陳江南。」
「他有什麼好學的?」伊夢一提到陳江南,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讓梁光看了心裡好不羨慕陳江南。
梁光微笑的道:「他管理那麼大個公司,還整天在外面逍遙快活,難道不值得學習嗎?」
「管理公司,你說的是哪個陳江南?」伊夢還以為梁光認錯人了。
「我說的就是你的男朋友啊,伊隊,你也不用這麼裝糊塗吧?我又不用你請客。」梁光說道。
「嘿,我真不知道他管理什麼公司。你肯定弄錯了。」伊夢想到陳江南這傢伙泡妞可以,說到管理公司那不是笑話嗎?
「伊隊,我女朋友就是富皇公司的,她親口跟我說的,陳江南就是他們公司老闆。」梁光說道。
「富皇?老闆不是那個冷老頭嗎?你真是把我弄昏了。」伊夢說道。
「是啊,不過冷老頭前些日子身體不舒服,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把公司轉給陳江南了。」梁光說道,「我前幾天還想問你這個事來著,不過看你一直忙,沒敢問。」
伊夢笑道:「你跟我說這個事,是不是想要我說情,把你女朋友提拔一下啊?」
梁光嘻嘻笑道:「伊隊,我正有此意呢。」
「好吧,這個事我回去問他再說。」伊夢說道。
「謝謝伊隊。」梁光大聲叫道。
好奇心讓伊夢再也等不住了,等梁光一走,她馬上撥通陳江南的電話,詢問他關於富皇的情況,陳江南當然不會瞞她,於是一五一十地說了。伊夢笑道:「你真是好手段啊!」
「過獎,過獎。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於。對了,你那個案子查得怎麼樣了?」陳江南問道。
「我昨晚施了個小計,把兇手釣出來了。」伊夢得意的說道。
「什麼小計?」陳江南問道。
「很簡單啊,我暗中通知讓藝術學院其他女生以各種理由不出校門,只讓二個女生分別出去,然後暗中盯住她們,果然沒過多久,其中一個便被郭雄盯上了。不過鬱悶的是郭雄這傢伙現在還不張口。」伊夢嘆氣道,她便把現在的情況說了一下。
「你們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陳江南追問的道:「很明顯那個馬占魁不過是一個替罪羊罷了。」
伊夢長嘆的道:「我何嘗不知道,但是沒證據啊。」
陳江南道:「郭雄馬不開口就算了,那個馬占魁也不開口,你們不覺得工作失誤嗎?」
伊夢道:「你說得輕巧,要不你來當幾天警察看看。」
陳江南道:「這有何難,按照我的分析,馬占魁之所以咬定自己就是兇手,甘願做替罪羊,無非就是受了郭雄的恩惠。」
「受了郭雄的恩惠?!」伊夢一愣,道:「我不明白。」
陳江南道:「你當然不明白,如果你明白了,這案子不就破了嗎?」
伊夢道:「你少賣關子,算你有能耐,說說你的看法。」
陳江南道:「既然馬占魁不是兇手,那麼他甘願做替罪羊,只有兩種可能。要不就是受到郭雄的威脅,二來就是受了他的恩惠。威脅很容易理解,就是親人被要挾,這種可能性不強,因為郭雄不會做那種毫無技術含量的要挾。因此最有可能就是給了馬占魁恩惠,也就是說馬占魁就是死,也要為自己的親人贏得生活上的幸福。」
伊夢道:「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陳江南道:「因為我相信愛的力量,在死神的面前,世上只有親情和愛情可以讓它失色。」
伊夢點點頭,道:「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我馬上安排人去查那個馬占魁家庭情況和背景。」
陳江南點點頭,道:「要細緻和深入,我估計馬占魁家庭不會很有錢,因此你們的工作應該更人性化一些,不要動不動就說馬占魁是罪犯,這很容易讓人產生抵觸的情緒。」
伊夢道:「我越看你越像一個警察了。」
陳江南道:「剛才是誰說做警察難,讓我當幾天看看的。」
伊夢道:「你還真記仇啊,這可不是君子胸懷哦。」
陳江南道:「去你的,我是在提醒你,做人不要太自以為是,要多聽一下別人的意見才能有所進步。」
伊夢道:「我怎麼越聽這個人越像是你啊。你知道嗎?我一向是廣開言路,海納百川。為此我連催眠逼供都使用上了。」
「催眠逼供?!」陳江南一愣,道:「這是個好主意啊。」
伊夢沒好聲氣的道:「好什麼,罪犯沒招供,倒是美美的睡了一覺。」
「哈哈……」陳江南聽到這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真是夠笨的你。」
「滾吧你,不跟你說了。我要忙了。」伊夢啐了陳江南一口,將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