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拉下馬
孫明興一看臉色微微變了變,有時候世界就是小,這前面下車的竟然是白振興副省長的秘書鄭超,而前面那輛奧迪車也正是白振興副省長的座駕。
「原來是小鄭啊!」見原來是白振興的秘書,孫明興眉頭隱晦地皺了下,然後沖鄭超點了點頭。
雖然孫明興如今仕途不得志,但怎麼說也是廳級高官,以前說起來也是鄭超的上級領導,自然不可能像普通官員一樣見到鄭超還要上前討好巴結。
「是啊,沒想到這麼巧,孫主任的車子竟然追尾到白省長的車子。」見孫明興叫自己小鄭,鄭超面帶微笑地回了一句,然後特意跑到車屁股看了看,臉上的微笑馬上便轉為了為難之色,看著孫明興道:「孫主任,現在怎麼辦是好?後車燈被撞壞一個了。」
聽到鄭超這話,孫明興心裡頭閃過一絲怒意。這要是換成以前,一個後車燈又算什麼屁事?恐怕早就笑呵呵地說沒事了。如今鄭超一個小小的秘書卻故意擺出一臉為難的表情,明顯是狗眼看人低,故意給孫明興難堪。而且剛才孫明興明顯看到坐在後車廂的白振興往後看了看,不過很快又轉過頭去,顯然也有故意放任秘書處理的意思。
「這次責任在我,要不叫交警和保險公司來處理吧?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這次理虧在孫明興,他倒也不願意跟鄭超糾纏不清,很乾脆地道。
鄭超倒沒想到孫明興這麼乾脆,他還以為他肯定會一番惱火,一時間倒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要真等交警和保險公司來處理,恐怕也得折騰點時間啊。
「原來是孫主任啊,沒事,一個車燈而已,事後找人換上就行。不過以後開車可要注意啊。」正當鄭超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前面奧迪車的車窗總算搖了下來,探出白振興的腦袋,沖孫明興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眼中閃過一惱火之色。
剛才在飯店,白振興當眾吃了點憋,心裡自然對孫明興有些不爽,剛才本想給他難堪一下,沒想到他倒是乾脆,害得他也只好作罷。總不能堂堂一個副省長跟一個廳級幹部為了這麼點小交通事故而堵了馬路吧。
當然白振興之所以對孫明興格外不爽,還是因為面對孫明興,他心裡總有些發虛,總有種低他一頭的感覺,哪怕如今他已經坐上了副省長的位置,所以有機會白振興總想踩孫明興幾腳,讓他知道,哪怕當年他是對的,但成王敗寇,現在他白振興才是勝者,而且還是比他高一級的領導。甚至孫明興這麼多年在省委政策研究室動彈不得,這其中白振興也是使了不少絆子。
「呵呵,原來是白副省長。這樣也好,省得堵了路。不過該賠償的我還是要賠的,畢竟是公家的車,我可不能占公家的便宜。這樣等換了車燈,需要多少錢跟我說,事後我來出。」孫明興說道,話語中特意把那個「副」字咬得格外清楚。
孫明興的話聽得白振興臉色微微一變,哼了一聲,把腦袋縮回了車子里,眼中閃著一絲陰沉的寒光,想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把這個孫明興徹底踩死在政策研究室,讓他永遠也翻不了身。
鄭超見白省長不高興,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給孫明興看,轉身就上了車子。
「還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撞上了白振興的車子。」孫明興見鄭超上了車子,自然不會追上去,也自顧自地上了車,剛上車就聽到蔣玉萍一副晦氣的嘮叨。
「你還說,早就跟你說了先停車,你非不聽。」孫明興聞言沒好氣地道。
「我哪知道你的話這麼嚇人,簡簡單單一個電話,他那朋友竟然還迫使那個部長賠禮道歉。這該得多麼恐怖的勢力啊,而且他這麼年輕,你說我能不被你的話給嚇到嗎?」蔣玉萍見丈夫埋怨自己,白了他一眼說道,說話時眼中無法剋制地流露出驚駭的目光,至於剛才發生的碰撞事情早就被她拋在腦後了。
「現在知道我剛才為什麼手機都拿不穩了吧?」孫明興聞言問道。
「廢話,不過我們吃飯的時候提到拉白振興下馬,江南也參合了一句,你說他會不會真的拉白振興下馬呢。如果白振興真被拉下馬,你就算現在真提前退休,我這口氣也順了。」蔣玉萍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和期待。
「別想那麼多了,那是副省長不是副鄉長?你以為想拉下馬就拉下馬嗎?」孫明興聞言心中不禁一跳,隨即馬上沒好氣地瞪眼道。
到了副省長這個位置,誰沒有幾下子?甚至有些厲害一點的連西京那邊都有不小的人脈,又豈是說拉下馬就拉下馬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之前你兒子在西京跟人打架,你能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收場嗎?我看江南真要下決心拉白振興下馬,說不定白振興還真要吃不了兜著走。真要到了那時候,我還真想看看白振興那小人是什麼一副表情呢。」蔣玉萍雖然知道她丈夫說得沒錯,但還是忍不住抱著希望反駁道。
蔣玉萍的話讓孫明興沉默了,他心裡自然也希望陳江南能幫他出這口氣,但這可能嗎?就因為這麼一頓飯?
為了一頓飯,陳江南自然不會去拉一位副省長下馬。但如果加上他的那顆不失正義的心,加上張雲蕾飯桌上的話呢?
這些孫明興自然不知道,蔣玉萍也不知道,所以見丈夫沉默下來,蔣玉萍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搖了搖頭,握著方向盤繼續往家開去。
她雖然只是一名大學教授,但跟丈夫生活了這麼久,官場的門門道道她又豈是什麼都不懂?
「現在去哪裡?」從飯店出來,又瞎逛了好一會兒,直到見張雲蕾似乎有點累,陳江南這才笑眯眯地問道。
「當然是回家午休啦!」張雲蕾抬手看了下手錶,白眼嗔道。
「我看咱們就在附近找一間酒店午休吧,現在下課時間咱們走來走去,很容易暴露。」陳江南說著一雙深邃的眼眸別有深意地掃過張雲蕾那對鼓鼓的山峰。
「小鬼頭,賊眼往哪看呢!我告訴你,今天你別想再碰我!」張雲蕾見陳江南一雙眼睛色迷迷地掃過自己的胸部,嬌軀不禁微微一顫,滿臉羞紅地瞪眼道。
「嘿嘿!」陳江南不置可否地笑笑,顯然根本沒把張雲蕾的話給聽進去,氣得張雲蕾忍不住對他一陣捶打,不過當陳江南的手攬住她豐腴的腰肢,上下來回活動兩下時,張雲蕾卻很快就沒了力氣打他,而是媚眼如水地盯著陳江南,咬著嬌艷欲滴的嘴唇,喘著氣道:「小傢伙,我,我真恨死你了!」
陳江南聽到這話摟著張雲蕾的手不禁顫抖了一下,本是有些色迷迷的那對深邃眸子驀然黯淡了下來。
「小傻瓜,小笨蛋!還說自己是活神仙呢,難道連女人講的是正話還是反話都聽不出來嗎?」感覺到身邊男人情緒的突然變化,張雲蕾芳心微微顫了一下,反手抱住了他的腰身,把腦袋深深埋進了他那非常結實,充滿了溫暖的胸膛,喃喃道。
陳江南沒說話,只是反手將張雲蕾抱得更緊,流露出內疚的目光。
張雲蕾的性子陳江南又豈會不懂?那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深深愛著自己,又豈會跟他這種在外面有好幾個女人的風流種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