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後果
媽的,一個鄉下人,老子怕個鳥!
「是你們查房還是我們警察查房,馬上把身份證拿出來,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們在這裡進行著不正當的交易。」中隊長說道。
「不正當的交易!」陳江南聽到這話終於忍無可忍,抬腳對著中隊長的肚子便踹了過去。
「嘭!」一聲巨響,中隊長整個人便飛了起來,重重撞到了牆上,然後落在地上。
「你給我再說一遍試試看!」陳江南並沒有就此作罷,在眾人還沒回過神來之際,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腳又踩在了跌倒在地上的中隊長的胸口,面色極為難看地說道,一對漆黑的眸子在燈光下閃爍著點點冰冷的寒光。
「江南!」張雲蕾這時也是被氣得不輕,她沒想到今天竟然被警察污衊是個出來賣的女人,不過她終究是一名老師,不願意看到陳江南當著她的面毆打警察,況且她也知道一旦陳江南真動了殺機,那絕不是鬧著玩的,所以見狀最終還是強忍下心裡頭的怒火,沖陳江南叫道。
陳江南剛才確實動了替警隊剔除害群之馬的殺機,不過張雲蕾這麼一叫,聲音中似乎還帶著一絲哀求,他終究還是收回了腳,目光冷冷掃過那些被他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殺氣給嚇住的警察們,回到了張雲蕾的身邊。
陳江南一回到張雲蕾的身邊,警察們這才紛紛驚醒過來,而那位中隊長也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臉色鐵青地指著陳江南道:「你,你竟然敢妨礙警察執法,還毆打警察!把他們全都給我帶回公安局。」
「跟你們走沒問題,先出示證件,還有別動不動扣毆打警察的大帽子,難道你們不知道執法時需要先出示證件嗎?否則像你們這樣粗暴地闖進來,誰又知道你們是警察還是強盜,打了也是白打!」陳江南寒著臉說道。
「你……你……好,老子就讓你看看證件。」中隊長鐵青著臉說道。
「啪!」中隊長的話音剛落,臉上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可以再開口說一個老子試試看!」巴掌聲落下之後,響起的是一道冷冷的年輕聲音。
「我草,老子……」中隊長多年執法,哪一次不是威風凜凜,還從來沒像今天這麼倒霉的,不僅被人踹腳,還被人扇巴掌,氣得他張口又是爆粗話。
「啪!啪!啪!」回應中隊長的是一連串的巴掌聲。
見陳江南見不得自己吃虧,張雲蕾心裡既是甜蜜又是有些擔心害怕。
別人不知道陳江南有多可怕,張雲蕾又豈會不知道。別看這傢伙表面上看起來就像人畜無害的鄰家大男孩,可真要把他徹底惹毛了,說是關係到國家安危都是一點沒誇張。
「我……」被打昏了頭的中隊長,氣得沖著圍觀的手喊道:「你們傻呆著幹什麼,趕緊給我上,弄死他們。」
得到中隊長的命令,那幾個警察向陳江南衝去,可是沒等他們跨出第二步,馬上就感覺到身子騰雲駕霧般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痛得咧著牙叫喚。
「怎麼樣,爽不爽?」陳江南拍拍雙手,若無其事的問道。
「你是……你是什麼人?」中隊長指著陳江南問道。
「我是什麼人?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陳江南拿出龍玲上次幫自己製作的證書遞給中隊長。自從昨天幫洪金玉解圍后,陳江南體驗到權力帶來的好處,於是現在出門都揣著這本證書。
「國家安全局……特別行動處處長!陳江南!」中隊長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連講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怪不得人家身手那麼好,怪不得人家有恃無恐,人家就是這麼牛!平時光聽國家安全局的人是怎麼牛,今天遇見了才知道人家是真的牛!國家安全局,這是什麼單位啊?人家別說一個處長了,哪怕是一個小嘍嘍,捏死自己就跟捏死螞蟻一樣,而且是有冤沒處說。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需要你們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陳江南拿回自己的證件,然後寒著臉坐到沙發上,一對眼睛威嚴又冰冷地掃過那幫警察。
「這,這個,對不起陳處長,之前我們是真的接到舉報說這裡有……所以就趕過來了。不過現在看來不是我們走錯門了,就一定是舉報的人報錯了房間號。真的,你可以問這位丁經理。」能坐上中隊長的位置,那傢伙還是有點應變能力的,看著陳江南坐在沙發那威嚴的樣子,心裡雖然害怕得要命,但還是很快就找到了借口。
「我草,一群王八蛋!老子早就說不要查了,非不聽,現在遇到硬骨頭了就把老子給推到前線。」丁經理心裡罵著,但還是強忍著心裡頭的不滿走上前來,沖陳江南鞠躬道:「先生,實在對不起,剛才宋隊長確實跟我提過有人舉報這裡有那個非法……」
「你不用替他們圓謊,說吧,這是誰指使的?」陳江南擺手直接打斷了丁經理,冷聲說道。
陳江南豈會看不出剛才這幫警察明顯是抱著目的而來的,根本不是什麼正式的查房。
「沒,沒有,真的是有人舉報……」中隊長面對陳江南仿若能洞察一切的犀利目光,額頭上的冷汗冒得越發歡快,不過依舊咬緊牙關否認。
他是個聰明的人,他知道一旦自己咬出白忠良,恐怕自己「死」得會更慘。畢竟白忠良是他的頂頭上司,更恐怖的是他的父親還是東林省的副省長,雖然陳江南來頭不小,但只要有白副省長力保,應該還是可以拯救自己的。
雖然明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後指使,但他要一口咬死,一時半刻間陳江南還真拿他沒辦法。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老實交代,不過也就丟了現在這份工作,不過如果你錯失了這次最後的機會,我想等候你的可就不是丟工作了,而是坐牢。好好想想吧。」陳江南再度出口道。
張雲蕾看到陳江南鐵青的臉,知道他是動了真怒了,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雙目憐憫地看了中隊長一眼。
「陳處長,真的對不起,剛才真的只是一次……」中隊長苦苦哀求道。
「很可惜,你已經失去這最後一次機會了。」陳江南沒等他把話說完,便淡淡地把手一揮打斷了他。
見陳江南如此說,張雲蕾再度用憐憫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中隊長的目光迎向張雲蕾那憐憫的目光,心中不知道為何突然湧起一絲非常不妙的預感,渾身情不自禁顫抖了一下,退後一步,目帶一絲驚懼地看著陳江南,色厲內荏道:「你,你想幹什麼?」
「沒想幹什麼,只是想單獨跟你談一談而已。」說著陳江南抬起頭,目光淡淡掃過其他警察還有丁經理道:「還麻煩你們迴避一下。」
丁經理聽到陳江南這話,馬上便如釋重負地逃出了房間。一邊是副省長的兒子,一位是來頭不小的神秘人物,他這個小人物可不敢參合進去。
見丁經理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其他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又看看中隊長和陳江南,臉上露出矛盾的表情,不過終於還是猛一咬牙,紛紛轉身準備退出房間。
「對不起,真有事情我們還是去我們分局談吧,今天真的打……」見丁經理退出房間后,手下們也紛紛準備退出,中隊長心裡頭的不安越發濃烈起來,終於也一咬牙,丟下一句話便也準備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不過中隊長才剛準備轉身就感到兩條腿好像突然在地上生了根一樣,任他如何漲紅了臉想邁動,卻依舊紋絲不動。
當他漲紅了臉想邁動腳步時,「嘭」一聲,房間的門被關了起來,接著房間里響起陳江南那淡淡的聲音:「還是在這裡談吧。」
「你……你要談什麼?」中隊長驚恐的問道。
「隊長啊,實話跟你說,我們兩個這次來到五湖市是執行一項重大任務,這項任務關係到國家安全。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你這次是受到了不法分子的指使,故意前來破壞這次行動。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都要把你帶回去仔細審問。」陳江南慢條斯理的說道。
「啊……啊……」中隊長這下傻眼了,他知道攤上了「危害國家安全」這個大帽子,別說副省長保不了他,就是省委書記出面都不一定可以保住他,何況副省長到時候願意不願意踏這渾水還不一定。
「好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反正任務已經被你破壞,我們的身份也暴露,我們只要帶著你回去復命了。」陳江南裝作無奈的樣子說道。
「不……不要……陳處長,我說……我說……是我們白隊長叫我來的,我全不知情啊。陳處長,你……你饒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有眼無珠……」中隊長說到後面,眼睛都擠出來了。
「白隊長?」陳江南微微皺了下眉頭,道:「他是什麼背景?」
在他的印象中可從來沒跟一個姓白的傢伙起過衝突。
「他爸是我們省的白振興副省長。」中隊長一板一眼地回道,他希望陳江南聽到這層背景后,可以放他一馬。
「白振興副省長?」再次聽到這個名字,陳江南不禁怔了一怔,沒想到那個白隊長竟然還是白振興副省長的兒子,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不過貌似他也沒跟白振興起過什麼衝突啊,要說為了飯店那點事情,白振興要找張雲蕾的麻煩,那也肯定不是這種找法呀。
就在陳江南疑惑不解的時候,一道刺耳的手機鈴聲在房間里響了起來。
中隊長條件反射地拿起手機,一看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仿若看到了救星一般,看了陳江南和張雲蕾一眼,急忙接了起來,用帶著一絲哭腔的聲音叫道:「白隊。」
現在他所有的希望可就寄托在這位白大隊長的身上了,畢竟他的父親可是東林省的副省長。
「小宋,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有沒有拿到精彩的照片?」電話那頭白忠良還以為收拾一個農民的孩子,還不跟玩似的,根本就沒聽出來中隊長那都要哭的聲音,而是一邊用手在身邊一位美女的大腿上來回撫摸著,一邊隨口問道。
見白忠良打電話詢問,包廂里的騰胖子頓時豎起了耳朵,而薛向禮則略微有些好奇地問道:「精彩照片?什麼精彩照片?帶不帶勁?」
「討厭!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坐在薛向禮懷中的美女舉起粉拳打了薛向禮一下,嬌嗔道。
「我只是問帶勁不帶勁,又沒有其他什麼意思,是你自己想歪了,哈哈!」薛向禮故作糊塗地揶揄道。
「你,你好壞,你好壞,人家不理你了!」美女見薛向禮笑話自己,粉拳馬上對著薛向禮的肩膀如雨而下。
薛向禮吃不消懷中女人的撒嬌,急忙抓住了她的皓腕,道:「好了,好了,我壞,我壞,不過我再壞卻也壞不過我們的白大隊長,他呀閑著沒事幹,老是在別人正幹得高興的時候,突然帶著人衝進去,我看我們五湖市那些陽痿的男人,估計至少一半是被他給嚇出來的。這次啊又不知道哪個傢伙倒霉,遇上他這個壞傢伙。」
「你他媽說什麼?那個人是國家安全局的人?」薛向禮話音剛落下,包廂里突然響起白忠良的吼叫聲。
「我靠,國家安全局的人,薛向禮不會查房查到這個魔鬼單位的人去了吧?如果真這樣,這事情可就鬧大了。」薛向禮見白忠良大呼小叫的,先是一臉的疑惑,隨即突然渾身一震,整個人也跟著跳了起來,他是官場中人,自然知道得罪這個單位的人會有什麼後果。而這時始作俑者的騰胖子,渾身寒毛都根根豎了起來,嘴裡失聲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小子只是個鄉下人,又怎麼可能是國家安全局的!」
「白隊長,這種事情我哪敢跟您開玩笑啊,您快點想辦法救救我吧!」中隊長一邊一副哭腔地說道,一邊不時拿眼往房間里瞄。
裡面什麼動靜都沒有,但不知道他卻有種越發心驚肉跳的感覺。
「慌什麼慌!警察查房不是很正常嗎?他是國家安全局的人,難道我們就不能查房了嗎?」白忠良終究有個副省長的老爹在後面撐腰,在經過一開始的驚慌之後很快就穩住了情緒,沖宋隊長喝道。
「是,是,可是我們的執法手段有些粗暴,而且,而且……」宋隊長聞言真的是連眼淚都流了下來。白忠良有個副省長的老爸撐腰,而且他自己又沒有親自出面,自然是坐著說話不腰疼,可他宋遠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中隊長,而且又沖在前頭,他哪能不慌啊。
「而且,而且什麼?我草,你小子不會把老子給供出去吧?」雖然說白忠良並不認為對方能把他怎麼樣,可是被他們沾上了,也會有一大堆麻煩。
「是,是,隊長,他們在執行公務,說是咱們執法已經影響到他們執行公務了,要帶我回去審查。」宋隊長戰戰兢兢地回道,額頭滿是冷汗。
「什麼?他們在執行公務?」白忠良一顆心嗖嗖地變涼了。國家安全局的人執行的自然是危及國家安全的公務,現在他影響到他們執行公務,從另外一個意思來說不就是自己跟危險國家安全的人是一夥的嗎?這個帽子是要多重有多重啊,白忠良不說話了。
「白隊,你要救救我啊……」宋隊長哭道。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有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拿走了他的手機。
他剛想發作,一見是那個陳處長,渾身沒來由地就打了個哆嗦,不敢開口。
「白隊長吧?」陳江南拿過電話,淡淡問道。
「你是誰?」電話那頭臉色頓變道。
「白隊長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不還剛剛特意派人來找我麻煩嗎?怎麼一轉眼就忘了呢。」陳江南說道。
我草,那傢伙果然把老子給捅出去了。聽到這話白忠良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陰晴變幻了好一會兒,才故作糊塗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想陳先生一定誤會了,我們只是例行檢查,並沒有其他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