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破局
蔣雲平此時已經額頭滿是汗水了，這也難怪，憑張家的勢力，弄死他跟弄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他現在開始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麼鬼迷心竅，答應這個差事。現在聽到陸志遠這麼說，當下說道：「現在考慮這些已經有些晚了，你是不是跟陸省長溝通一下，看這個事怎麼辦？你也知道的，張家發話了，我可是頂不住的。」
陸志遠說道：「你現在就算想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這樣吧，你再推推，再給我爭取半天時間。」
「現在也只能如此了。」蔣雲平垂頭喪氣地說完，把手機掛斷了。
「陸總，趙維德那邊又有動靜了，他們正在瘋狂購進市面上的股票，股價瘋漲，我們現在怎麼辦？是繼續投放還是……」正當陸志準備給陸志光打電話的時候，一位男子走了過來，湊到陸志遠的耳邊低聲說道。
「量很大？」陸志遠眉頭微微一皺問道。
「是非常大，今天開盤到現在已經有超過二個億的交易額。」男子回道，臉上同樣浮起一絲疑惑不解之色。
因為照道理來說，這時趙維德已經應該支撐不住了，不可能再有大量的資金購進股票。
「你確信是趙維德在購進，不是別人？」陸志遠皺著眉頭問道。
「是，確實是趙維德，而且寶利集團現在負面消息這麼多，銀行賬務又馬上到期，銀行不鬆口，沒有人有膽量冒然入主寶利集團的。」男子冷靜分析道。
「那倒也是。寶利集團涉及到的金額太大，我們又是突發而起，應該沒有人能在短時間內籌集到大量資金吞併寶利集團，除非他們也像趙維德一樣瘋了。」陸志遠點了點頭，然後兩眼驟然射出兩道狠色道：「繼續投放，就讓趙維德最後瘋狂一下！」
「可是我們手頭的股份已經只有百分之八了，如果繼續投放……」男子聞言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繼續！不管趙維德吃進去多少，到最後他都要連自己的那一份都要全部吐出來！另外你幫我查下，趙維德是不是找地下錢莊借錢了。」陸志遠冷聲說道。
「是！」男子恭敬地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陸志遠接到了男子的電話：「陸總，我查到了，這個趙維德真的不出你所料，真的去找錢總借錢了，大概借了2億左右，說是這兩天還。」
「哈哈，我知道了。看來趙維德跟張家的交情也是有限，否則這點錢張家早就幫他出了，這就好辦了。你馬上幫我約錢總出來喝茶。」陸志遠說道。
「好的，陸總。」男子在那邊說道。
「二叔，還要再吃進嗎？」西京某證券市場，一位年紀大概在二十七八歲左右的男子，使勁地扯了下襯衫領口，使勁地咽了下口水，然後問坐在身邊氣定神閑的趙維德。
男子名叫趙慶民，是趙維德的堂侄，也是西京市富有名氣的一位操盤手。但饒是如此，趙慶民進入這一行開始，還沒有玩過這麼大的局。
「吃！有就吃！」趙維德冷聲說道，目中閃爍著一絲興奮之色。
多少年了，他一直想絕對控股寶利集團，但奈何陸志遠一直捂著股票不肯放，導致他遲遲不能付諸行動。但現在天賜良緣，股票不但價格低迷，而且陸志遠還大量拋售，現在的問題就是自己的資金還是略有不夠。
「可是二叔，市場上還在大量拋售寶利集團的股票，我們至少還要十來億打底，否則我們最終還是會功虧一簣。
其實辦公室里冷氣開得很足，但趙慶民還是感覺很熱，熱得他有種要抓狂的感覺。
「沒事，你只管記住一點，有多少吃多少，二叔沒那麼脆弱。」趙維德語氣冷靜地說道。
見二叔一副冷靜的樣子，趙慶民不禁暗暗嘆了一口氣。身為操盤手，趙慶民對各大集團公司的經濟狀況再清楚不過，二叔現在所處的境況他又豈會不了解？趙維德現在的做法，在趙慶民看來無非是飲鴆止渴的做法，一種臨死前不甘心的瘋狂掙扎的做法。
不過現在趙慶民也只能按吩咐行事。
「好吧，二叔。」趙慶民嘆了一口氣，點點頭道。
「傻侄子，放心吧，二叔還沒傻到把身家性命給賭上去，而且二叔這輩子除了鳳凰島這個項目，還從來沒打過沒有把握的戰。別人想玩死二叔，哪有那麼容易。」見侄子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再想想事態發展到今天，也是差不多到了該收尾的時候了，趙維德倒也不忍心再瞞著趙慶民。
「莫非二叔手頭還有大量資金？這怎麼可能？」趙慶民是個聰明人，聞言馬上一臉驚喜和不敢相信地說道。
「這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趙維德感慨道，心裡卻情不自禁想起了陳江南。到現在他還無法想象，他的影響力竟然能達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哈哈，那陸志遠他們死定了！」趙慶民見二叔這麼說，哪還不知道他手中果真還有大量資金在手，不禁大喜過望道。
「死還死不了，不過半死不活是肯定的了。」趙維德笑著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說道。
正說著，手機響了起來。
趙維德拿了起來，見是西京市最大地下錢莊的老闆錢繼忠打來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嘲諷不齒之色。
在商場沉浮多年，把事業做到今日這般地步，趙維德又真豈是平庸之輩？向錢繼忠借高利貸，無非是他計劃中的一環，無非是迷惑陸志遠，讓他以為他真的走投無路了，讓他以為他回購股票的錢都是高利貸借來的。他相信一直關注他一舉一動的陸志遠肯定知道這個消息，也肯定會利用好這張牌。如今果然，陸志遠有點沉不住氣了，讓錢繼忠來逼債了，就像他鼓動新上任的建行銀行蔣雲平一定要他償還貸款一樣。
無非國有銀行有程序要走，就算蔣雲平身為省建行行長也不能隨心所欲，否則趙維德早就被逼入了絕境。不過錢繼忠卻不同，他是西京市最大地下錢莊的老闆，他做事情可就沒銀行那麼按班就步了。
「趙總，你好。」趙維德接起了電話，聽筒里傳來錢繼忠陰惻惻的聲音。
「錢老闆，你好，有什麼事情嗎？」趙維德故作不知道。
「我只是提醒一下趙總，明天早上你第一批貸款將到期，別忘了準備好本金和利息。」錢繼忠繼續陰惻惻地說道。
「啊，錢老闆，這個這個我最近做了不少投資，資金周轉有點困難，您看能不能再寬容幾天？」趙維德故意哀求道。
「寬容幾天？趙總，我們做生意人講究的就是信用，而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不講信用的人。哦，對了，聽說你的女兒挺漂亮的，對了，還有個兒子也挺年輕有為的……」電話里傳來錢繼忠陰陽怪氣的聲音。
「那好吧，後天早上，後天早上我一定把本金和利息給您準備好。」趙維德雖然明知自己手頭有充足的資金，但聞言還是感到一絲寒氣從脊背悄然往上爬，故作痛苦地想了半天，咬咬牙說道。
「後天早上？」電話那頭錢繼忠聞言沉吟了片刻，道：「趙總，我給你個面子，不過後天早上，你一定要準備好，對了，利息也要加上去，否則，你是知道的，做我們這一行也不容易，所以會有點自己的方式來解決不守信的人。」
「一定，一定。」趙維德故作戰戰兢兢地回道。
「啪！」錢繼忠掛了電話，然後想了想給陸志遠撥去了電話。
「陸總，趙維德答應後天早上還我錢，不過我看他多半還是要拖延，他應該支撐不住了。」電話撥通后，錢繼忠說道。
「他如果拖延，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陸志遠聞言目中閃過一絲狠色和得意，說道。
「這個我想就不用你來教我了。」錢繼忠陰冷一笑，掛了電話。
「好好享受最後的兩天吧，趙維德！」掛了錢繼忠的電話后，陸志遠面露猙獰之色說道。
不過，事實上，先支撐不住的卻是陸志遠。因為第二天，趙維德那邊比任何時刻都要更瘋狂地購進寶利集團的股票，不管是陸志遠這邊，還是小股東、散戶那邊，只要有人放出手頭寶利集團的股票，馬上就被一掃而空。
以至於早上一開市時，寶利集團的股價便不停上漲。雖然股價一直在上漲，說起來陸志遠手頭放出去的股票就越值錢，他的收益也就越多，但不知道為什麼，陸志遠心裡卻越來越不安。
因為陸志遠突然想到，就算趙維德瘋了，那也得他有錢才行！可他哪來這麼多的錢呢？就算錢繼忠借了不少錢給他，就算他從別的錢莊也借了錢，但到今天為止那也應該早就用光了。
「小王，我們現在手頭還有多少股份？」心頭的不安越來越濃，陸志遠終於撥通了操盤手的電話。
「陸總，我們現在大概只剩下百分之三的股份。」電話那頭傳來操盤手的聲音。
「什麼？昨天不是還有百分之八嗎？怎麼現在只有百分之三了？誰讓你放出這麼多的！」陸志遠聞言渾身一震，大聲咆哮道，額頭不知不覺中冒出了點點冷汗。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都以為趙維德必敗無疑，一直都以為等趙維德走投無路時可以再把所有的股權變本加厲地奪回來，卻從來沒去想過，如果趙維德有大量資金，那他那些股權將再也要不回來，他在董事會裡將失去很大的話語權。
「可是，我是根據您的指示做的。」小王倍感委屈地回道。
「現在我告訴你，馬上停止投放！馬上回購！」陸志遠聞言微微一愣神，接著便馬上大聲叫道。
「可是，現在股價已經快逼近歷史最高點，而且還在上升，陸總您確認要回購嗎？」小王聞言猶豫著問道，心裡卻在罵陸志遠是個白痴，當初那麼低的價格還在一個勁地拋售，生怕太貴別人不買似的，如今倒好，股價被徹底抬高了卻又嚷著要回購，還有比這麼白痴的人嗎？
「對，馬上回購！不管是什麼價格都給我買進！」陸志遠氣急敗壞地咆哮道。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他一開始就把趙維德看成任他玩耍的「死人」，一點戒備之心都沒有。但現在意識到錯誤已經有點遲了，但不管如何遲，寶利集團是趙維德這輩子心血所凝集，同樣也是他陸志遠心血所凝集，他是絕對不願意放棄寶利集團的股權的。
「是。」小王心裡罵了一句白痴，嘴上卻很乾脆地答應了下來。
掛了小王的電話之後，陸志遠一邊對秘書說：「馬上叫老王在樓下等我。」一邊用手機給錢繼忠撥打電話。
「馬上逼趙維德還請所有款項！」電話一撥通，陸志遠便不容置疑地下命令道。
「不是說好了後天上午嗎？」電話另外一頭，錢繼忠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說道。行有行規，錢繼忠經營著地下最大的錢莊，既然答應過趙維德後天早上還錢，自然不好出爾反爾。
「情況有變，你必須馬上讓趙維德還錢，反正他本來就應該今天還的，你不會隨便找個借口啊，這還用我教你？」陸志遠說道。
「可是……」錢繼忠不禁猶豫起來。
「別可是，別忘了，趙維德如果破產，他缺的那份錢還要我幫忙出呢！我出雙倍給你！」陸志遠一邊彎腰坐進了車子，一邊咬著說道。
「那好吧，我這就向趙維德要錢。」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見陸志遠提到錢，錢繼忠再也沒有猶豫，點頭應了下來。
「華泰證券，快！」一坐上車子，陸志遠馬上一臉著急地催司機。
司機老王得令，馬上猛地一踩油門往華泰證劵開去。
「二叔，對方好像停止拋售了！」西京市另外一個證券大戶室，趙慶民對趙維德說道。
「看來，陸志遠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趙維德聞言摸著下巴，表情輕鬆地說道。
「應該是的，不對，好像他們也開始吃進股票了。二叔，現在股價很高，您看我們是不是要放出一點？」趙慶民先是點點頭，接著一臉期待地建議道。
身為操盤手，趙慶民最喜歡的莫過於在股市上低買高賣。「我們現在有多少股份？平均下來我們每股購買價格大概是多少？」趙維德聞言摸著下巴問道，心裡有些意動。
當初他買進寶利集團的股票時，股價已經跌破了歷史最低點，只有三元每股，而現在股價已經逼近了歷史最高點，十五元每股。如果現在拋售出去一部分兌現，他將狠賺一把。
「我們現在已經控股百分之六十二點三，平均下來每股的購買價格差不多是四點八元，如果現在拋售出去，股價可能會受影響走低一些，但只要控制好速度，也至少能維持在十元以上。」趙慶民強壓下心頭的猛烈跳動，盡量用平穩的語氣說道。
只是任他如何控制，當他面對這個數據時，他說話的聲音還是忍不住有點顫抖。因為這段時間，從頭到尾趙維德總共在股市裡投進了整整30多億。如果接下來，真有人在十元以上的價位接盤，那賺取的差價將是一個恐怖到了極點的數字。
當然市場有其飽和量，這個可能性很小，但至少短期內的拋售肯定能達到這個價位。如果能堅持到百分之十股份的拋售量，數據也已經是非常可觀了。
聽說自己的股份已經達到百分之六十二點三，平均每股的購買價格僅僅只有四點八元，趙維德心裡也是一陣狂跳。
多少年了，他一直想絕對控股寶利集團，但他的股份卻從來沒超過百分之二十五。沒想到這一次卻因禍得福，在陷入絕境之後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來個絕地大反擊，一下子對寶利集團的控股達到了百分之六十二點三，已經對寶利集團擁有了絕對控股權，而且代價非常非常的低。
「二叔，股價還在攀升，怎麼樣，要不要干一票？」趙慶民見趙維德聽了自己的回答后久久沒有反應忍不住再次催問道。
「不，我們繼續吃進，當市場發現我們如約支付銀行的貸款后，你會發現股價將持續突破歷史最高點，而那時陸志遠他們的心肯定會在滴血！」趙維德最終還是了拒絕拋售賺取差價的誘惑，用很冷靜很自信的聲音說道。
「是！」趙慶民聞言渾身一震，目中透射出震驚之色，他是聰明人，從趙維德的話中不難聽出，他這位堂叔手頭還掌控著一筆比三十億還要巨大的流動資金。
當趙慶民重新投入股市中時，趙維德的手機響了起來。
趙維德拿起一看，見是錢繼忠撥打過來的，嘴角勾起一抹不齒的冷笑，然後不慌不忙地接了起來。
「錢老闆你好，你放心，錢我明天早上肯定會還上。」電話一接起來，趙維德率先開口說道，說話時嘴角勾起一抹戲謔之色。
他自然猜得到錢繼忠來電之意，所以故意先用話來堵他。
「哈哈，趙總言重了，您是大老闆，我當然放心。不過，您也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生意的，錢大多數也是從別處挪來的，如今那些老闆急著要，所以只能麻煩趙總還是按規定的日期，也就是今天把錢還了吧。」錢繼忠被趙維德的話給堵得愣了好一會兒，才打著哈哈說道。
「哈哈，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讓錢老闆為難。這樣，還麻煩錢老闆來一趟我的辦公室，我們把所有的款項好好算一算，然後把貸的全部款項一筆頭結清。」趙維德雖然還想嘲諷幾句錢繼忠，但終究還是忌憚錢繼忠的身份，朗聲說道。
到了如今，事態將逐漸清朗，趙維德自然沒必要再故意背負高利貸。
「全部款項還清？」錢繼忠聞言不禁渾身一震，目中流露出不敢相信之色。
趙維德的狀況他很清楚，若不是陸志遠暗中做了保證，他是不會借錢給趙維德的。本以為這次要債，趙維德肯定會推三阻四，沒想到趙維德不僅沒有推辭，而且還要把全部款項還清。這怎麼可能？他如果手頭真這麼寬裕，還需要借高利貸嗎？而且如果趙維德手頭真的很寬裕，那陸志遠所有的計劃不就全部落空了嗎？
「對，全部款項。」趙維德肯定道，聲音跟之前的小心翼翼，戰戰兢兢截然相反，透著一股豪氣和自信。
「那好，我現在就去趙總的辦公室。」見趙維德這樣說，錢繼忠再想起剛才陸志遠急匆匆讓他馬上催債的事情，不難明白過來陸志遠這一次很有可能害人不成反害己。不過，錢繼忠是放高利貸的，看重的是一個「利」字，他才不會糾結陸志遠的事情，最實在的還是錢財入口袋為安，所以聞言錢繼忠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那好，等會見。」趙維德說完掛了電話，然後交代了趙慶民幾句，起身離開了大戶室。
當趙維德起身離開大戶室時，陸志遠正火燎火急地往華泰證券大戶室趕。
當陸志遠剛剛趕到大戶室時，他接到了錢繼忠的電話。
「什麼？你說趙維德要你現在去他辦公室把所有的債務結掉？這怎麼可能？」聽了錢繼忠的話，陸志遠震驚得額頭直冒冷汗。
「我也覺得不大可能，但聽趙維德的口氣，他應該真有錢在手。」錢繼忠回道。
「好，我知道了，有什麼消息，你馬上告訴我。」陸志遠摸了把額頭的冷汗，盡量讓自己冷靜道。
「我知道。」錢繼忠說完便掛了電話。
「對方現在還在瘋狂購進股票，現在股價已經漲到十五塊五了，我認識現在不是購進的好時機，不妨再等等吧。」小王見陸志遠進來，忍不住再次提醒道。
實在是身為一名出色的操盤手，小王無法坐視陸志遠這麼低級白痴的做法。三到五塊的價格把股票拋售出去，現在卻在十五塊五的高價購進。
「買進，他媽的有多少全都給我買進！」陸志遠這個時候哪還能聽得進小王的提醒，聞言馬上沖他咆哮道。
「漲停了，不能購買了！陸總。」小王苦笑著剛準備繼續購進，發現寶利集團的股票竟然漲停了。
「我草！我草！」本來公司的股票漲停，對於公司的股東是一件大好事，但這個時候陸志遠聽到這個消息，兩眼卻發紅得跟漲停榜一樣，嘴裡氣急敗壞地罵著。
整個人就像被關在籠子里的猛獸，極度的焦躁不安。
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