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 (2更)
李若琳的哭聲整整持續了半個時辰才停下來。
楊氏心如刀絞,幾次想要出言相勸,都被跟著掉眼淚的李清蘭阻攔住。出了這樣的事,如果不讓她哭出來,發泄一番,憋在心裡更難受。
直到李若琳的嗓音哭的嘶啞,幾乎要發不出聲了,楊氏才操著比她好不到哪去的聲音,輕輕勸慰她:「琳兒,你還有娘,有爹,有爺爺奶奶,有家裡人,想開一些。」
雖是這樣勸慰著,楊氏的眼淚卻流的更凶了,琳兒遭遇了這樣的事,怎麼能想得開。
李若琳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直至還剩下哽咽,「娘,您別擔心,我沒事的。」
楊氏傷心欲絕,沒有聽出她話里的意思,李母卻是心頭一跳,琳兒如此平靜,這太不尋常了。
「琳兒啊,你……」
李母想要勸說,被李若琳打斷:「奶奶,我沒事了,我累了,想要歇息一會兒。」
李母愣了愣。
李若琳不再說話,閉上了眼睛。
「琳……」
楊氏不放心,還要在勸說,李清蘭對她擺了擺手,哭了這麼大的工夫,孩子也累了,讓她睡一覺也好,睡醒了,也許就想開了。
屋內三人誰也沒有說話,屋外李父和顧雅箬也沒動靜,院子里靜悄悄的,靜的眾人心裡發涼。
得了罰銀,縣太爺麻溜的把人放了,這麼多人黑壓壓的站在院子里,他看著頭疼。
趙有財命人將趙熙抬回了馬車上,一邊吩咐車夫趕快趕回家,一邊派了下人去請大夫。
與其說請,還不如說大夫是被趙府的下人拖拽過去的,一路跌跌撞撞的小跑,幾次還差點摔了跟頭,就這樣,下人還催促呢,「快點,快點,您跑快一點!」
大夫真想用醫箱砸在他的腦袋上,自己多大歲數,跑的這樣快已經要了老命了,要是再跑快一些,是去救人的,還是去送命的?
一路被拖拽著進了趙府,直接被拽去了趙熙的屋子裡,氣還都沒來得及喘一口,便被包裹著頭的趙老爺一把扯到了床前:「快,快給熙兒看看,他這是怎麼了?」
看到床上躺著的看不出昔日溫文爾雅模樣的趙熙,老大夫的一口涼氣倒吸進肚子里,這、這、這也太嚴重了吧,自己的醫術……
「您快點兒啊!」
看他遲遲不動,趙有財心焦的催促。
老大夫無法,直接把手搭在了趙熙的胳膊上,摸了好半天才摸到他的脈搏,不是他醫術不精,而是趙熙的手和他的身體一樣,都腫出了一圈,摸不到。
足足用了兩盞茶的功夫,老大夫才滿頭大汗的放開手,遲疑道:「貴公子……」
筆墨紙硯已經遞到了他面前:「快,快寫藥方!」
老大夫,……
他可以說沒有把握把人治好嗎?
最後老大夫還是寫了藥方,醫者父母心,他儘力去醫治,只是最後,人能不能活下來,那要全靠病人自己的造化了。
「大夫,熙兒不能說話了,這是怎麼回事?」
看下人飛跑出去抓藥了,趙有財又焦急的問。
「這……」
老大夫還真的沒號出來趙熙不能說話,只得捋著自己的鬍子一本正經的猜測:「趙公子許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時不能開口說話,慢慢的,自然就恢復了。」
趙熙動了動手,想要紙筆,給趙老爺寫出來自己不能說話的原因,讓趙老爺去找人過來給他解開穴道,不能說話的滋味太難受了。
趙有財卻沒有明白他得地意思,看他不斷的動自己的手,還以為是他身上疼的厲害,呵斥屋中伺候的丫鬟:「你們都是死人嗎?少爺疼成這樣,還不趕快過來伺候!」
四名丫鬟顫顫微微的上前,伸出手,抓住趙熙的兩隻手和兩隻腳,輕輕的給他揉搓著,她們不是不想揉別的地方,實在是趙熙身上只剩下這兩個地方能碰了。
趙熙瞬間感覺身體內升起一股燥熱,臉色也慢慢潮紅起來。他早就熟知了男女之事,明白身體里的這種感覺是什麼,心裡湧上巨大的恐慌,他原來的傷勢還沒好,今日又挨了無數頓揍,身體已經虛弱不堪了,要是再控制不住行了男女之事,他非得一命嗚呼了不可。
「你、你們退下!」
情急之下,趙熙竟然發出了聲音。
「熙兒,你能說話了?」
趙有財聽到,愣怔了下,猛然驚喜的問道。
趙熙已經感到那股燥熱越來越強烈,頭上急得出了汗珠:「讓、讓她們退下!」
趙有財一時沒明白:「熙兒,你說什麼,讓誰退下!」
「她們四個、退下!」
話說著,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停留在距離自己最近丫鬟的胸前。
趙有財這才明白,趕緊將幾名丫鬟喝退下去:「熙兒,你要是覺得她們用的不順手,爹再給你送幾個……」
話沒說完,趙熙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下。
趙有財是過來人,聽到這聲滿含情慾的呻吟聲,愣住了。
老大夫也是鬍子不自覺的翹了翹,看著趙熙人模狗六的,沒想到內里竟然如此不堪,都快沒命了,還惦記著風流之事。
「快,快、快給我開藥!」
趙熙忍住體內瞬間湧上的異樣感覺,異常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這時他已是大汗淋漓,滿面潮紅了。
趙有財和老大夫這才發現了他的不對勁,趙有財急了:「熙兒,你這是……」
老大夫則是一把抓在了他的脈搏上。這次準確無誤,不過不大一會兒變了臉色,眼光在趙熙的臉上轉了一圈,心裡罵了一聲不是東西,竟然吃了這麼多的春藥,這是想把李家小姐折磨死啊,幸虧人被救出來了,要不然……,
老大夫自行腦補了李若琳的慘狀,越發覺得趙熙不是個東西,眼珠微微轉了一下。裝模做樣的嘆了口氣:「趙老爺,貴公子這是服了春藥了,只有兩種辦法,一是泡涼水,依趙公子的藥量,最少泡兩個時辰,恐怕趙公子堅持不下來啊。」
「另一種呢?」
趙有財急切的問。
「另一種好辦多了,給趙公子找幾個人女人來,伺候一番即可。」
說完,站起身,背起藥箱。
趙有財哪還有什麼不明白,可依趙熙目前的情況,就是找女人來也享受不了啊,急忙伸手攔住老大夫:「有沒有第三種辦法?」
老大夫瞪他一眼,「趙老爺,你這是懷疑我的醫術嗎?」
趙有財急忙陪著笑臉:「您別生氣,我這不是問問嗎?」
老大夫氣哼了一聲,對他伸出手。
「什、什麼?」
「診金!」
趙有財慌忙命人取來了銀子,老大夫拿過,頭也不回的走了。
趙有財,……
趙熙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帶著淫色的眼光落在了趙有財身上。
趙有財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慌忙楊高了聲音對著外面喊:「你們四個進來!」
四名丫鬟又重新走了進來。
這四名丫鬟貌美,本就是為趙熙準備的,趙熙早就跟她們雲雨過了,一進門,聽到趙熙的呻吟聲,已經紅了臉。
「你們幾個,好好的伺候少爺,等少爺身體好了,老爺我做主抬你們做姨娘!」
四名丫鬟眼中閃過光,齊齊拚命的點頭,當下就要解衣服。
趙有財氣的鬍子動了動,「你們幾個,可要小心一些,少爺如今的身體不容的你們隨意折騰,要是少爺出了什麼意外,老爺我要了你們的命!」
趙有財撂下狠話后,匆匆的出去了。
趙茹芸聽說趙熙被帶回來了,帶著丫鬟小跑著而來,剛走到院門口,正好碰到趙有財。
「爹,我大哥怎麼樣了?」
氣喘吁吁的問著,越過他就要往屋裡跑。
趙有財眼疾手快的攔住她:「你給我站住!」
趙茹芸堪堪收住腳步,才沒有撞到他身上,氣的大聲對他嚷:「爹,你攔我幹什麼,我要去看大哥!」
「你大哥很好,不用你看,你給我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去!」
屋內傳出異樣的聲音。
「爹,你騙我,大哥明明不好!」
趙茹芸說著,越過他朝著屋裡沖。
趙有財氣急敗壞的大叫:「給我攔住她,攔住她!」
院內的下人齊齊上前,攔住趙茹芸。
屋內的聲音更大,還隱隱夾雜著女人的呻吟聲。
趙茹芸聽到,更加著急了,肥胖的身體掙扎著:「爹,你這是做什麼,沒聽見大哥很痛苦嗎?就算他做下了錯事,丟了您的臉面,可他還是您兒子,你不能不管他。」
「給我抬走,抬走!」
趙有財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怒吼著吩咐。
趙茹芸哪裡肯就範,院中所有的下人全部上手,才勉強把掙扎不已的她抬出去。
趙有財吩咐幾名膀大腰圓的家丁死死的守住門口:「一隻蒼蠅也別放進去,否則我扒了你們的皮!」
……
李清熙領著眾人回了府里,吩咐給受傷的下人們醫治,領著李瑾、李牧兩人匆匆來到李若琳的院子前,看到李父和顧雅箬靜靜的站在院子里,顧雅箬神情平靜,李父滿眼的悲傷,心裡一驚:「爹……」
李父一瞬間老了十多歲,一向挺直的腰背都有些彎曲了,滿頭的銀髮更白了幾分,「清熙,事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