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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4 章

  如果將玩家按照進入遊戲的方式分為兩大類別。

  一種便是正經經歷過生死威脅達到篩選條件然後完成選拔場考核,按照一般邏輯成為的普通玩家。

  一種便是由周圍的人通關時帶入的撈金玩家了。

  當然這種情況也不排除意外的可能,比如之前祝未辛,嚴格來說也不是普通的入選路數,不過一般人但凡不是要錢不要命的,有幾個會在見識過恐怖至極,性命時刻受到威脅,一旦進入終身無法擺脫夢魘的遊戲扯上關係?

  與多半被迫成為玩家的普通玩家不同,撈金玩家往往賭性大,主動進入遊戲的他們將遊戲當做撈金場,對很多危險和機遇更加直面不會逃避。

  先不提善惡立場,也不管這些傢伙在遊戲和現實捅的簍子。

  如果光對比整體的平均實力的話,同等級的撈金玩家通常是強於普通玩家的。

  遊戲終歸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像祝央這樣成天不但遊戲給的任務從不抱怨嫌棄難度高不說,還拚命的榨取副本裡面的價值。

  遊戲的任務對於別人來說是必須完成的上限,但卻只是她的最低前提,但是低空擦過的那點表現力評價,她尚且看不上,也不會滿足。

  所以祝央升級飛快,進入遊戲兩年多時間已經成為了高級玩家,不說前無來者,但在遊戲里也是令人咂舌的速度了。

  而撈金玩家同理,他們通常在完成任務的時候,也不僅僅只是著眼於明面上的任務目標而已。

  在儘可能的空隙里,還會給自己撈好處,所以這種人在副本世界里很容易捅出無畏的簍子。

  但好像祝央也沒臉說人家,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捅的簍子好像比人家大千萬倍。

  總而言之,撈金玩家和普通玩家的實力對比,但凡有所經驗的玩家,心裡其實都很清楚。

  這些傢伙本質上就是亡命徒,現實中人碰到亡命徒首先便是躲開,玩家自然不同於普通人,已經有了直面危險的實力。

  但和這些傢伙對上,首先想到的也不是正面硬剛,因為這些人在現實中大多出身三教九流,某種意義上來說,起/點就比普通玩家高。

  並且由於是你拉我我拉他,亡命之徒拉亡命之徒進來的,現實中都認識的人自然好抱團,想要增強自己實力的渠道也比普通人多得多。

  腦子清醒的人都知道碰到這些傢伙不該硬碰硬,如果落入他們的陷阱的話,便是真的不走運了。

  這個道理普通玩家明白,撈金玩家自然也明白。

  所以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女人的反應讓人覺得她有些瘋癲了。

  這個撈金玩家一來就在西北區的八個撈金玩家中佔據了領頭的位置。

  撈金玩家個個心狠手辣,豈是那種輕易服人的?更何況他還一來就殺了兩個隊友。

  然而整個西北區,這會兒不但沒有陷入內亂,還有序的對其他區發動偷襲,可見這個人的本事。

  他已經是中級後期玩家的頂峰了,稍有機緣就可以成為高級玩家。

  一般的中級玩家在他這裡根本走不了幾個回合,這便是他張狂肆意的資本。

  或許是祝央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或許是這裡的距離離他們剛剛落腳的地方太遠,除了他這種特殊的能力,別人是休想一時半會兒找過來的。

  大漢自覺祝央已經插翅難飛,於是聽了她的話,反倒興味起來——

  「哦?我運氣不好?在我看來可不是這樣的。」

  「也罷!看你是個女人,還是個漂亮女人的份上,我好好招待你一番,也不枉你來世上一場。」

  說著他的目光里露出淫邪,上下打量著祝央。

  祝央現在這個殼子是個人/妻,雖說不如她本身那麼驚艷,但也是清秀美人。

  還別說,有時候這種類型更對人胃口,母性特徵和氣場非常的濃烈,讓人浮想聯翩,要不然也沒有那麼多類似題材的那啥啥讀物電影了。

  祝央指了指周圍:「嗯?這麼有興緻?樹上三個,岩石上五個,漂浮的昆蟲大小的七八個,光是肉眼可見的攝像頭就有這麼多。」

  「整座山上的一舉一動全在監控中,這會兒沒準全世界都盯著咱們呢,這都下得了口?」

  大漢哈哈一笑,因為沒有刷牙,隔得老遠祝央動聞到一股熏人的味道,一直沒變臉色的她這會兒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也是,她這裡可以提供食物還有清潔用品,他們組一個個都還乾淨整潔的。

  但是其他組就沒這麼幸運了,要是講究點的還好,這些邋裡邋遢的臭男人,兩天時間足夠讓他們變餿。

  祝央這嫌棄退避的樣子反倒是取悅了大漢。

  他哈哈一笑:「有什麼下不了口的,他們愛看就看,最好全世界都來見識下老子的雄風。退什麼,你逃得了嗎?」

  「也就是說,這事你不是第一次干?」祝央眯了眯眼睛。

  大漢笑了笑,沒有再多跟她廢話,但意思如何一目了然。

  此時正看著這幕的屏幕前觀眾不少人也有些不適。

  生死競賽創辦幾十年以來,在考場什麼沒發生過?也不是沒有男選手姦汙女選手的事發生過。

  甚至在這重生死壓力下,選手之間拋棄俗世的道德觀和束縛在考場里通過情慾緩解壓力就更常見了。

  但如果不是一個陣營,在隨處可能遭到偷襲的考場內,還能惦記著這種事的畢竟少。

  更何況,奪冠並不僅僅靠實力就可以的,還有種種因素的促成。

  選手在考場內,除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最大的任務便是取得觀眾們的好感和支持。

  一旦人氣越高,甚至對其他選手形成壓倒性的優勢,便會得到更多的贊助,奪冠的機會也就更大一分。

  做出讓全網厭惡的事,被投票希望快點退出的,饒是再強也有可能躲不過組委會的折騰,所以有些底線不是選手們不想做,而是不敢。

  【我不要看了,廝殺就廝殺,這算算什麼?我不希望西北區奪冠。】

  【放心吧,你想看也看不了,這些鏡頭是會避開的,可惡的分級制度。】

  【淘汰就行了吧,至於這樣嗎?好歹人家是個女人。】

  【別呀,你們怎麼知道她不樂意?人家不甘寂寞著呢。】

  這個世界的普遍價值觀已經比較扭曲,遊戲的存在讓他們覺得在遊戲里殺人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別的事又被法律和道德束縛。

  但話又說回來,一旦接受同類相殘的設定,其他的底線又有什麼不能跨越的?

  真正覺得不適的已經轉開頻道了,哪裡會在網上留言?

  但這些人想錯了,如果普通的選手或許會為了取悅觀眾限制自己的惡意,注重自己的行為。

  但撈金玩家不一樣,說到底他們根本就不是來遊戲里奪取冠軍的,最重要的目標便是屠戮對面的普通玩家,在對抗賽中獲勝。

  外面的雜魚怎麼想關他什麼事?

  大漢臉上淫邪的表情頓時增添了一分血腥:「你可千萬別順著,老子就喜歡帶勁的,越掙扎越好————」

  最後一個好字聲音陡然拉長,尾音變得凄厲詭異,從自信滿滿的威脅陡然變成了狼狽的慘叫。

  就像是被熱油猝不及防的澆在身上一樣。

  「都叫你別說話了,嘴這麼臭自己沒點逼數嗎?早上吃了翔不刷牙虧你還敢張嘴到處漏風,大好山水的你可行行好吧。」

  變故來得太快,別說大漢,連觀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幸虧直播是可以往回調的,便有人將剛才的畫面往回拉了幾秒,還是看不清,便又放慢了數倍。

  這才發現了,原來那大漢說話,說著說著,舌頭竟然齊根而斷。

  就這麼毫無由來的,身體的一部分脫離了下來。

  通過放慢的鏡頭可以看到,那舌頭先是陡然拉長,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生生的從口腔里拔出來。

  所以大漢的尾音才會如此滑稽拉長,然後舌頭齊根而斷,整個過程還是看不清到底為何。

  大漢滿嘴是血,痛的五官扭曲,危機本能讓他突然像后跳躍退出好幾米,他一臉駭然的看著祝央。

  這裡只有她倆,如果排除有人在暗處偷襲的可能,那出手的人就是眼前的女人了。

  話又說回來,如果真有這麼神不知鬼不覺,拔他一條舌頭都仍舊不露破綻的傢伙,他們也就不用活了,對方一個人就可以殺死整座山上的人。

  所以這個可能性太小,下手的必定是眼前的女人無疑。

  這會兒便聽她咧嘴一笑,表情並不猙獰,但無端給人一種陰森感。

  她對大漢笑道:「對啊,該跑該跳該掙扎,這才帶勁,沒人有興趣折磨一個死人,你說對吧?」

  她的話無意義將剛剛所有人的猜測蓋棺定論,然而網上仍舊有不少人覺得她外牆中干,剛才那一擊不可能是她乾的。

  這個楊珠選手的基礎評價並不高,迄今為止在比賽里暴露的兩個能力都不算強。

  這就是複數能力者的限制了,能力越多可增強上限就越小,嚴格來說並不是好事。

  當然也不是沒有擁有複數能力的強者,但畢竟少,不然也不會有這固有概念了。

  並且一般同時擁有兩個能力以上的也在少數,要是剛剛那是楊珠動的手。

  加起來她就有三個能力了,三個能力舉世罕見,記錄在冊的全世界也僅有十幾人。

  這些人都是有研究價值的,一般根本不會送往考場。

  然而西北區的大漢卻不會抱有這種僥倖,他明白自己踢到鐵板了,立馬打開任意門想要逃走。

  斷舌之痛雖然慘烈,但對於玩家來說尚且不致命,且他有治傷靈藥在。

  但這個女人——

  對面組的戰力該重新評估了。

  空中出現一扇打開的門,大漢可以瞬間逃走。

  他一隻腳已經跨入任意門中,然後整個身子躍過去,下一秒他自己都認為自己已經脫離險境時。

  還沒來得及重新打量周圍的幻覺,便聽到一個女聲響起,讓他瞬間頭皮炸裂——

  「跑什麼呀,勾起了我的興緻,就想一走了之?」

  大漢驚恐的回頭,他的方位已經不在剛剛那裡,憑空換了個地方,像是在無知覺中被人挪過來一樣。

  就看到祝央那張臉,笑眯眯的看著他:「大晚上的,我本來還清心寡欲,你非要提議重口味,自己點的火可得自己滅啊。」

  大漢的瞳孔在她一個個字下針縮,如果一開始拔他舌頭讓他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強行相對恐會吃虧的話。

  那麼逃跑失敗,自己引以為傲的能力明明已經發動卻無處可逃,便讓他徹底意識到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了。

  他反應速度也快,一次不成,立馬腳底下開了一扇門。

  通過重力下墜,逃跑速度更快,一般讓人防不勝防,祝央就是這樣被他抓來的。

  然而這次他看清了,原本已經下墜一大半,僅剩肩膀以上還留在這邊,下一秒他整個人卻又全須全尾的回到了草地上。

  那女人就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在他以為已經成功逃跑,鬆一口氣的時候又把他揪回來。

  貓戲老鼠一樣遊刃有餘。

  「怎麼了,繼續跑啊,這麼兩下就腿軟了?剛才要在全世界面前炫耀『雄風』,讓全世界見識你時間這麼短嗎?」

  她越是漫不經心,大漢就越是心裡發沉。

  須臾間,大漢臉上閃過一絲異色,接著祝央的腳下出現一道任意門。

  這傢伙是打著把她傳送過來的方法,同樣把她傳送走。

  但祝央既然能阻止他逃跑,又怎麼可能吃這種虧?

  地面出現任意門的黑色入口時,她整個人連下墜都沒有,如履平地般站在原本的地方。

  上一次吳建軍那麼龐大的黑洞還伴隨吸力尚且奈她不何,更何況這簡陋版?

  「大半夜的,要不是為了發泄胸中鬱氣,誰捨得離開被窩?」

  祝央嗤笑:「所以說你可憐吶,一開始我對你是真抱有歉意的。」

  「不過現在嘛——」

  她說話拖拖拉拉的,迄今為止竟一個手指頭沒有動,讓屏幕前的人都覺得雷聲大雨點小。

  不少不耐煩的已經開始罵這女人怎麼這麼嘰歪,要打就快打啊。

  但西北區的這個撈金玩家卻下意識意識到了氣氛陡然變化。

  他知道自己逃不走,斷然發動了攻擊,用上了自己最強大的能力。

  耀眼的光束撈金玩家那邊射過來,速度之快讓人避無可避,如同千光劍向祝央襲來。

  這殺傷面積不小,觸碰到光束的樹木岩石直接齊根斷裂,可見那光線可怖的攻擊性。

  也難怪這大漢一來就牢牢抓住了話語權,攻擊力和逃跑能力都屬於一流,尤其是那光束,簡直是大殺器。

  可近可遠,可攻可守,不管是單兵作戰還是大面積廝殺,都管用,實在是很難得的能力,比起祝央的念動力也不差了。

  流星群一樣的光束轟然砸向祝央這邊,整片空地爆發齣劇烈的強光,地面還有樹木岩石被割得七零八落。

  這大招太過炫目,看得屏幕前的觀眾紛紛是熱血沸騰。

  【西北區圖剛選手太強了,這麼強大的攻擊性,直面對上誰都沒把握生還吧?】

  【為什麼他會是平民?憑他的實力成為貴族很容易吧?】

  【雖然他剛剛XXX,不過實力還是值得認可的、】

  【另一個楊珠選手呢?死了嗎?】

  【應該死了吧?切,女人就是這樣,大好的攻擊機會就愛裝逼。】

  【唉,死於話多啊。】

  【這碧池終於死了,不過西北區這麼強,辛未選手怎麼應對呢?】

  【花痴就別吹了吧?真以為冠軍靠臉就能十拿九穩呢?】

  【辛未的瞬間移動應該能躲過去吧?】

  晚上一言不合又吵翻天,然後下一秒,屏幕上的彈幕就是整整齊齊的『卧槽』。

  因為那些光束,除了部分離的太遠散落出去無差別造成傷害的,祝央直徑數米內的光束主體突然消失。

  如同被空氣中什麼看不見的巨獸陡然吞噬一般,但接著下一秒,那些消失的光束又憑空出現。

  光束無形,行動軌跡也單一,嚴格來說不可操控,然而這一刻,所有人都看見那些光束掉了個頭。

  咱們襲向楊珠的,現在又如數襲向西北區的玩家。

  「啊————」

  西北區玩家躲避不及,發出一聲慘叫,說是慘叫,但由於失去舌頭,聲音有些奇怪。

  待光線散去,他已經不成人形,身上到處都是猙獰的切痕,深可見骨。

  而被一致斷定已經死去的楊珠卻毫髮無損的站在原地。

  大伙兒這才反應過來,好像她從落入陷阱開始,除了嫌棄西北區選手有口臭退後了幾步之外,竟然一步都沒有挪動過,也沒有動一根手指。

  然而強如西北區選手,就這麼被折磨得半死。

  但明顯這還沒完,祝央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對著渾身是血慘叫的撈金玩家道:「吼個鎚子,我特意避開了要害,這會兒死不了的。」

  但聽了她的話,西北區的選手卻沒有鬆口氣。

  因為他看見這個女人的表情,就像他們像別人施虐的時候,在別人哀求的眼神里看到的自己的表情一樣。

  果然下一秒,他的腳傳來鑽心的疼痛,低頭看去,他的腳正在扭曲消失。

  整個小腿像是被人在用力擰的毛巾一樣,然而人體骨骼和肌肉並沒有毛巾的柔軟性。

  『啪!』血濺得到處都是,小腿被生生的擰了下來,消失不見。

  撈金玩家這會兒看清楚了,第一次攻擊在舌頭,舌頭藏於口腔,他沒辦法看到。

  第二次伴隨著眾多光束,速度太快光線太耀眼他也沒有看清。

  但這次看清了,他剛剛斷裂的腳那處,空間分明如同漩渦般扭曲。

  「空間扭曲——」他想說這話,但沒有舌頭已經說不出來。

  祝央笑了笑:「這才察覺?看來你運道也不錯嘛。」

  「這麼遲鈍的洞察力還能走到今天,還能變得這麼強,氣運比不過你的玩家還真沒法清理你。」

  「不過你還是我沒我弟弟厲害,就算他對上你,也有辦法清理的。這個認識讓我稍微好受一點。」

  說著欣慰的話,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半點慈悲。

  「啊————」

  大漢的慘叫回蕩在山谷之中,但祝央好似完全不擔心會招來附近的人。

  實際上已經有人被招來了。

  便是昨天白天被東北區打得七零八落,唯二剩下的那兩個東南區選手。

  他倆實力不濟,但本事很適用於逃跑隱蔽,不然也不會單單他倆逃走了。

  原本聽到動靜偷偷潛過來還想看情況打劫的,先前見西北區的玩家就打消了念頭,覺得恐怕沒他們撿漏的份。

  但接著來的事情簡直超出他們的認知,西北區選手的強大已經遠在他們想象之外,但在那個西南區女選手那裡,卻如同螻蟻一般毫無掙扎之力。

  他倆躲在暗處嚇得瑟瑟發抖,看著那個西北區玩家,生生的身體一截一截變少。

  被西南區的女玩家凌虐致死,這個大漢作惡累累,虐殺過無數人,最終結局也別想死得輕鬆。

  待他咽氣的那一刻,祝央腦海里傳來一個聲音——

  【殺死敵方玩家一人,獎勵五千點。】

  聲音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祝央卻輕輕的笑了一聲:「原來把人當做抹布一樣一塊塊撕碎,真的能平息怒火的啊。」

  「這還是無關緊要的人,要真能把罪魁禍首拽出來這樣那樣一番,這氣估計也出了。」

  她一說完,冥冥中就有種貓咪渾身的貓倒豎起來的驚恐感,不是她自己的情緒,狗比遊戲被嚇得閉緊嘴巴裝死。

  祝央朝東南區兩個玩家藏身的地方瞟了一眼,兩人頭皮都炸了,不敢呼出一口氣,就跟被美杜莎定住的石像。

  不過好在,對方貌似並不理會他們,一個人離開了這片地方,而兩人在裡面蹲得腳都僵了都不敢出來。

  其實何止他們,整個比賽期間,除了洗漱如廁這種隱私畫面,其他的全程都是有記錄的。

  就算直播的時候會有鏡頭切換,但如果登陸官網付費的話,也可以觀看每個選手的全部畫面。

  剛剛祝央的表現太過強力,遠遠超過了她給觀眾的印象,那殘酷血腥的鏡頭如實記錄了她的強大和殘忍。

  所有人都頭皮發麻,又捨不得換台。

  等對方將要離開之際,卻抬頭看了看最近的一隻昆蟲攝像機。

  她那張人/妻臉頓時變得張揚妖異,彷彿裡面盛放的是一個截然不同的靈魂。

  她的整張臉鋪滿了屏幕,眼睛好像穿透屏幕和你直接對上。

  接著冷冷的笑了一下,伸出拇指在脖子上一拉而過。

  膽子小點的,生生被這畫面嚇得從椅子上跌下來,之前投過排除票的女性觀眾更是嚇得不輕。

  【怎麼回事?這個女人什麼來路?不說是家庭主婦嗎?】

  【有這本事當你媽的家庭主婦啊,扮豬吃老虎嚇唬誰呢?】

  【樓上你也就隔層屏幕,有種你到她面前罵去。】

  【我就不上,就嗶嗶!】

  【還能為啥?不就是為了爭奪冠軍了。她知道辛未是奪冠熱門,呼聲很高,故意示弱。前期有危險推辛未上,後期可以偷襲,太狡猾了。】

  【好擔心辛未啊,這碧池壓根不是不要臉而已啊。】

  【奪冠呼聲很高的圖剛選手已經死在她手裡了,現在她成了新的奪冠熱門,啊!!!辛未弟弟快殺滿五個人吶,這樣我們才有機會給你提示。】

  一時間網上混亂一片,躲在絕對安全的幕後,用肆意的謾罵掩蓋自己的恐懼。

  很多人都不想承認,剛剛被那個鏡頭嚇到了。

  那女人藏得這麼深,並且直接向觀眾挑釁,彷彿完全不在意觀眾的支持。

  這種傲慢讓一貫將觀眾的支持視為優先,所以看待選手總有種高高在上優越感的觀眾惱羞成怒。

  一時間不但女性觀眾,就連不少男性觀眾也投票給祝央,她的排除名次遙遙領先,是第二名的數十倍。

  祝央雖然被傳送得遠,但她卻是不會在這裡迷路的,整個森林裡她已經散播出去不少蟲子。

  通過精神連接很容易找到人,如果不是想看弟弟表現,憑她很快就可以結束整個節目。

  然而沒等祝央回到營地,就在中途碰到了祝未辛。

  他臉上沾著血,表情冷漠,顯然剛才的突襲將西南區的玩家給徹底分散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故意和人群分散的。

  看到楊珠的時候,祝未辛眼裡閃過一絲訝異。

  他料到楊珠不會有性命之憂,但卻沒料到她渾身連一點戰鬥過的痕迹都沒有。

  西北區剩下的這幾個撈金玩家,個個實力不俗,楊珠現在的樣子,要麼是根本沒發生過戰鬥。

  要麼就是她已經強到對那種強大的玩家,可以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祝未辛眼神一閃,臉上露出一抹慶幸的笑:「楊姐姐,原來你在這裡,讓我好找。」

  「剛剛你掉下去把大伙兒嚇死了,沒事吧?」

  祝央道:「沒事,抓我過來的傢伙實力一般,估計看我是個女人最好欺負,我又刻意示弱把他給偷襲了。」

  她撒謊臉不紅氣不喘,屏幕前的女觀眾看祝未辛這麼快和她又匯合了。

  剛才的血腥強勢和現在的裝樣強烈對比,讓女觀眾們拚命的讓祝未辛提防這女人。

  然而祝未辛是看不見的。

  祝未辛鬆了口氣:「是嗎,那太好了,這樣一來撈金玩家那邊也就所剩不多了。」

  「嗯?這麼說你們也有收穫?」

  祝未辛:「我們剩下的人也被能力隔開了,有兩個盯上了我,惡戰一番被我殺了,加上你這個和原本西北區就死亡的三人,現在他們只剩下兩人。」

  「就是我們這邊被衝散的人不知道怎麼樣了,畢竟撈金玩家實力都不錯的。」

  祝未辛做出一副擔憂同伴的表情,但祝央這會兒壓根沒有注意他如何作秀。

  只是看著他臉上被濺上的血點子有些難過,她弟弟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把棘手的敵人給她攔過去的啊。

  她這番心疼的表情不作偽,倒是讓祝未辛以為她演技高絕。

  於是便順水推舟道:「楊姐姐,現在撈金玩家只剩下兩個,加上咱們懷疑的內鬼,最多還有三個,隨時可能全部覆滅。」

  「那就意味著輪到我們互相殘殺,或者殺害這個世界無辜的人。」

  「所以現在把控制器取出來是當務之急的事。」

  他聲音很小,不至於讓監控聽見。

  祝央露出奇異的表情:「但現在只有咱們兩個人,大伙兒一起都沒想到的辦法,我倆怎麼——」

  「其實我有可以取出的辦法。」祝未辛道:「不過,這個能力不能在大伙兒面前說開,畢竟要防著上面還有內鬼呢,而且必須得絕對信任我才行。」

  「嚴格來說我們進遊戲才不到三天,團隊哪裡有那麼強的信任感?所以之前就沒說。但是楊姐姐,你相信我嗎?」

  祝央看了看她,露出了猶豫的表情,但最終還是道:「信,你告訴我怎麼弄?」

  祝未辛臉上綻開被信任的單純微笑,然後拉著祝央跑到湖邊,直接跳了下去。

  喂!殉情嗎?

  不是,你們贏面挺大的,實在不必——

  這操作讓屏幕前的觀眾一懵。

  不過祝央下水之後,卻沒有感覺到被湖水浸透的感覺。

  她和祝未辛周圍彷彿有一層隔膜,將水隔開,因此,湖裡就成了一個避開攝像頭監控的密室,很方便說話和幹些需要避開人的事。

  祝央道:「想不到你還有這能力,挺方便的。」

  祝央根據推測,這應該是空氣類的能力,祝未辛不想過多暴露,只用來做輔助使用。

  但卻騙不過祝央的眼睛,能操縱空氣的能力非常強大,看來她弟弟就算對上剛剛那個撈金玩家,也是可以遊刃有餘的。

  祝未辛靦腆的笑了笑,然後示意祝央看著自己。

  接著他撩開自己一隻手臂的袖子,然後像拉拉鏈一樣將自己的皮膚拉開。

  紅色的肌理暴露在祝央面前,結實有力,而他的『傷口』沒有一絲血液,身體機能運行良好。

  他的皮膚兩邊是拉齒,待祝未辛又把拉鏈拉回去,正只手臂完好無損,如同剛剛出現的是幻覺般。

  祝央嘖嘖稱奇:「這能力可太適合醫生了。」

  接著看了看祝未辛,嘆口氣道:「也難怪你一開始不說出來,脖子后是命門呢,才認識一兩天,誰會信任的讓人隨便控制?況且還得避開內鬼和攝像頭。」

  祝未辛鬆口氣:「楊姐姐能這麼想真的太好了,現在我們和其他人失散,這會兒到處都在戰鬥,直播畫面處處有料,對我們去向的追究也就放鬆些。」

  「現在是最好的取出控制器的時機。」

  「只不過——」他直視著祝央:「楊姐姐,你信任我嗎?」

  祝央和他對視半晌,忽然一笑:「有什麼不信任的?說到底我們又不為那個冠軍之位去。你我的目標都不局限於遊戲之內,這才多少獎勵?」

  「我喜歡阿未弟弟這樣的年輕人,也正是因為你們敢想敢做,既然都冒著生命危險了,為什麼不謀取更大的好處?」

  「不過,我這邊取下來了,你自己怎麼辦?」

  祝未辛道:「我的手還算靈活,能夠到脖子和背後,不過取出來這種高精密的活兒就要靠楊姐姐你了。」

  祝未辛還以為憑楊珠的狡猾,肯定會讓他先來,倒也早做好了準備。

  但沒料到,楊珠聞言,卻點點頭就爽快道:「行,那你替我取下來吧,時間有限,動作快點。」

  「嗯?哦,好的!」祝未辛見楊珠轉過身背對著她,撩開自己脖子上的頭髮,拉下衣領。

  一大片雪白的皮膚對著自己。

  祝未辛眼神閃了閃,如果對方是內鬼的話,絕不敢拿背對準他的。

  敢這麼做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是自己在她眼裡壓根不算威脅。

  祝未辛諷刺一笑,還真得謝謝對方的藐視。

  他伸出手,提防著楊珠隨時可能的暴起,指尖觸碰到她的皮膚,竟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他心裡越發無端的慌亂,但手上動作卻穩,一下子就繞著祝央的脖子一劃,將她整個人頭摘了下來。

  祝央整個人的人頭和身子分離,脖子上一圈拉手齒,就跟可拆風衣上的帽子被取下來一般。

  祝未辛將她的腦袋拿在手裡,然後瞬間踢倒她的身體,空氣中陡然冒出一些隱形的空氣鎖鏈,將她身體緊緊束縛住。

  完全沒了反抗的能耐,祝未辛這才將祝央的腦袋拿到眼前平視著,眼裡哪裡還有純情男孩兒的仰慕。

  他一臉冷漠的看著祝央:「說吧!你是誰?什麼來路?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注意。」

  「但很不好意思,我不想被任何玩家注意到,所以你是我的敵人。」

  說著搖晃了一下祝央的腦袋:「回答我的話,不然扒開你的頭骨做項鏈。」

  祝央被搖得頭暈,不滿的嘶了一聲。她這漫不經心更讓祝未辛心中警惕了。

  便見她抬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真要知道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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