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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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戀》接近殺青, 當天她正在趕通告,某知名的綜藝採訪, 整個劇組的主創人員都來了,需要提前給劇做宣傳。在後台補妝時, 貝箏箏收到鄒蔓發來的調侃信息, 沒有急著回復她。


  鄒蔓唰唰發了一堆一分鐘以上的語音。


  貝箏箏更不想回了。
-

  鄒蔓:以後我再也不理梁澤了,行了吧,他非要問我, 我……我沒能抵抗住金錢的誘惑,一個問題五千塊,實在不行我和你五五分成??-

  貝箏箏:。。。


  貝箏箏想起前兩天,鄒蔓一見到自己就開玩笑, 問她和陸辰的進展, 講了一堆撩漢攻勢大法, 催她給陸辰主動打個電話。貝箏箏確實要聯繫下陸辰,她有一套衣服落陸辰那裡, 關鍵那天談話被陸辰撞見,她不好意思打這個電話。


  鄒蔓哦了一聲,讓她留著拿衣服的機會, 促進感情, 哼了一段巨狗血的BGM, 說民國才子俊女談戀愛都是這樣的, 缺什麼不去買,要有借有還。不要回來么?也沒關係,可以直接留著給陸辰當情趣。


  貝箏箏就不理鄒蔓了。


  編導組人員催促上台錄製,貝箏箏造型剛做好,妝面化到一半,梁澤跑過來指手畫腳的,表面說的特別有理有據、樂於助人,Tony老師就眉毛的畫法跟他聊起來了。


  「我自己化。」貝箏箏說。


  Tony老師:「……行吧。」


  以梁澤的戲精程度,能推了一堆劇本來演《初戀》,絕對目的不純。


  貝箏箏看著梁澤的助理彙報道:「剛給您修了一組九宮格,發到微博五分鐘,評論過萬,下次可以試試加個網紅濾鏡,接地氣……」


  貝箏箏從業以來,沒有遇到過梁澤這樣的,不知道是不是天生表演性人格,他好像特別害怕,自己會消失在大眾的視野。


  安靜的各自美麗不好么?導致她看到老實人都有陰影……


  敏感又多疑,總害怕有一天會過氣,不自信,賣慘,說自己在圈裡沒有背景,摸打滾爬有多慘多慘。在大眾面前戴面具,活成偽裝的樣子。手上被劃到小口子,流血才一秒鐘,他都能及時留影發微博。


  貝箏箏對他,有過同情心泛濫。然後發現……


  跟這樣的人談戀愛,是真他媽的累。


  憑什麼負能量的一面都給自己女朋友,是當女朋友還是當媽,媽媽粉挖你祖墳了?虧她小時候看過他的戲。暖的都是別人,說難聽,就是當大眾情人,故意搞曖昧。出席活動時,給同組女演員主動拿鞋子、拿衣服,有什麼好吃的也送送送。


  自己平時帶的助理多,偶爾還給女演員充當助理角色。


  貝箏箏倒霉,遇到這朵奇葩。準確的說,她還沒愛過就失戀了,剛開始,出道第一部戲就和他合作,她不知道他是中央空調,以為他在追自己,實際他是在演戲,幫他划劇本重點,等他下戲一起走,就為了回酒店的一段路。


  梁澤的原話:「拍戲炒個緋聞,你以為我們是什麼關係?」


  殺青時,梁澤忽然說想和她試試,才正式確定關係。


  她以為談戀愛就是這麼回事。


  迷之冷戰。


  其實梁澤只是一個普通人的存在。


  什麼小狼狗小奶狗式的甜蜜男友,快樂戀愛可能只存在於電影和偶像劇里。


  「大多數人,談戀愛都是這樣的。」鄒蔓當時安慰她,「有天天甜的像做夢的,也有喪的整天喊人間不值得,還不如單身生活。遇到對的人,才叫談戀愛,你值得更好的。」


  貝箏箏:「……QAQ。」


  「才交往半個月算什麼戀愛?」鄒蔓說。


  貝箏箏:「……抱緊自己。」


  「年輕人啊……」鄒蔓說,「兩個人在一起的感情,有時候就像一棵樹苗,只會享受春天開花摘果子,忘了給樹苗澆水施肥,然後看著樹苗枯死。」


  一頭霧水的貝箏箏:「請問樹苗在哪裡領還是直接發?」


  鄒蔓沉思三秒,說:「一般去別人坑裡看看有沒有快死的。」


  貝箏箏放下眉筆,準備正式開始錄製節目。


  錄製一切和諧,遊戲環節玩你畫我猜,貝箏箏和張導一組,梁澤和另一個配角演員一組,秉持著遊戲精神,玩到最後雙方都有點急了眼。


  「男女主演的好勝心都很強啊!」主持人說。


  張導調節氣氛,他自己心裡也想不通,之前拍戲鏡頭是他掌的,他總感覺梁澤、貝箏箏這倆人憋著口氣,把對方當競爭對手,總想壓著對方演,偶爾還搶個鏡。


  別被外界看出來才好。


  到採訪環節,台下觀眾歡呼聲一片,一眼看過去都是梁老師的燈牌,貝箏箏在一個小角落,看到自己的應援手幅,清一色的漢子,嚎起來的聲音不輸女粉絲,洪亮的像軍訓現場。


  問題大多數圍繞著梁澤。


  主持人:「請問我們梁澤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


  梁澤:「善良、孝順的女孩子。」


  主持人:「有沒有談戀愛的計劃?」


  梁澤:「近十年沒有。」


  貝箏箏:……我就靜靜的看著你演戲,學到了。


  主持人問了貝箏箏同樣的問題。


  貝箏箏:「……合眼緣就行了。」到她身上,她才知道梁澤回答的功底是多麼流弊。


  主持人:「這是你出道第一部擔任女主的戲,為什麼會想做演員?」


  「為了讓遠方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貝箏箏說。


  節目順利錄製結束。


  欄目組一堆人圍著梁澤團隊,鬧哄哄的,估計是要去約飯,貝箏箏存在感低,隨意找個借口溜了。她拿到手包,才發現手機一堆未接來電,來電人鄒蔓。


  怎麼打不通?!貝箏箏給她回過去。


  「滴滴」鈴聲,鄒蔓給她發來兩條信息,沒頭沒尾的。
-

  零度-

  小姐妹,江湖救ji

  最後一個字,可能是輸入法摁的太急了。


  她記得零度,上次鄒蔓帶她去的,頂層半露空式的夜蒲。


  貝箏箏為了上節目,特意穿了身壓箱底的中長裙,因為在上星衛視台播,她挺重視,現在就顯得麻煩了,助理開車將她送到地方,弔兒郎當的摸著方向盤,說在停車場等她下來。


  貝箏箏著急的看著電梯層數,到頂層才發現她沒有什麼會員牌,根本進不去。她瞥了一圈周圍,女服務生今天穿的統一小黑裙,光線低迷,細節看不出。她乾脆的撕開裙擺,混在服務生中,試圖萌混進去。


  沒被發現,她拎著剛脫下的風衣外套,鬆一口氣。


  鄒蔓躲開肩上的咸豬爪,坐在她手邊的中年男人笑了:「出來玩的,大家都心照不宣,支票我會讓秘書明天送給你,就你手上這部戲的資源,前兩天還有個藝校畢業生來求我,她要是空降你劇組,你得多沒面子?」


  鄒蔓心一驚。


  對方擺明早就有預謀,算好了下套給她。


  「康總,您別和我開玩笑了。」鄒蔓說。


  鄒蔓口中的康總不打算放過她,咸豬爪轉移陣地,繼續摁著她的大腿說:「那你答應跟我出來吃飯,現在又到了這兒,裝什麼矜持?」


  「我帶你走。」


  鄒蔓聽到熟悉的聲音。


  貝箏箏將風衣披到她肩上,她剛拉過鄒蔓,咸豬爪又開始作妖,順手拿起酒杯,潑了鄒蔓一身,要不是貝箏箏將外套披給她,鄒蔓的情形會狼狽。


  貝箏箏想和人講道理,鄒蔓偷偷扯了扯她的手肘,小聲說:「他在酒里下藥了。」


  鄒蔓臉上有不自然的紅暈。


  「這是你朋友?」咸豬爪說,「行啊,我可以放你走,你朋友留下。」看貝箏箏的眼神赤/裸裸。


  ……變態。


  鄒蔓很想對著他嘔一聲,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撕破臉皮,「我今天實在不舒服,改天、下次,我……」


  「你覺得你能走的了?」咸豬爪說,「誰給你的自信?」


  周圍是露天區域,顯然被清過場,有一道曲折的隔斷,和吧台附近像兩個空間,私密性強,能俯瞰到城市的夜景,霓虹燈五光十色。


  咸豬爪面相凶,隨身帶魁梧保鏢。到他們這個階級,還會請專門的私人營養師,制定健身計劃,外表保養的看不出中年油膩風,骨子裡該爛還是爛。人幹事?!

  貝箏箏下線又一次被刷新了。


  變態玩的套路髒的可怕,和蔣英銘完全不是一個路數,相比之下,蔣英銘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鄒蔓重心靠在貝箏箏身上,她快失去意識,貝箏箏能看出她表情難受。


  最近朋友圈瘋轉一篇文章,說女孩子出行要警惕,市面上有人在非法賣葯,有人下在火鍋里,也有無色無味的,價高、葯難拿,副作用大,嚴重會損傷人的神經。


  貝箏箏犯了一個錯誤。


  她應該早有察覺的。


  手機剛拿出來,想撥號,被人粗魯的奪走。對方手勁大,畢竟是專業的,故意捏她關節,她手腕立馬紅了一圈,眼淚快疼出來。貝箏箏注意到桌上放著另一隻手機——鄒蔓的。大意了,手忙腳亂中打出GG,徹底和外界失聯,她不敢去想最壞的結果。


  「醉貓有醉貓的辦法,你有你的辦法。」咸豬爪看向貝箏箏,「看你怎麼選。」


  「陸辰是我男人。」貝箏箏咬著唇,逼迫自己鎮定下來,「你動我試試!」


  貝箏箏更不想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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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蔓:以後我再也不理梁澤了,行了吧,他非要問我,我……我沒能抵抗住金錢的誘惑,一個問題五千塊,實在不行我和你五五分成??-

  貝箏箏:。。。


  貝箏箏想起前兩天,鄒蔓一見到自己就開玩笑,問她和陸辰的進展,講了一堆撩漢攻勢大法,催她給陸辰主動打個電話。貝箏箏確實要聯繫下陸辰,她有一套衣服落陸辰那裡,關鍵那天談話被陸辰撞見,她不好意思打這個電話。


  鄒蔓哦了一聲,讓她留著拿衣服的機會,促進感情,哼了一段巨狗血的BGM,說民國才子俊女談戀愛都是這樣的,缺什麼不去買,要有借有還。不要回來么?也沒關係,可以直接留著給陸辰當情趣。


  貝箏箏就不理鄒蔓了。


  編導組人員催促上台錄製,貝箏箏造型剛做好,妝面化到一半,梁澤跑過來指手畫腳的,表面說的特別有理有據、樂於助人,Tony老師就眉毛的畫法跟他聊起來了。


  「我自己化。」貝箏箏說。


  Tony老師:「……行吧。」


  以梁澤的戲精程度,能推了一堆劇本來演《初戀》,絕對目的不純。


  貝箏箏看著梁澤的助理彙報道:「剛給您修了一組九宮格,發到微博五分鐘,評論過萬,下次可以試試加個網紅濾鏡,接地氣……」


  貝箏箏從業以來,沒有遇到過梁澤這樣的,不知道是不是天生表演性人格,他好像特別害怕,自己會消失在大眾的視野。


  安靜的各自美麗不好么?導致她看到老實人都有陰影……


  敏感又多疑,總害怕有一天會過氣,不自信,賣慘,說自己在圈裡沒有背景,摸打滾爬有多慘多慘。在大眾面前戴面具,活成偽裝的樣子。手上被劃到小口子,流血才一秒鐘,他都能及時留影發微博。


  貝箏箏對他,有過同情心泛濫。然後發現……


  跟這樣的人談戀愛,是真他媽的累。


  憑什麼負能量的一面都給自己女朋友,是當女朋友還是當媽,媽媽粉挖你祖墳了?虧她小時候看過他的戲。暖的都是別人,說難聽,就是當大眾情人,故意搞曖昧。出席活動時,給同組女演員主動拿鞋子、拿衣服,有什麼好吃的也送送送。


  自己平時帶的助理多,偶爾還給女演員充當助理角色。


  貝箏箏倒霉,遇到這朵奇葩。準確的說,她還沒愛過就失戀了,剛開始,出道第一部戲就和他合作,她不知道他是中央空調,以為他在追自己,實際他是在演戲,幫他划劇本重點,等他下戲一起走,就為了回酒店的一段路。


  梁澤的原話:「拍戲炒個緋聞,你以為我們是什麼關係?」


  殺青時,梁澤忽然說想和她試試,才正式確定關係。


  她以為談戀愛就是這麼回事。


  迷之冷戰。


  其實梁澤只是一個普通人的存在。


  什麼小狼狗小奶狗式的甜蜜男友,快樂戀愛可能只存在於電影和偶像劇里。


  「大多數人,談戀愛都是這樣的。」鄒蔓當時安慰她,「有天天甜的像做夢的,也有喪的整天喊人間不值得,還不如單身生活。遇到對的人,才叫談戀愛,你值得更好的。」


  貝箏箏:「……QAQ。」


  「才交往半個月算什麼戀愛?」鄒蔓說。


  貝箏箏:「……抱緊自己。」


  「年輕人啊……」鄒蔓說,「兩個人在一起的感情,有時候就像一棵樹苗,只會享受春天開花摘果子,忘了給樹苗澆水施肥,然後看著樹苗枯死。」


  一頭霧水的貝箏箏:「請問樹苗在哪裡領還是直接發?」


  鄒蔓沉思三秒,說:「一般去別人坑裡看看有沒有快死的。」


  貝箏箏放下眉筆,準備正式開始錄製節目。


  錄製一切和諧,遊戲環節玩你畫我猜,貝箏箏和張導一組,梁澤和另一個配角演員一組,秉持著遊戲精神,玩到最後雙方都有點急了眼。


  「男女主演的好勝心都很強啊!」主持人說。


  張導調節氣氛,他自己心裡也想不通,之前拍戲鏡頭是他掌的,他總感覺梁澤、貝箏箏這倆人憋著口氣,把對方當競爭對手,總想壓著對方演,偶爾還搶個鏡。


  別被外界看出來才好。


  到採訪環節,台下觀眾歡呼聲一片,一眼看過去都是梁老師的燈牌,貝箏箏在一個小角落,看到自己的應援手幅,清一色的漢子,嚎起來的聲音不輸女粉絲,洪亮的像軍訓現場。


  問題大多數圍繞著梁澤。


  主持人:「請問我們梁澤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


  梁澤:「善良、孝順的女孩子。」


  主持人:「有沒有談戀愛的計劃?」


  梁澤:「近十年沒有。」


  貝箏箏:……我就靜靜的看著你演戲,學到了。


  主持人問了貝箏箏同樣的問題。


  貝箏箏:「……合眼緣就行了。」到她身上,她才知道梁澤回答的功底是多麼流弊。


  主持人:「這是你出道第一部擔任女主的戲,為什麼會想做演員?」


  「為了讓遠方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貝箏箏說。


  節目順利錄製結束。


  欄目組一堆人圍著梁澤團隊,鬧哄哄的,估計是要去約飯,貝箏箏存在感低,隨意找個借口溜了。她拿到手包,才發現手機一堆未接來電,來電人鄒蔓。


  怎麼打不通?!貝箏箏給她回過去。


  「滴滴」鈴聲,鄒蔓給她發來兩條信息,沒頭沒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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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度-

  小姐妹,江湖救ji

  最後一個字,可能是輸入法摁的太急了。


  她記得零度,上次鄒蔓帶她去的,頂層半露空式的夜蒲。


  貝箏箏為了上節目,特意穿了身壓箱底的中長裙,因為在上星衛視台播,她挺重視,現在就顯得麻煩了,助理開車將她送到地方,弔兒郎當的摸著方向盤,說在停車場等她下來。


  貝箏箏著急的看著電梯層數,到頂層才發現她沒有什麼會員牌,根本進不去。她瞥了一圈周圍,女服務生今天穿的統一小黑裙,光線低迷,細節看不出。她乾脆的撕開裙擺,混在服務生中,試圖萌混進去。


  沒被發現,她拎著剛脫下的風衣外套,鬆一口氣。


  鄒蔓躲開肩上的咸豬爪,坐在她手邊的中年男人笑了:「出來玩的,大家都心照不宣,支票我會讓秘書明天送給你,就你手上這部戲的資源,前兩天還有個藝校畢業生來求我,她要是空降你劇組,你得多沒面子?」


  鄒蔓心一驚。


  對方擺明早就有預謀,算好了下套給她。


  「康總,您別和我開玩笑了。」鄒蔓說。


  鄒蔓口中的康總不打算放過她,咸豬爪轉移陣地,繼續摁著她的大腿說:「那你答應跟我出來吃飯,現在又到了這兒,裝什麼矜持?」


  「我帶你走。」


  鄒蔓聽到熟悉的聲音。


  貝箏箏將風衣披到她肩上,她剛拉過鄒蔓,咸豬爪又開始作妖,順手拿起酒杯,潑了鄒蔓一身,要不是貝箏箏將外套披給她,鄒蔓的情形會狼狽。


  貝箏箏想和人講道理,鄒蔓偷偷扯了扯她的手肘,小聲說:「他在酒里下藥了。」


  鄒蔓臉上有不自然的紅暈。


  「這是你朋友?」咸豬爪說,「行啊,我可以放你走,你朋友留下。」看貝箏箏的眼神赤/裸裸。


  ……變態。


  鄒蔓很想對著他嘔一聲,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撕破臉皮,「我今天實在不舒服,改天、下次,我……」


  「你覺得你能走的了?」咸豬爪說,「誰給你的自信?」


  周圍是露天區域,顯然被清過場,有一道曲折的隔斷,和吧台附近像兩個空間,私密性強,能俯瞰到城市的夜景,霓虹燈五光十色。


  咸豬爪面相凶,隨身帶魁梧保鏢。到他們這個階級,還會請專門的私人營養師,制定健身計劃,外表保養的看不出中年油膩風,骨子裡該爛還是爛。人幹事?!

  貝箏箏下線又一次被刷新了。


  變態玩的套路髒的可怕,和蔣英銘完全不是一個路數,相比之下,蔣英銘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鄒蔓重心靠在貝箏箏身上,她快失去意識,貝箏箏能看出她表情難受。


  最近朋友圈瘋轉一篇文章,說女孩子出行要警惕,市面上有人在非法賣葯,有人下在火鍋里,也有無色無味的,價高、葯難拿,副作用大,嚴重會損傷人的神經。


  貝箏箏犯了一個錯誤。


  她應該早有察覺的。


  手機剛拿出來,想撥號,被人粗魯的奪走。對方手勁大,畢竟是專業的,故意捏她關節,她手腕立馬紅了一圈,眼淚快疼出來。貝箏箏注意到桌上放著另一隻手機——鄒蔓的。大意了,手忙腳亂中打出GG,徹底和外界失聯,她不敢去想最壞的結果。


  「醉貓有醉貓的辦法,你有你的辦法。」咸豬爪看向貝箏箏,「看你怎麼選。」


  「陸辰是我男人。」貝箏箏咬著唇,逼迫自己鎮定下來,「你動我試試!」


  這是圈內流傳的一句話。


  「開拍!」,劇組總導演比手勢,讓場記打板。


  特寫鏡頭裡,貝箏箏的臉從模糊到聚焦。她今天扮學生妹,白襯衫上系格子蝴蝶結,清瘦胳膊露在外面,百褶裙超短,筆直的腿併攏,白白嫩嫩的膚底子,小巧渾圓的膝蓋。


  她沒有維密開場模特的長腿,勝在比例好,加上她骨架小,身材曲線被包裹的玲瓏有致。


  細腰晃啊晃,裙邊忽閃忽閃的。


  朝氣蓬勃的形象,在晨光里走入校園大門。


  可是怎麼看怎麼不對。


  「咔!」張導叫停。


  貝箏箏茫然的站在原地,書包被她隨意挎在肩上。


  茶色的眼睛里裝滿無辜,及腰長發,發梢落下來的弧度溫馴。她自以為拿出滿分演技,可以去專業院校當導師。


  「哪裡不對么?」貝箏箏說,「你指出來,我肯定不會再NG。」


  張導和拍攝組的對視一眼,心裡有數,卻說不出哪裡不對。說也要把握個度,誰不知道貝箏箏背靠大樹好乘涼。


  「妝造師!」張導喊道,「替她把頭髮綁起來。」


  貝箏箏乖巧的一動不動,任由妝造師給自己折騰。


  現在這個樣子,真有點「我是全校最乖的妹」即時感。


  僅限於她靜態。


  妝造師為配合她今天的服化造型,給她綁了個雙馬尾。


  導演喊「開拍」,貝箏箏開始肆無忌憚的走甜美路線。


  小小的巴掌臉,五官卻辨識度極高,甜度是有了,分分鐘甜到初戀。


  她特意按照人物設定沒有塗口紅,在太陽底下呈出粉澤。貝箏箏生的白,屬於冷白皮一度,底妝都是清透掛的。


  貝箏箏長著張堪比小狐狸精的標緻臉蛋,和氣場全開的妖艷賤貨又不一樣。


  未經挫折總天真的嬌花本嬌。


  整個人像攏著層朦朧的柔光,濕漉漉的目光,有股天生的純真感,倔犟又自然。


  看一眼,忍不住就看久了,莫名會產生負罪感。她自己本人意識不到什麼,真正的斬男於無形。


  難怪有大佬願意圈她當金絲雀。


  「咔!」玩轉鏡頭的張導臉色一黑。


  貝箏箏尷尬了,打臉來得太快。


  「你自己過來看。」張導抬手示意。


  貝箏箏慢蹭蹭的挪著腿,以為是要她去鏡頭前看回放反思。


  「……你剛才怎麼走的?」張導說。


  貝箏箏只好示範的走了兩步。


  全劇組盯著她。


  問題找到了。


  不像從裡到外本分的乖學生,像會瞞著老師,偷偷和同學越軌的青春期躁動少女。


  「你當在走貓步?」張導說,「不要拿拍雜誌封面的那套應付我,扭啊扭的搔首弄姿……」


  貝箏箏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


  一天的戲份結束,貝箏箏窩在保姆車打瞌睡。


  有人敲車窗。


  貝箏箏沒反應。


  另一邊車門直接被拉開。


  鄒蔓坐上來,車內冷氣開的足,她打了個冷顫,將盒飯遞給貝箏箏,「祖宗!別睡了,我們拍戲都是這麼過來的,別再說我把你當塑料姐妹,就你們劇組的伙食,出了名的差。」


  貝箏箏身上的毯子被拿開,她眼睫微動,笑嘻嘻的看向鄒蔓,「還是我蔓姐疼我。」


  「別跟我貧,晚上找你有大事。」


  「哦……」貝箏箏點頭。


  貝箏箏大學畢業回國,想不開一頭扎進娛樂圈,到現在出道快一周年,才拿到第一個女主資源,也就是張導的這部《初戀》,講述男女主校園相識、到踏入社會的相愛過程,現在市面上觀眾愛看青春校園劇,貝箏箏也算抓到了流量的尾巴。


  她立志在影視城當勞模,列表裡加了一堆和自己差不多的,十八線開外小女星。


  俗稱塑料姐妹團。


  貝箏箏出道第一部戲,給鄒蔓演配角,現在她自己也能演上女主了。


  娛樂圈更新換代快,貝箏箏躥紅速度可以說剛剛好,不用擔心一夜成名會不會變糊,更不用擔心接不到戲拍。


  鄒蔓找自己,不會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所以貝箏箏沒太放在心上。


  當鄒蔓帶她去了離影視城不遠的私人會所,貝箏箏全靠去的路上,飛快畫了個應景的妝容。


  她在酒店剛卸完妝,哼著歌打算洗澡。誰能想到鄒蔓敲門進來,匆忙的將她撈走了。


  導致貝箏箏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貝箏箏抱怨了一路,被同行小姐妹看到,她要被笑話死的。


  鄒蔓捂著嘴先笑了:「沒關係,頂層的私人酒吧零度,我託人弄到的通行證,你別給我掉鏈子,說不定今天晚上cosplay主題,整個場子就你能hold住。」


  貝箏箏:「……你是在誇我么?」


  鄒蔓真誠點頭:「我和你說認真的,能進去的人,非富即貴,T市財富榜能排前二十,就你這條件,你爭氣點,現在不會淪落到和我一起拍網劇。」


  「……網劇也有受眾的。」貝箏箏說。


  鄒蔓說:「網劇的服裝造型,或者說劇本本身,就比不上上星劇,你的志氣呢?我記得你以前和我說要捧小金人,到現在電影咖都夠不上……」


  貝箏箏揉了揉耳朵:「請你不要提起我的黑歷史語錄。」


  別人不知道,鄒蔓清楚,貝箏箏給自己演女配那會兒,台詞一句沒有,自己不和導演爭取,還是鄒蔓幫她加了兩句。


  過年那幾天,她都沒見貝箏箏提回家的事。


  光踏實努力不夠,鄒蔓比她在影視城早漂好幾年,裡頭的潛規則,她最清楚。


  到酒吧貝箏箏才發現,鄒蔓不止叫了她一個。


  她扯了扯裙邊。


  小姐妹個個穿的火辣,她穿的像未成年瞎胡鬧。


  貝箏箏安慰自己,假如跳pick me,她相當於站C位。


  嘰嘰喳喳圍坐在吧台,大家興奮的交流八卦,有人纏著貝箏箏講,講不出來要罰酒,貝箏箏說:「我講張導的吧……」


  姐妹團豎起耳朵。


  貝箏箏繼續說:「我看到有群演塞房卡給張導,被正直的張導拒絕。」


  姐妹團:「……算了,你今天可以準備好全程喝酒了。」


  貝箏箏:「……」


  貝箏箏低頭灌了三四杯,烈酒燒得她嗓子眼不舒服,鄒蔓戳了戳她的手肘。


  鄒蔓貼著她耳朵說悄悄話。


  貝箏箏收到她的提示信息。


  姐妹團心有靈犀,齊刷刷的瞄向一個方向。


  貝箏箏坐在最裡面,看著她們的動作,果斷開口:「你們敢不敢再明顯一點?」


  「……敢。」男色當前,不看白不看。


  酒吧角落的昏暗光線里,坐著一桌男人在玩牌。


  周圍一圈位子沒有坐著人。


  光看穿著就能看出來,桌面上擺最次的香檳也是路易王妃,貝箏箏形容道:「怕不是家裡有礦。」


  有一位的手特別招眼。


  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戴江詩丹頓的腕錶,像一件毫無雜質的藝術品,沒有後天的匠氣感,想當他捧在手心的花牌,隨時準備梭/哈,被憐愛時的觸感一定很好。


  聲色犬馬里,連袖扣都一絲不苟。身邊唯一沒有坐著女伴的,就他一個。


  男人穿一件銀灰色襯衫,面料的質地合身,她能從他下頷的陰影里,大致看到他的頸部線條。法式開領的系扣,坦桑石的光影,澄澈、清冷。


  長腿交疊,裹在剪裁得體的西裝褲腿里。


  偏禁慾系的氣質,看上去斯文無害的不得了,他漫不經心的撂牌,掀著眼皮,朝貝箏箏這頭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


  貝箏箏本質不算顏狗。她看人的眼光,第一映象不會打高分,這次卻默默給某人貼上高嶺之花的標籤。


  姐妹團紛紛發表感想,誇張的捧著心口感嘆:

  「我終於等到了我的理想型……」


  「你們都別暴露自己的膚淺無知,讓箏箏說。箏箏的感情史是不是特別豐富?」


  貝箏箏嗯一聲。她緊張時,經常會冒出南方口音,像裹了層蜜,聽的人根本不好意思多為難她。


  「箏箏你說話啊,我們隨時記筆記。」


  「我這幾年就沒見過行走的荷爾蒙,合作的男演員吹是顏值上天,一個比一個油膩,說話老油條,今天能洗洗眼睛也好啊。」


  「我最怕穿上衣服假清高的。」鄒蔓說,「這男人床上浪的沒邊你信不信?」


  一群人期待貝箏箏回答。


  貝箏箏借口上洗手間,她醞釀了下情緒,出來一看,走道上排排站的小姐妹。


  「我不信。」貝箏箏給出答案,「我懷疑他性/冷淡。」


  扶著貝箏箏進洗手間,隔門緊閉,鄒蔓一度以為她睡著在裡面,啪啪敲門將人弄出來,貝箏箏搖搖晃晃跟著她進電梯。


  剛進電梯,貝箏箏兩腿一蹬,綁帶低跟鞋被她扔在外面,鄒蔓替她撿回來。


  「叮」一聲,到停車場。


  貝箏箏搖著鄒蔓的手肘,八爪魚似的纏上來。


  鄒蔓和她聊八卦:「就是那個眼睛長在頭頂的……」


  「誰啊?」貝箏箏說。


  「臟辮。」鄒蔓說。


  貝箏箏:「他、怎麼了?」


  其實臟辮男長得也不差,敗就敗在他長了張細皮嫩肉的娃娃臉,滿滿的敗家小少爺感,說話又難聽,懟天懟地,扣分到負數。


  「蔣英銘。」鄒蔓說,「你別告訴我,你沒聽過他的名字。」


  貝箏箏打了個酒嗝,才沖她搖頭。


  鄒蔓又和她提了個名字,剛拿到國內電影節的最佳女主獎。


  貝箏箏:「我想起來了,那個影后誰誰誰,她也給你演過配角,我剛認識你那會兒,你不是還喊她出來吃過夜宵么?我就記得她好高冷。」


  「後來她演電影,我想發信息恭喜她,才發現人家把我刪了。她就是陪蔣英銘睡了一夜,」鄒蔓說,「你別和我說,你八卦新聞都不看的,蔣英銘隔一陣換個女友,快奔三還在瞎玩兒,他現在好像不碰女明星,最近拍到的幾個,都是小網紅。」


  貝箏箏沒多大反應。


  鄒蔓當她喝多了,消化不了信息量,清醒過來記不記得難說。


  貝箏箏甩開她的手肘,鄒蔓及時拉住她,「你注意腳下。」


  鄒蔓哄她穿鞋,貝箏箏死活不肯,眼睛又清又亮,「那陸先生呢?他全名叫什麼?身高三圍報一報,還有,他有女朋友沒?」


  「陸先生?」鄒蔓說,「他你熟啊,不是領帶還丟你那兒的么?」


  貝箏箏:「……我開玩笑的,誰知道他也挺具備演員的專業素養。」


  「你今天剛認識他?」鄒蔓震驚,「不對,你今天第一次見他?」


  「是啊,」貝箏箏掰出手指,「我發誓。」


  「不知道他,群里沒見人發過他的資料和照片……」鄒蔓說。


  貝箏箏:「!!!」


  「你們群里聊天這麼勁爆的么?」貝箏箏羨慕的說。


  鄒蔓點頭。


  「我屏蔽了。」貝箏箏說,「每次下戲手機都被消息卡屏。」


  「我先去倒車。」鄒蔓朝死角里的停車位走去,一輛灰撲撲的保姆車。


  她和貝箏箏在圈裡,屬於獨行俠,想在娛樂圈單打獨鬥,終極夢想: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她才不會承認,她們是十八線的事實,才沒有大公司肯簽。


  貝箏箏沒有經紀人,助理有一個。可是她助理不敬業,私下有副業,經常會脫離工作崗位。


  所以就變成倆人一起抱團取暖。


  鄒蔓不放心貝箏箏,回頭想和她說什麼,結果被她親的一臉口水。


  貝箏箏簡直太瘋了。


  鄒蔓發誓,再讓她碰酒,她世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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