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整容醫院
在白秋練的想象中聶政從墳墓里出來，和這走屍人魔有幾分相似，但這樣的機會百萬中無一。這麼幾千年來也就出了一個韓殿。
說起來也只是她的想象，根本沒什麼依據的。
而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找到還陽草，把嚴春華給救回來。
第二天，白秋練就拿著還陽草去找陸判。
這是她跑遍了龍城所有的醫院和藥鋪才找到的，黃鵪菜說好找也不是那麼好找，可能剛賣斷貨的緣故，各大醫院都沒有，最後只在一家偏僻的小藥房才有那麼一點放了很長時間的，也不知藥效還有沒有。
陸判看她拿著個小盒子進來，不由笑起來，「你還真是找到了。」
白秋練道：「說得那麼邪乎，還以為是什麼天下無雙的精品呢，也不過是點爛菜葉子。」
陸判道：「你別小看這爛葉子，你那個嚴經理的毒還真缺不了這個，沒這爛葉子，她的臉就得潰爛了。」
白秋練想起張鵬鵬那張爛的不成樣子的臉，不禁抖了一下，真不知道還有誰變成這樣了。
她道：「這事絕不是美容事件這麼簡單，還有哪些美容液流出來了，又都流給誰了，這得嚴查。」
陸判道：「救治嚴春華的事就交給我了，你和王六郎去查吧。」
白秋練嘆息一聲，她就知道這事最後得著落到她身上。不過事情本就和她有關，她也難辭其咎。
從陸氏醫院出來，她就給王六郎和丑狐打電話。
王六郎已經從陳英那兒把這事攬在身上了，接到電話立刻道：「我馬上就過去，你說咱們先從哪兒查起？」
「金華麗整容美容醫院。」
丑狐的美容液也是從那兒出來的，或許也不是只有張鵬鵬手中才有。
丑狐接到電話也很快出來了，她服了葯，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運了功把毒暫時壓了下去，看起來似乎與平常無異，但臉上的皮膚似乎又開始變得粗糙了。
她摸了摸臉道：「這葯服下去是有效果的，只是不知道解了毒會不會又恢復到從前的樣子。」
白秋練道：「一張麵皮而已，姐姐何必這麼在意。」
丑狐嘆息一聲，臉上說不出的辛酸苦悶，不是她在意，而是這世間的人都太在意。說到底她終究活得不夠肆意，不能不去在意世人的眼光。
王六郎開車，三人一起去金華麗整容美容醫院。
進到裡面，白秋練直接道：「我們是來找張鵬鵬醫師的。」
「張醫師啊，她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了。那天說要請假出國旅遊去，可能下禮拜就回來了。」
白秋練「哦」了一聲，看來他們還不知道張鵬鵬已經死了的消息。
她道：「那張醫師的助理呢？」
「助理小王在呢，我去叫一下。」
三人在接待室等著，過了一會兒一個二十來歲眼睛笑得彎彎地小姑娘走了過來。
「三位這是來找我的嗎？」
白秋練順手把門關上，王六郎從兜里掏出警察證，「我們刑警，有一些話想問一下你。」
那小姑娘頓時慌亂起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王六郎讓她坐下，一臉認真道：「你叫什麼？」
「王燦。」
「你跟著張鵬鵬幾年了？」
「三年。從她到這裡當醫師開始就跟著她了。」
「她在醫院裡推銷一種美容液的事你可知道嗎？」
「不，不知道。」
丑狐道：「怎麼可能不知道？上午我過來拿美容液還是你給我取的呢。」
王燦忙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清楚的，那天張醫師也不知道從哪兒拿了幾瓶美容液，說是代賣的。張醫師說效果特別好，還說讓我也用用。我參加工作沒多久，手上沒錢，那一瓶賣好幾萬，哪兒買得起啊。」
她說著又道：「我一看瓶子上連生產廠家都沒有，害怕這事曝光出去對醫院聲譽不好，會說咱們賣的是三無產品。我當時把這個顧慮說給張醫師聽，她說出了事她負責，不讓我管。」
王六郎道：「你可知道這美容液都賣給誰了？」
「這個姐姐。」王燦一指丑狐，「她拿了幾瓶，還有幾瓶賣給醫院裡幾個有錢的大客戶了。」
「有記錄嗎？」
「有，有。」
王燦說著從抽屜里抽出一個小本，「這上面記著呢，當時是張醫師以自己的名義出售的，不敢走醫院的賬，就說讓顧客直接轉賬給她，回頭她再交給醫院。後來她肯定是沒交的，她怕我說出去，就給我五千塊錢的好處費，讓我幫著遮掩一下。」
「我以為這就是借醫院名義私賣點葯，也夠不上犯罪吧？沒想警察會找上門來。警察同志，這個真的跟我沒關係啊。」
她嘴裡不停叫著和她無關，王六郎也不理她，接過她手裡的賬目翻了翻。
上面倒是清清楚楚地記下了賣出美容液的詳細信息，一共十八瓶，賣給了六個人，還留了每個人的聯繫方式。大約是張鵬鵬也怕自己賣的美容液出事，不想驚動醫院，才特意留的吧。
他道：「這美容液從哪兒來的，你真的不知道嗎？」
王燦搖搖頭，「我真不知道，那天我來的時候，就已經看見張醫師把美容液擺在桌子上了。還說是老天爺賜給她的寶貝。」
白秋練道：「按著這名單查下去肯定會有線索的，不如咱們分頭去查吧。」
王六郎點頭，我先回警局查一下這些人的信息，等一會兒給你打電話。
「好。」
他們起身要走，王燦緊張地道：「這事我只跟你們說過了，你們不會跟別人說吧？要是醫院知道了，肯定我的工作就不保了。」
王六郎道：「現在已經不是你工作保不保得住的事了，張鵬鵬昨天就死了，死亡原因和這個美容液有關，你這些天都不能離開這裡，隨時等著傳喚吧。」
王燦一聽，頓時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她沒想到自己賺這點錢，卻攤上這麼大的事。這下不僅是工作不保了，那張鵬鵬的死沒準都要著落到她身上。
三人出了門，也沒人去管她。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會因為你的無知就會原諒你所犯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