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此為防盜章 她以為姜白在偷偷的玩自己的手機。
「喂, 同桌, 你這就不厚道了啊。」
「看著我在外面罰站, 你偷偷摸摸拿著老娘手機在……在……」
話還沒說完，姜白抬起頭來。
有點迷茫，不知道何雨檬說什麼。
何雨檬第一次看到姜白露出這種有點呆萌的表情。
以往，無論別人對姜白說什麼或者做什麼, 姜白都一臉木訥。
好像他們討論的事情跟自己沒關係, 久而久之，就沒人喜歡跟姜白說話了。
何雨檬也覺得姜白很『呆』。
但是今天，姜白好像真的有一點不一樣了。
具體怎麼個不一樣法, 何雨檬想——姜白突然變萌了。
何雨檬看的有點呆，因為姜白皮膚很好。
這些天一直在醫院休息，以前眼底青黑的黑眼圈也不見了, 皮膚白皙的就像是海報上的明星。
何雨檬趕緊『咳咳』兩聲。
掩飾自己的失態。
——「我怎麼會看一個女生看呆了呢！這簡直不符合常理！」
何雨檬從桌子上跳進去，這才發現姜白沒有偷偷的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
而是在低著頭做題。
等等，做題？！！！
何雨檬被驚呆了：「這天上是下紅雨了吧, 你居然會在課間寫作業！」
姜白：「……」
姜白抿了抿唇：「習慣就好。」
不得不說, 姜白對自己的氣場控制的很好。
之前當著無數商界精英的面，她就是坐在王座上高貴的女王。
但現如今，穿到一個高一女學生身上，姜白就自覺收斂了自己的氣場，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普通的學生。
不過, 不得不說, 收斂了自己氣場的姜白, 渾身透露著一股乖氣。
不是學生氣或者書卷氣息。
而是乖。
就好像那種天生的乖乖女，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都跟何雨檬這種『扛把子』扯不上邊。
當然，何雨檬也不算扛把子。
十二中的扛把子，另有其人。
正巧，傅川這才剛到校，一邊走一邊解開自己襯衣上的扣子。
也就只有他這種扛把子，才會不顧及校規中必須穿校服的這一項。
姜白眼尖，看到扣子上的Burberry標識，然後默默吹下眼，側頭看向何雨檬。
姜白想，這種人一件襯衣就比自己那個家都要值錢，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很多不公平。
何雨檬是靠窗的座位。
其實何雨檬不喜歡這個座位，因為班主任經常會出沒在這裡。
但是姜白以前是個三百句都說不動的悶葫蘆，何雨檬拿她沒辦法，只能自己坐在這裡。
此刻，窗外的朝陽照進來，金色的光點灑落在姜白的睫毛上。
看起來像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
何雨檬悲催的想，「我不會因為看了一篇百合小說就彎了吧……」
「我今天看我同桌怎麼一直想吞口水！」
姜白覺得陽光刺眼，她說：「你把窗戶關起來，這個光對眼睛不好。」
何雨檬立馬站起來關窗戶。
結果因為站起來的時候太用力，腦袋嗑在窗棱上，好大一聲響。
姜白：「……小心。」
然後立馬站起來看何雨檬腦袋傷著了沒。
何雨檬捂著腦袋：「我沒事，別看！」
昨晚洗澡時候懶得洗頭了，真是的，別看！
姜白收回手，但是沒有坐下，她說：「你沒事就好。」
何雨檬以前只覺得姜白說話聲音小，也不太會說話。
但是真當姜白那軟軟的聲音響在耳邊，何雨檬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真的好想讓我的同桌別說話了。
聲音真撩人。
傅川就坐在兩人的後面。
一個人獨霸一整張桌子。
傅川看著面前的姜白，上課時候偷偷戳了戳何雨檬。
「你同桌換人了？」
姜白渾身一僵。
001也在姜白心裡瑟瑟發抖：「宿主，姜白真的跟學校同學的關係不好啊！你又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他們不可能發現的！」
001就差對天發誓了。
姜白也明白這一點，畢竟原主的母親都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
沒道理兩個才接觸了一個多月的同學發現她換了芯兒。
何雨檬說：「就是姜白！沒換！」
「姜白。」傅川的聲音帶著青春期男生特有的沙啞，然後就在姜白有所期待的時候，說，「沒聽過。」
姜白的心總算放了下去。
雖然001說只要不被世界意志發現，自己就可以隨便的OOC，但姜白作為一個要跑路的人，還是不想那麼作死。
能偽裝自己是原主就偽裝吧。
要不然在這個世界里沒有合適的身份，也是挺尷尬的。
姜白心想，看來后桌對原主根本沒什麼印象。
那就證明兩個人沒交集，也不用擔心自己被發現了。
001說：「傅川沒有發現，太好了。」
姜白怔了一下：「你說我後面這個男生叫什麼？」
001：「傅川啊。」
傅川？
就是那個《霸道總裁成長記》裡面，姜湛的白月光死後十年，重新出現在姜湛身邊那個蘿莉的孿生哥哥。
而姜湛身邊這個蘿莉，正是跟姜白有七分相似的白月光的替身。
001也想到這一點，登時系統卡克。
「不會、不會這麼巧吧？」
姜白扭過頭去，重新打量傅川的長相。
但因為著一個動作，就被台上的數學老師以為他們在交頭接耳。
「姜白，這道題你上來做。」
「我剛講過解答方法，做不出來就站後面去！」
姜白挽起寬大校服的袖子。
堆積在手肘處，淡定的上了台，而不是直接選擇站在教室後面。
姜白從粉筆盒中抽出一根白色的粉筆。
坐在最前排的兩個同學，居然有點分不清到底是姜白的手白，還是這粉筆白。
隨後姜白一言不發，就在黑板上寫計算過程。
數學老師本來拿著自己巨大的三角板站在講台上。
但是看到姜白寫的過程，他就往下站了一點。
——姜白這個解題思路跟自己剛講的不一樣啊。
而且，這個微積分公式……
這個大學才會學吧？！
劉建軍依然在笑，「還沒，他找不找女朋友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咱們的競賽，有苗子了！」
「快來說說。」一班的數學老師已經為這個事兒憂愁了幾天，整個人頭髮都掉了好幾把，再掉下去就要禿了。
劉建軍說：「讓我先賣個關子，這道題你們來看看。」
說著劉建軍就把早上那道題攤開來，放在桌面上。
其他三個老師圍過來，「這不就是課外的拓展延伸么？我早上在班裡做了測試，我們班那幾個邏輯思維好的，還是能寫出一點步驟的。」
一班的數學老師還以為是什麼好苗子，原來就只是能解答這道題啊。
她又頹然地坐回了原位。
「這道題別說了，我們班那幾個年紀前幾，都能全部寫對。」
但問題是他們班那幾個不願意參加競賽啊。
其實根源問題還是在他們十二中這七八年了，競賽上就沒拿過獎。
學霸們心思也都在高考上。
但是現在校長下了死命令，今年必須要拿獎！
競賽拿獎之後，學校對外宣傳就又多了一個欄目，不僅僅是一本上線率了。
劉建軍說：「李莉你說說你，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說著劉建軍就打開了手機，「你來看看這個，這個是我們班那個苗子的解題思路。」
李莉就是一班的數學老師，她瞪著這個賣關子的劉建軍。
然後咬著牙：「這要不是什麼好的思路，這周的教研室值日就全都給你了！」
劉建軍：「……」
別這樣，大家都是同事。
但劉建軍對於姜白的解法還是很有信心的。
果不其然，其他三個老師看到姜白的解法之後，全都讚不絕口。
「就連我第一時間想到的都不是微積分。」
「這確實是一個好苗子。」
「我記得你們班有個上次數學考了滿分，語文和英語個位數的，是不是就是這個學生？」
劉建軍有點不好意思。
「沒，不是他，這次解題的同學叫姜白。」
姜白的每一門課都很均勻，全都三十分上下。這一點就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這次坐在姜白對面的老師就是李莉。
為了校長的死命令，她根辦理的學霸們談了好幾次，但都無功而返。
而班級里其他幾個想要參加的，李莉有覺得他們邏輯思維能力不夠，與其最近全撲在競賽上，還不如好好抓文化課。
李莉站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到姜白身邊。
——很多人不喜歡考試地時候老師站在身邊，因為覺得那樣會影響思路。
李莉也是知道這一點，但是又按耐不住心思，所以才專門輕輕的，努力不去打擾姜白。
競賽題目都很短，然後留下了大片大片給寫答案的地方。
李莉看過去的時候，整個人都被震驚了。
因為姜白寫的很滿，很工整，字跡清秀，跟姜白這個姑娘給人的感覺一樣，文靜溫柔。
再仔細去看答案，李莉忍不住要叫好，但還惦記著不要打擾到學生。
她捂住嘴巴，給坐在另一邊的女老師使眼色。
「快來，這孩子聰明著呢！」
另一個老師跟她眼神交流：「寫出來了幾道題？」
李莉：「全寫出來了！已經寫到最後一題了！」
厲害著呢！
姜白落筆的剎那，發現面前的老師們都不見了。
她覺得自己身邊空氣好像有點不流通。
一回頭差點嚇一跳。
四個老師整整齊齊的站在她身後。
姜白：「……」剛才最後一道題難度大，寫的時候太認真，完全忽視了周圍的人。
001這系統一天到晚不學好，冷不丁來一句。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姜白：「……」
神特喵的一家人。
還不等姜白反應，卷子就被李莉抽走了。
「這道題我一下子都沒看懂，讓我仔細看看這步驟。」
過一會兒，她拍了拍大腿，「妙啊！還可以這麼寫！」
「這思路真好！」
劉建軍插嘴道：「這道題我當時做了兩節課，還是借著參考答案寫出來的。」
姜白才做了多久？
十分鐘有嗎？
畢竟姜白用一節體育課的時間就做完了整套題啊。
姜白一轉身，發現所有老師都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自己。
「下周二數學競賽，就你了！」
「我記得我們學校還有一個可以保送免了初試的名額？」
李莉剛想說把這個也給姜白！
姜白趕緊打斷：「老師們，我想參加初試。」
初試雖然不排名，但是有獎金啊。
滿分一百，九十分以上每個人有一千塊錢呢。
姜白之前想到的賺錢法子就是這個，下周二初試，周五出結果。
一千塊已經可以墊付醫院的錢了。
剩下的就等複試之後進入決賽，若是拿到了省級一等獎，學校還有一萬塊的獎學金！
其他幾個老師都用不解的眼神看著姜白。
面去初試，直接進入複試，這是多麼好的機會啊。
可以給複試留下更多的複習時間呢。
劉建軍咳了一聲：「我覺得吧，我們還是尊重孩子的意願，畢竟姜白有實力！」
至於獎學金，競賽想要考到九十分往上……做夢呢。
他們這些老師們都沒敢這麼想！
接下來，劉建軍對姜白說：「我去給班主任打聲招呼，你上課就做題，抽時間我們給你講……講題？」
說到最後，劉建軍自己都有點虛。
拿著姜白這幾乎可以作為參考答案的競賽試卷，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改給姜白講什麼。
但還是要維持老師的尊嚴啊！
劉建軍說：「好好做，如果能拿到國家級排名，保送慶大也不是不可能的！」
姜白幽幽的問了一句：「拿到保送，學校是不是還有獎學金？」
劉建軍：「？？？」
這是什麼關注點？
李莉也懵了一下，趕緊說：「有啊，咱們學校給能上慶大的，每個人五萬獎學金呢！」
姜白嘆息一聲。
「我知道了。」
還是獎學金來錢快。
而姜湛就不一樣了，作為『原配』生下來的孩子。
姜湛整天被姜家夫人穿小鞋。
姜白這邊因為是被領養的緣故，家裡人也不會放太多的精力在她身上。
這倒是給了姜白很大的自由空間。
她經常偷偷的把自己的零食分給姜湛一份。
兩個小孩子做這一切都是偷偷摸摸的。
兩個人友誼的橋樑就是在那個時候建立出來的。
後來，姜湛再長大一點，有了外公這邊的公司做奠基。
翅膀也就硬了，早就看不慣那個整天明裡暗裡擠兌他的母親和那個不分青紅皂白的父親。
於是自己出來單幹。
按照原文的劇情，姜白也義無反顧的跟了上來，
這對於現在的姜白來說倒是沒什麼，跟姜家人撕破臉對她也沒有什麼影響。
於是姜白就很愉快的跟著姜湛到了他在外面自己買的公寓。
姜白甚至無數次覺得，很多原文中描寫的很曖昧的橋段就是要讓她和姜湛醞醞釀釀一下的。
但是姜白自己裝傻，走過了重要的劇情之後。
對於解下來原文作者的『拉燈』行為視而不見。
姜湛自己還是個毛頭小子，對於這方面沒有什麼經驗。
再加上他還是很尊敬姜白的，所以也沒有強求。
所以，這就造成了姜白和姜湛在一起同居了三年，除了有些時候端飯遞碗會碰到手指之外。
其他根本就沒有太多的肢體接觸。
當時001號系統捶胸頓足。
「宿主啊，原文是這樣寫的——我給你讀一下。
那天下午，細碎的陽光從窗戶灑進來，照在姜白的臉上。
姜白正在陽台澆花，姜湛坐在沙發上整理文件。
從姜湛這個角度看過去，姜白的耳朵彷彿變成了透明的，耳骨都被陽光照的好看到了極致。
姜白回眸一笑，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看著姜湛，彷彿在說話。」
姜白當時的反應就是澆完花對姜湛笑了一下，然後就自己回房了。
姜白回房之後，對001說：「沒毛病啊。」
她就是完美的按照劇情出演了好不好。
但是001固執的認為這一段之後肯定會有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宿主，你看看，這一段描寫之後，就是這樣——
兩人體力消耗過大，也都是第一次，晚上醒來的時候還有點尷尬。」
姜白當時正在打遊戲，頭也不抬：「不對嗎？我現在打遊戲打的我確實體力消耗過大了啊。」
「哎，這個SSS級評比怎麼這麼難，已經消耗了五十顆愛心的體力了！還真的不好操作，你別說話了，再打擾我下去，就消耗更多了。」
001系統無語凝噎。
然後他看著姜白玩了一下午奇迹暖暖，之後累的睡到晚上才醒來。
然後……姜白並沒有接受任何懲罰。
那天晚上，姜白的眼睛很亮。
「看吧，原文作者都拉燈了的劇情，我這麼理解也是對的。」
001心道您這個理解能力真真是強大啊。
*
這邊姜湛接到醫生打來的『姜白死了』的電話。
整個人大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依然保持著坐在床上的姿勢，拿著手機的手卻已經不斷地在收緊。
「怎麼可能，姜白死了？」
「她那麼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她還說要給我慶祝生日……她怎麼可能會死？！」
接下來姜湛手機又響了，他想也不想的接通。
那邊的人甚至還因為他接電話如此迅速而震驚：「湛哥，昨天是你的生日宴會，你怎麼不來呢？」
姜湛面無表情地又掛掉了電話。
接下來的電話很多，都是那些狐朋狗友打來的，無一不是在詢問昨晚為什麼缺席。
甚至還有人說：「昨天是不是咱們白姐獻身了？喲，快別打擾白姐和湛哥休息。」
姜湛到現在腦袋還是懵的。
這一個在他看來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生命里。
把他對自己未來的規劃通通打亂。
姜湛突然跟瘋了一樣，赤著腳跑下床。
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開姜白的房門。
床鋪整整齊齊，地板光潔無比，所有的東西都一絲不苟的擺放著。
甚至桌子上面那盆蝴蝶蘭也生命力十分旺盛的生長著。
——這一切給姜湛的感覺就是姜白還在，姜白還活著。
這且都是姜白生活過的氣息。
直到三個月後，姜湛才漸漸接受了姜白已經不在的事實。
他每天把自己投入無限的文件之中，以為這樣就可以泯滅掉姜白曾經存在的痕迹。
但是當他喝完一杯咖啡，伸手習慣性的去拿杯子，卻發現杯子裡面已經空了。
這時候他一般會出現幻覺，彷彿姜白會匆匆忙忙的推門而入。
然後再急匆匆的跑進來，「哎呀，我忘記掉給你換咖啡了，你先忙，磨好的咖啡馬上就到！」
有時候姜湛批改文件改到凌晨，一抬頭，恍然發現姜白正窩在對面的沙發上打遊戲。
他飛快的站起來，帶著背後的椅子『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但是這一聲響傳來之後，那邊的姜白就消失了。
姜湛跑過去看著沙發，表面依然冰冷，並沒有被人坐過的痕迹。
姜湛眼眶通紅，掐了掐鼻根。
自從姜白死後，他就跟那群狐朋狗友們幾乎斷了聯繫。
偶爾遇見，也僅僅是說「我還要忙，不喝酒。」
那群人說他變化很大，好像一夜之間突然長大了一樣。
只有姜湛自己知道，如果不這麼麻木的工作，他恐怕早就要撐不下去了。
姜湛不是沒去找過醫生，也不是沒在醫院鬧過。
因為這群醫生只告訴他姜白死了，但是姜白屍體在哪兒墓碑在哪兒通通都不告訴他！
姜湛還曾經懷疑過這是姜家動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