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生死邊緣徘徊

  第20章 在生死邊緣徘徊


  晚上蘇憶辰回家，天已經黑了，悠悠的海風吹拂過來，兩扇門半掩半開著，咯吱咯吱的作響。


  蘇憶辰剛一腳踏進家門，就看到媽媽趴在桌子上，雙眼緊閉著。


  「媽，你快醒醒啊，我是蘇憶辰啊，你睜開眼睛看一看啊。」蘇憶辰喊了幾聲后看到母親還沒有一點的反應，心裡頓時的一驚，然後把手指觸到母親的鼻口，尚有一絲的氣息。


  「媽， 你要堅持住啊，我們現在就去醫院。」蘇憶辰著急的淚水從眼眶裡滿了出來，從自己小時候開始記事情的時候，母親就有一些舊疾，因為家裡沒有多餘的錢，母親又要堅持去菜市場賣菜，沒有時間休息療養，所以身體越來越差。


  蘇憶辰將母親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起母親，就朝著馬路邊，蹣跚著朝前面走。


  蘇憶辰家住的比較偏僻，周圍的鄰居大多都是嫌棄這個地方交通不方便，選擇在市裡買房子或者是在郊區買房子，所以近幾年這裡的房子大多都是空了出來。


  夜晚外面是漆黑的一片，蘇憶辰瘦弱的身軀攙扶著母親在路邊走，蘇憶辰大聲的呼喊著：「有那個好心人過來幫幫我啊…」


  可喊了幾聲后，四周還是不見一個人影，最後蘇憶辰筋疲力盡攙扶著母親站在十字路口等待計程車的出現。哪知道母親的身體突然失去了支撐力，從蘇憶辰的肩膀上滑落下來了。倒在地上，這時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蘇憶辰雙膝蓋跪倒在地上，然後使勁全力將母親的抱在懷裡，那知道雨越下越大，很快的蘇憶辰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濕了， 母親頭髮上還有臉上都流著雨水。


  道路上的雨水慢慢的彙集，成了一條小溪，眼看著母親身上的衣服馬上就要被泥濘道路上彙集過來的雨水浸透，蘇憶辰看到不遠處道路邊走一個公交車站亭，就佝僂著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母親扶起來，一步一驅，朝著公交車站亭處拖拽著母親的身體，蘇憶辰緊緊地抱著母親的腰，母親的腳下的鞋子在雨水彙集的渾黃的泥漿泡著。


  最後，蘇憶辰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將母親在大雨中拖拽到那個公交車站亭里，看著大雨中遠處有一輛車行駛過來，車前面的探照燈將無盡的黑暗雨夜撕開兩道裂縫。


  「喂！這邊，師傅，這邊。」蘇憶辰站在公交車站亭里高聲的呼喊著揮了揮手。


  可那輛車還是沒有調轉方向。蘇憶辰心裡一想，如果現在不趕快把母親送到醫院去搶救，恐怕母親的性命安慰就很難判斷了，自己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可不想這麼早的母親就離開自己，到那時候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一個孤兒。


  想到這裡，蘇憶辰就奮不顧身的衝到大雨里，然後朝著那輛車跑了過去。這輛疾馳而來的車並沒有絲毫的減速，蘇憶辰冒死攔在車的前面。


  看著這輛車停下來了，蘇憶辰開心的跑過去，敲了敲車窗玻璃。雨水順著蘇憶辰的頭髮一直的朝著下面流。


  「師傅，麻煩你開一下門，我媽現在急需要送到醫院搶救，你能幫幫我嗎？」


  蘇憶辰站在車門口激動地敲著車窗玻璃。


  大約過了幾分鐘，車門打開了，司機一腳踏出車門就踩在水灘里，他撐開雨傘問答：「小夥子，你怎麼了，外面下這麼大的雨？」


  「師傅，求你救救我媽吧，她已經昏過去了，再不送到醫院搶救，恐怕她就會…」


  那個司機凝重的思考了片刻，然後把頭又伸回到車裡，好像在和車裡的人說什麼話。


  過了一會兒，她把頭伸出來，然後問道:「小夥子，你媽，現在在哪裡啊？」


  蘇憶辰指著那公交車車亭的方向，然後這輛車的司機就和蘇憶辰一起跑過去了，司機大約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人，他看到蘇媽媽躺在公交車長椅上，就急切的說：「要馬上送醫院。」


  司機把手裡的雨傘遞給蘇憶辰，他一把將周媽媽扶起來彎下腰，將媽媽背在自己的背上，朝著車的方向跑過去，蘇憶辰打著雨傘一路為他們撐傘。


  蘇憶辰拉開這輛轎車的門后，才看到後面還坐著一個中年人。一身西裝革履，非常正派的打扮。前面副駕駛的位子上，坐著一個漂亮的女生，在蘇憶辰打開車門的一瞬間那個漂亮的女生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小心一點，不要碰到頭了。」蘇憶辰撐著雨傘站在車門前，看著司機慢慢的把媽媽扶到後排坐下了。然後就轉身拉開駕駛車門上車，蘇憶辰急忙的把雨傘收起來，坐到車上，關上車門。


  眼前的這一切都顯得好陌生，車裡面豪華的配飾，全部都是皮質的靠背，還有那自己做夢也沒有見過的水晶吊墜掛在車上，車窗外面的雨水順著車窗玻璃流，模糊了車窗外一切的視線，車前面的雨刷不停地擺動著。蘇憶辰感到特別的不自在，因為這一切原本不是他今天應該看到的，而他今天卻遇見了。


  「凌董，剛才家裡來過電話了，說是家裡的飯做好了，要不我先送你和小姐回家，然後再去醫院。」司機側頭朝著坐在周雪岩旁邊的這個穿著西裝革領的人看了一眼問道。


  「先去醫院，快點開車，把空調暖氣打開了。」凌董看到媽媽閉著眼睛靠在那裡，急忙的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西裝脫下來，蓋在媽媽身上，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個摺疊整齊的手巾，幫媽媽擦了擦臉頰上的雨水。


  看到這一幕，蘇憶辰特別的感動， 一時間不要說什麼好，言語在喉嚨里哽咽著。


  「小夥子，你媽媽怎麼了？」坐著旁邊的凌董問答。


  這時候坐在副駕駛位子上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也轉過頭來，蘇憶辰把回到家看到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王叔叔，麻煩你開快一點啊。」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女個漂亮的女生說。


  車大約開了半個小時候后，車終於開到市區了，坐在媽媽旁邊的凌董，就掏出手機給醫院打電話，說現在正有一個需要急救的病人馬上送過來，讓醫院那邊的人先準備一下。


  蘇憶辰坐在那裡忐忑不安，最後車開到醫院后，蘇媽媽就被放到救護單車上，被護士推向急救室。


  「閃開，快閃開…」


  看著蘇媽媽被推進搶救室，周雪岩站在門口徘徊著，感覺自己瞬間成為世界上最孤獨的人了。


  「媽，你千萬不能有什麼事，媽你一定要堅持住。」


  隨後，凌董和那個司機也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他們看到蘇憶辰在搶救室門前徘徊著，走上前安慰他說：「你先不要擔心，你一定要相信現在的醫療水平。」


  「謝謝。」蘇憶辰眼角喊著淚水說。


  「凌董，要不你和小姐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守著。一會兒給你們打電話。」司機說。


  醫院的搶救室還有一個代名詞就是太平間，意思就是從從那裡面出來的人都已經從鬼門關走過一回了，蘇憶辰看著搶救室的燈一直的亮著，心裡忐忑不安的看著走廊的盡頭，窗外是漆黑的雨夜。


  內心的孤單，無依無靠，害怕；恐懼瞬間填滿蘇憶辰的內心世界。


  「哪個是病人的家屬啊，請來這邊登記一下。」一個穿著白衣的護士，懷裡抱著一個工作文件夾站在門口問道。


  「哦，我就是。」蘇憶辰答應了一聲后，就走了過去。


  護士將蘇憶辰，帶到那間她們工作的地方，然後上下的打量了一下蘇憶辰說：「你先坐下吧，這份協議和資料你填一下啊。」


  蘇憶辰坐下后，就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一份協議還有資料都是關於這次搶救工作的，當蘇憶辰將母親的基本資料填完了，看到那一份協議書上家人親屬簽名的時候，蘇憶辰愣住了，因為他不知道如果自己這簽下去將會發生什麼事情。然後蘇憶辰又將協議仔細的閱讀了一遍。


  其中一條是：醫院在搶救病人的過程中如果搶救無效或者是搶救失敗，病人的家屬或者親人要理智面這一事實，醫院不承擔任何的責任。


  「護士，你說我媽不會有事吧？」蘇憶辰激動地站起來淚流滿面的問道。


  「你先坐下，我非常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你要相信現在的醫療水平，我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搶救的，這一份協議如果你不簽，我們搶救室的醫生將會很難繼續現在所做的一切搶救工作。」


  蘇憶辰遲疑了一會兒，然後在家人和親屬簽名的後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蘇憶辰。


  護士看到蘇憶辰將名字簽好了就說：「好了，你先去把住院費交一下吧。」


  蘇憶辰站起來后，護士就將蘇憶辰剛才甜的資料裝到一個文件夾裡面，然後就拿著工作簿走出了護士辦公室，蘇憶辰愣在那裡，心裡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慢慢的走出了護士的辦公室，朝著住院部繳費的地方走過去。


  「阿姨！你好，我媽現在正在搶救，我現在沒錢，我可以過幾天把錢給你嗎？」蘇憶辰看著窗口裡面的阿姨問道。


  「小夥子， 那你家裡還有什麼人，你爸爸了？」阿姨坐在收費窗口裡面好奇的問道。


  「我從小就沒有爸爸。」當蘇憶辰勇敢的當著別人說出自己沒有爸爸的時候，內心承受著巨大的傷痛，因為這些年來他一直被同學們指指點點，嘲笑是一個沒有爸爸的野孩子。


  「我們醫院有規定的，三天之內如果病人還無法繳納百分十六十的醫藥費，我們醫院將採取必要的措施，你還是先回去籌錢吧。」


  蘇憶辰聽到這話，心裡空蕩蕩的，走到門口，看著醫院外面還是下著大雨，心裡想著如果三天之內湊不到錢，醫院說不定就會放棄母親的治療，到時候媽媽可能就會…


  「喂！你怎麼在這裡啊？」


  一個撐著雨傘，提著一大包東西的女生走到蘇憶辰的面前說，蘇憶辰站在台階上面，外面正下著大雨。蘇憶辰看著那個女生手裡提著東西，不方便收雨傘。


  「你好，你是？」蘇憶辰有些犯迷糊的問道

  「你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你媽媽現在醒了嗎？」那個女生問道。


  「我媽還在搶救，護士通知我下交叫住院費…」


  蘇憶辰恍然大悟，眼前的這個女生不是剛剛和自己坐在同一輛車車上的那個富家女嗎，她微微一笑，站在台階上，手裡提著一大包東西，不方便收傘。


  「我來幫你收雨傘吧。」說著蘇憶辰就接過那個女生的雨傘。幫忙把它合了起來。


  「謝謝，對了我還忘記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蘇憶辰。」


  那個女生看了看蘇憶辰一臉孩子般的稚氣，猜測年齡和自己也差不多，現在看到他在大雨傾盆的雨夜不顧生命危險的攔車就自己的母親，凌靜怡從內心深處都特別的感動和欽佩，自己從小都沒有見過自己的媽媽，從下和爸爸相依為命，爸爸以前也是窮苦出生，在碼頭上幫別人扛水泥，在工地上幫別人抬過磚，雙手磨得都是老繭，經常下班回家白色的襯衫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那時候爸爸隔幾天總會去小賣鋪去給我買一塊錢一袋的豌豆角，給自己當零食。


  記得那時候，爸爸的收入還非常的少，每月還要付房租，還要付學費供自己上幼兒園，每天晚上爸爸洗完澡換上汗衫的時候，她都可以看到爸爸肩膀上磨得紅腫，有幾次凌靜怡悄悄地躲在爸爸幹活的工地旁邊，看到爸爸吃力的將一袋水泥放在肩膀上，伸手去撿地上磚塊，她都會躲在角落裡默默地哭泣，她發誓將來一定要考上理想的大學，成就一番事業，不在讓爸爸吃口受累。


  後來，凌靜怡爸爸下海經商，漸漸地有了自己原始資本的積累，開始投資開公司，家裡的生活才漸漸地富裕起來。


  「蘇憶辰，憶辰，好文氣的名字啊，我叫凌靜怡，你叫我靜怡就好了，我們趕快上去吧。」


  「好啊。」說著，蘇憶辰就和凌靜怡一起沿著台階朝上面走，和沒有走幾步，蘇憶辰的眼前突然是漆黑的一片，自己突然就失去了直覺。


  「蘇憶辰， 你醒醒啊，你快醒醒，醫生，醫生…」


  不知道怎麼的，蘇憶辰自從見到她的第一刻開始都有一種親切感，這種感覺來的特別的真實…


  作者：郭爽，榕樹下籤約作者，網易雲人氣作者，豆瓣@郭爽，簡書作者郭爽sky , 微博@會寫故事的小蝸牛，粉絲群：415061256 微信公眾號：爽爽閱讀

  出版作品 《 我想與世界有一點不同 》，

  網易雲閱讀連載作品：《在愛開始的地方等你》


  《聽說你還會想起我》


  《路過你的世界，讓我悄悄的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