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抱著她十分舒適
第44章 抱著她十分舒適
墨緋收了靈力抬起她的下巴,脊背略彎直視著她,卻看到她臉龐的淚,因為他的動作,她眼眸中的淚重重落下,剛好落在他指上。
很燙。
他看著雲瑟,漆黑的眸子帶了驚愕,向來冷漠的表情被打破。
這是他第一次看雲瑟哭。
墨緋突然捂著心臟,五指緊扣,心臟處似有熱血流過,傳來陣陣刺疼。
「放開我!」
雲瑟清醒過來猛地拍開他的手,冷冽的神情如同見了敵人。
墨緋皺眉,看向雲瑟的目光深沉銳利:「怎麼了。」
雲瑟翻身下床,她要離開這個地方!
不給她逃的機會,墨緋輕易扯住她的後頸:「我在問你。」
雲瑟渾身一顫,就是這樣的聲音,冷冽疏離,恍如地獄傳來聲音。
剛才幻境中的景象,男子毫不猶豫地斬斷了劍。
就像當初她斷了的契……
也是如此不留情面,可那斬斷的不只是劍,而是情。
是一顆心。
「雲瑟,回答。」墨緋控制著她,讓她不能動彈。
他不知她為何哭,為何露出如此神情。
「放、手。」雲瑟低垂著頭,聲音哽咽。
他不想在他面前狼狽,骨子裡帶著的自卑,在一寸一寸蠶食著她的自尊。
無論如何,不想在他面前低頭……
「哈哈哈哈!爽快!讓你剛才碰我!你的人不理你了!」捆在角落的古琴突然發出笑聲。
蘇鈺一道攻擊襲過,直接打的它說不出話。
「墨緋,溫柔點。」蘇鈺提醒著,他在盡量弱化自己的存在,就怕打擾到兩人。
據說吵架是感情升溫最好的方法。
墨緋稍微鬆了點力道,雲瑟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回頭看向古琴,滿臉的不可思議。
「小瑟瑟怎麼了?」蘇鈺也覺得奇怪,上前問道。
雲瑟緩緩搖頭,一字一句地說著:「沒事。」
但是她的目光有些發直,一直盯著古琴。
「看什麼看!我長得當然比你好看!」古琴又發出聲音。
雲瑟回頭,像是忘了呼吸,更加震驚。
墨緋看著她越發不對勁,直接打暈扔到床上,毫不憐惜。
「我的天神姥姥!你輕點!這是個人不是劍鞘!」蘇鈺急得跳腳。
「少說廢話,看她怎麼了。」
墨緋走到一邊,連他自己都未發覺,冷傲的聲音多了暴躁不安。
另一邊,醫師已經查出原因。
「回陛下。是中毒,中毒者皆為傑出者,皇家和雲家未能倖免。」
皇堯眼眸深沉,雙拳握得更緊:「軒轅家沒有一人?」
「是。」
「啪!」皇堯徒手拍碎木桌,木板四射。
「軒轅亦!」
軒轅亦立刻跪下,態度誠懇:「皇上!不是臣!」
「不是你,那是誰?」皇堯眼神陰毒,宛如毒蛇。
軒轅亦有口難言,皇堯繼續說:「這花成毒,除了你誰會有!」
花成毒,是用萬種花的毒汁所煉,是皇家特有的毒。
但是現在皇堯卻說,軒轅亦有!
雲止晟看出端倪,只是什麼都沒說。
他所效忠的皇家,如今和軒轅家聯手,對付他這絕無二心的雲家。
雲家是為守護蒼生而存!
雲家和劍靈派關係甚好,培養出千千萬萬的劍靈師。
皇家不善馭靈,可這北靈國的子民和國家管理,也是重任!
何必非要強求馭靈之術!
雲止晟苦笑著,看來如今是……功高蓋主。
「雲止晟,你笑什麼!」軒轅亦跪在地上,惡狠狠地看著雲止晟。
雲止晟冷眸看向他:「軒轅,我看你已經忘了,為什麼而馭劍!」
話音剛落,雲止晟就出了門,沒有一絲醜態,沒有一絲暴怒。
軒轅亦像是愣在原地,眼眸獃滯地看著地板。
為什麼而……馭劍。
「軒轅亦!」皇堯狠狠叫著。
軒轅亦看著皇堯,牙關緊咬每一個字都用了十足的力氣,手背的青筋根根暴起,彷彿下一刻就要爆裂。
「皇上,不是臣做的!」
「臣只給雲家的人下了毒,臣怎敢給皇家人下毒!如此明顯荒唐的事,臣不會自斷後路!」
軒轅亦說著重重磕了三個頭。
皇堯探究著他話中有幾分真假,片刻后才說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挑撥我們。」
「皇上可還記得,大賽前幾日你我商議如何下毒,曾聽到有人在窗外。」軒轅亦冷靜下來。
這件事一直是他們心中的疙瘩。
「可那毒我們可沒說出來,是寫在紙上的!」
隔牆有耳,他們怎會不知。
「那人故意用石子驚嚇我們,應該就是知道了我們的計策,平日里稍加註意,便會知道是什麼毒。」
軒轅亦低著頭,手指下意識地摳著地面,指甲刺痛,然後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細細想來,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雲止晟。」
軒轅亦話一出口,皇堯的眼神也亮了。
「我們之間本是合作關係,如此一來便有了矛盾。雲家給自己下毒,假意是受害者。軒轅家成了眾矢之的。」
皇堯掃了他一眼:「諒你也不敢做這種事!雲止晟一直沒進宮,那你說他怎麼下毒。」
「雲家那麼多孩子,下毒還能沒人?」軒轅亦冷笑著。
「雲央錚精通藥石,早前聽聞他能覺出任何毒藥,可他也中了毒……」
皇堯猛地瞪大眼睛,確實!
雲央錚怎麼會覺察不出毒藥!
他醫術很高是個奇才,怎會辨認不出這種小毒!
「盯住雲止晟!」
軒轅亦出了門,長舒口氣的同時,彷彿蒼老了許多。
他抬頭看著陽光,想起了小時候,和雲止晟一起在靈劍派修習的場景。
「軒轅,你為什麼而馭劍?」
「為了強大,可以保護所有人!你呢?」
「我也是為了強大,為了保護蒼生!」
軒轅亦捂著臉,邪妄的笑容越發明顯,也更悲涼。
入夜,雲瑟悠悠轉醒,她做了一個好累的夢……
「醒了。」
「墨緋?」雲瑟詫異地看向另一邊,后脖頸一陣酸疼,讓她忍不住顰眉。
墨緋不為所動,坐在床邊冷眼看著她,漆黑深邃的眼神讓她無所遁形。
面對他的眼神,雲瑟控制不住的驚慌,她轉頭看向別處:「這是哪?」
「皇宮。」
「我……去找大哥他們。」雲瑟剛一起身,就被一隻手用力壓倒。
隨之而來的是墨緋的身體。
墨緋將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墨發斜斜滑下,柔軟的落在她枕邊。
兩人的發再次糾纏在一起。
雲瑟薄唇輕抿,頭剛一偏就被他捏住,冰涼的觸感讓她微顫。
「做什麼。」雲瑟冷漠地說著。
墨緋皺眉,他不喜歡這種語氣。
「我已給你解了毒。」
「然後呢。」
「你應當謝我。」
雲瑟咬牙,身體越發涼的厲害:「你先起來!」
墨緋凝眸,不動聲色。
「……多!謝!」
「你體內另有一種毒,我正在想辦法解。」墨緋依舊沒有起身。
他現在發覺雲瑟身上真的很暖,又軟又暖,如此挨著很舒適。
這樣想著,墨緋整個人躺到床上,把雲瑟牢牢拴在懷中,密不透風。
「墨!緋!」雲瑟掙扎著,但是紋絲不動!
她現在就像被關在了鐵盒裡!
「你既說了謝謝,我總要取點酬勞。」墨緋冷漠地說著,完全覺不出當前在做什麼!
雲瑟羞憤難耐!拼了命都要離開!
天下男子都是這般,柔情好似真的柔情,只怕是女子太入戲。
墨緋微頓,忽然鬆了手臂支起身子看向雲瑟。
身下的女子已是滿頭大汗,一雙桃花眼卻堅定不已,嘴角是被她自己咬破的……
還未等墨緋有所動作,雲瑟迅猛地跳下床,赤腳往出跑頭也不回。
看著雲瑟的背影,墨緋半抬著的手掌緊握,神情不悅。
都說了馭靈血不能浪費,她又傷了自己!
墨緋扶額,手掌又落在她剛才躺過的地方,還是溫熱的。
這個年歲的女娃娃,真的太不聽話,也太難調教了。
雲瑟跑了很久,直到跑不動,停在一顆樹下喘息。她後背貼著樹榦,燥熱的身體漸漸變涼。
記憶中墨緋的臉冷傲矜貴,對誰都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她認識的墨緋,是斬斷她掌心的墨緋。
所以現在不要相信他的溫情,不要接受他的靠近。
她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嗎?
斷契時的一舉一動,如同牢牢刻在心上。
本已淡忘的回憶,卻被幻鏡勾起。
她又何嘗不是那樣,被愛的人所傷。
雲瑟捂著腦袋,深夜的寒風讓她清醒很多。
白天發生的那些古怪的事,她有點明白了。
雲瑟斂了眸色,她能聽到靈器的聲音,她看到的幻境,應該是靈器生前記憶最深的片段。
皇白冥和古琴,就是她在幻境中看到的人。
因為古琴的聲音,和被斬斷的靈器的聲音,十分相像。
皇白冥選了魔器,是因為他們前世的糾葛,前世他痛下殺手,今生定要來還債!
只是她現在還不能確定,是只可以聽到古琴的聲音,還是所有靈器都可以。
或許明日的大賽能有些收穫。
第二天一大早,雲瑟出現雲慕宸面前,雲慕宸立刻上下看著。
「墨緋那把破銅爛鐵沒對你做什麼吧,毒解了沒?會不會影響今天的比賽!」
雲歸歸倒是一臉笑眯眯的模樣:「看七姐這樣子,昨日該是十分暢快淋漓!怕是不能比賽了,哈哈哈……」
雲瑟敲著她的頭,眼神桀驁狂妄:「我今日一定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