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背信棄義
不等我說話,對方便把手機掛斷了。
我拿著手機,眉頭早就擰成了一個疙瘩,重新看了看來電顯示,的確是姐姐的手機號,看來,剛才給我姐打電話,她不是不接,而是不能接,她已經被劫持了!
我不由得攥緊拳頭:我爸出事兒不到半天的時間,竟然跳出來這麼人對付我家,看來,我爸得罪的人不少啊。
雖然我以前同樣張揚跋扈,但我畢竟還小,跟我有過節的也就金皓那波人還有點實力,至於綁票這種事兒,借金皓倆膽子他也不敢做,所以,這事兒肯定是我爸犯下的惡果,以前我爸在,這些人敢怒不敢言,現在我爸出事了,這些人立馬將怒火報復在我姐姐身上。
我知道我爸的背景,同樣知道平時跟我爸不和的那幾伙人:
我們縣城雖然不大,只有百萬人口,可是,在這麼一個小破地方,卻有大大小小十多伙人馬,這一切,都歸功於我們這個縣城的特殊性。
這麼說吧,我們縣屬於一個三不管地帶,南邊40多公里就是SD省,我們縣距離市區卻足足有200多公里,加上我們這邊經濟落後、民風彪悍,漸漸地,市裡對我們縣也就漸漸地放棄了管制,這也導致了我們這邊成為了一個法制真空地帶,因為縣WSJ快退休了,縣長姜志遠就成了這裡的土皇帝。
我們這裡雖然勢力眾多,但能登上檯面只有五伙人馬,最強的就是姜萬里那伙人,不為其他,他老子就是縣長姜志遠;往下便是我爸這夥人,這幾年,因為財力雄厚,我爸也算是徹底嶄露頭角,坐穩了第二把交椅;再往下便是霧裡探花洗浴中心的李正偉、北環金華、康達娛樂城的徐元。
之前帶人打我的金皓就是金華的兒子,只不過以前他家的勢力比不上我家,所以這些年金皓一直被我打壓,這回,我爸出事兒,這孫子總算能出口惡氣,找我報復了,這也是我早就料到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這麼沉不住氣,出手這麼快。
我的車被砸爛了,根本開不了,所以,我只能拖著渾身是傷的身子,等了20多分鐘,才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已經臨近午夜12點了,又是這麼偏僻的地方,這司機漫天要價,最終,我付了3倍的價錢,這司機才答應拉我。
看著窗外黑咕隆咚的街景,我的大腦飛速的轉動著:劫持我姐的到底是哪伙人?姜萬里,不大靠譜,他跟我父親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雖然他勢力大,但也沒大到一口可以吃掉我父親的程度,真的拼起來,就算他能贏,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姜萬里不傻,所以,這些年,流星會與我爸的盛世豪庭一直相安無事;至於金華,跟我爸倒是有些矛盾,當年為了一個樓盤的砂石料,我爸跟金華那伙人還火拚過一次,那次金華挺慘的,讓我爸拎著刀砍了兩刀,跑到外地躲了2個月,後來才在姜萬里的出面下,金華給我爸敬茶並賠了錢,這事兒才算完;李正偉,跟我爸的關係不錯,起碼面子上是這樣的,當然,江湖交情淡如水,全都都是狗屁,所以,趁火打劫的事兒,李正偉也是做的出來的;徐元,這個人在我看在是最有可能綁架我姐的人,當初他有批貨被警察扣了,徐元找我爸和姜萬里,想讓他倆幫忙疏通下,結果姜萬里直接找到姜志遠,當天就把貨提出來了,可是,姜萬里和我爸並沒把貨給徐元,倆人就地就把那批價值200多萬的貨給分了,聽說後來徐元知道后,差點就令人跟我爸和姜萬里玩命了,最後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事兒不倆了之了,但我敢肯定,徐元肯定恨死我爸和姜萬里了。
大半夜的,小縣城的路上根本沒什麼車,也就20多分鐘,計程車便停到了空壓機廠的大門口。
肉疼的給了司機60塊錢,站在空壓機廠那扇布滿鐵鏽的破大門前,我深吸了口氣:以前這種事,八竿子也輪不到我出頭,我爸早就給我擋了,現在,我爸出事兒了,這種事,也就必須自己去面對了。
早在車上的時候,我也想過,如果我不來,我肯定沒事,但姐姐就危險了,從小就跟這些人打交道,知道這些人對付女人的手段,我不敢想象,如果我不來的話,姐姐將被這些畜生怎麼禍害。
整個廠房裡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順著那條已經長滿了雜草的羊腸小路,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了大院深處的那間偌大的廢舊廠房內。
破舊廠房其他的大門緊鎖著,只有最東邊的那面破門敞著。
死就死吧,就算我死,我也不允許這些畜生禍害我姐,打定主意,我咽了口唾沫,大步走進了那扇大門裡。
廠房內機器已經早就被搬空了,所以,走進廠房后,裡邊的景物一目了然:廠房深處,此時正坐著一伙人,大概10多號的樣子,七八個在一旁的地上正舉著酒瓶子喝酒,其他的人圍著一張破桌子,一人拿著幾張撲克牌在扎金花。
見到我進來了,一個叼著煙的大漢眉頭一挑,扭頭沖著自己身後的一個小屋子吼了一嗓子,「龍哥,人來了!」
龍哥?WQ的江湖上有這號人么?我眉頭緊皺,腦袋飛速的轉動著:這個素未蒙面的龍哥究竟是何許人也?如果我不認識他,他又為什麼要綁架我姐?
沒等龍哥出來,那些大漢紛紛丟下了手中撲克牌和酒瓶子,懶洋洋的從地上的涼席上站起來,不緊不慢的走過來,把我圍在了中間,那架勢,好像生怕我跑了一樣。
對於這些人,我也懶得理會,我知道,這些人都是馬仔,如果老大不下令,這些人是絕對不會動我的。
等了一會,裡邊的那間小屋子房門被人拉開,一個中等身材,光著膀子,肩膀上紋著一個龍頭的大光頭打著哈氣緩步走了出來,看到我,大光頭笑了笑,隔著老遠沖我揮了揮手,「飛子,怎麼才來啊?我都睡著了!」
我的眼睛瞬間睜得老大,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確定眼前的人後,我的臉上瞬間結上了一層冰霜,「龍哥,原來是你,我說呢,WQ什麼時候出了個敢綁我姐的龍哥?感情是你!」
這個龍哥,我太熟悉了,他根本不是什麼大哥,就是我爸手下的一個馬仔,同時也是我爸手下的金牌打仔,我做夢都沒想到,綁了我姐的雜種,竟然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