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哀莫大與心死

  一場鬧劇過後，經過短暫的收拾，開業典禮繼續進行，只是，這一次，無論是路人的熱度還是好奇心，全都大大被降低了，畢竟，誰在不願意在一個是非之地過多的逗留。


  晚上，盛世豪庭迎來了開業以來的第一個夜晚，我坐在吧台前，百無聊賴的擺弄著手機，身邊雖然坐了個漂亮妹子，可惜，人家似乎不怎麼願意搭理我，我跟雪兒說話，除了極少數的時候，她會點點頭，大多數的時候，她對我都是一言不發，就跟聽不到我的聲音一樣。


  今晚，盛世豪庭的生意還算不錯，也算是開門紅了，大廳的舞池裡，不少年輕人擠在一起，伴隨著重金屬的打擊樂，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腰肢。


  當然，這些都是最普通的，重點還是包廂生意，畢竟，這裡邊才是盛世豪庭最圈錢的地方。


  每個包廂，不按包廂收費，而是按人頭，最低三個人起，才可以使用包廂，每名消費的客人打底一名服務員，一個鍾500塊，酒水另算，三個人，一小時就是1500，很來錢的。


  剛才我問了下雪兒，整個一層，已經開出了4個包廂，也就是，而且，有的包廂里的客人還是四五個的樣子，一想到大把的票子飛進盛世豪庭，上午開業時的那絲不快，很快就被我忘掉了。


  看了看時間，才9點多鐘，距離關門還有3個多小時，我憋在吧台里實在有些受不了了，這才湊到雪兒面前，跟她商量道：「雪兒，咱倆聊會天啊？你不嫌悶么？」


  雪兒扭頭瞥了我一眼，搖頭道：「不會。」


  ……


  「那我出去轉轉，透透氣成不？」


  「隨意！」


  我嘆了口氣，揣著兜走出了大廳，真的，跟這麼一個冰塊搭夥，簡直太無聊了。


  站在盛世豪庭的大門口，望著門前燈火輝煌的場景，我掏出煙，徑自坐在一旁的台階上，將香煙點燃，深深地吸了口：漫漫長夜，以後如果天天都是這樣度過，那可太沒意思了。


  「怎麼，守著那麼一個美女還愁眉苦臉的？」我扭頭，波仔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正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你笑個屁」，我白了他一眼，轉過頭繼續抽煙。


  一屁股坐到了我旁邊的台階上，波仔球掏出煙，抽了口，問我，「飛哥，怎麼，冰美人不讓你碰么？」


  「滾犢子」，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我吧嗒吧嗒嘴，道：「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噗~

  我這話一出，波仔球差點一口煙嗆到自己，「飛哥，我發現，有時候，你的臉皮也挺厚的呢。」


  不等我開口，波仔球繼續問道：「你說的女朋友，指的是不是劉一欣？」


  我點頭，「對啊，怎麼了？」


  波仔球想了想，這才摟住了我的肩膀，「飛哥，真的，對這件別抱太大希望。」


  說著，波仔球吐出一口煙霧，抬頭望著滿天星斗，道：「劉一欣跟天少，是指腹為婚，也就是說，這事兒，是哲哥和浩爺一起訂下來的，就算浩爺反悔也不成。」


  「我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比起我們來要高上不少，可跟天少比起來，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皺了皺眉，問道：「天少，應該是哲哥的兒子吧？」


  波仔球點了點頭，「是的，如果說天少對劉一欣沒有意思，那這件事可能還有迴旋的餘地，但那天你也看到了，天少對劉一欣那可不是一般的愛護，所以，這件事，就算劉一欣不願意，也沒啥用。」


  「你的意思，哲哥還能逼婚不成？」


  波仔球笑了笑，「就算哲哥不逼婚，浩爺也不會任由劉一欣亂來的。」


  說到這，波仔球想了想，還是開口道：「飛哥，昨天，我跟燕京的朋友發簡訊，他告訴我了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見到波仔球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的心臟猛地顫了下，「跟劉一欣有關的？」


  波仔球點了點頭，「是的。」


  「你說。」


  「就在昨天，呃，劉一欣跟天少已經訂婚了！」


  什麼？

  我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惶恐不安的盯著波仔球，聲音都在發顫，「你……你再說一遍？」


  「飛哥」，看到我這副模樣，波仔球嘆了口氣，拉了下我的手，「別這麼激動。」


  我甩開了他的手，呼吸越來越沉重，「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務實一些，咱們這裡的妹子成色都很不錯，尤其是露露，大家都看得出來，她對你有意思，飛哥，真的，劉一欣對你來說，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你……」


  沒等波仔球把話說完，我猛地出聲，打斷了他的話，「我讓你再說一遍！」


  「唉！」波仔球搖了搖頭，緩緩地站起身，「劉一欣和天少訂婚了，就在昨天，大年三十中午，浩爺他們都在，見證了那一刻。」


  說著，波仔球掏出手機，擺弄了幾下，便將手機遞給了我，「這是我那個朋友在婚禮現場拍攝的照片，你看看吧。」


  手掌微顫地接過了手機，我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我對劉一欣，或者說對我自己一支充滿了信心，我也一直在向著三年目標努力著，可波仔球的表情不像是在騙我，而且，他也沒有騙我的理由。


  拿著手機糾結了一陣，雖然我不停的在腦海中告訴自己眼見不一定為實，可我還是緩緩地將目光望向了手機屏幕，那是一張近距離的特寫：劉一欣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緊身旗袍，打扮的極美，而在她身邊，就是那個曹天，畫面中，倆人四目相對，愛意濃濃，手臂交叉，端著酒杯，擺明了就是再喝交杯酒。


  啪嗒~

  看到這張照片，我的手一松，手機悄然落下，一旁的波仔球眼疾手快，猛地伸手抓住了手機，「我靠，飛哥，你想幹嘛？摔壞了可是要賠的，你……」


  波仔球的話沒說完，就閉口了，他站在旁邊，什麼也沒說，只是獃獃的望著我：

  這一刻，我笑了，笑的很瘋狂，很沒有理由；接著，沒等波仔球上前勸我，兩行清淚緩緩地劃過我的臉龐。


  燈光下，我的笑容是那麼的沒心沒肺，哭得又是那樣的撕心裂肺：劉一欣，她背叛了我，而我，卻被蒙在鼓裡，像個傻子一樣，還在為了一個沒有結局的目標，而傻傻的努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