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禽獸一般的慕清寒
無憂在原地愣了半晌，才朝著黑羽衝過去，“黑羽哥哥！”
黑羽張開雙臂將無憂擁進懷裏，聲音低低又應了一聲：“是我。”
兩人身體幾乎是剛一接觸，無憂還沒來得及說話，忽覺領後一緊，整個人都被提起來了。
慕清寒麵無表情地將她放在身邊，有些不悅地說：“有話快說。”
黑羽看了慕清寒一眼，自顧自地和無憂敘起舊來，“許久不見，過得還好嗎？”
無憂使勁點頭，“嗯！我很好，你呢？”頓了頓，她又想起了什麽，“還有飛瑤姐姐，我許久未見你們，你們可都還好？”
“都好。我也有段時日未見飛瑤，過年時我去山上找過你，可你不在。你娘親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黑羽拍了拍她的發頂，“抱歉，你難過的時候，我們這些做哥哥姐姐的反倒沒有在你身邊陪著，也沒幫上什麽忙。”
聽黑羽說他去找過自己，無憂有些驚訝。但轉念一想，過年的時候她早已在京城。因為是她娘親去世後的第一個年，王府裏沒有鑼鼓喧天，隻在大門口掛了兩盞大紅燈籠。
那時她還未完全走出她娘親逝世的陰影，有些鬱鬱。現在回首一看。她對自己初到王府過的第一個新年，除了記得門口的兩個大紅燈籠意外，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印象了。
一想到自己的娘，無憂的眼睛裏迅速蒙上了一層水霧，“沒事的，都已經過去了。”
“嗯。”黑羽看了一眼慕清寒，眼睛裏閃著已經洞穿一切的光芒，“原還擔心你過得不好，如今看來，是我多心了。”
無憂看了一眼身側一臉神色淡然的慕清寒，這才發現自己還沒來得及介紹他呢，“黑羽哥哥，你看，這是慕清寒，是我的，我的……”
“是她的夫君。”慕清寒見無憂一臉羞怯，半天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索性直接幫她說了。
無憂做不到他那樣的泰然自若，臉上緋紅一片，小聲地應：“嗯，是的。”
慕清寒側頭看著她害羞的可愛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她不知道，她麵上薄薄的皮膚透出那抹淺淺的紅，別提有多好看了。
黑羽看著兩人恩愛的模樣，不太習慣地輕咳了兩聲，“咳咳，你們的事情稍後再說。我這次來，是有事找你。”
“有事？”無憂訝異地抬起頭，一向神通廣大又沉穩的黑羽，怎麽會找她幫忙？
黑羽點點頭，麵色有些暗沉，“白玉不見了。”
“不，不見了？”無憂驚訝地張大嘴，“怎麽會呢？她之前還來看過我，還說她在京城裏遇見了喜歡的人，會一直住在這。”
黑羽那雙如鷹的雙眸沉了沉，“是，她就是在這裏不見的。”
無憂有些手足無措，“你們沒有找過她嗎？一直找不到嗎？”
她有些自責。來京城這麽久，她居然都沒想到要去找一找白玉，她明明知道她就在這裏，白玉對她那樣好，她竟然把她忘得一幹二淨了。
慕清寒握住她微涼的小手，沉聲對黑羽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白玉心中的如意郎君就是慕清流。她原本一直都在京城，隻為可以時時與慕清流見麵。慕清流原先隻與白玉保持著不近不遠的關係，可不知為何，突然的某一天，他竟然對白玉說他不會喜歡她的，讓她趁早打消想跟他在一起的念頭。
白玉本就被他明裏暗裏婉言拒絕過幾次，所以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可後來她發現自己再也找不到慕清流了，不管她去王府多少次都會被告知慕清流不在府裏。她不死心，偷偷潛入王府查看發現慕清流真的不在府裏。她這才知道慕清流的拒絕，是真的。
無憂聽到這裏忍不住問：“可是，可是黑羽哥哥你不是在二王爺身邊嗎？你為什麽不告訴白玉姐姐二王爺去哪裏了？”
黑羽眉頭皺的很緊，“當時我不在京城，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下屬等我回來之後才告訴我的。等我回來想找她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白玉姐姐會不會是回去了？”無憂還是有些不相信，白玉那樣通透的人兒會跟綾之一樣鬧失蹤。
黑羽搖搖頭，“我傳信給飛瑤，她說她前些時日剛剛離開洞府，離開之前未曾見過白玉，也沒有收到過她的消息。”
無憂皺著眉頭有些著急，“我能幫上什麽忙嗎？”
“白玉是不是給過你一顆玉珠？玉珠裏存了她十年的修為，與她的氣息能夠互相呼應。我預備用玉珠來找她。”
“玉珠？”無憂想了想，有些記不得了，一顆珠子裏有十年的修為，那她應該不會隨便給人，白玉給過這麽個東西她嗎？
慕清寒淡淡答：“給過。不過現在在府裏。”
無憂抬眼望他，“長什麽樣子？我怎麽不記得了？”
慕清寒捏了捏她的臉蛋，說：“那你可曾記得當時白玉姑娘去看你，臨行前給你的東西？”
無憂渾然不覺這明明是她跟白玉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慕清寒是怎麽知道的？她在腦子裏仔細一搜索，眼睛一亮：“你是說那顆圓圓的小珠子嗎？我還以為隻是一個玩意來著！”
黑羽說：“事不宜遲，我跟你們一起去王府取。”
慕清寒對他點點頭：“嗯。”
回到王府裏，黑羽看著手中明顯小於正常體積的玉珠，有些不太確定，“這就是白玉給你的那顆？”
無憂點點頭，“是的，就是這個。”
黑羽為保萬無一失還是探查了一下這顆小珠子。他發現這珠子雖小，裝的也隻有一年的修為，可卻是純淨的毫無雜質。
他們妖物修煉，要讓自己的修為和靈力做到完全純粹是很困難的，淨化修為通常都要花比修煉多千倍的時間和精力。所以也不怪白玉隻裝這小小一顆了。
確認了之後，手一揮小玉珠就消失在黑羽手的掌裏。
他對無憂道：“我先去了，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好，黑羽哥哥一路小心。”
“嗯。”
黑羽應了一聲，渾身上下忽然被一陣黑煙籠罩，不消片刻他的麵容就消失在黑煙之中，被風一吹，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誒誒誒！我怎麽感覺到了妖怪的氣息啊！”
黑羽剛剛離開，月曜就循著氣息怪叫著朝這邊過來了。
他在院子裏左看看右看看，撓了撓頭，奇怪道：“咦，怎麽又消失了？”
無憂正要開口解釋，慕清寒卻悄悄按住了她。無憂會意，便乖乖地沒有說話。
慕清寒拍了拍月曜的肩膀，“怎麽，感覺到是敵是友了嗎？”
月曜瞥了他一眼，“連個影子都沒看見，我怎麽知道是敵是友，真當我是神仙啊！”
說著，他又喃喃地補了一句：“不過應該不是壞的吧，我剛剛感受到的氣息挺純淨的。”
慕清寒聞言，眉梢一挑，原來是剛剛黑羽用法力探查那顆玉珠，激發了玉珠內的氣息，這才被月曜察覺到了。
不過他有些不解，“你怎麽發現的，難道現在還有？”若是還有，那不知會引來多少妖魔鬼怪，要知道純淨的修為是他們最愛的。
月曜搖了搖頭說：“現在沒有了，剛剛也挺短促的，就那麽一瞬。”說著，他忽然反應過來了，對慕清寒伸出手，做了個討要的姿勢，“我說，你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快拿出來讓我瞧瞧。”
慕清寒看了一眼他的手，然後“啪”的一下打在他的手心裏，“沒有了。”
“什麽？”月曜飛速地收回了手，朝通紅的手心猛地吹起，心道，這禽獸一般的慕清寒，下手還真重，“這就沒了？一個多的也沒有了？”
“嗯，”慕清寒點點頭，“一個也沒有了。”
“嘁，小氣鬼！”月曜撇了撇嘴，倒也沒再追問，畢竟慕清寒說沒有了，那應該是真的沒有了。不過就算他不給他看，他心中也猜出了個大概，不過就是什麽妖怪自己的修為化成的物件，不過這麽純淨的倒是難得。
月曜今天一反常態的沒有跟慕清寒鬥嘴吵架，見已經沒有熱鬧好看了，便擺了擺手往回走了。
無憂看著月曜的背影，說：“寒哥哥，你有沒有覺得，國師大人今天好像有些奇怪？”
慕清寒也望著他，點點頭：“是有一些。”
無憂收回視線，微仰著腦袋望著慕清寒，問：“你為什麽不告訴他白玉姐姐和黑羽哥哥的事情？”
慕清寒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日在月曜府裏看見的那副畫，他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月曜知道的太早為好。他捏了捏無憂的臉蛋，“無須擔心，我自有分寸。”
無憂點點頭，她不過也隻是怕瞞著國師大人會讓他和寒哥哥之間生了什麽嫌隙，但見慕清寒有一種盡在掌握的感覺，她便放下心來，沒有多想。
不過她還是很擔心白玉。“寒哥哥，你說白玉姐姐會在哪呢？”
慕清寒將她攬進懷中，“等黑羽找到她了，這個問題自然就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