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吃醋

  可惜林海的阻止已經為時已晚,從慕清寒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溫度驀地就低了好幾度。


  其實話一出口,綾之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錯,連忙捂著嘴,求救地望向林海和尉青,可他們二人卻都是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這時,慕清寒忽然側過頭,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綾之,重複問:“情敵?”


  綾之心跳如雷,連忙擺手解釋,“不是不是!皇兄你這麽獨一無二,無與倫比,誰能是你的對手!”


  可惜她這般拍馬屁的話似乎並沒有能夠成功取悅慕清寒。他冷著一張臉,跨步就向無憂的方向走去。


  綾之受驚似的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膽寒地問:“皇兄他,不會要殺人了吧?”


  林海在一邊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難說。”


  尉青也若有所思地附和:“林管家言之有理。”


  綾之聞言重重地長歎一聲,心裏忽然對那個叫石頭的生出了一些同情。


  但令他們意外的是,慕清寒在靠近了無憂的時候,那一身冰山似往外散發出的寒氣頓時消弭的幹幹淨淨,又恢複了一如往常的淡然。


  他們三人在那兒站著,又說了一會話,慕清寒說話時的模樣看起來是沒有半分異常的,可綾之他們仍是莫名嗅到了腥風血雨的味道。


  好奇心無限脹大的綾之正要上前去聽聽看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慕清寒卻突然動了。他鬆鬆攬著無憂的腰肢,以一副主人的姿態將石頭直接迎進了王府內,餘下他們三人在門外麵麵相覷。


  綾之的好奇心使她堅定的認為,今天晚上是一定要跟無憂一起睡的了。


  但可惜,她的願望沒有實現。因為將石頭安頓好之後,慕清寒直接提溜著無憂的衣領將她扔進了房裏。綾之跟在後麵想進門去,卻差一點被慕清寒用力甩上的房門給撞歪了鼻子,那力道之大,可憐的房門都在顫抖。


  綾之心裏害怕,隻好悻悻地走了。


  房裏,無憂拉著慕清寒興奮地說著遇到石頭時候的驚訝和喜悅,手舞足蹈的,那高興的模樣耀眼極了。


  慕清寒任由她拉著自己,可僅僅隻是望著她那張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的小臉,他心中鬱結之意便越積越多,腦海裏更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剛剛她從自己身邊飛奔到石頭懷裏的時候,他至今仍對暗中心中酸澀滿溢,妒火幾乎要將他淹沒的感覺記憶猶新。


  無憂越說越激動,絲毫沒有發現慕清寒眸中的神色越來越深。


  “對了,你剛剛看到了嗎?石頭哥哥還是老樣子,我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總是出神。”無憂說著,臉上笑意深深刺痛了慕清寒的心,“沒想到他一點都沒變……唔。”


  慕清寒將她後麵的話全都封在了嘴裏,唇齒糾纏間,他將心中鬱結全都發泄在了無憂的唇上。


  無憂被他突然襲擊,完全無法拒絕,也掙紮不得。此時的慕清寒好像變了個人,完全不複往日的溫柔,在她唇上肆意蹂躪,奪走她所有的呼吸。比以往感受更加明顯的疼痛正拉扯著她,讓她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她想要推開他,可慕清寒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半點沒有鬆開她,反而將她抱得更緊,橫在她腰間的手臂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給折斷了似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無憂直覺眼前金星直冒,腦子裏一片空白,好像下一瞬就要斷氣了似的,慕清寒才終於放開了她。


  他仍沒有鬆開手,隻是微微離開了她的唇,在她的嬌*嫩的唇瓣上摩挲著。感受到無憂急促的呼吸,如蘭的吐息讓他越發不舍將她放掉。隻是他有預感,如果再不控製,這樣下去,他很可能會讓她受傷。


  無憂得了自由,空氣湧入肺腑後才將她腦袋中的眩暈稍稍緩解了一些,隻是手腳愈發無力,身子更軟,若不是慕清寒抱著她,她可能會直接癱坐在地上了。唇上一片火辣辣的感覺,讓她覺得委屈,她抬頭望他,眼中帶著晶瑩的淚花,那一雙如櫻的唇變得又紅又腫,看在慕清寒眼中卻更加迷人,“你,你為什麽這樣?”


  話一出口,無憂就被自己這軟綿無力,又略帶沙啞的聲音給驚到了,這是自己發出來的聲音嗎?怎麽這樣嫵媚?


  慕清寒身上的溫度陡然升高,高到無憂都覺得有些發燙了,該死的,她這幅無辜又委屈的模樣,為什麽能這樣迷人?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被她這變了調的聲線給勾起來了。


  半晌,無憂見他一直不說話,委屈變成了怒氣,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捶他,“你為什麽不說話?”


  慕清寒彼時終於將體內的那股火重新給壓了下去,他捉住無憂的手,不讓她再動,聲音低沉暗啞,“小心引火上身。”


  “什麽?”無憂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忽又想到在馬車上他那神秘兮兮的模樣,不滿道:“你不想說就別說了,為什麽總是要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你明知道我笨,你,你就是故意想欺負我!”


  無憂說著說著,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心中先前見到石頭的喜悅早就消失不見,此時隻剩滿腹委屈。


  對於她帶著淚的控訴,慕清寒實在哭笑不得,隻得忍著欲火將她抱在懷裏輕聲細語地哄:“誰說你笨了?我的夫人聰明的不得了,怎麽會笨呢,”


  “可是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懂!”無憂不買賬。


  慕清寒無奈,沉吟了一瞬後用溫柔、深情的快要將她溺斃的的眼神望著她,說:“別的都不需要懂,你隻要懂我對你的感情就夠了。”


  “……”無憂臉色脹紅,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她也沒想到慕清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反而把自己弄的措手不及了。


  論臉皮,無憂哪裏是慕清寒的對手?見到無憂臉紅羞怯的模樣,慕清寒突然發現自己的情緒正莫名其妙地在慢慢恢複了。


  無憂低著頭,不去看他,可低頭間,她的唇在他的衣襟上擦了一下,頓時火辣辣的疼痛重新席卷而來。


  她忽地想起了剛才變了一個人似的慕清寒,又委屈起來,“我的嘴巴好痛……”


  “讓我看看。”慕清寒聞言挑起她的下巴,仔細一看,她粉*嫩的唇上確實有許多破口,紅腫不堪,看起來確實嚴重。他不由有些自責,還是讓她受傷了。


  他將她抱著放在床上,取來一盒藥膏,用指腹沾著,動作輕柔地替她上藥。


  這藥膏是月曜之前留下的,專治外傷,就連刀傷劍傷也不在話下,治這種小傷自然也不在話下。


  可他忘了無憂那天生的特殊體質,就連無憂自己也忘了。


  塗了藥膏,無憂隻覺得自己不再那麽難受了,唇上冰冰涼涼的,均衡了之前那火辣的痛感,舒服極了。


  慕清寒脫下外袍,斜靠在床頭,將無憂抱在懷裏,手中拿著一把羽扇,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扇動,涼爽的風撲在無憂的麵上,很快,無憂心中的燥熱就被撫平了一半。


  兩人此時都冷靜了下來,可以平靜說話了。


  無憂又問他:“你今天是怎麽了?”


  慕清寒沉默。


  “算了,你不願說便不說罷。”無憂善解人意地不再追問,“隻是下次可不可以跟我說一聲再親我,剛剛我都快暈過去了。”


  她這一句話,讓慕清寒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好。”


  他話音落下之後,兩人便又歸於沉靜。


  無憂靠在慕清寒懷裏,雖然他剛剛表現的有些凶,可現在他懷裏的溫度真是舒服極了,她忍不住往他懷裏拱了拱,長歎一聲:“最喜歡你抱我了。”


  慕清寒手中扇扇的動作一頓,有些酸酸的開口:“是嗎?我剛剛看見你在石頭懷裏也十分開心。”


  “石頭哥哥?”無憂愣了愣,正要說話,卻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她從慕清寒懷中爬起來,直直望著他,半晌,才開口問:“你是吃味了嗎?”


  慕清寒也一瞬不瞬地回望著她,而後點了點頭,答:“好像是。”


  無憂呆了呆,“噗嗤”一聲笑出來,“為什麽呀!石頭哥哥是哥哥呀,你為什麽要吃我哥哥的醋。”


  慕清寒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笑,“他不是你親哥哥。”


  “可在我心裏他就是呀。”無憂覺得他此時嚴肅的模樣實在好玩,笑眯眯地對著他,“我知道什麽是夫君,也知道什麽是哥哥,可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夫君會吃我哥哥的醋呢?”


  慕清寒看著她臉上俏皮的笑容,“因為你夫君就是一個大醋缸,除了我嶽丈之外的所有男子,都將被我視為敵人。”說著,他眼中又出現了一絲幽怨的神情,“更何況,你剛剛可是從你夫君身邊跑去了別的男子懷裏。”


  他臉上的幽怨的表情十分認真,無憂想笑又不敢笑,憋了好一會,她突然撲進慕清寒懷裏,緊緊抱著他,問:“那現在呢?夫君還吃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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