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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准未婚夫(祝大家國慶快樂!)

  part 16 准未婚夫

  無視女兒求救的眼神,胡秋還頗為同意地點點頭,極為認真的看著忻姿,甜甜一笑。


  「寶寶,媽媽覺得你也是時候找個男朋友了,然後呢,他能和你爸一樣,幫你吃羊肉串的肥肉,炸雞的皮,披薩的餅,西紅柿炒雞蛋里的番茄,紅燒肉的中間兩層,豬排蓋澆飯裡面的飯,花菜的梗,茶葉蛋的蛋黃,鹹鴨蛋的蛋白……」


  ——媽?這是找男朋友嗎?確定這不是找廚餘垃圾粉碎機嗎?人家看到這食譜,誰能點頭啊!估計也就我爸了!

  胡秋見女兒突然瞪的老大老大的眼睛,一拍手恍然大悟,對著門邊的藍屏使了個眼色。


  趁著這個檔口,還不忘苦口婆心地引導:「我們家寶貝將來的孩子一定特別的可愛呢!」


  這一次,忻姿終於不再腹誹:「爸媽,不如你們先響應社會主義的偉大號召,快生個二胎?」


  說來也巧,還未等忻姿爸媽對於「二胎」有所反應過來,黃尚和黑信兩個大男人已經提著一個碩大的樟木箱進來。


  「哐當!」把一心不聞窗外事,只勸他們生二胎的忻姿著實嚇了一大跳。


  只見,胡秋穿著一雙玉為底金絲為邊的拖鞋站了起來,拿出許多金銀珠寶,一個個問道:

  「寶寶,這一整套玻璃種的翡翠首飾好看嗎?」


  「好看。」忻姿早已看直了眼,兩輩子沒那麼刺激過。


  「寶寶,這金塊沉不?」拿著塊同建築磚塊差不多大的金條遞給忻姿。


  「沉。」


  「寶寶,你看這疊紙黃金厚嗎?」


  「厚,好厚一沓。」


  「寶寶,我們這房子大嗎?」胡秋意有所指的環顧一圈。


  「大,大到迷路了!」


  「寶貝啊,結了婚都是你的,考慮一下!」


  忻姿望了望樟木箱裡面閃瞎狗眼的絢麗光芒,吞了一大口口水,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默默念起了清心咒,要做到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絕不能向萬惡的金錢勢力低頭!

  最終一家之主的忻紅軍說話了:「老婆,你忘了,我們女兒有婚約的。」


  「爸,你說什麼?」這句話直接把忻姿嚇得臉色死白,「噔」跳了起來,怎麼可以?


  胡秋歪著腦袋細細一想,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的,瞪大了眼。


  忻紅軍當然了解自己老婆,她肯定想起來了。


  37年前,忻家戚家的上一輩因著交命的革命情誼,指腹為婚,指的當然是戚家媳婦的肚子,如果兩家以後一男一女,便締結秦晉之好,反之則義結金蘭。


  不過據他所知,戚家的繼承人雷厲風行的厲害,雖然大上忻姿不少,但仍是求而不得的乘龍快婿啊!

  他們忻家相比,是高攀了!

  「我不要,我才不要嫁給老得都能當我爹的男人呢!」


  忻姿「嗖」地竄了出去,心理年齡17歲的妙齡少女給37歲的臭老頭當女兒……都夠了!


  做他見鬼了的千秋大夢!

  ********

  經過中國式催婚的場面,忻姿逃命似的離開了家!連小白都沒告知。


  本來還抱著滿滿的希望贏在未來,抱得美男歸!


  結果差一點輸在當下,被莫名其妙給定了個老頭子!

  徒留下一對.……如膠似漆的夫妻倆,本來做出第二天就返回劇組這一決定的時候,她還有些愧疚,結果經過一頓甜到齁死的早餐以後,半點愧疚的渣滓都不剩了!


  都快五十的兩個人,居然你一口我一口的餵食,還左一句親親右一句甜心,忻姿第一次有了認同原主的心思。


  還是……相見不如懷念的好啊!


  或許誰都沒有想到前一天上午離開的忻姿居然僅隔了一天就出現在攝影棚,大家紛紛不可置信地過來打著招呼。


  程墨:「沒想到,小丫頭你還挺敬業的,那麼快就回來了!」


  李導:「忻姿,好樣的,我果然沒看錯你!啊,那誰!今天調整下拍攝場次!」


  沈鑫:「你那麼快回來幹什麼?我看到你都有陰影了!」


  高梓甄:「姿姿,一天內這麼來回,累壞了吧,歇一歇再進組吧!」
……

  你一言,我一語,忻姿頓時有一陣莫名的熱意湧上眼框,輕咬著粉嫩的下唇,她從前一直是一個人、只是一個人。


  所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如今……!

  一隻溫暖的掌心自背後而來,柔柔地覆上她的額頭,輕輕地揉搓了下,「回來了!就先別急著多愁善感!」


  這道嗓音溫柔地像是一隻綿軟無骨的手,撩的忻姿耳根發麻,心臟也跟著蜷縮了起來,像是要化了一般。


  「我不是多愁善感,只是這次回家……」忻姿突然好想好想傾吐縈繞在心頭的委屈,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小小的聲音中糅合著一絲不甚明顯的哭腔。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的將她圈進懷裡,任由她的眼淚浸濕胸前的襯衫,輕輕安慰:「你什麼時候想說了,我都會在。」


  好久好久以後。


  忻姿滿臉嫣紅,羞愧地胡亂一抹,笑著趕他:「祁悅,你快去吧,我好像聽到李導的大嗓門在喚你了!」


  深深地看了笑得勉強的她一眼,祁悅終於還是鬆開了手。


  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才邁出兩步后,又回過頭對著她輕笑:「本來今天也要告訴你,後天有一個對劇組演員的採訪,你準備一下!」


  劇組採訪?準備一下?

  意思是她也參加?


  和祁悅一起!

  哦~耶!!!

  太好了!這算不算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一掃剛才的陰霾,忻姿頓時笑逐顏開。


  中午,大家吃完劇組盒飯,熙熙攘攘地散了開來,各自管各自休息去了。


  原來為了避開夏天午後最炎熱的時候拍攝,劇組特地給了大家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攝影棚外的大樹下。


  程墨叼著一支煙,毫無形象地扒著腿席地而坐,看著身邊靠坐在樹榦上、面若寒冰的祁悅,疑惑的問道:「說說,誰又招你惹你了?」


  「還有煙沒?給我一根。」


  「哇!稀罕事啊!可見你心情確實夠不好……」吃驚的感嘆還沒說完,一道森森冷意的目光掃了過來,程墨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忙不迭地把煙盒打火機一併給他。


  祁悅優雅地取出一根煙,熟練的點火,十指修長,身姿綽約,但卻面沉如水。


  程墨心領神會,識時務地把煙頭擰滅,剛想起身離開,背後傳來一道極淡的問句:「你和她還打算老鷹捉小雞嗎?幼不幼稚?」


  原本還一身輕鬆的程墨,瞬間整個背部肌肉一寸一寸地繃緊,臉色也陡然變化,放棄起身的念頭,他直接盤腿坐下:「為什麼突然說起她?」


  這個她,永遠是程墨心頭的傷,因為得不到,他不在乎遊戲人間供人八卦,不介意被她鄙視到塵埃里,只怕她完全當沒有他這個人,至少現在偶爾還能成為她茶餘飯後的談資。


  祁悅明明知道的,為什麼會突然提起?


  「前兩天我聯繫過她,她並不快樂!」祁悅看著剛剛呼出的一個白色煙圈緩緩地飄散在空氣中,不復存在。


  「我能怎麼辦?能做的我早就做了!」程墨苦笑地扯了扯嘴角,眼神渙散,彷彿陷入無盡的回憶。


  祁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這人就是顧慮太多,總不為自己而活,我個人覺得你可以再試試,別那麼快放棄。」


  程墨啊,有多不正經,就有多深情,這兩個人一個太佛系,一個太魔系,就算一對天生冤家啊!


  他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忽然抬起頭,目光穿過一路的眾人。


  不想和正揉著眼睛、小憩起床的忻姿直直地對上!

  許是兩個人都被驚了一下,視線就這麼膠在空中,次啦刺啦地迸射著火花,一時之間誰都移不開。


  火花四濺!


  情感迸生!


  就在他們兩人視線相匯地難解難分的時候。


  事實證明,這世上從來不缺程咬金!


  高梓甄的助理渾汗如雨,矮矮胖胖的身子提著兩大袋冰咖啡,一路喘著大氣、小跑而來,紅著臉掏出一杯冰拿鐵給祁悅,害羞地說道:「祁老師,我們家甄甄請的。」


  「這是程老師的。」


  說完,原地躊躇猶豫了許久,終於鼓起勇氣遞上一本精美的繪圖冊,十分難為情地問道:「祁老師,能否請你為我簽個名?我是追了您9年的忠實粉絲,特別特別喜歡你,真心希望您快點找到自己的一眼萬年。」


  原本對待簽名這件事早已習以為常的祁悅赫然停下筆,抬頭,「找到我的一眼萬年?」


  「是啊!你前些天的微博我也看了,自打你出道以來,我就一直喜歡看你的戲。」


  她似乎越說越不好意思,緊張的快把手上塑料袋的帶子都給被扯斷了,但仍然一臉虔誠而認真:「為了追您!你看,我都追出自己的事業來了,如今我老公孩子都有了,你還孑然一身,我們這群老粉都希望祁老師趕快有一個自己的家,幸福而快樂!」


  祁悅冷淡至極的眉眼瞬間柔和下來,笑容中多了一絲平時沒有的感動,整個人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柔光,平和而溫暖。


  他輕輕地翻動手上的繪圖冊,裡面竟然都是他,從他出道開始的點點滴滴,有好幾個早期龍套角色居然也有,剪貼畫下面都密密麻麻寫上了各種角色介紹,不少紙早已泛了黃、褪了色,處處都是浸染了歲月的痕迹。


  祁悅看向她的眼神格外的明亮,輕柔地問道:「怎麼稱呼你?」


  「祁老師,我叫田欣,甄甄她們都習慣叫我欣欣。」姑娘不好意思的咧開大大咧咧的笑容,兩顆小小的酒窩乍現,可愛極了!


  祁悅默默地在第一頁寫下:「致最好的欣欣,祝家庭美滿、事業順遂、願你幸福一生。」落款:祁悅。


  他慎重的合上冊子,遞給她,輕輕地低語:「謝謝你!我會找到的。」


  像是回答她,更像是對自己說,笑的溫柔和煦,如陽光初升。


  沒想到,從沒受過這種二百二十伏電壓笑容的田欣,兩手捂住滾燙的臉頰,吶吶地重複著:「田欣,你撐住,不可以,不可以出軌的,你有老公有兒子,一定要把持住啊!」


  還沉浸在感動中不可自拔的祁悅,突然腦後掛起三條黑線,暗暗吐槽:「我一個社會主義五好青年,三觀正面,絕不會當男小三的呀!」


  「喲!我們鐵石心腸,冷麵冷情的祁悅居然都感動的快哭了!」一道涼涼的、誇張的男聲從後方傳來,大有落井下石的味道。


  惹得祁悅緩緩地轉過頭,冷冽的氣息四散,眉尾上挑,微眯了一下眼,笑得極其的……危險。


  程墨當然明白當他眼底蘊含著深淺不明的神采意味著什麼。


  「咻咻咻」匆匆腳底抹油,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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