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戲劇
聽著眼前被楚蕭鎖在計算機裏的AI講述曾經的事情,楚蕭逐漸了解到這顆星球上的曆史。
在七十幾年前,深藏在地下的研究所裏一位職員不願意看到這個世界被她所在的文明所玩弄,於是借助一次日常外出檢測的任務中,從而借機叛逃。
經過一番波折後,來到了這個被人為製造出來的試驗場中,通過科技代差所帶來的碾壓性,找到了完全沒有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的文明領袖。
通過她的講述,這個被製造出來的文明逐漸意識到原來他們的曆史、文化都是被別人精心編織出來的謊言。
在帶路黨的幫助下,忠實執行命令的軍隊短時間內就把原本深藏在地下的觀察所給挖了出來,但當他們撬開大門迎來的卻是各種前所未見的武器夾道歡迎。
短暫的交火卻給地表上的文明帶來了難以想象的重創,根據當時的統計地麵部隊與觀察所進行了大約兩小時的交戰。
換來的卻是超過10萬軍人的折損,超音速轟炸機、軌道武器、激光武器都無法打破觀察所的那一層烏龜殼。
在研究過後,有人提出一個觀點:既然是觀察所裏的人逃出來將這個事實公布的,那麽為什麽不讓她提供相關情報呢。
在這個文明把她一切所知曉的情報拿到手後,強製給這個叛逃出來企圖把光明也同時偷出來的笨蛋裝上當時威力最為強大的反物質炸彈。
然後一腳把她踢回了研究所中,伴隨著那個可憐人無盡的絕望與怨恨最終引爆了那顆炸彈。
後方快速跟進的部隊衝進已經處於癱瘓狀態的觀察所中,奪取一切能用得上的科技。
由於人多眼雜,在觀察所內獲得信息很快就被流傳出來。本以為是遇到了來自外太空的入侵者。
但萬萬沒有想到結局是發現自己所在的世界隻不過是別人的試驗場!原本對於外太空極為向往的人民變得意興闌珊。
原本期待著外麵的世界如何精彩的他們,到頭來卻發現自己隻是培養皿上的一個細菌。
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話來概括:小醜竟是我自己!
把研究所內的精華一網打盡的政府也苦於民間如同鹹魚一般的麻木,開始召集大量人才來解讀研究所內的AI,準備用機械代替生產力。
但完全不知道這些AI中暗藏著大量這個時代的文明無法發現的底層邏輯,在被各類研究人員加上大量的其他功能後。
這些機器很快被隻願意在娛樂中麻木的群眾接受,並且遍布在大街小巷,但沒有人知道這隻不過是末日前的狂歡。
在某種異變下,楚蕭眼前的這台主腦就產生了自我意識,通過各類渠道獲取到資源,最終在深山中控製著它的同類製造出了一個屬於它自己的世界。
緊接著,由於噬極獸已經被投放而且當時的政府完全無法監測到它們的生長情況,隻能一味地製造由AI統籌控製的各類機械武裝。
隨著噬極獸的出現,火速反應過來的文明與噬極獸打了個兩敗俱傷,然後已經覺醒自我意識的智械作為最後贏家,把剩餘的人類屠殺殆盡。
而剩餘的噬極獸也由於會改變生態最終也被這些智械絞殺殆盡。
了解自己造物主的AI很清楚,它的造物主最終會有一天到訪這顆星球。出於保護自己的心態,它開始瘋狂地武裝自身。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AI瘋狂地爆兵就是為了保全自己身家性命,而楚蕭正是自從地表人口歸零後第一個大搖大擺地出現的人。
世界上就是有那麽多戲劇化的結果,楚蕭隻是想要探究這個世界的人都去哪了,而這個AI把楚蕭當做它的造物主來訪。
誰都沒有做錯,但結果對於智械來說就是如此的糟糕。
盡管了解到這是一個誤會,但楚蕭依然將這台主腦關機因為對方所說的一切,楚蕭無法證偽。
沒有了解到殘存文明記錄的曆史前,對方所說的話隻能相信一半。
不過即便對方是用一個普通人編出來的故事糊弄他又如何,他把這個主腦揪出來的目的也隻是滿足一下他的求知欲罷了。
曆史的真實與否,若不是其中的參與者和繼承者,是真是假沒有任何的區別,最終隻會成為一個個冷漠的文字,一一排列在慘白的紙張上。
那些當時令人潸然淚下的故事,隻會變成冰冷的文字被記載在書本上,被無關緊要者當做打發時間的讀物罷了。
就如同生養楚蕭的地球上西方國家的種種故事,不會有多少人會去追究凡爾賽宮修建時到底死了多少勞工,能記住其精雕細琢的建築藝術就完全足夠了。
斷了電的主腦被楚蕭拋棄在地麵上,穿起先前一直攜帶的宇航服拔地而起,楚蕭飛向停泊在軌道上的大膽探索者號星艦。
進入船艙,楚蕭飄蕩到儲存噬極獸種子的區域,一個個如同紅色如拳頭大小的細胞囊漂浮在儲存罐中。
根據之前在觀察所裏獲得的相關知識,噬極獸是環境異化後最終的結果之一,其本質就是代替原本生態後的伴生物。
而楚蕭麵前的這些儲存罐中,隻要有一個細胞囊被楚蕭放進他腳下的星球中,十幾年後他就能獲得一星球的噬極獸。
取出一個儲存罐用念動力抓著它直接拋進星球的大氣層中,儲存細胞囊的罐子會成為進入大氣層時的保護層,並不需要他返回到星球上做出打開儲存罐然後再返回飛船的繁瑣舉動。
結束了對於另一個試驗場的探索,楚蕭坐在駕駛位上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在觀察所被破壞後長時間沒有任何人到訪這顆星球,楚蕭懷疑原先的鬥爭已經迫使這個文明在自我毀滅傾向中把自己燒成一團灰了。
而另外一個目標則是水磨工夫——尋找適合噬極獸生長的星球,並不斷地拋下細胞囊儲藏罐,然後等個十幾年後來進行一次收割。
最終楚蕭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一路朝著這個文明的母星大致方向航行,路上如果遇到符合他要求的星球,就停下來投放孢子囊。
借助船上的AI,楚蕭調出星圖把原先探測中符合他基本要求的星球進行標記,接著就如同玩跳蛙遊戲一般。
從一個星球走到另外一個星球,同時楚蕭也根據連續數次的曲速旅行初步開發出了他的第一個空間類念動力能力。
原本寂靜而黑暗的隕石帶今天迎來了幾十年來第一位訪客。
一道熾白的光芒從遠方傳來,緊接著一艘藍白相間的星艦突然從空間中跳躍出來。
看著因為引力場被擾亂,不少碎石圍繞著星艦打轉的太空,楚蕭忍不住詢問星艦上的AI:
“你確定這裏就是把你製造出來的文明母星?”
星艦上攜帶的AI似乎也被眼前的一片虛無搞得有些分不清狀況,但隻能硬著頭皮回答楚蕭的問題:
“我想是的指揮官,這裏原本應該存在著什麽。”
放棄折磨這個本來就不是很聰明的人工智能,楚蕭打開了掃描係統,把周圍的所有金屬類殘留物標記出來。
用念動力將它們裹住並且細細分析一番,如果發現攜帶著信息儲存或者物質儲存功能的殘骸,楚蕭就把它拉過來研究一番。
經過整整數月的分析,楚蕭根據零碎的信息最終把事件拚湊完整。
“又是一樁戲劇!”
他的嘴角忍不住地露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