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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比例不足, 稍等  羅劼, 北南山邊陲人士。今年二十八,土匪出生。近兩年憑藉狠絕敢闖的勢力,身姿愈發雄厚,已成邊境名副其實一代狠手。


  三年前的一場雨季, 他二十五,剛過完生辰,頭一回和幾個兄弟踏入江南。以探內陸民風情勢, 途徑烏河外的小鎮, 竟在那裡惹出一場小風波。


  憶起當初之事, 往喉嚨里灌了口酒。已經過去三年,不知為何, 竟還記得這麼清楚。


  他手下兄弟向來蠻橫,管不住自己的眼。可那時在江南,他們正巧遇上一位世家公子, 旁邊帶了個男裝打扮的小丫頭。見他幾人面色不善, 頗為不耐, 眼神帶了避諱, 刻意避之。


  而他身邊的女子, 則是位剛剛及笄的小姑娘,因家母身體不好, 希望她儘早嫁人塵埃落定。遂這回才默認她同自家表哥單獨出行, 換了身白色素袍, 打扮得清秀儒雅,看上去尤為斯文。


  不過女子就是女子,即使再怎麼打扮嚴實,在一幫男人面前總會露出破綻。


  而她知曉自家表哥性子跋扈,始終乖乖跟在身後,不多看不多說。乖得像只小鳥,謹言慎行,眼中時常透亮。水靈清秀,像細膩的山泉。


  羅劼和幾個兄弟就這麼坐在攤子邊飲茶,正巧那女子和她表哥也在對頭。他身邊幾個男人忍不住多看了小妞幾眼,果真一個不慎,引來對方側目。


  茶水醇香繞進齒間,羅劼至始至終未回頭,任憑手下老三對著人書生揚聲叫囂,兩人在烏河外吵得不可開交。


  此地人少,沒有任何人敢幫她們的忙。那姑娘倒是有眼色,害怕事情鬧大,不住在旁勸說。身旁是自小到大的表哥,她待他猶如親兄長一般,要為了自己出任何差錯,她怎麼過意得去。


  踢翻一排凳子,羅劼這邊的人不足多時明顯佔了上風,看不慣那小白臉囂張的做派,口中直言道。


  「老子今天就是看了,你把我怎麼樣?」


  言下之意無非就是對方指責他為何一直盯著自己旁邊的小公子,多吵幾句,換來更加坦率的直言。


  她表哥氣不過,指著另頭拔高音量。


  「好你個登徒子,我與小弟途徑此地,你竟連她也不放過,渾人,看我今日如何教訓你!」


  他正值在女子面前表現的年紀,怎會讓人輕易欺負自己表妹。何況江南離家近,也算他們的範圍,難道他還怕這些路過的山野莽夫不成。


  女子在旁拽他,拽得小心翼翼。無奈他倆越鬧越大,不足多時就在河邊動起手來。


  羅劼這方只帶了三人,可對付那些粉面小生綽綽有餘。他是不想管這檔子事,可剛一回頭,那男裝打扮的小丫頭竟然衝到他面前。


  氣喘吁吁,白皙的臉蛋上浮起紅暈。


  「這位公子,請您勸勸你的朋友,他們定是出了誤會,已在河邊打起來了。」


  人小卻聰明,看出他身份不一般,唯有衝過來向他求援。羅劼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自上到下,沒有說話。


  「嫣兒,快回來!別靠近他們!」


  表哥見狀還在身後嚷嚷,羅劼聽得蹙眉。在姑娘懇求的眼神下,丟掉瓷碗直起身。


  她兄長自不會落下風,這頭赤手空拳。他竟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試圖朝他們進攻。


  而本打算制止這一切的羅劼眯眼瞧見,止步停住,目光落到他的武器上,抱臂冷哼。


  徒手對陣還敢亮兵器,敢情這小子就差個教訓。


  難得他不開口,底下人便放開打。紀嫣衝上前時表哥已被人壓在地上,家僕人仰馬翻,盡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遂她趕緊轉頭,深吸口氣朝身旁這位高大男子說道。


  「公子,請您高抬貴手,表哥並非有意為之。這只是個誤會,望您見諒。」


  語聲溫軟,前方打得起勁,表哥臉上受了好幾拳。男裝打扮的女子看不過去,見旁邊的男人無動於衷。咬咬牙,打算再上前探探。


  可誰知還未跨出一步,男人便拎著她的后領將她拉了回來。領口傳來女兒家獨有的馨香,他停住,本想告誡她不要上去添亂,結果見勢竟沒說話。


  而女子偏頭,發現他目光一直落在自己露出的后領處,心口突跳,忙著將衣裳拉回。可惜右手被他拽住,根本逃不開。


  「你放手。」


  她仰頭呵斥一句,他居高臨下看著她,拎她如同在拎一隻雞崽般容易。聞言微挑眉,手臂力量很足。


  「打算上去做什麼?」


  小東西毅然決然,聽後頭也不回。不住亂掙,余幾縷髮絲搭在額頭。


  「他們要欺負我表哥。」


  理直氣壯的話,好像她去了就能挽回點什麼。男人聽得有意思,帶著她站定。


  「你去只會連著你一塊兒欺負。」


  她一愣,才不管對方如何說,拼盡全力掙。


  「渾人!放開。」


  可惜她的力道連對方十分之一都不及,掙扎中髮髻散落開來,前方打得呼聲震天。而她也不慎暴露自己的行頭,青絲如瀑,披肩而下。


  羅劼望過去,只暼了一眼,便再也不願移開。


  江南女子獨有的扮相,身量小,五官打哪兒都清秀。唯有那雙眼睛,大且水靈。秀鼻微挺,唇好小,像極了可口的櫻桃。望著他時目光如盈盈含水的深潭,他默然看著她,一眼過去,一動不動。


  女子雖然年紀小,但也聰明,稍微怔愣之後,察覺他不會放手。趁其不備俯身一口咬了上去,瞧不出牙齒倒有勁,咬在他堅實的小臂上,狠狠一口,相當有力,就是不鬆開。


  而不遠處的同行表哥也看了過來,好不容易趁著那頭分心。忙帶著家僕朝這趕,羅劼沒有還手,低頭打量她啃咬的動作。直到那幫人走近,她迅速退開。胸口劇烈起伏,抬手拭去唇角一點血,奮不顧身扭頭往旁跑。


  他的人沒有再追,羅劼也沒再動。眼看那披頭散髮的小人兒和狼狽的公子一起跳上馬車。迅速拉下車簾,立刻駕馬離去。


  而他身後兩個漢子則活動手肘走上前,深吸口氣,打量他們離去的身影,口中發出冷哼。


  「小兔崽子,不給點教訓怕是不知大爺的名號。」


  旁邊男子默默打量他一眼,再看說話之人,緩下語氣道。


  「哎喲三哥,就你能耐,看把人家小娘子嚇得。」


  再回頭,瞥見羅劼袖口處的齒痕,不禁皺眉。


  「嘖大哥,您受傷了?」


  他沒說話,收回目光,不再盯著馬車離去的方向。


  「走,再生事端,小心我剁了你。」


  身旁男子欲言又止,好在另外一位比較明事。查出端倪,忙勸他不許再說。


  三個大男人,很快處理好手頭上的事。倒不畏懼周遭的眼神,茶攤老伯迅速上前收了銀子,忙躬身跑了回去。


  羅劼吹哨喚來坐騎,翻身上馬。再看手臂上隱隱含血得齒痕,面無表情,一把拉上袖子,策馬離去。


  就這樣,一場小鬧劇,在倉促的時間段內迅速解決。沒留下任何,唯有手臂處顏色漸淡的齒痕。


  那事離今已快三年,本以為碰巧一面不會再見。可三年後的北南山,他竟又再一次見到她。就在後山下的岳水河,那一天,她正俯在小河邊洗衣服。


  過了最青澀的那一年,女子如今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傍晚的柔光打在她的側臉,連揚手撫弄髮絲的動作都那般溫軟。一恍三年,更加嬌俏柔嫩,再憶起近來北南山上發生的事,原來她就是瑞老太救回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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