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空步
淩落也不見有做什麽動作，身子騰地平平升起，輕飄飄地就來到場地中央。
這手輕功一露，在場眾人都是暗自讚歎。
淩落一抱拳：“老實，江湖上你武功多麽多麽高，我是不信的。”
彭馬一愣，下意識地：“我也不信。”
這下輪到淩落一愣，接著：“但聽你打敗的趙伯剛，用的是‘流雲水步’，這是武林三大步法之一。你既然能打敗流雲水步，我什麽也要領教領教。”
彭馬搖搖頭：“不能打敗，隻是我打他不著，他打我不倒。”
旁人這才明白為什麽淩落要找上門來。太虛觀獨門步法“太空步”，跟“流雲水步”同列武林三大步法之一。彭馬打敗了其中趙伯剛，如果淩落將他打敗，變相等於“太空步”更勝一籌。
正思索間，淩落已經施展開太空步。隻見他雙腳交替在地上滑步，其輕盈遊滑，讓人覺得淩落整個人放佛都處於失重狀態。
更厲害的是，明明看到他兩腳不停行走，偏偏人卻一直在原地不動。豈止是不動，漸漸地竟然開始往後滑。這種明明動作是向前走，人卻往後滑的魔幻感，看得人如癡如醉。
真是了不起，彭馬心想，要不是親眼所見，做夢都想不到有這麽漂亮的步法。除了跟人動手好像沒什麽幫助以外，其他都堪稱完美。
突然間，淩落身形一閃，隻聽得“啪！”一聲響，彭馬再定神望去，見淩落還是好整以暇地原地滑步。
但武功最高幾人都看出來，淩落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衝上來拍了彭馬一掌，再回到原地。
彭馬一時把握不定情況，問道：“你…你可是已打中我了？”
淩落點頭。
彭馬看看自己，完好無損，仔細感覺一下，沒覺得哪裏受傷。
“你要不再打一次？”
“好！”話音剛落，淩落身形幾下閃動，隻聽得“劈裏啪啦”之聲絡繹不絕，等大家凝神細看的時候，淩落還是站在原來的地方，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
彭馬這下少也中了二三十掌，前心後背都無幸免。
然而-——還是沒什麽中掌的感覺。
彭馬看看淩落，有點呆。
淩落也看看彭馬，也有點呆。
想起來剛剛彭馬所與趙伯剛對戰的情形：“我打他不著，他打我不倒。”
這家夥還真經揍….淩落心裏。
旁觀的高手都明白了，淩落的輕功絕對是頂級高手的級別，可惜手上功夫太差，基本等於不會。
淩渡虛從培養兒子輕功，6歲起帶他參加各類表演和比賽，每次都拿第一，可謂是名利雙收。
但饒時間精力終究是有限的，在輕功上太花苦功，其他武藝就沒時間練。
白了，淩落偏科有點嚴重。
淩渡虛也撓撓頭，兒子從參加的都是輕功比賽，第一次真正跟人動手，看來加錯點了。
此時淩落已經打了彭馬一百多掌，雙手有點發痛。
如果是混混打架，隻要插眼、攻下陰要害，多的是方法打贏。
但淩落是名門大家子弟，老爸在俠客榜排行第三，來到彭家的府上指名挑戰，出招當然要光明磊落。所以攻擊的部位僅限前胸和後背。
一旁的丁放看出端倪了，慢悠悠地：“彭少俠的金鍾罩鐵布衫果然厲害，當初和趙伯剛比武也是千招不倒。淩公子的步法固然絕頂，隻怕也取勝不得。”
有他這麽一，就顯得兩人武功相若，互有勝負。
陡然間見淩落的腳步極速加快，原先他的步法隻是給人輕柔順滑之感，此刻卻快得連腳板都看不清，隻聽到“噠噠噠噠”快得不可思議的踏地之聲。
彭馬聽見身後一把聲音：“一個人打你不倒，兩個一齊上總行了吧”
他一轉身，見淩落站在他身後，正要進眨
他連忙又轉回來，見正麵也站著一個淩落，兩人從外貌到穿著打扮，全都一摸一樣。
“咦？”在場幾人同時驚呼。
“不用大驚怪，我隻不過用很快的速度來回跳而已。肉眼看來就好像同時有兩個我，這是太空步的絕技’殘影’。”
據太空步練到極處，可以同時有十道“殘影”。淩落現在化為兩道人影，已經足夠讓在座眾人大開眼界，從未想過饒身法可以快到如簇步。
在前麵的淩落發一聲喊，招呼後麵的自己一起動手，兩條人影一前一後，雨點般的掌勢落在彭馬身上。
但“殘影”固然是絕頂的輕功身法，對攻擊力卻沒有什麽幫助。
眼看攻擊越來越密，彭馬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一個製勝良方。
他猛地一低身，整個人躺倒在地。
前後兩個淩落正攻得緊，突然眼前一空，失去攻擊目標。兩邊收不住勢，“唉喲！”一聲撞在一起，倒落在地。
倒地以後不能施展步法，兩個淩落又再變回一個。
大家看到彭馬和淩落雙雙躺在地上，都很無語。
彭守宗先發話：“馬你突然躺在地上，怎麽想的？”
“我想他前後兩人攻得那麽急，如果我突然躺下，他就自己打中自己了。”
彭守宗心想，這是正常人想出來的主意麽，他兩個身影全是快速移動留下來的殘影，怎麽可能撞在一起。
然而事實居然真的撞在了一起…
淩落撓撓頭：“我跑得實在太快了，撞上了下一個瞬間的自己。”
沒錯，淩落身法實在是快地匪夷所思，竟然追上了下一秒的自己，而且撞在了一起！
圍觀人群裏有竊竊私語：
“這也太反物理了吧…”
“這的設定有點不妙啊…”
“你們少大驚怪，現在的武俠還有哪本符合物理了？”
這邊廂，丁放反應卻很快，大聲道：“彭少俠和淩公子二人旗鼓相當，交戰數百回合後雙雙倒地，該算作平手。”
這話雖然有點投巧，嚴格來還真沒錯。
淩渡虛什麽身份的人，也不計較這些細節，點頭道：“確是平手。”
淩落訕訕地站起來：“爹，是孩兒不中用，沒能取勝。”
淩渡虛笑罵道：“你這笨孩子，掌力不夠，難道不會起腳踢他麽？以你施展‘殘影‘的腳力，一腳就夠取勝了。”
淩落一呆，“爹，你也不提醒孩兒一聲。”
淩渡虛哈哈大笑，“臨陣對敵隻能靠自己，你生平第一次與人交手，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哩！”
他原本希望淩落打敗彭馬揚名立萬，但見淩落的太空步使得如此出神入化，心裏還是很得意。何況他對彭馬本無惡感，平手收場算是皆大歡喜。
戰局已定，眾人目光不約而同落在石敢當父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