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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9 成心懟上了

  喬菲滔滔不絕講了半個多小時,可以看出她是有真才實學的,而不是花拳繡腿花瓶擺設。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已是過去式,現在流行才華,美貌,財富集一身的女神。


  無可厚非,她的方案堪稱完美,甚至找不到任何缺點,但總覺得缺少點什麼。另外,一看就是臨時趕出來的,很多細節還需要認真打磨推敲。


  喬菲講解完后,會場鴉雀無聲,所有人各懷心思自忖。沉默片刻后,牛魔王清了清嗓子道:「我覺得這個方案可行,劉總監,你說呢。」


  客服部總監劉彤手托著下巴在紙上划拉著,抬頭環顧一圈眼神落到我身上,停留了幾秒又移到牛魔王處。慢條斯理地擰上筆蓋道:「徐朗,這是你做得方案嗎?」


  沒想到劉彤向我發難,我起身看看喬菲吞吞吐吐道:「這是集體的智慧。」


  劉彤臉色有些難看,合上文件夾起身道:「我對方案不發表任何意見,但要拿這個去和別人競標,我做不到。」說完,起身摔門離去。看得出,她不是太滿意。


  會場氣氛驟然凝固,牛魔王急忙打圓場道:「我們下來再研究研究,散會。徐朗,到我辦公室一趟。」


  一陣稀里嘩啦的椅子拖動聲,眾人陸續離開,喬菲看起來似乎不高興,依然坐在那裡發獃。


  我本想過去安慰幾句,看到牛魔王凌厲的眼神乖乖地跟在身後,不用問,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牛魔王不懂業務,原先十分依賴周大海,只要他說行就行。現在周大海走了,連個拿主意的人都沒有,不著急上火才怪。


  進了辦公室,牛魔王把筆記本重重往桌子上一摔,回頭怒火衝天指著我道:「徐朗,你什麼意思?」


  我連忙說好話:「牛總,今天早上確實起晚了……」


  「我不是問你這個,昨晚別人都在加班,而你一個人回家睡大覺,都啥時候了,難道一點都不著急嗎?」


  牛魔王氣呼呼地拍著桌子道:「這就是你拿出來的方案?隨便找個實習生都能做出來,我對你太失望了。」


  我完全可以把責任都推到喬菲身上,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道:「時間太緊,確實有一定難度,再給我兩天時間,我保證拿出全新的方案。」


  牛魔王拿起桌子上的日曆拍著道:「距離競標不到八天時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最多一天時間,如果做不出來我就讓秦凡做了。」


  我本想辯解,想想還是算了。回到辦公室揉著發脹的腦袋,一片空白,完全沒有思路。正盤算著和喬菲好好聊聊時,劉彤黑著臉推門進來了,劈頭蓋臉道:「徐朗,這是你的作品嗎,我怎麼覺得一點都不像啊,什麼人與海之戀,什麼浪漫情懷,這是在賣樓,不是風花雪月,真搞不懂你在幹什麼。」


  很顯然,劉彤對喬菲充分了不信任。我又不能出賣她,畢竟是上司。寬慰道:「彤姐,我剛才已經和牛總說了,明天一早再拿出一稿方案。」


  劉彤急切地道:「我們真的沒時間了,請你務必快點,你的方案拿不出來我怎麼和對方談判。」


  「明白。」


  劉彤走後,我思考許久來到喬菲門外,正準備敲門聽到她在裡面打電話。


  「請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愣怔在那裡,本能地後退了一步,緊接著聽到摔手機的聲音。踮起腳尖瞄了眼,只見她雙手抱頭伏案,情緒很低落,手機扔在一旁,依然亮著屏幕。


  猶豫再三,我還是敲門進去。喬菲匆忙整理衣冠,抹掉眼角的淚水,桃紅色的眼影暈染,像是雨後嬌艷欲滴的荷花。


  「你怎麼了?」


  她似乎對我的關心並不領情,抬起頭道:「牛總對方案不滿意嗎?」


  我沒有撒謊,直截了當道:「是的,牛總讓我們重新做。其實吧,我覺得原來的方案挺好的……」


  她打斷我的話,疾言厲色道:「我的話不會再說第二遍,不行!」


  我惱怒地道:「喬總,我真懷疑你的真實身份,是從國際4A廣告公司出來的嗎,做我們這行的沒有互聯網思維怎麼能想出Big Idea,你的文案依然停留在過去式,根本不了解現代人的廣告需求。」


  喬菲怔怔看著我,許久起身道:「徐朗,知道我很討厭你嗎,總以為自己才華橫溢,總覺得自己的方案就無懈可擊,但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從現在開始,金沙灣項目不用你做了,我讓項目二部接手。」


  我恨得直咬牙,她要不是女的恨不得上前揍一頓。對視幾秒后,將手中的文件夾丟在桌子上,攤了攤手道:「這可是你說的啊,我還不想做呢。另外,我本來對你還有一絲好感,現在蕩然無存!」說完,氣呼呼沖了出去。


  辦公區的同事看到我黑著臉出來了,紛紛竊竊私語。很快,秦凡誇張地扭動身體進了喬菲辦公室。看來,她成心和我懟上了。


  杜磊頂著黑眼圈緊跟著進來,一驚一乍道:「朗哥,這是咋了,吵架了?」


  我故意提高分貝道:「愛他媽的讓誰做讓誰做去,我反正不管了。」


  杜磊猜到七七八八,同樣惱火道:「不做就不做了,沒什麼了不起的,正好咱們好好休息幾天。」


  等冷靜下來后,杜磊小心翼翼道:「哥,金沙灣項目真要是讓秦凡那孫子去做,你甘心嗎?我們畢竟準備了這麼長時間,說放手就放手,有些可惜了。」


  「那怎麼辦,你沒看到新來的那個喬總,真把自己當老佛爺了,實在難伺候,就憑她那點三腳貓功夫,要是能競標成功我徐字倒著寫。」


  「好了好了,消消氣,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她干她的,我們干我們的,把你的那個方案完善後直接交給牛總,讓他來決斷。」


  我想了想,拍著桌子道:「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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