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7 女閨蜜
我看著她微微發紅的眼睛心裡五味雜陳,卻不想窺探她的隱私。每個人心中都有小秘密,等到真正取得信任后自然會說的。淡淡一笑道:「你要是累了就早點休息吧。」
她突然推開我快步走到餐廳拿起筷子道:「我還沒吃飽呢。」
看到她的樣子我眉頭瞬間舒展開來,屁顛屁顛跑過去坐在對面將紅燒排骨推到她面前道:「給個客觀評價,好吃嗎?」
她臉上露出可愛的模樣,嚼著點頭道:「還不錯,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
我得意地道:「你不知道還多著呢。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要想留住女人的心,首先得留住女人的胃,只要你喜歡,我天天給你做。」
她抬頭疑惑地看著我道:「你好像說反了,我怎麼記得是管住男人的胃?」
「在我這兒不存在,你就是不管我的胃照樣天天回家。另外,我特別好養活,有張床睡覺有晚飯吃就行了,嘿嘿。」
「你是豬嗎?」
「只要你開心,隨便怎麼說。」
她輕掩嘴唇咯咯地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特別好看,嘴角上翹臉頰處若隱若現的酒窩,整齊潔白的牙齒如曉月掛空,下巴與脖頸過渡自然,呈現優美的曲線,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發出瓷器般的紋理,搭配黑色T恤更顯得光彩照人,宛如在溪水邊盥洗的少女抬頭驚鴻一瞥,純潔乾淨的笑容定格在剎那,皎若秋月,空谷幽蘭。
她察覺到我的專註,張動睫毛避開眼神埋頭吃了起來。她吃東西的樣子也是一種美的享受。纖細的手指拿著筷子,夾著肉送到嘴邊,盡量不觸碰到嘴唇,用牙輕輕咬一口,閉唇細嚼慢咽。而另一隻手出於職場習慣放在胸口,姿態優雅,嫻靜端莊。
她突然放下筷子,眉頭微蹙道:「你怎麼不吃,不是餓了嗎?」
我雙手放在餐桌上支著下巴咧嘴一笑道:「看你就行了,我不餓。」
「你這樣看著我怎麼吃啊?」
「有問題嗎?」
「轉過去,等我吃完再轉過來,影響食慾。」
「切,我長得有那麼噁心嘛。」
「那你覺得自己長得好看?」
「呃……這個我自己說了不算,反正別人說我還馬馬虎虎。」
「誰說的?」
「那個……康奈,方姐,還有……」
「還有葉雯雯,王熙雨對嗎?」
我一楞,勉強笑了笑道:「她倆說了不算,你說了算。」
喬菲好奇地道:「你和王熙雨是什麼關係?」
「朋友啊,純正的哥們。」
「哦,好像你們關係不一般啊。」
「有嗎?好像沒有吧,充其量算個女閨蜜。」
她似笑非笑道:「你還有閨蜜?上次和你視頻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她。」
我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激動地蹦起來道:「喬菲,我和她絕對丁點關係都沒有,你要不信明天把她叫過來對峙。」
「你激動啥,我說什麼了?」
「這不是激動,而是澄清事實。誰沒有幾個異性朋友,你說是吧。」
喬菲沒再追問,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起身道:「我吃飽了,先去睡了。」
望著她的背影我喊道:「你可要關上門啊,我晚上會夢遊,萬一夢遊到你房間,我可不負責任啊。」
她沒有搭理我,呯地關了上門。
我無奈笑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長舒一口氣。本以為她忘記上次的事了,沒想到居然還記得,可為什麼這麼久才問我。仔細想了想,也許是信任,也許對我的私生活不感興趣,說白了就是還沒真正喜歡上我,只有真正喜歡一個人才會在乎他的一切。
我無法揣摩她的心思,到底對我什麼感覺。如果不喜歡不會大老遠從日本跟我回來,如果不喜歡不會讓我進家門,更別談過夜了。可她的態度總是模稜兩可,遊離於朋友之間,情感之外。難道是在考驗我嗎,也只有這個理由了。
我風捲殘雲般把剩下的紅燒排骨吃掉,收拾完關掉燈特意來到她卧室門口屏住呼吸聽了聽,沒有任何動靜,倒是能聽到手機嘀嘀響聲。我十分想推門進去,可沒有那個勇氣。
「你睡了嗎?」
「嗯,有事?」
「哦,沒事,明天早上記得叫我,我睡覺沉。」
「嗯。」
簡單的對話結束后,我心頭湧起的熱潮漸漸消退,戀戀不捨回到卧室關上門,煙癮突然來襲。找出煙來到窗戶前打開窗戶,點燃煙本能地抬頭瞟了眼,看到王熙雨家的燈依然亮著,而陽台上空蕩蕩的。
我身邊幾乎沒有異性朋友,即便是有都在天南海北,偶爾發發微信,朋友圈點個贊,然後貧幾句,至多而已。平時經常和袁野在一起的時間較多,而他天天忙得見不到人影,鬼知道他在忙什麼。
朋友不在乎多,一兩個足矣。童年時代的朋友那才叫真交情,即便很長時間不聯繫見了面就好像昨天剛見過面似的,照樣爆粗口熱情相擁。反倒是後來結交的朋友淡如水,很多時候都在逢場作戲,功利性的友誼始終不會長久。
我玩得最好的朋友除了袁野之外,還有何冰和楊珂。何冰現如今在丹麥留學,楊珂當了記者后忙得狗似的,上次答應見面到現在都不見人影。杜磊也算一個,不過我倆帶有工作性質。
所以,除了袁野外幾乎沒有可傾訴的對象。但凡可以發泄,也不至於獨自去荔枝灣燈塔一坐一晚上。但自從遇到王熙雨後,似乎找到了傾訴的對象。
我和她認識時間並不長,但卻一見如故。和她在一起感覺不到任何壓力,沒有葉雯雯盛氣凌人的壓迫感,也沒有喬菲似熱似冷的態度,見了面時常面帶笑容,而且習慣當作傾聽者,只要我說話從來不打斷,像個學生般認真聆聽著,讓我找到了一絲男人的尊嚴和豪邁。
我從來沒有對她動過任何非分之想,只想把她當作一個很好的朋友。不過這個朋友之路還能走多長,我無法預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