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2 杜磊要走
吃飯間隙，方佳佳拿著今天的營業單站在房間中央頗為興奮地道：「大傢伙猜猜今天的營業額是多少？」
一攝影師舉起手道：「20萬？」
「低了。」
杜磊搶答道：「60萬？」
「低了。」
「80萬？」
「低了。」
父親在一旁急切地道：「就別賣關子了，趕緊宣布結果。」
方佳佳搖頭晃腦宣布了結果：「今天的營業額總共86.32萬，是昨天營業額的兩倍。」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傢夥，一天就這麼多，一個月就有幾千萬，都快趕上一家小型公司的營業額了。當然了，現在是旅遊旺季，黃金期也有兩三個月，等國慶一過，人流量一下就下來了。不過這個營業額確實創造了奇迹，足以可見國人的消費力有多麼強大。
在一陣歡呼雀躍聲中，方佳佳加油鼓勁道：「我們時光之戀剛剛營業不久，能取得如此傲人的業績不是某個人的功勞，而是大傢伙共同努力的。不管再苦再累，我們要抓住旅遊黃金期」這個關鍵節點拼一把，我不會虧待大家的。從今天開始，每人每天補貼三百元，直至黃金期結束，怎麼樣？」
方佳佳管理果然有一套，籠絡人心，重賞匹夫，不經意間又學了一套。看來，我以後得多向她請教。既然拋棄業務踏上了管理這條路，絕不回頭。
吃過飯，我們想留下來幫忙收拾，可方佳佳說什麼都不讓，推著我們趕出門外道：「你們明天還要上班，瞎摻和什麼啊。時間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喬菲撫摸著她的臉頰心疼地道：「那你也別太累著，要是時間太晚了就去我那邊住。」
方佳佳看看我微笑著道：「沒事的，我們待會回家，你們路上要慢點啊。」
通過簡單的對話和眼神的交流，看得出倆人感情比較深厚。毫無血緣關係且年齡相差不大能相處的如此融洽，著實讓人敬佩和感動。要說喬父已經離世，應該分道揚鑣各自尋找各自的幸福，但倆人不遠萬里從日本相聚雲陽，這份難以割捨的情誼在演繹著大愛無疆，彼此相依。
我能感覺出來，方佳佳早已把喬菲當作自己女兒，而喬菲把方佳佳當成了親媽，只不過中間隔了張窗戶紙，遲早會捅破的。
分別時，杜磊把我拉到一邊愁眉苦臉道：「老大，你拍拍屁股走人了，把我和康奈隔到一邊算哪門子事啊。」
「急什麼，我屁股還沒坐穩呢。先干著，時機到了自然會考慮你們的。」
杜磊湊前小聲道：「今天周大海找我了。」
我吃了一驚，道：「找你幹什麼，想讓你過去？」
杜磊點點頭道：「他說海鷗廣告已經拿到百業集團的8000萬融資，而且在不久的將來很有可能成為百業集團旗下控股子公司，不僅要深耕廣告業，而且要進軍影視業，誓要用五年在廣告影視業打出一片新天地。他給我開出年薪50k，以及各種待遇分成。以後還會根據業績繼續增加。」
「你心動了？」
杜磊毫不避諱道：「我確實心動了，來藍天廣告快三年了，月薪才2萬多一點，加上年底亂七八糟的收入不超過30萬。人都是有慾望的，我想去。」
周大海能傍上百業集團這座靠山，的確動了一番腦筋。他不止一次招安我，待遇更為誘惑，但我始終無動於衷。現如今有了融資財大氣粗了，看來野心勃勃想做成一番大事業。我想了想道：「那你的意思呢？」
杜磊舉棋不定，半天道：「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你和康奈一起過去還是……」
「就我一人。」
「哦。」
一時間我也無法為其作出決定，畢竟事關前途。沉思片刻道：「這種事還得你拿主意。我說過，只要你有更好的選擇，絕不會阻攔你。不過眼光看得一定要長遠，而不是只顧眼前利益。從內心講，我更希望你進入奧美、電通之類的大公司，但要執意過去，我支持你的決定。」
杜磊回頭看看康奈，內心痛苦掙扎著，猶豫不決道：「那我……」
我打斷道：「別著急下結論，回去好好考慮一下。今天太晚了，改天再聊。」
「好吧。」
回去的路上，我主動把杜磊的事告訴了喬菲。她沉默良久道：「周大海是什麼人？」
「我先前的老領導，創意部總監，因不滿公司待遇，自己跑出去招兵買馬成立了廣告公司，挺有能力的一人。」
「哦，那他一定挖過你吧？」
我笑而不語，側頭道：「你說呢。」
喬菲望著窗外道：「如果真如杜磊所說，得到百業集團的融資，應該有不錯的發展前景。要知道，百業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想著法子花錢花不了，聽說最近在籌備風投公司，準備多領域多棲地擴張資本。而藍天恰恰相反，最缺的就是錢，若不然也不會急於拋售東湖灣項目了。」
我好奇地道：「你對百業如此熟悉？」
「趙澤霖告訴我的。」
聽到此人我就來氣，可以我的能力難以與之抗衡。直白點，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見我不說話，喬菲饒有興趣道：「你好像對趙澤霖很有成見。」
「何止是成見，打心眼裡瞧不慣他。」
喬菲淡淡一笑道：「別說這話，等你有足夠資本后再持偏見態度。說真的，你真應該向他多學習。儘管接觸時間很短，但能感覺出他是很有魄力的一人。」
自己心愛的女人當著我的面誇別的男人，心裡滋味可想而知。我冷笑道：「女人的目光就是短淺，你怎麼知道我將來超不過他，或者說他在百業一定會大有作為嗎？」
喬菲聽出我不高興，看著我道：「我並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就事論事。如果非要與其對比的話，只能說自討沒趣。另外，別妄自菲薄。」
我懶得與她爭辯，轉念一想道：「他是不是挖你去百業？」
「為什麼這麼問？」
「我猜的。」
喬菲沒再說話，而是一直望著窗外，似乎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