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3 我跟你一起走
我恍惚半天摸著她的額頭道：「你沒毛病吧？」
「哎呀！」
她推開我的手跺腳道：「都啥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前兩天因為葉雯雯的事和我鬧了點小彆扭，好在方佳佳出馬擺平，不過依然帶著情緒，不讓我進家門，不和我說話，即便說不超過十句，今天態度急轉，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嘿嘿笑道：「支持我什麼啊，辭職嗎？」
她一臉正氣道：「關於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不管別人怎麼看待你，我堅定不移地站在你這邊。現如今缺少正義感的人太少了，如果你不擠破這顆膿瘡，誰又敢揭開交易黑幕，這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英雄。」
我淡然一笑道：「你想多了，我沒你想象的那麼高尚。換句話說，誤打誤撞遇到了此事，如果選擇沉默，良心會不安的。至於其他的，我無所謂，要殺要剮請便。」
「說什麼呢，不許你這樣說。」
喬菲捂住我的嘴道：「我相信白董是開明之人，絕不會拿公司的前途開玩笑。只不過被某些人利用，為了達到目的掩人耳目，事情敗露后狗急跳牆，心有不甘而已。如果白董因為此事辭退你，我跟你一起走。」
聽到此話，這些天煩躁的心情一下子輕鬆許多。任何人可以瞧不起我，誤解我，但只要喬菲理解我，足矣。道：「跟我去哪，我可養活不起你。」
「我養你。」
她的話再次讓我震驚，從她眼神里看到了倔強和篤定，這是真情流露，不是虛情假意。感動之餘，我開玩笑地道：「你拿什麼養活我啊？」
「都有一雙手，走哪生存不下去。實在不行，你和我回日本。」
「呵呵，謝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留在中國吧，日本飯菜吃不慣。」
喬菲看了看錶道：「那你趕緊去吧，別讓白董等急了。記住，不卑不亢，不低頭，不妥協，不氣餒，不認輸。」
我微微一笑撐著手湊到她臉跟前，喬菲嚇了一跳，心砰砰直跳紅著臉小聲道：「你要幹嘛？」
我在她臉頰親吻了一口道：「晚上讓我進家門嗎？」
她一把將我推開道：「看你表現咯。」
「哈哈……」
我開門走了出去，來到白佳明辦公室門口，胡靜上前疾言厲色訓斥道：「給你打電話多長時間了，怎麼這麼久才上來，以為白董就等你嗎？」
我的火氣騰騰上躥，臉色一變凶煞地道：「胡靜，別他媽的把自己太當回事，老子忍你好久了，尊敬是相互的，你要是不要臉了我給你臉幹嘛，滾！」
胡靜臉色唰地一下子白了，沒想到我會和她頂嘴，氣呼呼地指著我道：「好，你有種，等著，會讓你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隨時恭候。」
她甩著臉色離去，而我心裡好不解恨。調整情緒敲了敲門，得到回應后推門進去。看到白佳明正抽著煙拿著文件苦思冥想，桌子上攤了一堆紙片，地上散落著煙灰，對面的椅子上有一個半圓形凹槽，說明剛才有人坐過，離開不久。
白佳明的辦公室比起趙家波的要闊氣不少，紅木傢具，鱷魚皮紋理沙發，背後一整面牆都是書櫃，滿滿當當的書籍彰顯他的文化氣質和底蘊。對面牆上掛著某位領導人的書法大作：「青出於藍，翱翔九天」，也能看出他的雄心壯志。
他沒有發號施令，我站不是，坐也不是。而他自始至終沒抬頭瞧我一眼，蹙眉凝神叼著煙捲不停地在紙上划拉著。
尷尬的場面持續了五六分鐘，他終於放下文件抬頭用獵鷹般的眼睛盯著我，半天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道：「坐吧。」
我邁過去坐下，挺直腰板直視著他。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想清楚了，如果他因為此事而怪罪我，這樣的企業離開也罷。
白佳明重重往後一靠，眯著眼睛看著我道：「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面對他莫名其妙的話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愣怔片刻道：「我沒什麼要求，一切服從公司安排。」
一陣沉默后，白佳明坐起來道：「讓你回藍天傳媒，願意嗎？」
「沒什麼不願意的。」
「好，你可以走了。」
本以為他會發飆，沒想到談話如此簡短。我一臉茫然道：「就這些嗎？」
「那你還想要什麼？」
「沒有了。」
起身準備離去，他叫住我道：「等等！你覺得誰去綠地地產當總經理更合適？」
我停止腳步若有所思道：「您是在問我嗎？」
他嘴角浮現出笑容道：「那這裡還有別人嗎？」
「呃……這好像是高層的事，我一小角色無權干涉。再者，我對其他人不熟悉，也無法給您建議。」
他好像不放棄，繼續道：「如果讓於東升去，有意見嗎？」
斷然沒想到他會提出此人，這是故意說給我聽嗎，我鎮定自若道：「沒任何意見。」
「行了，去吧。」
白佳明問了我一通不痛不癢的話，關於那起事件隻字未提，不知其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他提議讓於東升到綠地地產，著實有些諷刺。不過，趙家波會同意嗎？
不管怎麼樣，今天下午結果就出來了。好比高考，不管考得好與壞，上了董事會已成定局，但白佳明的用人策略著實讓人有些看不懂。
回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穩，梁若芸急急忙忙跑進來道：「徐總，我聽他們說你要回藍天傳媒了？」
我饒有興趣道：「聽誰說的？」
「他們都在說。」
「哦，無所謂，回去就回去唄，好歹過了幾天總監的癮。以後來找你辦事，別刁難我就好，呵呵。」
「說什麼呢。」
梁若芸滿臉愁雲道：「好不容易與您剛熟悉就要離開了，我這心裡空落落的。要不我去找趙總說一說，讓您留下來好嗎？」
事已至此，我對此事看得很淡。回去也好，單純地干好自己的事多瀟洒，何必與他們勾心鬥角找不自在。坦然道：「真的無所謂，去哪不一樣，都是為了賺錢生活。不過短暫的幾天能認識你，也算沒白來過，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