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殖民官
山下,郭北.『kge『ge.La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傳遍整棟老舊的四合院建築。
明軍的到來,本地的頭人們當然是很不開心,但是麵對明軍,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高高在上的他們,突然不再是那麽高上了。這讓他們很不舒服,也很不開心。
因為他們不舒服,不開心,很自然的,他們家的下人也就倒了黴。隻要有人一個不小心,便會挨上毒打,甚至有時候僅僅是不小心與他們的主人發生了視線的對撞。
這是第幾個?他們不知道,下人們隻希望這事不落在自己頭上。
而明軍也不會去管。軍隊是用來戰鬥,不是用來執法的。事實上就是用來執法,軍隊也沒有執法的能力,隻會弄的更糟。
一萬大軍看上去很多,但是如果什麽事都管,一萬人是根本不夠用的。
“這樣的事,會不會發生在咱們身上?”
說話的也是一個頭人,那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讓他的脊背生寒。
頭人與頭人也是不同的。這個頭人開明一些。
聽著慘叫聲,他心中暗自猜測,叫他們來的家夥到底在幹什麽,才會發出這種慘叫。
“應該沒問題。他隻是在毆打自己的下人,沒什麽的。咱們哪個沒打過。”
然而隨著那一聲聲慘叫,也有一些令人心中發慌。
“成功了,成功了。我家的……術。一定會成功的。”
一聲病態至極的高喊,從慘叫聲的地方傳來。
“他不會又想成為降頭師吧。”
聽到那聲音,不少人都咽了下口水。
“大概……不會,他要是能成為降頭師,早成了。”
在場的頭人沉默下來。
他們覺得這裏的主人跟他們是一樣的,都非常討厭明人,因為明人剝奪了他們高高在上的權力。
他們也想趕走明人,隻不過他們不像這裏的頭人這麽歇底斯裏。需要毆打自己下人出氣。
“他,有可能成為降頭師嗎?”
不過還是有人想聊一聊,他們成為降頭師的可能性。
“他?很難吧?畢竟當年的降頭師也不是他家的,隻不過是他家的女人罷了。”
“不是?可以詳細說說嗎?金進他們家不是說是降頭師世家嗎?”
“在我小的時候,我一調皮,我的父親都會嚇唬我,小心讓金家傀儡娃娃抓我走,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麽。說的不是這個金家?”
聊天的頭人臉色不是很好看,因為如果金家不是降頭師,那他們一直以金家人馬首是瞻,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在越國,普通人聽命於頭人,頭人們聽命於降頭師。頭人們之中,掌握最大權力的永遠是降頭師與頭人身份的合二為一。而他們聚集在金府,便是因為金家人不僅是頭人,還是降頭師。
“說的是這個金家,不過我聽說,這個術不是他們金家的。聽說,在很久以前,金家人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頭人,直到有一個女人嫁了進來。她是一名傀儡師,可以把人製成傀儡的傀儡師,不過後來,她出事了。”
“出事了?發生了什麽?”
聽到這裏,不少頭人都被他的故事吸引。
“她瘋了。”說的人,一邊回憶,一邊說。
“瘋了,你說她是嫁到金家後,而且還是個降頭師,那她怎麽會變瘋了?”許多人不解的問道。
畢竟降頭師在他們印象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甚至高過他們頭人的存在,這麽一個人會瘋?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可思議。
“具體我也不清楚,我隻是偶然聽說的,她是一個降頭師,長得非常美麗,可以對人下降,把人製成傀儡,不過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瘋了,之後事情我也不清楚,我隻記得小時候我父親總是會說小心傀儡娃娃過來抓我。”
“這畢竟是頭人的家事,我也不好多打聽。”
“咦?你這麽一說,我也有些印象。”
“似乎咱們這兒是有個什麽傀儡,不過好久沒出現了。我也沒見過,一直以為是什麽傳說。”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
隨後,許多的頭人都想起了這麽個傳說。
想起歸想起,他們卻沒有多想,因為這裏是笑家姐妹的地盤。
並不是說笑芙人掌管這個縣城。不,並沒有,笑氏一直掌管的是船娘,並沒有掌管陸地,之所以說是笑氏的地盤,是因為這縣城邊上就是笑氏的山。
縣城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高山,這山不屬於縣城任何的頭人,它們隻屬於笑氏。
由於離的近,他們也就當笑氏是他們的降頭師。真有什麽事,他們也會請笑氏幫忙。
另一邊,明軍占領了這裏,也自然需要文官前來治理。
在朱桂上山之後,在通向這裏的土路上,有一輛馬車在緩慢的行駛著。
終於,車輛行駛到郭北縣附近,這裏人開始多了起來。
還沒二進郭北縣城,首先看到一座橋。
橋的前麵是一座碑。上麵雕著,王巡駕於城,與城之北駐足。後有人聚居,是為郭北縣。
上麵介紹了郭北縣的由來。如果看一下本地縣誌,上麵同樣記載了君指山的由來。
大體上講的是趙佗。趙佗,即南越武帝,恒山郡真定縣人,秦朝南海龍川令,南越國創建者。原為秦朝將領,與任囂南下攻打百越。
秦始皇統一六國之後,開始著手前進嶺南百越之地。漢高祖元年,任囂病亡,趙佗即向南嶺各關口的軍隊傳達了據險防守的指令,並借機殺了秦朝安置在南海郡的官吏們,換上自己的親信。秦朝滅亡後,漢高祖三年,趙佗起兵兼並桂林郡和象郡,在嶺南建立南越國,號稱“南越武王”。漢高祖十一年夏,劉邦派遣大夫陸賈出使南越,勸趙佗歸漢。在陸賈勸說下,趙佗接受了漢高祖賜給的南越王印綬,臣服漢朝,成為漢朝的一個藩屬國。呂後七年(前181年)秋,呂後臨朝,發布了禁止和南越交界的地區對南越出售鐵器和其它物品的禁令。於是趙佗自稱“南越武帝”,發兵攻打長沙國,並在攻占長沙國的邊境數縣後撤回。
回返的路上,趙佗經過這裏,見高山不凡,以手指問這是什麽山。
當時的趙佗正得勝凱旋,自然是人人奉承的時候。而奉承在他身邊的人也不可能什麽都知道。
如果有那才華,趙佗也不會留在身邊,而是早派出去治理國家了。
身邊的人不知道這叫什麽山。又不可能上網度娘一下。靈機一動,就說這叫君指山。
這事自然是惹得趙佗很是開心。後來趙佗甚至把自己弟弟趙光葬在這裏,並封其秦王。
“爾等所來之所是何地,爾等可知曉。”
馬車上,黃子澄在考核他帶來的人。
一個書生說:“是漢地。”
“哦?怎麽說?”
“元鼎五年秋,漢武帝調遣罪人和江淮以南的水兵共10萬人,兵分五路進攻南越。第一路衛尉路博德為伏波將軍,率兵從長沙國桂陽,直下湟水;第二路主爵都尉楊仆為樓船將軍,走豫章郡,直下橫浦;第三路和第四路是歸降漢朝被封侯的兩個南越人為戈船將軍和下厲將軍,率兵走出零陵,然後一路直下漓水,一軍直抵蒼梧;第五路以馳義侯利用巴蜀的罪人,調動夜郎國的軍隊,直下牂柯江。
這場戰爭十分激烈,持續了一年,一直到元鼎六年的冬天,樓船將軍楊仆率領精兵,搶先攻下尋峽,然後攻破番禺城北的石門,繳獲了南越的戰船和糧食,乘機向南推進,挫敗南越國的先頭部隊,率領數萬大軍等候伏波將軍路博德的軍隊。路博德率領被赦的罪人,路途遙遠,與楊仆會師時才到了一千多人,於是一同進軍。楊仆率軍隊在前邊,一直攻到番禺,趙建德和呂嘉都在城中固守。樓船將軍楊仆選擇有利的地形,將軍隊駐紮在番禺的東南麵,天黑之後,楊仆率兵攻進番禺城,放火燒城。而伏波將軍路博德,則在城西北安營紮寨,派使者招降南越人,賜給他們印綬,又讓降者回去招降其它的南越人,因為南越人久聞伏波將軍路博德的威名,天黑又不知道路博德有多少軍隊,於是紛紛投奔路博德的旗下,黎明時分,城中的南越守軍大部分己向路博德投降。
呂嘉和趙建德見形勢不妙,在天亮之前率領幾百名部下出逃,乘船沿海往西而去。路博德在詢問了投降的南越人之後,才知呂嘉和趙建德的去向,並派兵追捕他。路博德的校尉司馬蘇弘擒獲趙建德,被封為海常侯;原南越國郎官孫都擒獲呂嘉,被封為臨蔡侯。
呂嘉和趙建德被擒之後,南越國屬下各郡縣不戰而下,紛紛向漢朝投降。蒼梧王趙光投降後被封為隨桃侯,揭陽縣令投降後被封為安道侯,桂林郡監居翁勸服駱越一同歸降漢朝,被封為湘城侯。戈船將軍和下厲將軍的軍隊,以及馳義侯所謂調動的夜郎軍隊還未到達,南越已經被平定了,伏波將軍楊仆增加了封邑,樓船將軍的軍隊攻破敵人的堅固城防,被封為將梁侯。
漢武帝在平定南越後,將原來的南越國屬地設置了九個郡,直接歸屬漢朝。”
大明的儒家已經開始了改變。比如這越國,他們不再是一心尋找越國是強立國家的證據,而是開始了越國屬漢的證據。
時至今日,他們知道成為陰神地祗,他們缺了什麽。
缺什麽便補什麽。
雖然儒學不斷教導世人不要言利,但是這思想實在是太高大上了。身為人,又怎麽可能不言利呢?
所以當黃子澄表現了一身的浩然正氣後,他們立即便派出人手。
“利”之所在,沒有人可以拒絕。明朝辦不到,後世也辦不到,甚至到了人類滅亡的那一天,隻怕也是辦不到的。
當然,這不等於他們派來的人也是為了“利”,甚至他們派來人剛才的說詞,就真的是他本身的想法與信念。
書生是個很大的群體,人一多了,總會有不同於時代主流的人物。而這些人,如果沒有時代變遷,他們隻會被時代吞噬,但是一旦發生變革,他們便有了用處。
拐了彎,開上橋梁,馬車很快行駛到一條青石與泥土混雜的路上。
“鼎石,你看,這裏可是非常偏僻的。你聰明敏捷,太學讀書時,熟通經史,成績卓著,由國子生被選授禮部給事中,後調任都督府斷事。曾經審理懸而未決的案件,立刻就做出了合理的判決,其才幹深得陛下器重,陛下賜給“鼎石”的字。你真你決定來這裏了?”
黃子澄這次根本沒有返回南京,便遇上了押運糧草的鐵鉉。
而鐵鉉見了他之後,便立即主動要求在南疆入職。這事忠義城做不了主,他竟然磨著黃子澄到郭北來了。
鐵鉉這個人,除了黃子澄誇他的外,他還是一個性情剛決的人。
鐵鉉,字鼎石,鄧人,元代色目人後裔。明朝初年名臣,洪武年間,由國子生授禮科給事中。原曆史上,曆官山東布政使、兵部尚書,在靖難之變時不肯投降造反奪位的燕王朱棣,並召集潰敗的士兵堅守濟南,擊退燕王朱棣,在朱棣奪位後被施以磔刑,時年37歲。
這樣的人本就是個出色的人才,大明變革,他也就先跳了出來。
這時候的他可還沒有主政一方,而他自然有著主政的願望的。
最重要的是,他不是穿越者,所以他一點兒也不知道老朱一死,朱允文登基,他就可以主政山東。
以他自己看來,皇上讓他審案,他隻怕是終其一生做個法官了。
這是他不想的,也是不願意的。他是色目人,血液中的冒險精神並不會因為讀了幾天的儒學而改變。
對他來說,到殖民地,進行殖民統治才是他的夢想。
有些東西並不會因出生地,又或是學了什麽,便會改變。
原曆史上,他便設計詐降,燕王朱棣剛進城門,眾士卒高呼“千歲到“,預先置於門拱上的鐵閘轟然而落旋即砸爛了朱棣的馬頭,知是中計的朱棣換馬急返,方得幸免一死。
朱棣大怒,以重兵圍城,鐵鉉伏在城頭,大罵朱棣反賊。朱棣大怒,並用數門大炮轟擊城內,城將破,鐵鉉急將朱元璋畫像懸掛城頭,又親自書寫大批朱元璋神主靈牌,分置垛口,燕軍不敢開炮,濟南城得以保全。
這些可都不是一個文官,與中原士族會幹的事。
開國君王的牌位,還是看重他君王的牌位,哪個書生敢用來擋大炮?
他就是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