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監視

  她說不管如何操作，只要錢來了張光成就是我下線，而且我就可以得到推薦費，她還說讓我把張光成的基本信息收集到，她會按照公司的流程和規矩辦理這件事的。


  我唯唯諾諾地答應，她似乎對我這種態度不滿意，她讓我去休息，然後說道：「張光成家裡有錢，讓他過來的確不太可能，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你再找一個下線就可以升職了。」


  公司對升職有兩項指標，一項就是你直接或間接買的份數多少，所謂間接就是你的下線買的數量，另外一項就是下線人數，只有兩項都發展好了，你才能升職，我的第一步升職是自己必須有兩個下線。


  在傳銷組織內，就算你自己繳了錢，並不代表信任，只有你把下線發展來了，這種信任才會讓他們認可，因為你的下線越多，說明你騙的人越多，當你騙了你身邊的人之後，你想回到原來已不可能了，你已失去親戚朋友的信任，那時除了傳銷團伙的人，除了陌生人，已沒人相信你。


  我騙了一個大學同學，而且是六萬多，只要張光成知道我騙了他，班上所有同學肯定就會知道，這代表著我對同學感情的背叛，所以此時林小娟似乎相信了我。


  我想要報復這個女人，得接近她，得讓她對我不再設防，所以我裝著不好意思地說:「林經理，通過這段時間的教育，我真想通了，我對你的無禮，還請你原諒。」


  她哼了一聲，也不說話，但她似乎在等我繼續說下去，這女人真是陰險之人，我們談了兩年多戀愛，如果我是在騙她，說得越多，那就會更快地暴露自己。


  我靈機一動，「小娟，真的，你如果想懲罰我，我沒有任何意見，你辦公室不是沒人打掃嗎，要不要我過來幫你，你衣服要不要我洗，我原來為給洗衣服你不是還表揚過我嗎？你們女孩子的衣服手搓才好，特別是內褲胸罩，我的力量大，一定能給你洗乾淨。」


  她臉一下子紅了，「別說了，你知道改正就行了，方成，好好做，爭取早日升職。」


  我下了樓就看到張慧站在一樓，她小聲問我：「方哥，我會被發現嗎？」


  「張慧，你都說什麼了？」


  「我一個朋友問我是不是進了傳銷組織，我說我男朋友騙我來的，我讓他們幫我。」


  「你男朋友？」


  「就是你們房間那個李志啊，是他拉我進來的。」


  我狠狠說道：「這個狗日的東西，看我不弄死他。」


  「方成，別說他了，剛才是不是林經理在監視？」


  我想了一會，安慰張慧道：「別怕，她不一定把每個屏幕都看完，她主要是監視我，你以後注意就行了。」


  通過上次林小娟和杜小紅一起來接我，我想林小娟對我的監視肯定會找杜小紅，而杜小紅就會找我們寢室的人，現在來看，她找的人正是張慧原來的男朋友李志。


  我讓張慧先回去，然後在寢室看幾個人打撲克一直到十一點過，出了門來到隔壁房間，說有些事情想問杜小紅。


  杜小紅正拿著手機在拉下線，見我找她，她快步走出來問我有什麼事。


  我說我今天上了網，我把我的情況得向她彙報一下。她跟著我出來，然後我說我們到工棚那邊說吧。


  她搖頭笑了笑，說那樣別人會誤會的，她是結了婚的女人，要是誤會了，對我們都不好。


  我說那這些事我也不想讓其他人聽見啊。


  她考慮了一下轉身對陳蓉說我今天上網找下線有些事還不清楚，她和我到一邊去聊聊，有事就叫她一聲。


  我知道她這是故意如此，跟著她到了水塔附近，我還想往那邊走，她一把拉住我讓我別過去。


  我見她神情緊張，伸手將她手捏住，問：「小紅姐，怎麼啦，那邊可以坐坐嘛。」


  「別，以前有個姓陳的就是跑上水塔跳下來的，差點就死了。」


  我裝著也緊張了，拉起她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那邊有一個廢水泥罐，其中一個方向可以完全擋住寢室那邊的視線。


  我停下來，手卻沒鬆開，看著杜小紅起伏的胸，故意看著那裡，然後小聲說要告她一個好消息。


  她掙扎了幾下，見我還是不鬆手，也就算了，坐下來問什麼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