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要錢
我敲門，林小娟問是誰，我說林經理我是方成，林小娟的門本是半掩著的，不過她沒讓我進去，而是走了出來，問我有什麼事。
我低著頭，說我沒錢了，她詫異地問我的錢哪裡去了？說三百元錢三天就用完了，你TM還想發財，發屁的財啊。
我一副做錯事的樣子，不說話，她罵了幾句，然後仔細看了看我，我的身上還有傷，臉上還有些腫，手上也有些疤痕。
她罵得更凶了，「方成，你TM不是能打會斗嘛，怎麼現在慫成這個樣子啊，是誰把你錢要了，你難道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她的罵聲引來周圍幾個房間的經理們出來，然後一看是我，而且她正站在門口，就悄悄退回房間。
發完氣，她才冷冷問，「是誰？」
我不說話，她氣極了，踢了我幾腳，「問你話呢？」
我還是不說話，她一聲「滾…」關上了門。
我緩緩離開，杜小紅見我過去了，也沒趣地走開了，根本就不理我。
回到寢室，羅仁傑問我跑到林經理那邊去是不是拿到錢了，如果拿到了也給大家買點東西，最好喝點酒，大家高興一翻。
我說我這個樣子像拿到錢的樣子嗎，你們都別說了，我現在好好想想如何發財。
我想與其晚上被人打，不如現在就在廣場去晃悠，突然，我想到一個好主意。
我走向廣場，圍繞一片空處緩緩走著，一圈、兩圈……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我的奇怪行為，我也不理會，一直就這樣走啊走，到了吃飯時刻，李志過來叫我去端飯，我答應一聲，木然地跟著羅仁傑和李志去伙食團。
我們吃飯是由每天值班的人去端飯，今天剛好端飯值班的有我。伙食團是在工棚不遠的位置，與林小娟她們這些經理往的房子比較近。
伙食團是隔離了的，主任和經理們的伙食是另外一個位置，但吃的東西大家都清晰可見，據說只有這樣，才能激發一般人員想當主任經理的積極性。
我們這些都是用盆子去端飯，然後回到寢室去吃，而一個矮矮的隔斷里有十來張快餐桌，專門為主任經理們提供的座位。
我進了門，邊排隊邊掃了隔斷內的人一眼，突然看到猛子端著碗走向林小娟的座位。
林小娟一臉令我厭惡的笑容，這個女人太讓人噁心了，對我和其他人是冷傲無比，對她得求的人，對她的領導之類卻如此熱情，只見她立即就站了起來，手指了指她對面，讓猛子坐。
猛子不客氣地坐下，然後說了兩句話，眼睛就往林小娟衣領內看，這騷貨衣服解開兩粒紐扣，一條深溝我離這麼遠也能看到，要是從猛子的位置，我估計會把那對肉彈看了一大半。
林小娟自然知道猛子的眼光，臉紅了，人向後退了一點，然後親熱地對猛子說了一些話，猛子笑了笑，然後臉上突然有些奇怪的表情，他說了幾句，林小娟放下筷子，靠在座椅後背，想了一會，點點頭。
猛子在桌上畫了兩筆，然後一臉淫笑地離開了。
猛子走後，我見林小娟似乎不高興，再也沒吃飯，她端起碗走出來，一下子看到我，冷漠如冰，如同沒看見我一樣走到垃圾桶將剩飯倒了離開。
我心裡漸漸高興，如今我成功地將猛子與我的矛盾轉化為他與林小娟的矛盾，而我沒有暴露我是有意如此，這正是我要達到的目的。
下午的時候杜小紅通知李志和向芙蓉到林小娟辦公室開會，我見林小娟負責的另外一個隊還有人也過去了，應該有三個人到了林小娟辦公室。
我看著這件事，對中午看到的情況就有些懷疑了，這又是怎麼回事呢，難道猛子和林小娟中午並不是說的這件事。
我細細回憶猛子在林小娟桌子上畫的筆畫，想來想去應該是個「七」或者是個「九」字。
杜小紅也在注意這件事，學習了一會之後她也沒心思組織了，我見她情緒很不對頭，看來她應該知道一些內容。
我立即對杜小紅說我想請一會假，她問有什麼事，我說我遇到一件事，得在廣場上走走，不然頭痛得厲害。
羅仁傑知道我上午走了好多圈，臉上有些不安，問我是不是上午也是頭痛所以想走走，我說是啊，走一走頭才會好一些，不然又昏又痛。
杜小紅立即問羅仁傑上午是什麼情況，羅仁傑就如實告知，杜小紅看了看廣場，說道：「這樣吧，我覺得你這是心病，羅仁傑，你組織一下，我帶方成走走。」
羅仁傑隨口就答應了，我往廣場方向走，但杜小紅讓我到水塔那邊去。
杜小紅見周圍沒人，問我到底怎麼啦？是不是擔心猛子要錢啊。
我看看水塔，沒有理會她說的話，反而問：「小紅姐，你說從水塔上跳下來，會不會死個痛快。」
杜小紅大驚，「方成，你怎麼有這種想法，林小娟憑什麼把你錢不給你，這是違規的做法，等會你去找她，把錢要回來，別怕她，她也才升為經理不久，肯定怕把事情鬧大。」
我依舊不理她，「小紅姐，聽說有個姓陳的跳下來沒死，要是不死可怎麼辦啊？」
杜小紅是真怕了，她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地安慰我，然後她似乎下定了決心，說道：「方成，姐以後不罵你了，還有，你去向林小娟要錢，不管她給不給你，晚上我幫你勸勸猛子，方成，只要你對姐好，晚上姐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真的，你可千萬別想什麼死的事。」
如果一個隊員出了事，上至經理下到組長都會一層層扣錢，而且還會影響升職。
林小娟之所有受到重用，與她的管理能力無不相關，特別是現在這個公司的人越來越多，一些現代管理辦法是只有高中學歷的邱總經理根本想不到的，但如果我因為她出了事，她自然不會好過。
我故意一把拉住杜小紅，「姐，你說的是真的？」
杜小紅點點頭，說是真的，我說小紅姐你真好，我以後一定好好聽你的話。
向芙蓉和李志滿心歡喜地回來了，杜小紅剛好和我回去，兩人自然來到杜小紅面前彙報情況。
原來這幾個人都聯繫上下線了，林小娟讓他們與下線聯繫見面，不過因為這次有三個人，見面的辦法各不相同，所以林小娟在時間上進行了分配，而且因為都是約定在海城見面，所以租了一輛車。
站在一邊聽著兩人興奮的彙報，我心裡暗暗失望，杜小紅聽完后也很高興，因為這兩個人如果發展了下線，她也有收入的。
她招呼兩人走後，讓我去找林小娟，而且她還教了我如何要，如何威脅林小娟，如何想法大聲喊叫之類的辦法。
我在杜小紅的目光中又來到林小娟的辦公室，和上次一樣我來到門前敲了門，很奇怪的是這次她讓我進去。
我進門，卻見她的目光正注視著沙發附近的牆上掛著的一根木棍，我嚇了一跳，以為她要打我，卻聽她一句「有屁快放。」
我說我還是來要錢的，我說我必須要五佰塊錢。她問是不是有人威脅我，我說你們做公司管理的人應該比我更清楚。
她嘆了口氣，說方成，我對你沒言語了，你TM就是一個慫包。
我裝著不敢說話的樣子，她狠狠說道：「行，晚上九點來拿，我全部給你，沒用的東西，滾。」
剛要出門，她突然說道：「方成，如果有人問你什麼時候才能拿著錢，你就說明天，這樣你今晚至少是安全的。」
杜小紅見我出來，問我情況咋樣，我說她答應了，說身上沒現金，明天就給我錢，杜小紅興奮地說：你看吧，我說她還是怕威脅，方成，打算怎麼報答我？
我問她要什麼報答，她說給她五佰行不行，我說就是不知道林小娟給我多少，如果給得多應該沒問題。
她更興奮了，小聲對我說道：「方成，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到水塔那邊來，姐姐讓你爽。」
我紅著臉問，「小紅姐，真的嘛。」
她笑道看了看我的褲下，「你可別讓姐失望。」
我也有些興奮地說你就放心吧，和我做過的女孩子沒有不滿意的，最多的我一晚上間隔半小時一次。
她滿臉高興地離開了，我心想這猛子果真有辦法，他之所在在這個地方橫行霸道，又與杜小紅這些女人混在一起，還玩弄公司的女生，必然與邱總經理有關，這樣的人我就算逃跑了，也得在之前收拾他一番。
這錢到時得有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如果林小娟把錢真的全部給我了，我覺得反而不好，現在這點錢不僅猛子幾個打手盯著，杜小紅也要，還有寢室的人得辦招待，這胃口也不知道有多大，我這錢要是幾下子就用光了，以後的日子肯定比向芙蓉更難過。
我看了看水塔，最上面的某個位置，或許是藏錢的好去處，而且就算被別人發現我上去了，也一定會以為我想自殺而已，不會引起懷疑。
到了晚上八點，猛子一伙人也沒來找過我，看來杜小紅已通風報信了，或許他們正在暗暗高興吧，想想這樣可悲的結局，我心裡一陣陣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