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強取豪奪

  隔街的馬路旁,夏爾表情木然的透過車窗看著那一對風雪中相擁的男女。


  男人的身形很高挺,女人在他懷裡,嬌小的一隻,他幾乎將她揉進他懷裡,嵌進他胸膛里。


  兩人烏黑的發上均落了一層薄薄的雪,淡薄的白色,不禁讓人聯想到「一夜白頭」這個詞。


  這樣深冷的夜,她坐在暖氣十足的車內,卻覺得感受到的溫暖不及那個站在風雪中的女人萬分之一。


  「喬星辰。」


  夏爾在口中默默念著這個名字,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越收越緊,骨節泛著蒼白的顏色,掌心緊緊繃在一起,以一種即將粉碎的壯烈。


  她深呼吸,再呼吸,直到將堵在胸口的那股氣舒散的差不多了,才忍著淚從包里抓出手機,撥通了一直深藏在心裡的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約五六聲后,終於接通。


  「顧深。」她只喊了一聲便控制不住的哭出聲來,傷心的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電話那頭是深深的沉默,他沒有說話,但無聲有時也是一種體貼。


  至少,他此刻正在聽她哭。


  沒有打斷,沒有不耐,他耐心的等待著,像一個張開的懷抱只等著你需要的時候撲進去就行了。


  夏爾傷心欲絕的放聲大哭,心裡夾雜著諸如嫉妒不甘失望等等情緒,自己都搞不清楚哭的到底是哪一種,她哽咽看著那對漸漸離去的身影,一抽一抽的哭道,「顧深。我們真的回不到從前了嗎?即使你跟她不可能。」


  「我跟她,從來就沒有在一起,又談何可能。」他很認真的重申,情緒沒有變化。


  夏爾心裡那一絲弱小的期冀因為他這句話,以流星墜落般的速度,灰飛煙滅。


  她流淚點頭,每點一下,淚水就會跌到扶在方向盤上的手背上,晶瑩破碎。


  手機從鬆開的手裡滑落到車座底下,屏幕亮了一會兒,又暗下。


  不知他,有沒有掛斷。


  可她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這個問題。


  她被逆流而來的悲傷層層包裹,越陷越深,夜像一片巨大的陰影將她籠罩其中,而這個車,則是困住她的黑色漩渦。


  顧深跟喬星辰倆從沒涉及到感情這一步。


  正因如此,他跟她之間的問題,從來不是因為第三者的闖入,而是他們的感情是真的出現了破裂。


  覆水難收,破鏡難圓。


  夏爾藉以喬星辰做她與顧深分開的理由來自欺欺人,但當顧深無比鄭重的親口對她說,他跟喬星辰沒有開始過時,她知道,她的幻想破滅了。


  她哭的妝都花了,一雙漂亮的眼睛被暈染的睫毛膏染成了煙灰色,流下的淚在臉上留下淡淡的黑色痕迹,車內後視鏡中,倒映的是她從未有過的狼狽墮落。


  雪,一層一層輕輕的覆蓋在車窗和擋風玻璃上,將她與外面的世界層層隔絕。


  夏爾盡情盡性的在這狹小的空間里,痛哭整夜。


  這一夜,誰都不好過。


  喬星辰昨晚被傅少頃強制的帶回了她家,一晚上,她幾次要跟他講自己臉的事,卻被他沉峻的臉色嚇的不敢開口。


  原因嘛,自然是……


  一進門他才將她狠狠壓在玄關牆壁上,房間里的燈就亮了,寧寧睜著一雙奇怪的眼走到暗黑的客廳內,傅少頃看見她后,身上氣場莫名就冷徹了,被他摁在懷裡的喬星辰囧的不敢面對他直逼人心的灼灼眼神。


  她,她忘記告訴他寧寧在家這件事了。


  實在不是她故意不告訴他,她從被他在馬路上強吻再到強制帶回家,一路上腦子都是亂轟轟的狀況,受寵若驚的幸福和對未來忐忑不定的糾結。


  這,這才進了門就被他貼在那兒,剛想開口,寧寧倒好,自己走出來了。


  「這個時候,你應該回房睡覺。」傅少頃身體還壓在喬星辰身上,以一種將她抵在牆上的姿勢,眼睛危險的看著喬星辰,口中卻是對寧寧道。


  寧寧大腦處於震驚的有些搞不懂狀況的狀態,聽了他淡的沒有情緒的話后,立刻警醒過來,馬上乾笑道,「好的,我馬上去睡覺。」


  他身上濃烈的像酒一般的氣息不斷噴洒在喬星辰臉上脖子上,細嫩的肌膚經那濕熱的氣若有似無的吹拂,哪受得住,她身子早就弓起來,捲縮在他懷裡,嬌柔顫抖。


  傅少頃手捧她白滑滑的臉蛋,像豆腐一樣水嫩嫩的,他沉迷又放縱的任由自己在她臉上凌亂的吻咬著,氣息越來越粗,下。身。帶著某種暗示般不時頂她幾下。


  喬星辰雙手被他鉗制,反扣在牆壁上,只能仰著頭以一種被欺凌的柔弱姿勢被他強取豪奪。


  她幾次要被他帶著玩弄意味的吻勾得溢出聲來,可一想到寧寧就在房間里,到嘴的嬌吟又死死忍回去。


  而他,恰好在此時吻到了她臉上那個疤痕上。


  喬星辰身體所有的熱情和顫慄都因這個吻凍結了,她僵僵的被他圈在懷裡,一動不動,胸口的起伏也從劇烈漸漸平復。


  傅少頃卻連幾秒的停頓也沒有,他持續的吻著她白嫩光滑的臉頰,以及,她臉上的疤痕。


  他什麼也沒問,但依舊熱情的親吻卻無聲無息的撫慰了一些她內心的不安。


  「少頃。我,我有件事沒告訴你。」


  他依舊放縱的吻咬著她的臉頰或耳鬢,炙熱的氣息,像只無形的手撩得她全身又酥又麻又癢。


  尤其是,原本鉗制住她的一隻手驀然鬆開,沿著她夾克衫滑進了她內。衣。里,他的手掌握住她盈軟的那一刻,兩人口中均發出一聲類似嘆息般的滿足。


  喬星辰被他揉的混身火熱難耐,尤其是下身,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他對絲毫不掩藏的yu望,抵著她,讓她難為情又讓她無處可逃。


  「我……我臉上……有疤……」她陷在冰火兩重天的yu望里,腦中卻理智的一分情亂也沒有。


  說出這句話時,她隱埋的自卑又像一株芽,破土而出,慢慢長大。


  大的快要撐破她表面的平靜。


  傅少頃的臉深埋在她頸脖里,他似乎很喜歡這樣,邊嗅著她身上清淡的體香,邊han吻她細嫩的纖白的頸部肌膚,偶爾撩撥般吹一口氣,然後她整個人就會在他懷裡顫成一汪春水,又嬌又媚。


  「那不是疤,那是你屬於我的痕記,就像你脖子上的這些。」他情動的聲音很喑啞,gou人的沙響,從她頸窩裡緩而有力的傳出。


  說話間,鉗制在她另一隻手上的手鬆開,來到她臉頰旁,輕柔的fu摸著她臉上那個令她難堪痛苦的地方。


  喬星辰以前總覺得他不溫柔,至少他從在言語或動作上很明顯的表露出對她的溫柔。


  可就在剛剛那一剎,他平靜淡然的說著那句話時,她感受到了他深沉滿溢的溫柔。


  通過他的手,一寸一寸從她的肌膚傳遞到她心裡。


  「等我們結婚之後,我就送你去讀金融和經濟,若有時間,再去國外深造,拿到CIIA和CFA。」他聲音突然低下,含著不明意味的輕柔,雙眼炯炯有神的凝視著她,即使隔著深重的夜色,也能感受到他眼中熠熠的光。


  喬星辰對他突如其來的認真和專註有幾分不解。


  她微微仰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像個虔誠好學的好學生。


  傅少頃被她這樣視若唯一般的凝望著,心裡有什麼在慢慢融化,化成了水,水在蕩漾,一層一層泛起漣漪。


  他深深看著她,手指輕撫她桃花般的紅嫩唇瓣,莊重道,「你對待這份感情所有的不確定不自信全來自於你內心的自卑。當你有了足以支撐你信心和勇氣的東西時,眼界會更遼闊,目光也會更深遠,不會再糾結這些無謂的小事。」


  喬星辰不由抓緊他尚還停在她胸部的手,不安的問,「能支撐我信心和勇氣的東西,是什麼。」


  他眸色漸深,眉宇間有歷經歲月沉澱的成穩睿智,他很清楚的告訴她,「俗氣點來說,是財富和地位。」


  她神色有絲黯然。


  他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又補充道,「用高上點的說法就是,找到你的自身價值。明白你活著的意義。」


  喬星辰垂下眸子,似在深思他說的話。


  「大多數人,胸無丘壑,沒有大志,所以敏感脆弱又容易受傷。我不在乎你會不會有攀上頂峰的那一天,我更在意的是你在這個過程中是如何讓挫折失敗將你改容換貌、獲得新生。」


  「……」


  「喬星辰。我不僅要你,還要你一直站在我身邊,而你,要變得像你的名字那樣,閃耀顯眼。只有這樣,在你心中我們的位置才是平等的,我要的,就是你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跟我在一起,自信又陽光。」


  他的話,緩慢有力,一字一字的從她的耳朵爬進她的心裡。


  深深的紮下根。


  盤根錯雜的枝椏像一道安全的防護,護御了她的心牆,穩穩的,很安心。


  喬星辰深情的痴望著他,嫩白的眼角有一抹濕潤的紅,那暈染的紅,是女人在男人懷裡的那種無肋。


  最原始的無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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