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色令智昏
嘿, 小天使~正文在趕來的路上, 請48小時后查看 顧嬈微微吸了一口氣,手指摸向手包里的瓶子。她加快了腳步。
顧嬈的眼風掃過腳下, 眼看就要回去了,身後那人不斷縮緊距離,一隻手正慢慢的伸向她。
那隻手剛剛搭上她的肩,顧嬈扣著他的手腕,踩著細高跟猛地向後跺去。
那人沒防備, 顯然也沒料到顧嬈的動作, 可身體的反應快過思維。空氣中風聲微動, 他就反手擒住她,穩穩噹噹躲開了。
顧嬈心下一涼,手肘狠狠向後撞了過去。
那人像是料到了一樣,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肘, 另一隻手牢牢地把她困在了懷裡。
要死。
香水瓶逛哩噹啷落了地,觸動了開關, 噴出來香霧,濃郁的香氣壓了過來。
就這時候,低低的嗓音從她耳畔纏了上來,「你還挺會玩兒。」
顧嬈微微抿了抿唇。
沈良州就跟她僵持著這個姿勢, 隔了幾秒才略微鬆了手,把她夾進懷裡, 懶懶地往地上晃了一眼, 「我還以為是防狼噴霧。」
香氣無聲無息地瀰漫在空氣里, 黑鴉-片辛辣的東方香調,帶著極致的誘惑和禁忌感。
沈良州的食指精準無誤地抵在她的唇角,他附在她的耳邊低笑,「那麼害怕,你剛剛怎麼不喊救命?」
他這話音一落,顧嬈踩著細高跟直接碾了下去。
「小丫頭下手這麼重。」沈良州眯了眯眼,疼得咋舌。
顧嬈微挑的雙眸帶著慵倦的媚意,旋過身刻薄地笑了笑,「你改行當變-態了?大半夜在女生宿舍晃悠?」
金屬的冷光在夜裡劃開一角,一把匕首在她手底翻出花來,明晃晃地抵著沈良州的喉管。
纖細白皙的手臂從風衣袖子里劃出,一隻精緻的銀鐲落在她的腕上。
沈良州完全不在意現在的情形,只晃了一眼她的手腕,「怎麼不戴我送的。」
顧嬈握著匕首掂了掂他的下巴,薄唇勾著笑意,「這不是怕像你這種變-態惦記嗎?劫財怎麼辦?」
像是格鬥刃,但型號小一些,似乎是特製的,能巧妙地藏在身上。
顧嬈高挑,纖瘦,就算是威脅人,那張冶麗的臉也是勾著三分笑,眸底瀲灧這春色。
「你不行。」沈良州挑眼看她,清冷的聲音因為染上笑意變得懶散而曖昧,嗓間磨出幾個字,「不過別擔心,我劫色。」
話音一落,沈良州扣著她的手腕,猛地向後引,托著她的手肘向下壓去。
他沒捨得用多大力氣,拿捏得恰到好處,刀刃掉轉了方向,最後落入他的手裡。
沈良州壓著顧嬈的肩膀,把她釘在了牆上,左手去撈她的腰身。她的風衣紐扣沒扣,他的手掌貼著她的腰線,倒也沒進一步的動作。
「一個多星期沒見著,你就送我這麼一份見面禮?」說完他還蠻懷疑地盯著她,似乎有挫敗感,「我回燕京這麼久,你一點都不想我嗎?一點都沒有?」
「想。」顧嬈笑了笑,只點了點頭,沒進一步動作,「我還想送你下地獄。」
「說話這麼不饒人。」沈良州捏著那把小巧的格鬥刃,在掌心翻轉了半圈,木質的刀柄挑起她的下巴,「叫一聲『哥哥』,哥哥就放過你了。」
沈良州說著,刀柄掂了掂她的下巴,嗓音低低的,惡劣又漂亮,「不然哥哥劫色了。」
顧嬈輕呵了一口氣,薄唇里掉落一聲輕笑,「那不太好,我怕你……」
她說著往他的方向湊了湊,沈良州握著格鬥刃的手縮了縮。
顧嬈的眸底染上三分得意,纖細的手指撥開挑著下巴的刀柄,「怕你不捨得。」
其實他挑她下巴用的是木質的刀柄,縮手的動作是下意識的。
確實捨不得。
沈良州拿她沒轍,快被磨得沒脾氣了,無可奈何地笑了笑,俯身將格鬥刃送進她的風衣口袋裡,「行,我認栽。」
他臉上掛著的,語調里透出來的,都是「你是我祖宗成不成」的無可奈何。
顧嬈低了低眉,攏了攏被他弄亂的風衣,眼風掃過他的側臉,從他身邊繞過去了。
她往宿舍走。
「你就這麼走了?」沈良州看著她的背影,按了按額角,似乎挺不滿地嘖了聲。
顧嬈半側過身,沒吭聲,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
似乎在問,他還想做什麼。
沈良州向她伸開雙臂,討個擁抱的動作,「我在樓底下等了你這麼長時間,給個安慰?」
顧嬈挑了挑細長的眉,沒理會他。
「沒良心,你還真一點都不想我。」沈良州被晾了半天,似乎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地收了手,半笑不笑地睨她。
顧嬈不太在意地踩著細高跟,轉身往回走。
「顧嬈。」
身後的聲音壓得很低,像瓜地馬拉的咖啡,煙熏味和醇厚香氣混雜,調和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氣息。
「我想你了。」
顧嬈心尖顫了顫,下意識地頓住腳步,旋身看向他。
他深邃的眸子帶著幾分笑意,唇角勾著半真半假的深情,似是而非地攝人心。
因為這麼一句,她早沒了心思跟他爭論自己是誰,心底像是被投進一枚石子,聲響不大,可泛起的漣漪久久不能平息。
「神經病。」顧嬈低聲罵了句,迅速地撇開眼,扎進了宿舍樓里。
身後是沈良州的低笑,顧嬈卻不想再看。就這麼一秒,她突然知道了那種氣息是什麼。
那是一種讓人迷戀的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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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上次那麼件事,顧嬈對沈良州避如洪水猛獸,這麼多年,都是別人被哄得五迷三道,偏偏出了這麼個異類。
沈良州似乎這幾天都沒什麼事,成日在她眼前晃悠,變著法的刷存在感,就差沒陪著她上課了。
不過顧嬈覺得他快有這種想法了……
圖書館里,顧嬈翻了一會兒書,心思全無。她微眯著眼揉了揉長發,壓抑著心底的情緒。
手機振動著在桌面上旋開弧度。
顧嬈掃了眼,正是罪魁禍首。
她掛掉了電話,趴在桌面上給他回消息:[不想吃飯,不想出去玩,對驚喜不感興趣,我要學習,學習使我快樂。另:不需要陪同。]
打完這麼一串,顧嬈才發了第二條消息:[還有事嗎?]
沈良州看著笑意,無端哂笑,就簡單地回了句:[介紹個導演給你認識。]
好嘛,換攻略了。
顧嬈一手撐著下巴,撥弄著手機在桌面上轉了轉,正想著怎麼回復,又一條消息跳到屏幕上。
是個地名。
顧嬈晃了眼,冷笑了一聲:[不去。你喜歡在夜店介紹導演?你這個騙子。]
這下顧嬈直接把手機撂了,任他說的天花亂墜,她也懶得理會。
剛翻了翻書頁,手機再次振動。
又是一條消息,不過不是沈良州的,是謝青縵的。消息很簡短,但是內容炸人。
[二樓洗手間,我有點暈,你快來。]
就這麼一句,帶著一個位置。
顧嬈蹭地起了身,飛快地拎起外套離開了,她給謝青縵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夜場上有一種說法,叫「撿屍」。
總會有在夜場喝得不省人事的,所以真的有ws男專門在洗手間,走廊之類的地方候著。
擔心謝青縵出事,她走得急了點兒,沒叫人。不過顧嬈也不太擔心,謝青縵發的位置挺巧,還就在沈良州說的地兒。
[我有個朋友在你說的地兒,二樓洗手間,好像喝了不幹凈的東西,你要是方便,幫我看下。]
[我還沒過去。]沈良州消息回得挺快:[你別急,我讓人先找。]
地段離這並不遠,顧嬈過去得也快。夜色漸濃,重金屬的音樂震耳欲聾,酒吧的燈光有些晃眼,頹靡的氣息撲面而來。
到了二樓,聲音才低了下來。
[我到二樓了。]顧嬈給沈良州發了個消息,去了洗手間。
顧嬈又撥了一遍電話,裡面靜悄悄的,並沒什麼聲響。她無法確定是靜音還是人已經出事了,深吸了一口氣,挨著敲門開門。
洗手間里空無一人。
顧嬈按了按額角,遲疑著先報警還是調監控,前腳剛剛踏了出去,就被人攔住了。
「呦,妹妹,好巧啊,在這兒都能遇到你。」
濃烈的酒味有些嗆鼻,輕佻的聲音帶著惡劣的笑意,顧嬈晃了眼,就是前些日子樓底下那個小青年。
顧嬈眉心跳了跳,捏著手機不動聲響地把電話打給了沈良州。
電話響了一聲,沈良州接了:「喂?」
顧嬈把手機捏在掌心,暗暗思忖了一下自己能不能解決。
「你說這算不算緣分吶?」那個年輕人自顧自地踏前一步,手就想往顧嬈身上搭,「怎麼著,要不要陪哥哥喝一杯?」
顧嬈旋開身,避開了他的碰觸,「下次吧。」
那個小青年登時變了臉色,「媽的,給臉不要臉是吧?上次耍我玩兒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