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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 舒昕極為懶散,像暑假這種時候,不睡到中午是不會起床的。


  舒昕吃著吐司、喝著牛奶, 一本正經地開口道,「昨晚我不是說過了,要好好學習, 爭取考個好成績,讓你面上有光。我荒廢了這麼久,當然要抓緊時間。」


  「業精於勤而荒於嬉, 媽,別這麼大驚小怪。」


  羅淑儀:「……」


  這些都是平時她教導舒昕的, 現如今怎麼聽怎麼彆扭。


  可女兒上進也是好事,她總不能反駁對方吧。


  羅淑儀想了想,只交代道, 「別太累了。」


  說完,便恍恍惚惚地出去晨跑了。


  她覺得, 自己有必要好好消化女兒的改變。


  舒昕忍俊不禁, 見媽媽的背影消失, 才慢條斯理地繼續吃早飯。


  同時, 她源源不斷地運轉著體內的功法。


  肉眼瞧不見的地方, 五光十色的氣流在周遭打轉, 旋即於匯成一股白芒, 緩緩匯入舒昕的體內。


  系統從未見過如此超自然的現象,他沒忍住好奇心,直白地詢問道,「這些氣流是什麼?」


  果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舒昕眼底深處浮出一抹懷念,對於系統,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是一門修鍊功法,入門便要學會採氣。」


  「採氣?」


  系統覺得他又學到了一個新鮮詞。


  舒昕點頭,「採氣,便是從天地空間、日月星辰以及萬物生靈中,將不同的能量採集到體內,補自身不足。」


  師傅贈予的功法講究天人合一,只有充實了自身的元氣,才能加速這一境界的實現。


  就算達不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學會採氣,同樣大有裨益。


  上輩子,舒昕練習功法之時,年紀已經不小了。花了足足大半年的功夫,才摸索到了一點門道。


  而如今,她有經驗,加上根骨上佳,只片刻的功夫,就入了門。


  系統似懂非懂,最後老實道,「我還是不明白。」


  舒昕心底那淡淡的惆悵瞬間被衝散了,她揶揄道,「你只用明白,採氣對我學習也大有裨益。」


  咽下最後一口吐司,她站起身,回房間內開始學習。


  商城內兌換了一年級到初三所有的課程,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她需要足夠的時間打好基礎。


  系統本想著好好督促舒昕,卻沒想到對方如此自覺。


  一時間,他心情愉悅極了。


  羅淑儀圍著小區跑了兩圈,仍沒從舒昕早起的震驚中回過神,可回家后,當她看見沉浸在書本中、心無旁騖學習的舒昕,再度風中凌亂了。


  女兒……這回竟然是說真的!


  她猶豫了半天,忍不住打斷了舒昕,「學習重要,但也要勞逸結合啊。別太累了,爸媽會心疼的。」


  舒昕扶額,所謂的慈母多敗兒,大抵就是這麼來的。


  不過,這種被關懷的感覺,她真的太懷念了。


  「媽,我知道了。不會太累的,你放心。」


  羅淑儀忍不住摸了摸舒昕的頭髮,再也不打擾她。


  *

  不是每個人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所以,當機會降臨在舒昕身上時,她格外珍惜。


  整整一星期,她都堅持著苛刻的作息。


  晨光熹微時,她便打坐採氣,努力充實自身的元氣。


  空氣中的能量薄弱后,她就埋頭苦學,因著課程難度不高、自身也有基礎的緣故,她已經學到了六年級的課程。


  有時候不要小看小學的課程,延伸出來的知識內容,可以難倒大學生。


  這一心好學的模樣,完全改變了她在舒展呈與羅淑儀心中的形象。


  羅淑儀本以為舒昕是心血來潮,頂多堅持一兩天,就堅持不住了。


  可沒想到一日復一日,舒昕的態度始終如初。


  她的心情也從一開始的欣慰、欣喜,變化到了如今的緊張、擔憂。


  這麼學,不會把人學傻了吧!!

  學習重要,但也要勞逸結合啊!!

  可她的勸誡,根本沒有用。


  所以,當錢紅帶著舒薇上門來時,羅淑儀的態度別提有多熱情了。


  她連忙把舒昕從書房內拽了出來,「媽媽和你嬸嬸說會兒話,你陪著薇薇,別又一個人進去念書了,聽見了嗎?」


  以往,舒昕調皮搗蛋,羅淑儀愁得很。


  現在,舒昕嚴謹好學,羅淑儀還是愁得很。


  舒昕連連點頭,她帶著舒薇去了客廳。


  不僅如此,還給舒薇準備了不少零食水果。


  上輩子,爸媽接連過世,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在叔叔嬸嬸家裡度過的。


  她和舒薇年紀相仿,關係不錯。


  「你媽今天怎麼帶著你來了?」


  舒薇撇撇嘴,眼神裡帶著些許的抑鬱之色,「上回許妤升學宴上,不就已經說好了,讓你媽幫我倆補課。」


  其實一個星期前就應該來了,但是媽媽受了驚嚇,在家裡好好休息了一段時間。


  舒昕敏銳地察覺到了舒薇的情緒,她湊過去,「怎麼了?不開心?」


  舒薇到底還是個小孩子,這麼一問,她就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自從媽媽知道懷孕后,她就有些不管我和姐姐了。你說,男孩真的那麼重要嗎?」


  最近一段時間,好多人都在她的耳邊說重男輕女。


  連帶著她也變得草木皆兵。


  別人舒昕不敢保證,可嬸嬸的品行,她清楚的很。


  見舒薇可憐巴巴的樣子,她開口勸慰道,「怎麼可能呢。你要知道,女人懷了孕,好多事情就不能做了,所以你才會覺得你媽不管你和你姐姐了。可是你想想,除了疏忽了一些,你媽在別的地方,還是對你一樣的。」


  「她懷孕已經很辛苦了,你要做的,就是多幫幫她,讓她少操心一些。要是被她知道你有這樣的想法,一定會傷心的,我說的對不對?」


  舒薇將信將疑,但心裡到底是舒服了幾分。


  她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道,「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氣她就是了。」


  舒昕啞然失笑。


  果然是個孩子。


  她正想要多說幾句,可舒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視線落在裝飾櫥窗內,「誒,你家中間那層玻璃木馬擺件,什麼時候變成一個木頭雕的動物了,看著一點也不舒服。」


  她上回來舒昕家裡時,就看中了那玻璃木馬擺件。


  甚至還央求著自己媽媽去外頭買一個一模一樣的。


  可是跑遍了好多飾品店,也沒能買到。


  她嘟囔道,「早知道你們不要了,送給我也好啊。」


  舒昕的視線落在木雕動物上。


  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感緩緩從心底浮出,多看一眼,就多難受一分。


  她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從何而來,蹙著眉頭,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櫥窗旁。


  愈發靠近那木雕,她就愈難受。


  舒薇跟在舒昕後頭,她探頭看了木雕一眼,「這是個什麼動物啊,我怎麼沒見過?還有,它四個蹄子下面,是墊的銅錢嗎?細看著真像誒。」


  舒昕聞言,臉色大變。


  她下意識地想要把這木雕丟出去,可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收住了手。


  最後,她臉色難看地對著舒薇道,「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道題沒做完,等會兒再來找你。」


  不等舒薇回答,舒昕就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她將整個頭埋入雙腿間,任由思緒發散。


  剛認識師傅的那一年,師傅帶著她去處理一個陰魂。


  陰魂作惡多端又狡詐異常,難覓行蹤,很不好處理。


  可師傅卻輕鬆極了,「日後你若是碰到了同樣的情況,只需要偽造一個小七關,讓陰魂游弋此中,久而久之,陰魂自動會消散。」


  「師傅,什麼是小七關啊?小七關又怎麼偽造啊?」


  「人死後要過七關才能到達陰間,這七關分別是望鄉關、餓鬼關、金雞關、餓狗關、閻王關、衙差關、黃泉關。偽造小七關其實就是用七枚沾了童子眉的銅錢按照七關布陣,可以鎖住一片空間。錢經萬人手,陽氣很重,加上童子眉,能抑制陰氣流動。而陰魂的陰氣不充,自然會日益消散,也就難以存活了。」


  「如果陰魂著實厲害,便可將桃木製成動物擺件為引,加重陽氣、抑制陰氣。你可聽懂了?」


  「師傅真厲害啊。」


  舒昕身體微顫,她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見到小七關了,可沒有想到,這種陣法竟然會出現在她的家裡。


  小七關鎖住一片空間,她有理由相信,在她家裡的這陣法,鎖住的就是她整個家。


  她的家裡,自然不會有亂七八糟的陰魂,可這樣的陣法,加上桃木製成的動物擺件,卻是大大破壞了陰陽調和。


  無陽則陰無以生,無陰則陽無以化。


  陰氣驟然消散,陽氣旺盛,這種尖銳的衝突,首先傷害的,就是家裡唯一一個男人。


  舒展呈!

  舒昕一直都不明白,心志堅毅的爸爸為什麼會因為高額負債而跳樓、媽媽為什麼會因為精神恍惚而發生車禍,現在……她終於有些明白了!!


  可以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意外,而是一場精心的預謀!


  一時間,舒昕遍體生寒。


  與舒昕對視片刻,薛大師敗下陣來。


  玄學中人,最講究謙虛謹慎,卻沒想,遇見一個反其道而行之的小友。


  噎得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周怡目光灼灼地盯著薛大師,「文清現在如何了?」


  薛大師面上浮出些許的愧疚之色,倘若自己能更細心一些,章文清也不必遭這麼大的罪。


  說到底,除了自傲外,他還是學藝不精,「你放心,一切安好。作為補償,這個就贈予文清。」


  他從手腕上摘下一串佛珠,頗為不舍的開口,「這是百善大師親自開過光的法器。」


  這串佛珠具有非常大的加持力,可辟邪、去煞,戴上后,可百鬼不侵。


  周怡驚喜連連,縱然不明白這串佛珠的價值,但百善大師的名號卻如雷貫耳。


  雖君子不奪人所愛,可為了章文清,她笑道,「勞煩大師破費了。」


  說完,周怡偏頭看向舒昕,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小姑娘,你再看看。我女兒身上真的乾淨了嗎?」


  不是她不相信薛大師,只是想讓自己更心安一些。


  一旁的薛大師臉都綠了。


  這簡直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臉,可偏偏,他還真就不能反駁。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一把年紀,陰溝里還翻了船。


  舒昕神情明明看似漫不經心,但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的認真,「阿姨,薛大師是有真材實料的。之所以沒發現鬼上身,是因為你女兒以往的狀況蒙蔽了他,再加上你們也沒有說清楚,才會有這誤會。我年紀小,只是仗著有些先知條件才能發現,但論起能力,我遠不及薛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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