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短暫的快樂
「把音響調高一點~!」
「啊!這首歌超好聽的,真的是你寫的嗎阿信?」
「嗯,我寫的。」
「哇!可以啊,怎麼還沒出名啊!」
「喜歡的人並不多。」
「唉,好了好了來喝酒吧。」
我在荒野上開著老拉姆的房車,旁邊坐著的是珍妮,後邊三個吵吵鬧鬧的則是紅髮琳達、藍眼睛倪琪、還有泰裔寶拉。
我沒看到房車原來的主人拉姆的最後慘狀的,反正他怎麼都活不了了。女孩們走出房子時渾身染滿了鮮紅色的血漬,疲憊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平靜。我向這些一言不發的女孩們提出了個不錯的建議。
「想看煙花嗎姑娘們?」
「煙花?」珍妮疑惑的反問道。
「對,漂亮的煙花。」
我讓女孩們先上了寬敞的房車,一個人吃力的搬起了垃圾場里最昂貴的幾桶汽油。如果按之前的習性我一定會把它們一滴不漏的裝車帶走,但現在我說過我變了,已經大方的我覺得應該給這些可憐的女孩們送上份浪漫的禮物,這個對她們來說如同獄般地方就應該在烈火熊熊里,徹底從大地上抹去。
汽油桶合理的安排在最佳的表演位置上,上車后開了一段后,我停在了幾百米處的一個土丘上,女孩們接過我分發的槍支,她們在我的教導下認真的對著垃圾場里的油罐花心思射擊著。大把的彈殼掉在堅實的石頭上,太陽從正上方落到了西邊,沒人能分辨出第一個油罐
是誰擊中的,即使有些誤打誤撞的成份,但這也足矣令她們歡呼興奮,連著的油罐接連的炸爆炸了,轟鳴的聲音像是鄭重的宣告了往事的終結,大量的碎片鋼渣隨著耀眼的熱浪四濺到天空中,這片美麗壯觀的景色應該會令她們終身難忘吧。
「一切終於結束了呢!」珍妮淌著激動的淚水望著遠方滾滾的濃煙。
「是啊,結束了呢!」紅髮琳達感嘆道。
四個女孩撲上來一同抱住了我。
「哈。」我雖然被壓得喘不過氣,但心裡卻由衷的替她們感到高興。
也許這就是我父親口中常說到的,善行的歡愉吧。
「一起來喝一杯吧阿信。」
我們行駛在風沙狂吹的公路上,幾個女孩們興奮的大口喝著紅酒,循環聽著一盤意外在車裡發現的光碟,裡面收錄了我在廢都參加比賽時創作過的歌曲。這幾首默默無聞的歌我以為早就已經絕版了,竟在這裡找到確實是種緣分,不過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一想到收藏它的粉絲竟然是變態的拉姆,我就覺得心裡悶悶的。
「我不喝酒,還得開車呢!」我回復了身後不停叫喚的寶拉。
「來吧來吧,喝一點而已嘛!開在這種偏僻的荒地上有什麼可擔心的?」
「算了吧,你們喝的開心點就行了,我還得負責大家的安全。」我平靜的說。
「哈哈哈!別那麼掃興呀,阿信!我們已會使槍了!可以保護自己了。」琳達拍了拍腿邊的槍說。
「你醉了吧琳達,這和開車沒關係。」我搖頭的反問。
「唉,阿信啊,你總那麼嚴肅嗎?多沒意思,今天對我們來說可是個大日子,你又是我們的英雄,過來,讓珍妮來開車,陪我們一醉方休吧!」琳達舉起了酒杯。
「不了,謝謝。」我轉向「咕嚕咕嚕」正大口喝著酒的珍妮看了一眼說:「這丫頭會把我們帶進溝里去的。」
「哈!阿信你還是有點幽默感的嘛,來!給我們大家講個笑話吧。」
漲紅了臉的倪琪,在房車的後頭搖搖晃晃的也走了出來,她抱著酒瓶倚在了我座椅靠背上,快活的湊在我耳邊嘮叨著。
「笑話?我不怎麼會講笑話的。」我搖頭道。
「講一個,不然陪我們來喝酒。」
這幫女孩子也許是抑鬱太久了,一下子把熱情都爆發在了我的身上。我看著眼前的漫無邊際的公路,腦子裡思索起曾經聽人講過的笑話。
「有個叫小明的傢伙跑的很快,有一天他跑過了一輛火車,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因為那個火車拋錨了嗎?」珍妮在一旁試著猜道。
「當然不是,火車並沒出什麼問題。」我輕輕搖頭說道。
「那是為什麼?」倪琪好像很期待,她搖著我的靠背問。
我打了個哈欠,淡淡的說:「因為小明跑很很快啊。」
……
車裡除了嘈雜的音樂之外,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琳達撓著頭上的紅髮,揉著眼突然發問:「那麼小明是誰?」
我對自己說笑話的本事突然感到絕望了,尷尬的看了一眼琳達,竟無言以對。
「哈哈哈。」其他的幾個女孩突然哄堂大笑起來。
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我覺得,她更像是在嘲笑我的愚鈍。
故意搗亂的琳達也笑了,她拍了拍我的肩咧開嘴說:「唉!沒事的啦阿信,別那麼沮喪,你的笑話還是挺有意思的,來再講一個吧。」
「沒了。」我拉長著臉對幾個喝高了的姑娘說。
「唉,再講一個嘛!」倪琪不停晃著我的座椅。
「好吧。」
我斜著腦袋撓了撓頭皮,正當我要開口時,望了眼窗外的珍妮被窗外揚起的塵土吸引住了。她突然大喊:「快看!那邊好像有個人正在被追殺!」
「哦,那不是廢土上常有的事嘛。」
我雖沒像珍妮那樣大驚小怪,但還是順著她的手指,和其他人一起從側窗望了過去。只見夕陽下有三輛塗滿醜陋圖騰的越野車,正圍著一個身著灰色斗篷身形魁梧的男人打轉,三輛車上分別站著人,他們正在空中揮旋著手中的鎖鏈。
「那些一定是抓奴隸的傢伙!」琳達氣憤的喊道。
「阿信,我們能去幫幫他嗎?」我背後的倪琪收回了興奮的笑容,她嚴肅的說道。
「是啊,那些奴隸獵手最可惡了!」寶拉皺著眉頭嚷著。
我看了一眼柔弱的她們,心中有些猶豫,並沒有放開腳下的油門。
「啊!他們的鎖鏈拴住那男人了!」珍妮緊張的大喊道。
「唉!」我重重的嘆了口氣,猛打了一把手中的方向盤,一手拾起座椅下的衝鋒槍,同女孩們說道:「都低下頭,坐穩了。」
「不!我們可以戰鬥!」珍妮自說自話的放下了車窗,也端起機槍架在窗沿上板著臉說道。
珍妮的舉動引起了另外三個似乎醒了酒的女孩,這四個任性的小姑娘,還沒等我悄悄靠上前去,就胡亂開起了槍。
車后拖著俘虜的奴隸獵手們聞聲發現了我們,他們怪叫嘶吼著調轉過方向,也開著槍徑直朝我們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