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火上澆油!
真是火上澆油!
「好啊,都學會頂嘴了,錯了還有理了,行,你行。」謝淑梅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順著俏臉淌進了胸襟。
「你別哭,我,我說錯了。」周曉東趕緊安慰著謝淑梅,這當年生活那麼苦,也沒見她流過淚啊,這咋現在,這麼傷心呢。
周曉東的措手不及,都看在謝淑梅眼裡,她心想總算沒白疼這個小叔子一回,他還沒有淪落到泯滅是非的地步。
懸崖勒馬,浪子回頭,就終歸還是好孩子。
一抹狡黠的神采從謝淑梅眼底閃過,她哭泣的更加傷心了,周曉東在她跟前不停的安慰著,道歉,並且向她保證了自己以後再也不敢了,這才稍微得到了謝淑梅的諒解。
「哎,你哥走了以後,臨終前告訴我,一定讓你娶個好媳婦兒,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現在你這根劉桂香不清不白也就算了,還跑去鄉裡頭找小姐,找小姐也行,你倒是注意點,別讓警察逮著啊,今天那個小女警那眼神,真是讓我受不了!」謝淑梅說著說著,止住了眼淚,長吁短嘆。
周曉東見她總算不哭了,心裡一顆懸著的大石頭才算是落了地,伸手到後背一抹,全是冷汗,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亘古不衰啊,任誰都得頭疼死。
女人的眼淚,殺傷力,五顆星。
「你讓她看一眼就受不了了,我昨晚頂撞她幾句還挨了打呢,那個女警精神有問題,你別介意!」周曉東一臉哀怨的看著謝淑梅,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與此同時,遙遠的某個地方,庄婷婷正洗著頭,還沒抹洗髮水,就猛地連續打了幾個噴嚏,她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周圍「誰在那詛咒老娘呢?」
「啊?打你了?打哪兒了,我看看,這警察咋打人呢,太不像話了!」謝淑梅抓著周曉東的胳膊,要看傷口。
「傷的地方比較尷尬,還是別看了!」周曉東趕緊推阻,庄婷婷下手很有分寸,當時疼,卻沒留下啥傷口,真要讓她看那不是露餡了嘛。
「噢。」謝淑梅恍然,低低的看了一眼周曉東的腰下。
「呃,沒事,不是這個地方,放心吧,零件還好好的,不耽誤用!」周曉東知道謝淑梅誤會了,連忙解釋。
「好不好用我擔啥心,這話說的。」謝淑梅臉騰地一下子紅了,「壞了更好,省的你到處拈花惹草!」
「那不就得打光棍了嘛,你太壞了。居心不良啊。」周曉東知道謝淑梅的已經不生氣了,長舒了一口氣。
這咋比在警局呆一晚上還累人呢。
「去去去,滾回屋子睡覺去。」謝淑梅伸出手,驅趕著周曉東,「明天還得早上幹活!」
「好嘞,你去洗洗臉,都哭花了!」周曉東輕鬆的站起來,就覺得腦子忽悠一下,發沉。
他只當是累的,啥都沒說,回到屋裡就抱著被子躺下了。
「唉,這小子,可咋整,咋就不娶媳婦呢,算了,我不管了,隨他去吧!反正,他又不吃虧!」謝淑梅說到這裡,臉紅的更甚,最後拍打著自己的心口。
「謝淑梅啊謝淑梅,這種沒羞沒臊的話都能說出來,你這是咋的了。」
「嘿嘿。」一直躺在炕上的女兒突然笑了兩聲,烏黑圓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的媽媽。
「你也笑話娘是不,小丫頭片子。」謝淑梅低下頭,狠狠的親了自己女兒兩下,疼愛的抱在懷中。
「滴答滴答。」屋裡的掛鐘指向了夜裡十二點。
屋外的明月,帶著漫天的星輝,一路潑灑下來。
謝淑梅按照習慣起夜,從屋外回來,就聽得周曉東屋子裡一陣哼唧。
周曉東一向沒有說夢話的習慣,睡覺很踏實,除了喝醉以外。今天他也沒喝醉,咋還胡言亂語起來了?
謝淑梅關心周曉東的身子,怕他蹬被子再感冒了,就進了他的屋,打開了燈。
果然,周曉東把被子蹬開,正平躺著磨牙,面色通紅,喉嚨里咕隆咕隆的發出奇異的聲響。
謝淑梅臉色一變,把手伸到了周曉東的腦門上,果然,十分的燙。
「發燒了?」謝淑梅伸手拍拍周曉東的臉,「快,快起來,帶你去劉桂香那裡打個針!」
周曉東正在恍惚間,臉上傳來清脆的聲響,他努力的睜開眼睛,昏暗的燈光下,謝淑梅正擔憂的盯著他。
「咳咳,咋了,咱們家失火了嗎,這麼著急。」周曉東還不忘開個玩笑,勉強坐起來,肺腑中好像火燒一樣悶,渾身發熱,發燙,大腦中一片混沌。
「咱們家沒失火,哎,是你發燒了。昨晚著涼了吧,造成這個樣子。把衣服穿上,帶你去打一針?」謝淑梅摸著周曉東的前額,心裡開始著急起來。
這大半夜的發燒了,還真是折騰人。
「別了,人家都睡覺了,咱們就別打攪了,家裡有葯沒,我吃點。」周曉東支撐著就要下地。
「唉。有葯,你等會兒,我給你打點水來擦擦汗。」謝淑梅麻利的下地了。
「沒事,在被窩裡捂一晚上就好了,不礙事。」周曉東靠著牆,呼呼的喘著氣,這趟去鄉里可真是賠大發了。
自己明天是不是得找村裡的小老道給算算命,這最近咋這麼不順呢。
他在這邊感慨,謝淑梅已經打來清水,拿來葯,開始伺候周曉東。
吃了葯,再被謝淑梅的毛巾溫柔的一擦,那肉呼呼的小手帶著涼滑的觸覺,讓周曉東心神一陣蕩漾。
躺在大被裡,腦袋上擱著塊毛巾,周曉東感覺整個人都瞬間清明起來。
女人的悉心照顧,果然是良藥!
「好點沒?」謝淑梅忙活完,頭上已經微微見汗,把臉盆拿走,坐在了炕邊。
單薄的睡衣,勾勒出玲瓏的曲線,周曉東直勾勾的盯著謝淑梅,看個不停。
「你啊,都病成這樣了,那雙賊眼還來回的看。」謝淑梅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臉紅撲撲的就像是誘人的紅蘋果,讓周曉東看了就忍不住的想要咬上一口。
周曉東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脖子上,用被子蓋住,眼睛一閉,聞著那陣香氣,用力的呼吸著。
謝淑梅手不自然的抖著,氣氛一時間,竟然微妙起來。
他,要幹嘛?
周曉東心裡倒是沒有太多異樣,只是覺得抱著這隻秀氣的小手,有著一種安全感和依靠,就像在大海里漂泊的人,身下有一根牢牢支撐的橫木,無論驚濤駭浪多麼的兇猛,總還有著希望和勇氣的依託。
「哎。」謝淑梅看周曉東閉著眼睛,眼珠子來回的撥弄著,還拽著自己的手不放,又好氣又好笑。
「好了,看你好像也差不多沒啥事了,我得回屋了!」謝淑梅抽回了自己的手,一本正經的說道。
「恩哼哼,腦袋疼。」謝淑梅剛出了屋子,周曉東就哼唧起來,悄悄的睜開一隻眼睛,開始悶聲叫喚。
「小兔崽子你到底想咋的?咋還賴上我了?秀秀她自己在屋,不行,得有人照顧!」謝淑梅無奈的站在了門口,只好拿著自己閨女當擋箭牌。
這小叔子,發燒還發糊塗了?
周曉東只是想留下她多待一會兒,他的腦袋快脹破了,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不是昨晚在看守所給激著了,病的這麼重。
「沒事,你可以把她抱過來,咳咳,腦袋疼啊腦袋疼。」周曉東繼續哼唧著,他也沒想著謝淑梅真過來。
畢竟,謝淑梅還是很有原則的一個人,要不,自己也不會那麼欣賞她了。
不過,就在周曉東繼續神遊,在那兀自哼哼不停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悉悉索索的鞋子拖著地的聲音,一陣涼風吹過,他一睜眼,謝淑梅抱著侄女,費力的拿著一被子,靠了過來。
周曉東趕緊吃力的接過來,還耐心的給她鋪在了自己邊,小心的把可愛的小侄女放下。
謝淑梅已經來到了灶間,又猛添了一些柴,讓炕上溫度高一些,給周曉東發發汗。
周曉東睡意全無,立馬變得精神起來,把腦袋上的毛巾放在窗檯,開心的拌著鬼臉,逗弄著剛醒過來,哇哇哭的小侄女。
周曉東戲劇天賦不錯,很快就把小傢伙逗得眉開眼笑,拍著小手,齜著牙,跟周曉東擠眉弄眼。
周曉東心花怒放,在小傢伙臉上親了一口,看著謝淑梅進了屋,關上門,身子帶起一陣玉風,心裡,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期待。
今晚,會是怎樣呢?
不過,謝淑梅接下來的動作讓周曉東那點旖旎的想法變成了鏡中月,水中花。
謝淑梅把靠緊的被子挪開了半米空隙,中間空著空空的炕席,拿過一個小被褥放在了中間,把自己的閨女放進去蓋好被子。
你要想動手動腳,總得考慮考慮,別把孩子弄醒吧?
「快點睡!明天起來要是還不好,就趕緊打針去!」謝淑梅面對著周曉東躺下,把自己包的跟粽子一樣。
就留著一個小腦袋,一眨一眨的盯著自己。
周曉東只得苦笑著把燈關掉,老實的鑽進被窩,謝淑梅也太精明了!
「以後來我這屋子睡吧,也好方便照顧你倆!」
「不用,你連自己都照顧不明白,還能管的上我!」
「……」
「你看,每天燒兩鋪炕多費柴火啊,這不浪費了嘛,再說了人多了,氣兒也能旺盛一些不是。」周曉東還不死心,繼續的蠱惑著謝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