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排了將近半個時辰，總算是排到了史凌汐和蘇軫的前面。
「今日特效藥已經全部售完，下次再來吧。」只聽見三和堂夥計說了一句話，整個隊伍都不能淡定了，特別是對於那些好不容易才排到的人。眼瞅著以為能買到，結果告訴他們沒有了，自然心裡是接受不了的。
「下次就是下個月了啊！」
「就是、就是，下一次也不一定是今天這三種特效藥了。」
「我是聽說今天有治療風寒的特效藥專門趕過來的，好不容易排到了卻同我說沒有了。」
……
「抱歉、抱歉，今日特效藥已經全部出售完畢，諸位下次再來吧。」幾個三和堂的夥計一起陪著笑臉，排隊的百姓們這才心有不甘的不歡而散了。
史凌汐看看搖頭離開的眾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看向身旁的蘇軫說道：「二姐，我們也回去吧。」
「可是……」蘇軫顯然也是心有不甘的模樣。
如果知道什麼藥材治療風寒有奇效，她根本就不必來三和堂買特效藥，只需要去空間找找就是。
從這個時候開始，史凌汐已經意識到僅有一個空間是不夠的，她要做的是不斷地充實自己，學習醫學藥理知識。
如果，她真的能拜葯聖為師該有多好啊。那樣不用說簡單的風寒，即便真的遇見疑難雜症，她也能夠迎刃而解了吧。
這麼想著，史凌汐的腦海中忽然閃過剛才見到的那道黑影。
使勁搖搖頭，兩人正要離開，卻被三和堂的徐管事給出聲叫住了。
「兩位姑娘請留步。」
史凌汐和蘇軫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他，他剛要開口，看見史凌汐的瞬間卻是一怔。半晌，他回過神來，有些驚訝的看向史凌汐：「姑娘你不是那天……」
史凌汐看見他也是一愣，想不到這位三和堂的徐峰徐管事竟然就是七夕節擺攤賣葯收藥材的那個攤主。
徐峰原本還奇怪為什麼葯聖要留住門前排隊的兩個姑娘，如今見到史凌汐他可算是明白了。這位姑娘之前在七夕那天晚上曾經給他提供了很多上好的人蔘，三和堂若是能夠和她合作，不就等於多了一個進貨渠道了嗎？
知道徐峰已經認出了她，史凌汐連忙將他拉到一旁，低聲道：「你還想不想要藥材了？」
徐峰聞言連連點頭，似是想起什麼有些疑惑的問道：「姑娘，你有那麼多上好的藥材，為何還要來三和堂求葯？」
「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想法了。」史凌汐隨口回了句，隨即指指身後不遠處正疑惑的望著他們的蘇軫說道：「我之前給你們提供人蔘的事情，一定不能讓二姐知道，知道嗎？」
「這是好事啊，為什麼……」徐峰正想問，卻見史凌汐目光凌厲，隨即趕忙應道：「那好吧。」
「對了，你剛才為什麼要叫住我們？」史凌汐見他答應了下來，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想起是他剛才出聲挽留他們，看他見到她時驚訝的表情，應該也不知道要留住的人是她才是。
「是有人要見你。」徐峰說著神秘一笑，搞得史凌汐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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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跟著徐峰進了三和堂的後院，後院東邊是一間客廳，正中有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中間有一間亭子，遠遠看去，似乎有人正坐在那裡。
「我家主子說有事情要問史姑娘，蘇姑娘請先隨我來。」徐峰這麼說著，便帶著蘇軫往另外一邊的客廳走去。
「凌汐……」蘇軫有些擔心的出聲叫道。
史凌汐原本往前走了幾步，聽見了蘇軫的聲音，回身看她，淡淡笑道：「二姐，你放心吧，既然是三和堂的主人自然不會為難我們，說不定還能替娘要到治療風寒的特效藥呢。」
蘇軫又看了她一眼，見她滿臉堅定，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那我在客廳等你，你快些過來。」
「嗯、放心吧。」
史凌汐說完便往亭子的方向走去，那身影正背對著她坐著，穿著一身黑色的斗篷，這不是剛剛他們排隊時從他們面前一閃而過的那人嗎？
史凌汐這麼想著更加疑惑了，漸漸靠近那道身影，竟然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似是感覺到有人來了，坐在亭中的那人淡淡道：「來了，請坐。」
史凌汐在他身旁坐了下來，這才聞到周圍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這香味清淡自然，有點兒像是麝香的味道。
「聽說先生找我？」史凌汐問道，忍不住抬眼看向面前的這人，他穿著寬大的斗篷，整個面龐幾乎全部被寬大的斗篷帽給遮住，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嗯。」他淡淡應了聲，隨即問道：「我聽說史姑娘是葯聖的徒弟，我有幾味藥材想拜託你找來，不知道你肯不肯幫這個忙呢？」
史凌汐聽了他的話，想起了剛才她聽見的那聲笑聲。那聲嗤笑聲果然不是她的幻聽，剛才她和二姐的對話果然被他給聽見了。
史凌汐這麼想著心中難免有些慌亂，但表面卻還是故作淡定的問道：「不知道先生想找哪幾種藥材呢？」
「紫靈芝、藏紅花和雪蓮。」他回得乾脆，似是想到什麼又說道：「當然，我不會讓你白白提供藥材的，如果你成功找齊這些藥材，我便可以將治療風寒的特效藥給你。」
「特效藥？！」史凌汐聞言有些驚訝的抬眼看他，特效藥不是已經賣完了嗎？再說城中百姓不是說特效藥和葯聖有關嗎？如果已經賣完了，總要有時間找到葯聖製作才是吧。
「我知道你們今天來三和堂為得是治療風寒的特效藥，所以特意留了一瓶。」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正要接過，他又重新放入懷中。「如何？這筆交易對你而言應該不虧吧？」
雖說三和堂的特效藥千金難求，限時限量，但他所說的三味藥材，隨便一味便已經超過那風寒葯的價值了。她雖然不會做生意，但是這筆交易明明就很虧。
「我不記得葯聖在眉山城還有個徒弟。」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那人又淡淡說道。
「你認得葯聖？」史凌汐有些心虛的問道，早知道她就不該說自己是葯聖的徒弟。現在倒好，把自己置於尷尬的處境。
「認得。」他緩慢清晰的吐出兩個字，史凌汐的心也跟著一沉。
沉默幾秒之後，史凌汐徑自笑道：「哈哈，其實那個，我一直想拜葯聖為師。」
「想拜他為師那就是說你還不是他徒弟？所以你為什麼要撒謊？」他這麼問道，聲音冷冷的。
突然起風了，原本明朗的天空陰雲密布。
一陣風從走廊吹來，吹亂了史凌汐的髮絲，而她身邊那人的斗篷也被吹落，露出了他的面容。
史凌汐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人，他一頭烏黑的髮長及腰下，不扎不束，風一吹來有幾縷髮絲隨風舞動。一張幾近完美精緻的臉龐，皮膚白皙如同無瑕的白玉一般，一雙劍眉下茶色的眸子閃著寒星，挺拔的鼻樑下是嫣紅的雙唇。
他簡直比女人還要更美！這是史凌汐看見他容貌時內心的第一反應。
似是看見了她驚訝的目光，沈陌寒趕忙將斗篷上的帽子重新蓋在頭上。
在看見他容貌的瞬間，史凌汐想起了關於葯聖的傳言，瞬間有些明白了。「其實你便是葯聖前輩吧？」
「……」沈陌寒沒想到她會這麼快便猜到他的身份，卻還是應道：「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說是我的徒弟，我都不會承認的。」
「那三味藥材我馬上便能給你，即便這樣你也不考慮收我為徒的事情嗎？」她好不容易遇見葯聖，若是真的能拜他為師，以後也算是多了一項技能，也便就能更好的在北宋生活下去。
「不考慮。」他回的迅速，彷彿一盆冷水從她頭頂潑下。
就在史凌汐有些沮喪的時候，又聽見他說：「不過如果你能提供那三味藥材給我，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一本醫書。」
葯聖給的醫書？史凌汐聞言眼睛一亮，有了葯聖給的醫書，以後一些常見的病症和毒應該都難不倒她了吧？
「我給你三日時間準備，三日之後，你再來三和堂這裡找我。」見她不說話，沈陌寒又徑自說道。
「葯聖前輩，我和二姐今天出門就是為了替娘買三和堂治療風寒的特效藥，我答應你三日之後，一定將你所需要的藥材盡數拿來這裡，你能不能先把那瓶特效藥給我。」風寒在現代雖不是什麼大病，但也不宜久拖，更何況是在古代，自然是越早治療越好。
沈陌寒看出了她的心思，從懷中掏出那瓶葯遞給了她。
他一開始聽見這女子吹噓她是他徒弟的時候，以為這女子是個只注重金錢名利之輩，如今看來她倒還是個孝順之人。
不過，一個人的品格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夠看透的。
史凌汐拿了葯便拜別了沈陌寒去客廳找蘇軫，在路上她突然想到：這葯聖看上去年紀不大，最多二十齣頭，如果他十幾年前便已經名揚天下，豈不是說明他從很小的時候便已經開始濟世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