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史凌汐和蘇軫拿著葯聖給的特效藥回到蘇府，第一時間便給程綺羅喝了下去，看著她的臉色一點點慢慢變好，眾人這才都鬆了一口氣。
「對了、凌汐，你還沒說你是怎麼得到這特效藥的呢？」蘇軫問了一路，史凌汐一直沒有回答，只是說著快些將這葯帶回去給娘服下，先把病醫好才是。
「我記得徐管事說是三和堂的主子要見你，他沒為難你吧？」見史凌汐不說話，蘇軫又繼續出聲問道。再怎麼說三和堂在眉山一帶也是出了名的，每月一次的特效藥更是傳言和葯聖有關係。
「沒有，他聽說我是葯聖的徒弟就把特效藥給我了。」史凌汐說著想起沈陌寒那冷淡的模樣，禁不住嘆了口氣：看樣子想拜葯聖為師任重而道遠啊。
「二姐，娘剛喝下特效藥，此時需要休息，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打擾她了。」史凌汐說著拉著蘇軫走出了房間，兩人來到了亭中。
已是秋日，吹來的風帶著些許涼意。
「凌汐，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見史凌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蘇軫忍不住好奇的出聲問道。
「二姐，我聽說義王明日便要回京了。」史凌汐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開口說道。
「原來你是說這個，我已經約好了大哥和子由他們，明天我們就去送一下義王殿下吧。」再怎麼說經過中秋那晚，他們也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間去送別一下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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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府內——
不時有茶杯摔碎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來，『哐啷』、『哐啷』聲音不絕於耳，聽得人有些心驚膽顫的。
「安安，你這是在做什麼？」史瞿和羅晚推門進來的時候，史安安正將面前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下，茶杯的碎片濺出掉落在史瞿的腳下。她身邊的丫環都跪在地上，沒人敢開口說話。
「爹、娘，你們出去，我只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史安安現在已經快要氣瘋了，中秋之夜原本以為會成為她美好的回憶，想不到那義王竟然在她面前和蘇家人一起走了出去。
「安安啊，義王年紀尚輕，又不願意受世俗的約束，他不見得就一定是個好歸宿。」羅晚畢竟是史安安的生母，再怎麼說也是了解她的。史安安自小嬌生慣養，做什麼事情都是順風順水，何曾有過碰壁的時候，如今她主動接近義王，卻被義王公然拒絕，面子上自然是掛不住的。
「是啊，安安，就算義王不喜歡你，京城的王公貴族可多了去了，你若想見，爹過幾日帶你去京城便是。」史瞿這麼說著朝史安安走近了幾步，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本以為這義王和其他王公貴族沒有什麼不同，可沒想到他竟是個特立獨行的主。可畢竟他是最受聖上寵愛的小王爺，若是能夠和史家結成姻親自然是極好的。不過如今看來，倒是沒什麼可能了。
史安安並不是真的喜歡義王，不過就是面子上掛不住而已，被史瞿和羅晚這麼一安慰，脾氣頓時收斂了不少。
不過只要一想到史凌汐，她就氣的牙痒痒。憑什麼她一個粗鄙的丫頭，如今到了蘇家之後反而備受愛護，她就是看不慣她那囂張的模樣。
她不能忍受史凌汐居然騎在了她的頭上，無論付出怎麼樣的代價，她都要站在高她一等的地方，總有一天，她要讓她跪在她面前求她，總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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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史凌汐便回了房中，準備去空間種植葯聖所需要的那三種藥材。
她將房門關好之後，閉目凝神，一道金光閃現，又一次進到了那個封閉的空間之中。
空中依然漂浮著各種顏色的泡泡，每個泡泡中包裹著一粒種子。
「紫靈芝、藏紅花和雪蓮。」史凌汐這麼想著有幾個泡泡便朝她飛了過來，她抬手一一將它們接住，腦海中頓時有一串文字浮現。
靈芝以顏色分為六種：赤芝、青芝、黃芝、白芝、黑芝和紫芝。《本草綱目》中記載紫靈芝為上上品，有扶正固本之作用，治療範圍廣，對人體有益而無害。
藏紅花又名番紅花，《本草綱目》有云：「藏紅花能活血、主心氣憂鬱，又治驚悸」。
雪蓮，其地有天山，冬夏積雪，雪中有蓮，以天山峰頂者為第一，清熱解毒、祛風濕、消腫、止痛。
三個種子依次落地之後，不一會兒便長成了，史凌汐將它們摘下，小心翼翼的揣入懷中，這才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之中。
史凌汐找了一個木盒將它們放好，將木盒藏好之後，她這才鬆了口氣，走到桌前喝了一口茶。
茶水有些涼了，她嗆了一口，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未來得及放下茶杯，房門便被推了開來，是蘇轍。
「凌汐，你怎麼了？沒事吧？」蘇轍剛一進門就看見史凌汐在乾咳，便有些焦急的衝到她面前幫她拍了拍背順氣。
「咳咳、我沒事，就是剛才，咳咳、喝茶嗆了一口。」史凌汐連連擺手出聲解釋道，蘇轍這才鬆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我聽二姐說今天你們去三和堂幫娘買特效藥了？」
「嗯。」史凌汐應了一聲，有些疑惑的瞥了他一眼，「平時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是在書房讀書的嗎？怎麼有空過來？」
「爹和大哥下午要去洪縣令府上拜見義王，府上不能只有女眷，便讓我留下來了。」蘇轍這麼說著，有些無奈的模樣把史凌汐逗得一笑。「沒關係啊，我聽說義王明日便要回京了，明天你和我們一起去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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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縣令府上，趙桀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喝茶，不時瞥一眼在他面前來回打轉的洪一朝。
「義王殿下，你怎麼能私下和蘇家人去過中秋節呢？」因為中秋那晚同游一事，如今眉山百姓都紛紛猜測這義王和蘇家關係非同一般。
「本王和誰一起過節難不成還要向洪大人你來報備不成？」趙桀聞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杯子砸在桌上發出重重的聲響，洪一朝一怔，趕忙說道：「義王殿下，你誤會下官的意思了，只是你貴為皇室和平民百姓走的若是太近，怕會引起別人多想，對你的聲譽恐怕會有影響。」
「哦？洪大人你當真這麼想？」趙桀勾了勾嘴角，眼中卻滿是冷意，「那麼我倒是想問問洪大人，醉玉樓的事情了……」
「哈哈……義王殿下誤會下官了，那件事情實在是偶然。」洪一朝自然知道趙桀指的是他安排史安安在醉玉樓和趙桀見面的事情，連忙打哈哈想要敷衍過去。
「偶然？那為何本王就不能偶然遇見蘇家，偶然和他們一起過節了？」趙桀這麼問著，洪一朝連聲應道：「是是是，是偶然。」
就在洪一朝冷汗直流的時候，一個衙役走了進來。
「大人，蘇洵和蘇軾兩父子求見。」
洪一朝聞言看向趙桀，見他瞪了他一眼，趕忙對衙役說道：「還不快請他們進來。」
「是。」
衙役出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將蘇洵和蘇軾一同帶了進來。
「拜見義王殿下，拜見洪大人。」
「免禮，免禮。」趙桀還未開口，洪一朝已經上前將兩人扶住，笑得燦爛。
「洪大人，本王有話想單獨和蘇先生說。」趙桀話音剛落，洪一朝便笑道：「明白，下官這便退下了。」
說著，洪一朝轉身便離開了。
蘇洵有些疑惑的回身瞥了一眼匆匆離去的洪一朝，就連蘇軾也有些驚訝的看向趙桀。
這洪一朝雖說只是眉山城的縣令，但平常仗著縣令的身份也沒少作威作福，人人對他都是敢怒不敢言。想不到如今他遇見了趙桀，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教訓。料想他以後行事，應該會收斂一些才是。
「聽說義王殿下明日便要啟程回京去了？」蘇洵這麼問著，蘇軾也在一旁附和。
趙桀看看目光真誠的兩人，臉上泛起一絲笑意，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有人捨不得他離開的感覺。
「蘇先生放心，等我一回京便會修書一封寄給老師，他若是見到你們定然會十分開心的。」
「如此便有勞義王了。」蘇洵他們發奮苦讀，原本便是為了報效朝廷，謀個一官半職，如今既然趙桀這麼說了，他自然沒有否認的必要。
「下次遇見時說不定本王還要稱呼你一聲蘇大人了。」趙桀看出蘇洵的心思，忍不住打趣道，蘇軾也在一旁低笑一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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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的時候，史凌汐、蘇軫和蘇轍便一同出了門。
許是聽說了義王要離開眉山的消息，清早街道上的人比平常要多出許多，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正議論紛紛。
史凌汐、蘇軫和蘇轍就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望向街道的另一端。
時間慢慢過去了，街道的一頭出現了一道身影，是趙桀。
他穿著一襲黑色的錦袍，上頭綉著金色的絲線，頭戴玉冠，玉冠上有兩條穗子落在肩頭。他騎在一匹駿馬之上，腰間的那塊玉佩還在盈盈發亮，更襯得整個人的氣質高貴不凡。
「義王來了！」人群中有人低呼一聲，引來不小的騷動。
「上次義王上街時沒能近距離看見，這次一見果然非同一般啊。」
「不知這義王殿下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呢？」
「喜歡什麼樣的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你這樣的，你就別想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
趙桀騎著馬從人群空出的街道前走過，在看見蘇軫、史凌汐、蘇轍的時候，他對著他們微微點了點頭，笑了笑。
史凌汐他們也回以微笑，而站在他們身後的那群人則是發出了自作多情的驚呼聲。
「義王剛剛是不是對我笑了？」
「明明是對我！」
「是我！」
「都別爭了，是我！」
……
看著趙桀的身影越走越遠，史凌汐恍惚間想到了她和蘇軫在街道上初次見到趙桀時的場景。
當時他給人的感覺更多的是不易親近，桀驁不馴。
可現在這麼看著，又覺得他活得很是瀟洒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