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清塵,清虛
紫霞觀其實不是一個觀。觀,就是道教的廟宇,紫霞觀之所以被稱為紫霞觀,就是因為他們是傳承自道教一系。不僅僅是紫霞觀,一閣二派三觀四門之中三觀都是傳承自道教的,只不過,各自的武學方向不一樣,才會形成了三觀。
這三觀之中,紫霞觀是練氣的,紫霞心法最為出名。而御劍觀卻是練劍的,劍法如神,有小劍法一十三套,大劍法三套。至於另外一個隱霞觀卻是又練氣,又練劍,不過,正是因為他們折中的選擇,所以才會聲名不顯,在十大隱世門派之中存在感很低。
隱世門派既然被稱之為隱世,那就說明是與世隔絕的,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這些門派所在的地方。而刀爺,是天南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卻不屬於這一般人的行列。這天,太虛山下,出現了刀爺的身影。
刀爺開著一輛越野車,從車裡面走了下來,然後拉開車門,看到躺在那裡只有一口氣的大師兄,臉色比吃了半斤黃連還要苦。這個傢伙簡直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啊,很可能將自己炸得粉身碎骨,可惜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被那個操蛋的傢伙種下了截脈針,只好上紫霞觀走一趟。
真是命途多舛啊,也不知道自己準備的說辭有沒有用。刀爺在心裡一陣慨嘆,只能看運氣了,生死在此一搏!
太虛山因為亂石嶙峋,又沒有風景,所以一直都是沒有被開發出來,山路崎嶇。刀爺只能抱著大師兄,慢慢朝山上爬上去。不一會,就爬到了半山腰,儘管刀爺是先天高手,但是抱著一個人,又是爬山路,簡直就是氣喘吁吁。他正坐在那裡準備休息一會,忽然間,卻是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個石頭,要不是他閃躲得快,就被石頭給打中了。
刀爺放下大師兄,站起身來,看了過去,就看到幾個猴子吊在書上,對自己扮鬼臉。刀爺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啊,自己被秦帝欺負得不行,做了這樣的苦差事,現在連猴子都敢欺負自己了,真是豈有此理。他立刻大怒,就準備拿這幾個猴子開刀,忽然,心頭一亮,這些猴子看上去比平常的猴子要聰明許多,不應該是野生的才是。
心中明亮,刀爺立刻對著附近大聲喊了起來:「我是刀爺……」
才說了這句,就有一個冷淡的聲音傳了過來:「在我面前,你還敢稱自己爺爺?」
說著,一個女人就走了出來,刀爺看了這個女人一眼,簡直就是鬱悶得想要發狂,天啊,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丑的女人?長得這麼丑倒還罷了,她居然一點也不遮掩,就這麼暴露在了自己的面前。刀爺一直都是一個美女主義者,他只喜歡美女,忽然間看到這個醜陋女人,他心頭不由得生出一種慾望——想吐的慾望。
這個女人兔唇,臉上還有一道疤痕,佔據了大半個臉蛋,真是其丑無比。偏偏她還做出一副很得瑟的樣子,穿了一身緊身的皮衣,站在那裡,大有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架勢。
「你是紫霞觀的吧?我是刀爺。」
「你還敢稱爺?」醜陋女人吹了一聲口哨,那幾個猴子都湊到了她的跟前,這才看著刀爺說道:「在我們紫霞觀面前,你算個什麼爺?說吧,來這裡做什麼?大師兄這是怎麼了?」
「他被人打傷了,我是特地送他回來的。」刀爺發現這個醜女有些愣頭青,懶得跟她多說,直接問道:「要不然這樣好了,你帶我去見你們觀主,我跟他當面你說。」
「就憑你也想見我們觀主?」醜女哼了一聲,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她大師兄的生死一般,竟然在這裡跟刀爺胡攪蠻纏起來。刀爺頓時一陣陣氣苦,自己這是得罪誰了啊,上個紫霞觀還得遇到這麼一個變態。
「姑娘,我真的有急事啊,你看你們大師兄大氣不出,要是再不見你們觀主的話,那就要死翹翹了,你還是讓開吧。」刀爺舍了一張老臉哀求了起來。
醜女卻還是不管不顧:「我就是這裡守護山門的人,你想要上山見我們觀主,必須通過我這一關。來,我們比劃比劃,打贏了我,隨便你怎麼著都行。」
這話聽起來很有歧義,如果是一個美女來說,恐怕刀爺還會老夫聊發少年狂,興奮一把。可是,卻偏偏是一個醜八怪說出來的,刀爺頓時覺得一陣陣氣血涌動,想吐的慾望,越發的強烈起來。他也懶得跟這個醜八怪廢話,既然要打,那就打一下好了,反正又不是自己提議動手的。
心裡有了決定,刀爺立刻就拿出了一把殺豬刀,直接就朝醜女沖了過去。
出乎刀爺的預料,這個醜女功夫居然很不錯,不在他之下,而他剛才消耗了不少的體力,此刻居然不是對手,慢慢就被壓制了。醜女打得興起,哇哇大叫起來,一張醜臉在刀爺面前不斷晃動著,更是讓刀爺感覺到一陣陣鬱悶,他眼看就要被逼得朝山崖那邊墜落……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住手。」
醜女對這個聲音似乎有些害怕,身子抖了一下,立刻就縮回手,回過頭去,居然畢恭畢敬:「清塵師叔。」
這個叫清塵師叔的人四十齣頭,面白無須,不過眼神卻是冷厲無比,他掃了醜女一眼,又在刀爺身上掠過,隨即看到了大師兄,頓時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他怒吼起來:「這是怎麼回事?你就是張一刀吧?他不是去幫你了嗎,為什麼他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成了這個樣子,你居然還活著,嘿嘿。」
張一刀——也就是刀爺頓時嚇得身體發抖,這個男人不怒而威,而且功力深不可測,一看就知道是在紫霞觀之中握有極大權柄的人,他想要對自己出手,自己根本一點反坑能力都沒有的。
想到這裡,張一刀頓時冷汗直流,看著清塵師叔走近,身體不斷的發抖,如果篩糠一般。
「清塵師弟,不要失禮了。」就在張一刀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卻又有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了過來。然後一個人就在空中一步步走了過來,彷彿,空中存在著一個道路一般。這個人,自然就是紫霞觀的現任觀主了,他的道號叫清虛。
清虛面色黝黑,身材高大,初看平淡無奇,但是看得久了,卻依稀可以察覺他的凌厲。他就像是一把藏在了刀鞘之中的利刃,不出鞘則已,一出鞘立刻就是鋒芒畢露。
「你跟我過來。」清虛隨手一指張一刀,然後就返身走了回去。而清塵跟那個大師兄似乎關係匪淺,卻是狠狠瞪了張一刀一眼,抱起了大師兄也跟著走了回去。那個醜女卻是毫無所覺,依舊笑嘻嘻的,又開始她守護山門的大任。
很快,張一刀等人就來到了一個大廳裡面,這個大廳布置很是遵循古法,古色古香,椅子都是檀木做成。清虛當仁不讓坐在了首位,這才看著張一刀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怪我,大師兄跟我一起去埋伏秦帝,卻被秦帝給算計了,大師兄不是秦帝的對手,被他打成了這個樣子。而我,本來也應該是拚命的,可是秦帝這個混蛋居然不肯讓我去死。我本來想要自殺的,可是一想,要是我死了的話,我就不能將他送回來了,也無法將秦帝的消息反饋回來,我就苟延殘喘,來到了紫霞觀。」
張一刀的演技還算不錯,涕淚橫流,一副懊惱後悔不已的樣子。
「是秦帝傷的?那秦帝為什麼不殺你?」清塵很是冷漠的說道,目光如刀,似乎想要將張一刀砍成十七八塊。
張一刀瞪大了眼睛:「他不想殺我,卻把我送到了這裡來,就是想要讓紫霞觀的人殺我,這樣的話,他好左手漁翁之利,我手底下畢竟還是有些人的,他這是在邀買人心啊。當然,要是你們覺得我活著實在讓你們心裡不舒服,我也可以去死,不就是一死而已。」
清虛嘴角抽動了一下,這個張一刀倒是聰明人,看似是在哭訴,實則是在提醒自己他的價值。如此說來,這個人還真的不能殺,起碼,不能現在殺。
「好了,我們怎麼會殺你呢,你現在趕緊將秦帝的情況好好說一遍,他說了一些什麼,又是使用了什麼招數,原原本本從頭說來。」
張一刀哪裡知道秦帝使用了什麼招數啊,他眼珠一轉,立刻就開始胡編亂造,又說了秦帝一些壞話,目的無非就是一個,挑起秦帝跟紫霞觀之間的仇恨。本來這雙方就是大仇了,此刻,更是不死不休。
「清虛師兄,你讓我下山去,我去殺了這個兔崽子。」清塵心裡對秦帝憤恨之極,這個大師兄是他的侄兒,他一向都很寵愛的,現在居然變成活死人,他不殺秦帝誓不為人。
清虛卻是眼睛眯了起來:「殺自然是要殺的,不過,現在還是不宜動手,會有人殺他的。」
忽地,他有想起了什麼,朝清塵使了一個顏眼色,清塵就讓人先把張一刀送出去,這才開始搜查了起來,這一下,頓時面色大變:「紫霞心法跟斂息訣都不見了,應該是被秦帝拿去了。」
清虛面色也是一變:「這下子這個傢伙是非死不可了,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把這東西流傳出去。也要通知一下其他兩觀,在這樣的大事上,我們應該同氣連枝。」